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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
“好，督查。”唐雯轻声细语，带着几分害羞的意味道。
秦令川向前走了一步，他本身就是能让女子面红耳赤的长相，比起秦成意和秦寻鹤久居高位，沉溺酒色的富态，秦令川身上精壮又不失少年的侵略性。
面上是长眼的轻佻，薄唇剑眉，即使什么表情也不做，看起来是风流无比。
唐雯上下扫视着男人，四皇子，又得皇帝重用，假如这次江北督查能有收获，谁说不能也拼一把呢？更何况生的这样的好
看。
“四皇子，小女已在屋中备下了吃食，就等督查了。”唐雯笑道。
秦令川道，“那就多谢唐小姐了。”
一行人进了屋中，里面被布置的十分精美，屋中还配着容貌出众的舞女。
“督查，您受皇上重视，为皇上分忧国事，为民除害，小女在京都时就十分佩服您，今日总算是能邀请您和小女一同赴宴，小女这杯，一敬督查深明大义，二敬督查与小女之间的缘分。”唐雯端起酒杯道。
大镱民风开放，宴席之间也有女子敬酒，但向唐雯一般这样明晃晃表达爱意的却是不多见。
周澜和梁小友正吃的酣畅，互相看向彼此。
“诶诶，你说这唐小姐什么意思？不会真对咱们指挥有意思吧。”梁小友嘟哝道。
周澜喝下一杯酒，摇了摇头，“难说，难说啊。”
“装什么鸟？”梁小友瞧他这模样撇嘴道。
“唐小姐藐赞了，能为父王分忧，为天下黎民百姓做事，是为臣的荣幸，至于和唐小姐的缘分，更是我求之不可得的。”秦令川举起酒杯，回敬唐雯的。
二人眼神对视，秦令川眼含笑意看向唐雯。
掩酒入肚，秦令川笑容顿消，只剩下寒冷。
“家父常在家中提及督查。”唐雯。
“哦？”秦令川似乎起了兴致，“不知唐尚书提及本官什么？”
唐雯淡淡一笑，“家父听说了督查大疫之时的英勇姿态，大肆夸奖了督查。”
秦令川道，“是吗？”
秦令川手指摩挲起酒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日他大概也不会入狱吧........
“是的。”唐雯道，“家父很是欣赏殿下。”
“承蒙尚书信任，改日有机会一定亲自拜见尚书。”秦令川笑道。
“好，到时一定亲自在京城中宴请督查。”唐雯到。
“好。”秦令川回敬了唐雯一杯酒。
“不知督查是否认识小女的姐姐。”唐雯询问道。
“哦？唐小姐何出此言呢？”秦令川摩挲酒杯的手指顿了一分，脸上还是十分的镇定。
唐雯舒缓笑道，“也无事，只是那日督查出船，见姐姐望督查出神，便以为姐姐也和督查相识，督查若不认识，那也无妨。”
“唐小姐的姐姐是....？”秦令川疑问道。
唐雯答道，“民女的姐姐是，宫中的唐御侍，想必督查应该也略有耳闻吧。”
“哦，自是知道的，唐御侍在后宫执掌内务，又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信任，乃是女中豪杰。”秦令川赞扬道。
哪怕是演戏，他也不舍得旁人斥责她分毫。
“哦...是.....”唐雯笑着的脸有了一丝的僵硬，“督查对姐姐倒是欣赏。”
“不是欣赏，只是唐御侍美名传的远，被我恰巧知道罢了。”秦令川四两拨千斤的答道。
“那改日我进宫看姐姐，正好邀请督查来同我带路，只是要麻烦督查了。”唐雯道。
“不麻烦，能为唐小姐带路，也是我的荣幸。”秦令川笑道。
“好。”唐雯笑道回道。
不过是男人，唐雯看向秦令川，眼中意有所图暗藏漆黑.....
一行人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了别苑。
淮河一行本就是为下江北的临时停靠，穿上众人补充完物料也都准备要出发。
临走时，唐雯又带了许多东西来送。
“秦督查，此去一行是为江北百姓伸张正义，小女子祝督查此去顺利，为百姓铲除奸恶。”唐雯站在船下道。
她一身水色的长裙，迎风而立裙带飘逸，本就秀丽的身形在风中宛若一支花般，让人心生怜惜，更何况女子嘴中还尽是大义之词。
秦令川站在船边，神色幽暗，他伸手摩挲自己手中的扳指。
怪不得当年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这女子........
“周澜，去把皇上赏的碧玺给唐姑娘，就说是我送的，也祝唐小姐.....一路安好。”秦令川道。
周澜接了令，脑子里还在回味秦令川的话。
一路安好？怎么这么怪呢？
倒是梁小友，又急急忙忙的凑过来。
“诶诶，你倒说说，咱们指挥是不是对唐小姐有意思。”梁小友一脸谄媚道。
周澜挑眉，他倒不觉得。
只觉的指挥待这位唐小姐怪怪的。
行船总算出了淮河口岸，再往前走就到了江南和江北的界限。
他们是大船，又是皇帝亲封，本就声势浩大。
一路上所有停靠的口岸都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
秦令川早就察觉到怪异，他上一世曾偷跑出宫下了南方，那些口岸的巡官可不是这副模样，不收些钱，掉些肉，是没有办法从他们手下走下来的。
有人提前提前准备了.........
他看着将要漆黑的海面迷住了眼。
到了天黑，秦令川叫了周澜。
“你过来。”
“指挥有何事？”周澜问道。
秦令川挑开门帘，二人进了屋中。
去把梁小友叫过来。
“好。”周澜应到。
接着忙着进了梁小友的住所，给了睡正香的梁小友两个巴掌。
“诶呦！？谁？”梁小友从睡梦中惊醒。
“你小声些，走，指挥叫我们。”周澜捂住梁小友的嘴道。
二人悄然走到了秦令川的面前，没惊醒任何人。
“指挥！我们来了。”二人小声道。
“东西拿了没有。”秦令川道。
周澜举了举手中的袋子，“带了指挥。”
周澜打开袋子，里面赫然是和秦令川身上一模一样的一身衣物。
皇上钦点督查管，秦令川这几日衣物穿着均是受封那日的衣物。
二人都一齐一眼梁小友。
梁小友立马就懂了，“指挥，给我穿上？冒充您？”梁小友问道。
周澜满意的点点头，“不笨嘛，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子，还要和你解释半天了。”
梁小友一脸骄傲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个子矮，一样的衣服，这里就只有我身高能和指挥一样。”
“你！”周澜被梁小友吃了一击，却无从反驳。
“梁小友说的没错，就是要你冒充我。”秦令川道。
梁小友自知占了便宜，也不再挖苦周澜，拿着那身衣物询问道，“指挥，我若冒充你，但我这脸怎么变？总不能这几日一直待在屋中吧？”
秦令川从怀中拿了一袋药出来，“你回去将此药泡入水中饮下，身上会长出红斑，但不会长到脸上，此症状和江北这边常见的一种红面症相似，但此药生长出的斑却在四日后会消散，这几日你便能顺理成章的待在屋中了。”
梁小友接过药，信誓旦旦道，“放心指挥，定不会让指挥失望。”
周澜白了眼：“指挥，这人一会儿不说话就能憋死他，若是让他四日不说话，怕是等您回来，就是一具尸首了。”
梁小友暗处给了周澜一脚。
“指挥放心，我到时候拿了物件，将嘴巴堵死，定不会如这厮说的这般。”梁小友道。
“好。”秦令川点了头，“我信你。”
“那指挥，您这几日要？”梁小友问道。
周澜从袋中又拿出两件渔民的衣物来，一看就是寻常岸边打渔人家常穿的衣物。
秦令川看向海的尽头将要日出的水面，朦胧的水气将整个太阳的光晕罩住，日出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湛蓝。
他重生一世，许久未见这样的日出了。
“等一会儿，天再亮些，我就同周澜寻小船快速潜入江北，江北一行牵涉甚多，怕是他们早有准备，假如不连根拔出，怕是还要再纠缠数月。”秦令川看向远方。
他等不起，他要做到那个位置。
秦令川伸出手，他抓了抓在水汽下彷如实物的阳光。
他还要娶她，他必须可以。
船还在行驶，前面的口岸将要停靠。
船舱中忽然传来了叫喊。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秦大人染病了。”屋中的叫喊声传来。
整个御船沸腾起来，早就被安排好的医师进入船舱。
“大人染得怕是红面症，此症传染甚强，严重时还会毁容。”医师的话响彻整个船舱。“快速速隔绝大人。”
船舱的另一边，两个身着平常的渔夫不小心落水从海中爬入岸边。
二人拧了拧衣物中的水，提前被安排好了的小船从侧岸驶入。
“船夫，几日可到？”渔夫问道。
几个年轻的船夫摇着船桨说着南方特有的方言，漫不经心道：“莫急，一日就可到。”
..............
江北，一脸正气头戴管帽的郑燮正在台上批阅文书。
一旁有奴才小跑了过来，“大人有事要报。”
郑燮挥手清了清人，“何事，这么着急。”
奴才上前走到郑燮边，“大人，朝廷派的督查官得了病。”
“可真？”郑燮问道。
“果真。”奴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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