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她是臣妻

作者:湖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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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国死士


      那黑衣人挥起刀,还想朝沈沉英这处砍来,但徐律的剑,先一步斩断了他的刀。

      那人眼看事情不成,便要逃跑,但徐律立马将木桌子踹向门口,堵住了贼人去路,冲上前就将人钳制住,欲要摘下他的面罩。

      “别摘!”沈沉英眼疾手快伸手捂住责任的面罩,用力按压住,“是死士,面罩上有毒。”

      果不其然,被沈沉英这么捂着面罩没多会儿,那贼人就因为吸食进了过多毒药的粉末,反抗了没几下便断了气。

      徐律默默从身上翻出一块布,一只手捂在沈沉英口鼻处,然后自己屏气,用另一只手解开贼人的面罩。

      果不其然,贼人的口鼻处沾有白色的粉末状物。

      “这才离开上京多久。”

      “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沈沉英的嘴因为被徐律捂着,声音发出时是闷闷的,在徐律听来,竟有几分委屈在里面。

      他想安慰两句,却看到她用脚轻轻踢了那具尸体一下,淡然道:“叫人把尸体处理掉吧,免得引起客栈其他人恐慌。”

      而此刻,承影也出现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皱了皱眉。

      在发现沈沉英房间有动静时,他本能地要第一时间破门而入,但却发现在屋外还有贼人同伙的身影。于是他与徐律相视点头,便一人去解救沈沉英,一人追赶另一个贼人。

      但他却追丢了……

      “嗯。”徐律回应着沈沉英那句话,将手收了回来,十分熟稔地用那块布擦拭着自己刚刚因打斗而落在脸上的污尘。

      一股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让徐律浑身一僵,随即将布快速收起来,故作镇定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死士?”

      沈沉英没有察觉到徐律的那一丝不对劲,而是认真解释道:“方才他靠近我时,我没有感受到一点呼吸声。”

      夜深人静之时,有个人那般靠近你,却如同没有呼吸的死人一样静静地举起刀来要杀你,对沈沉英这种耳朵灵敏之人无疑是极其惊悚的。

      “我曾听人说过,海国有这么一群人,常年下水捕鱼,需要长时间处于海底环境,于是便练就了长时间闭气的本领。也正是因为这个本领,很多人会选择他们作为死士,一来弱化存在感,二来……”

      沈沉英顿了一下,突然严肃了起来。

      “二来在他们面罩上撒入毒粉,他们闭气时无法吸入便不会中毒,但若任务失败便立即吸入粉末而亡。”

      “倘若有人像徐大人方才那样想看清贼人模样,他们便可以趁您解开面罩之时,将粉末吹入您的口鼻,和您同归于尽。”

      使用如此阴毒的杀人方式,会是谁呢?

      沈沉英还没有想到。

      徐律静静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会儿,又转身望向沈沉英,看她默默思索时眉间的山川,心中腾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些。”徐律好奇问道。

      她怎么知道……对啊,于她这种出身小地方的人,即使博览群书,也不应连这些恶毒的杀人手法都知道吧。

      “因为我见过。”沈沉英没有选择撒谎。

      以徐律的敏锐,越是撒谎越会让他起疑,所以沈沉英选择实话托出。

      “我六岁那年差点被牙婆拐了去,被困在柴房里时,无意间看到几个海国口音的高大男人也是贼人装扮,深更半夜偷偷潜入隔壁的府邸,可能是不小心惊扰了府内女使,又难以脱困,便吸食毒粉自尽了,死前还把一名小厮毒死了,就是用的此法。”

      “那你后来是如何脱困的。”徐律已然不在意沈沉英这个解释的真实性了,关注点全在沈沉英居然差点被拐走上。

      而对于沈沉英来说,后面如何脱困一事在海国死士夜潜上便显得无足轻重、记忆模糊了。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淡淡道:“我记得是有个小哥哥偷偷撬开了牙人的门,把我救走了。”

      “我回去后病了一场,再次醒来,却如何也想不起那小哥哥的模样……”

      沈沉英没再说下去了,她只记得自己问过那个小哥哥他叫什么,小哥哥说了,她却忘了。

      “好了,沈大人和徐大人快些休息吧,后半夜属下负责守夜。”承影答应过某人要照顾好她,也答应过某人,不要给姓徐的太多照顾她的机会。

      他奉为圣旨,严格照做。

      徐律没再追问,伸手欲要揉揉她头发以示安抚,却犹豫再三,最后放下。

      “那你好好休息。”

      “嗯。”沈沉英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自己那被劈开了的枕头而去。

      枕头里棉絮落了一床,她也毫无讲究地躺上去。

      可能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追杀,心力俱疲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今夜,好梦。

      她梦到那个小哥哥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他总是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她。每当她被嫡姐嫡兄欺负时,他就站出来,挥舞着枯树枝,朝着他们扔去。

      嫡兄怕被树枝打,嫡姐怕他身上的脏污的酸臭味。

      于是每次他在,沈沉英都不会被欺负。

      小小的沈沉英问他为什么保护自己,他不说话,只是和她隔着三五个人的距离,不近,不远。

      沈沉英问:“你也没有朋友对吗?”

      小哥哥点点头。

      沈沉英又问:“所以你是想和我做朋友对吗?”

      小哥哥犹豫了一些,又点了点头。

      闻言,沈沉英欣喜若狂,走上前去,打破这三五个人距离,伸手拉住他。

      “成为朋友之前,我们要互相说出自己的名字。”她笑道,“我叫沈沉英,你呢?”

      小哥哥嘴里念叨着:“沉……英……”

      “我叫徐……”

      梦醒,沈沉英睁开眼。

      门外徐律正在喊她吃饭,吃完饭后即刻启程。

      沈沉英闷闷地应了一句,脑子里全是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虽然不爱说话,但他的眼睛很熟悉,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

      她深知自己一定忘记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心中怅然若失。

      ……

      此刻上京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苏闫欲推举薛问青为吏部文选司的郎中,却被卞白当场质疑其中暗藏私心。

      “苏闫大人不仅是内阁的大学士,还是吏部尚书,提拔自己的侄子为内阁的郎中,怕有不妥吧。”

      卞白此言,现场一片哗然。

      “薛问青竟是苏阁老侄子?那也不对啊,苏家和薛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吧?”

      “难说得很,苏阁老一直都很看中薛问青这个门生,况且两家一直都交好,难保……”

      “卞大人不要颠倒是非,苏大人只是我的老师,他举荐我不过是欣赏我,并无其他!”薛问青站了出来,朝天子跪拜,“还望陛下明鉴,不要污了恩师清白。”

      苏闫冷笑了一声,目光鄙夷地看着卞白,满眼嘲讽。

      “卞大人,先拿出证据来,岂不更有信服力。”

      薛问青自然是他的侄子。

      只不过从小被培养在薛家,成为了两家关系的枢纽。

      要说证据也有,只不过前不久那个接生了薛问青的乳娘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如果没有证据,我如何能相信苏大人竟然会做出此事……”卞白手握笏板,故作痛惜样。

      苏闫冷哼一声,等他将证据呈现出来。

      “不过,我的证人受了伤,昏迷不醒,现正在臣的府上休养。”卞白没有去看苏闫,而是泰然自若陈述着,“恳请陛下再给臣些许时日,臣必将把证人带来。”

      “定不会污了苏大人……”

      “一世清白。”

      堂下之人都觉得卞白这是受陈权安指使,故意搅局,让苏闫受官家猜忌。

      如果有证人,何不等证人恢复清醒后带上来指证后再控告苏闫更有份量呢。

      但官家给了卞白这个机会,说明官家信了些许。

      下朝后。

      薛问青有些惴惴不安。

      前段时间国子监刚清查了一波徇私舞弊的官员,他和苏闫因为此次负责清查的官员谢与怀有意示好而逃过一劫,若此刻再揭穿他们两家关系,那便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他悄悄去找苏闫,苏闫却让他不要着急。

      “那乳母死了,你不是亲眼所见吗?”看着如此慌张的薛问青,苏闫有些失望,但又怕他慌不择路中了卞白圈套,只好解释道,“她被杀死到被掩埋,不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怎么,你不相信自己,反而相信了卞白那厮的胡话了?”

      “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呢……”薛问青慌乱问道。

      “什么都不做。”

      “可是!”

      “看你这副模样,我还真有些后悔选择了你。”苏闫冷声道,“若是你的弟弟还活着,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慌乱。”

      说罢,苏闫叫人送客。

      他看着薛问青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担心他会露出马脚给陈权安他们可乘之机,于是叫了几个暗卫看着他,不要让他胡来。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暗卫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

      而一路北上的沈沉英一行人总算快要抵达梧州了。

      当晚她们宿在了梧州的临州,襄州。

      襄州已经开始飘雪,沈沉英拿出卞白给她准备的狐裘大氅披在身上,冰冷的四肢瞬间温热了起来。

      他们本想低调过这么一晚上,第二日直接启程前往梧州,但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当晚襄州知州蔡洪便打探到了她们所居客栈,叫人请去家宅招待。

      徐律本想回绝,但沈沉英却说一定要去。

      “有人盛情款待,为何不去。”沈沉英笑了笑,“这一趟未必是鸿门宴。”

      “相反,如果我们在他府上出事,他们难辞其咎。”

      徐律疑惑道:“这位蔡大人是个攀炎附势之人,就怕和他沾染上什么关系,道不清说不明。”

      “不怕。”沈沉英拢了拢身上大氅,淡然道,“在没有任何证据出现之前,就算整个襄阳的人都说我受了蔡洪贿赂,也没人能拉我下水。”

      这番言论,让徐律觉得实在欠缺妥当。

      虽说没做之事便没有证据,但人言可畏,总是易遭人猜忌。

      “既来之,则安之。”沈沉英看出他的担虑,“只是借宿一晚,顺便也来看看北方的好景。”

      她看着车窗外漫天飞雪,忍不住伸手去接那雪花。

      但雪花刚落在掌心,便迅速融成一滩水,湿了手。

      如此景象,她还是第一次见。

      原来这就便是雪,果真轻盈雪白,却又冰冷易逝。

      她突然有些想念卞白。

      不知道他如今在上京过得怎么样,上京的天是否有这边冷。

      想着想着,马车停在了蔡府门前。

      蔡洪立马出来相迎,还特地把自己的一双儿女带了出来。

      “还不快给沈大人行礼啊!”

      蔡洪对着儿女严厉训斥道,兄妹俩立即朝着沈沉英躬身。

      沈沉英刚想走上前,让她们免去这些虚礼,但兄妹俩却往后退了几步。

      其中的妹妹眼里浮现出了畏惧之色,而哥哥虽然勉强镇定自若,但手指的不自觉轻微蜷曲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安。

      沈沉英愣住了,她疑惑地看着他们,只听到身旁蔡洪谄媚地朝她道:“还望沈大人见谅,他们虽然胆子小,但确是极为听话乖顺的。”

      “他们的母亲曾是名动襄州的瘦马,通体雪白,貌美柔情。”

      “因此他们……”

      “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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