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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杀死一只灵蝶?(二)
你曾看过一个故事。
最受人爱戴、功绩赫赫的警|长,遇到了十年间最棘手的案件。凶手的行踪太过狡猾,浪费了大批人力物力也一无所获。
一时间,局里财政紧张,上头的压力越来越大。凶手极端残忍,却逍遥法外,外头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在将卷宗看了不下十遍后,警长决定,凭借厚厚的卷宗,创造一个凶手。
方法奏效了。你创造的凶手浑身罪证,甚至比真正的凶手,更适合进监狱。
被捕时,替罪羊看着警长说,我杀了很多人,但是我没做过的,就绝对不认。
于是他们扭打在了一块。
替罪羊何其凶残,险些将警长踢下悬崖。千钧一发之际,警长一枪崩掉了“凶手”。
警长走过去的时候,“凶手”已经死了。即便如此,警长还是掏出手铐,将“凶手”拷了起来,捉拿归案。
不是你又怎么样呢?警长凑在尸体的耳边说:
他们其实并不需要真相。
他们只需要凶手。
………
………………
上午十点,《重生之我是共鸣者》被不知名黑客恢复。其排名一骑绝尘,热度空前高涨,一度令其所在网站崩溃。
最新更新的内容每秒被几百万人点击。
评论区正在飞速刷新着。大多数人都发表了类似“作者是不是心理变态”之类的言论,就退出了评论区。
上午十点十五分,赫朵.霍兰死亡的消息泄露。评论区的风向开始急剧变化,阴谋论出现,大批水军推波助澜,将热度炒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介里悠子的屏幕上,实时展示着评论区的更新。不少人自诩正义,将矛头指向了游戏作者。
“来不及了!”介里悠子劈里啪啦在键盘上敲着,几乎都要冒出火花来,“这个网站的隐私保护系统正在被多个黑客同时攻击,濒临崩溃的边缘!”
系统崩溃后,用户的信息将被暴露。用于注册的地址、手机号等信息,都会成为线索,最有力的信息,是用户投稿时填写的大学名称。
被揭露是《重生之我是共鸣者》的作者,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游戏是不能定罪的。”
“是的,不能。”屏幕的蓝光映在江璇青干瘪的脸上,竟显得有些阴沉,
“但是,成功制造恐慌,将矛头指向共鸣者,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恐惧。这是一种生命的本能。一旦恐惧出现,信任就将不可避免地出现裂隙。
而最深刻的恐惧,往往来源于,人们不以为意的东西。游戏,真是上好的载体。
即使阴谋论已经出现,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只是巧合而已。评论率不足2%,大部分人都对这个莫名其妙登顶的游戏漠不关心。
上午十一点,游戏的热度渐渐衰落。点击率正在下降,赫朵.霍兰死亡的消息也只是小范围地继续传播。
只是一个新的词条登上了社交软件热榜。
“晦光庭陆酉”。
评论区内,好坏参半,一部分认为,晦光庭绝不是作出此等事情之人,这游戏一定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另一部分,早就对晦光庭拥有的“特权”心怀怨恨,连带着对拥有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能力的共鸣者的不满,借由网络作遮掩,发起了抨击。
正午十二点,《重生之我是共鸣者》再度更新。
这一次,只有一句话。
【愚昧者,没有存在的必要。】
与此同时,新闻发布会正式召开。
背景是M国政府的会议室,总统的位置空缺着,掌握着话筒的是总统秘书。
秘书的眼睛红着,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装,握住话筒,说出的第一个字,就湮灭在了枪声里。
画面里,一闪而过的是人们惊恐的面孔。但这只持续了不足一秒,就神奇地、魔法般的,化作烟尘,消失在了屏幕里。
开始有人尖叫,人群躁动起来,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是都无一例外,凭空消失了。
警报响彻了M国政府上空。这是恐怖袭击吗?还是内部的谋反?没有人知道。屏幕里,攻击者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但是屠杀正在继续,并且死法五花八门。
有被常见的枪械扫死的,身上留下一个个血窟。有一道绿光划过,将人硬生生劈成了两半的。也有被一张扑克牌斩断了喉咙,鲜血溅射了半个摄像机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新闻发布会的直播里,已经没有活物了。灵蝶飞过了M国的上空,带回来了确切的消息:
M国首都政府内,连同总统秘书在内的,所有在职人员确认死亡。加上赫朵.霍兰的死亡——
M国政府彻底覆灭。M国进入无政府状态。
恐惧像一颗惊雷,沉闷地在这个地广富裕的国家响彻,然后迅速地、迅速地、迅速地,弥漫进了每个M国人的心中。
“该死!”胡茬男狠狠地摘下耳机,将其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在科技中心的大厅里格外响亮。
其他人虽然没有失态,脸色也都不好看。江璇青穿过不长的海底隧道,站在了众人面前。
“很遗憾,超智体的第一步成功了。M国政府的覆灭,会在全球范围内,制造难以被时间冲淡的,巨大恐慌。”
那张干瘪的脸上,既无愤怒,也无哀伤,只有冷到可怕的镇定。这像一记莫名的强心剂,让青山盟科技中心的大多数人,都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恐慌是一种病毒,会不停地在人类社会里,寻找宿主。“
“而合适的宿主,目前只有两种,超智体和共鸣者。”
所有人都看向了江璇青。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决不能输。”
M国进入无政府状态后,社会秩序崩溃,犯罪率急剧上升。最先受袭击的,是M国顶尖富豪的聚集地,里德兰别墅区。无数的穷人冲进富人区,躺在他们一生也买不起的一张床上,将床单撕得粉碎。
来不及飞走的私人飞机,被数千人,硬生生地拉了下来,然后一哄而上,从飞机尾部喷出的火花,将那些或癫狂或惊慌的面孔,烧成焦炭。
便利店、饭店、商场,等等,无一幸免。往常只能看的东西,在混乱的秩序,是触手可及的。杀和被杀也变得没有顾虑。
M国的无政府状态持续下去,将逐渐波及整个世界。对此,江璇青表明,必须先维持起M国的秩序,再考虑揭露超智体的罪行。
穆长月等人主动请缨,被江璇青拒绝。他毫不犹豫地说,在晦光庭、袭的武力支援抵达前,如果穆长月等人离开,将没有人保证青山盟的安全。
此外,陆酉回到人类社会,不仅起不到正面作用,更会加剧阴谋论的呼声。
而和陆酉登记有婚姻关系的穆长月,最好一并留在青山盟。
维持M国秩序的任务,被交到了他们的下一辈的身上。
江璇青带他们来到了青山盟科技中心的底部。这里,超高速潜水艇,正在蓄势待发。
驾驶员是江临,余响坐副驾,他向穆酹招手,
“咱们阿尔法天团没你不行,快上车!“
介里悠子同样在江璇青的派遣之列。有她在,任何超智体的靠近,都会被提前侦测到,而且,黑客技术在面对超智体时,可以作为远程攻击的手段。
临走之前,穆长月将一枚紫晶石扳指,放在了陆支离手里。
“袭是你的了。“
晦光庭。
M国事变后,禁区虽然暂时未受影响,但每个人都很清楚,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继青山盟的调查,晦光庭紧随其后,没过多久,查到了自家头儿身上。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相信,这是头儿干的。
剩下的五位白佐司紧急召开了议会。但是到场的,只有四位。
“万物生人呢?“池易雨皱着眉头,几乎要将整个会议室冰冻起来。
白佐司排行第六的“碎冰蓝“,身段婀娜的气质大美人,此时媚眼上也笼了层阴霾,
“头儿出发去白佐司那天下午,他以要见朋友为理由,离开了晦光庭。“
“至今未归。“
碎冰蓝的对面,是白佐司里最神秘的一位,排行第五的“倾覆“。常年行踪不定,也极少与人交流,神秘阴暗,此刻发出了阴森的笑声:
“嘻嘻嘻嘻……忽视晦光庭主控室发出的命令,代表着什么,各位都很清楚吧?“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晌,白佐司排行第四的“打工仔“,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那个备受爱戴,晦光庭里大家长一般的万物生………”
“竟然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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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快乐,写一点父母,西幻pa。
———情人节嘛,不就要干一些大胆的事吗!
这是你们那满脸油光、咬着雪茄、戴着大金链子,比起黑手党头目,更像一个土豪的顶头上司,在今早发表的激情讲话。
———躁起来,宝贝儿们!获胜者将得到我赏赐的绝佳完美奖品!
头目挤眉弄眼的,让你不禁思考,奖品是一整个小组划入麾下,还是批一座私人军火库。
结果奖品是两个人。你们那没有什么文化的头目振振有词道,情人节,不就要有情人吗?怕宝贝儿你不尽兴,特意给你准备了俩,请尽情享用。
———迟早有一天要宰了这狗日的首领。
你在心里咒骂着,准备趁其不注意开溜,因为你拒绝领奖,大金链子一个令下,让一个组的人追杀你,直至零点。
情人节,满街的烂漫灯光,鲜花铺满了街道,就连红灯区的横幅,都带上了暧昧气息。
而你被追杀了五条街,肩膀上中了一枪,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
再这样下去,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心一横,你从屋顶跃下,用手臂格挡破碎的玻璃,从二楼的窗户口,闯进了一栋贝阙珠宫。
窗台边上,站着位瘦瘦高高的小绅士。正在低头翻书,巨大的声响充斥耳膜,他皱了皱眉,抬起头来。
黑影笼罩住了他。玻璃碎了一地,他倒在柔软的地毯上,脸颊被碎块划破,锋利的匕首抵在了脖颈处。
———安静,否则杀了你。
被女人压在身下,那张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晚风吹开了满院的蔷薇花,他就着那阵风,徐徐地抬眸。
月光彻亮,那双澄澈的眼睛,斜斜倾进了她的心城。
好漂亮。
吵闹的人声由远及近,追杀的人快要到了,她这才收心,眼神也凌厉了起来。
小组从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地方擦肩而过。她屏息敛声,而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晚风哗哗地翻着他手中的书。
———人走了。
他看她一眼,将她推开,从地上将书捡起来,放回了书架上。
———你也可以走了。
只是耳朵有些红红的。
啊,好可爱。
黑手党守则之一,遇到喜欢的男人,要毫不犹豫地下手。
于是她拉住那个小贵族的手,然后在人惊愕的目光中———强吻了他。
柔软的嘴唇刚刚触到,她的视线就开始模糊,一吻结束,她就晕倒了。
因为失血过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悠转醒,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嘴里余着黏腻的甜味。
这个味道是……巧克力?
她看向了坐在窗台边看书的小贵族。
———喂,你。
———醒了就走吧。
———巧克力,味道不错。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跟你一样。
小贵族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但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那种矜贵的样子更让她心动了。
翻身下了床,她走到了窗台边,手从人的膝弯处穿过,一个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人很轻,但是用力的时候还是会扯到伤口。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借着月色才能掩盖住笑意。
———你干什么……
虽然被抱得很舒服,他还是不可遏制地慌乱了起来。
———情人节嘛,不就要干些大胆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