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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
依坤手中紧紧握着钥匙。
下午放学去那里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校门外油路两边的大树,从干枯皲裂到灰青泛绿,再到舒展抽桠,已成了一片烟绿。
依坤换上了薄装,整个人虽看着单薄了一些,但精气神十足。
过马路,上了一座窄桥,拐进新荣街。
拿钥匙开门。
地上已经打包了很多发往各个地方的快递。这个店白天有员工,下午5点下班。
他径直上了2楼,先把需要在这里打印的东西打印出来。
焦霆霆和赵文来过一次这里,那段时间他们纳闷依坤下午放学怎么老往外面跑,于是在强行逼供下,他只好告诉了缘由。
焦霆霆和赵文在渤海湾,店的名字,转悠了半天:“你自己找的这个地方?”
依坤抿嘴,如实相告。
焦霆霆猜问:“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是让你…白用吧?”
“怎么可能,等老板回来,我把钱一并都给了他。”
焦霆霆不以为意:“给你钥匙,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对你一点不设防,你跟老板很熟吗?”
焦霆霆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手抚过桌子,走到窗台前,感慨道:“这地段可真好。”这一片底商,没记错的话是部队的。返回身来靠着窗台,在依坤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
傻小子。
希望他的猜测不对。
依坤在渤海湾待了两个小时,基本上都在写化学。
从房间出来。
外面亮着一盏灯。
那轮廓分明就是桓宇。
依坤走近:“怎么没进去?”
“看你学的认真,就没打扰”,桓宇推给依坤一杯热饮。
标禄,你妹,依坤心里斟酌着,最后说:“妹妹感冒好点了么。”
桓宇最近没有回平厂,温标禄感冒了,在市里面住院。
“好多了,已经回家了。”桓宇说。
依坤点头:“那就好。”
“桓宇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依坤欲言又止。
“没事,你问吧。”
“我这几天打印用的纸墨,题库,这些怎么计费。”
桓宇侧头皱眉。
“如果收钱的话一开始我就会和你说清楚的,那屋是我的,你放心用吧,不收钱。”
依坤看着桓宇。
“我已经够蛮烦你了,现在还用你的地方,没道理呀。”
“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你还想要什么道理。”
“我…”
桓宇低头想了想:“嗯…,这样,如果你在意的话,那我们做个交换吧,你不是会剪纸吗,帮我剪一对龙吧。”
依坤一怔:“这可太便宜我了。”
“不然,你觉得剪完需要多长时间?”
“嗯,如果中途没有其他事的话,画稿到剪完需要一个多小时吧。”
桓宇起身:“时间就是生命,这怎么能算便宜。”
桌子两侧,依坤和桓宇站在夜色里。
依坤:“好,就剪纸。”
桓宇弯腰关了桌灯:“样式自己定就好。”
两人分别后,桓宇接到一个电话,没说两句背后传来人声。
“桓宇,你接近依坤到底想干什么?”
桓宇转回身。
此人正是焦霆霆。
桓宇挂了电话,面正焦霆霆,没有说话,只一味看着。
焦霆霆等着:“你说话啊。”
桓宇:“说什么?”
“为什么接近依坤!”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我和依坤是同班同学,是室友,更是朋友,他秉性单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花里胡哨,我他怕受伤害,所以有权…”
“我害他了吗?”
焦霆霆还有几个字没说完。
?“权利??”桓宇重复焦霆霆没说完的。
“那是法律赋予主体,实现特定利益而自主”桓宇加重自主“享有的权能和利益。他可以来问我为什么,而你,不可以。”
桓宇的语气不轻不重,仿佛在说你和我说话我已经很迁就你了,你问的是跟你没关系的事。
焦霆霆讨了个没趣。哑在原地。
“不过”,桓宇一转声音:“你的做法是对的,我支持。“
焦霆霆:“……”
夏迪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见桓宇进来热情的摆了摆手。
桓宇:“你怎么在这?”
“说的跟我私闯民宅似的”,夏迪说,竖起两根指头,低声道:“我在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幸亏温姨提前回来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温姨刚洗了头发,包着毛巾走进来客厅。
刑警出身的温姨,一身浩然正气,行如风,坐如钟,就脸上贴着的面膜尚能窥探到她的一点少女心。
“和一个同学聊点事儿”,桓宇说。
夏迪奸笑。
温姨敏锐,常年接触案件,表情有什么藏机马上就能捕到,笑说:“咋,桓宇找对象了。”
夏迪愣住,眨眨眼:“我不知道…”
温姨一看没嚼头,转身:“温标禄,快点睡觉,别玩手机了。“
等温姨走远,夏迪翘起二郎腿:“去给我倒杯水。”
桓宇还真给夏迪倒了一杯水。
夏迪不可置信的接过来:“我靠,终于明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了。”
夏迪有点同情桓宇,不再是逗笑:“哎,大少爷,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闻此言,桓宇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我感觉我妈知道了点什么。”
夏迪惊的坐了起来:“啊!”
意识到声音有点大,赶紧收住。
“不过她还没有找我谈话。”
夏迪面露担忧。
想起刚才他给桓宇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那头传来的质问声:“电话里,那人谁呀。”
桓宇:“焦霆霆。”
夏迪:“不认识。”
桓宇:“他同学兼室友。”
“这就是出场顺序”然后竖起两根指头:“晚两个月,得下多少无望功夫呀。”说完又摇头:“有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了”,双手抱拳:“佩服佩服。”
……
“六日你回姥爷家,北战谁来喂”,夏迪手里巴拉着狗。
“有时候我妈回来,要是没人在家就给它准备两天的口粮,自己会按时按点吃”,桓宇说。
“这么听话?它不会一顿都吃完吗?”夏迪问。
“吃完就饿着呗”,桓宇说。
“当时你捡它回来的时候都快死了,我们以为活不成的。谁知道你还能抢救过来。”
桓宇是这个冬天捡到的北战,那会儿北战就躺在花园长条凳下,冻的奄奄一息,不省狗事。
躺着是什么形状的抱起来还是什么形状,尤其四肢僵硬的同穿了钢筋一样,四肢都扎不出来血,精神处在极度昏迷状态之中。
桓宇给北战做心脏按压,针管滴食葡萄糖,希望体内能赶紧循环起来,让血液流通,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
动物是相当坚强的,当北战发现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时它本狗也在拼命努力。北战的腿冻的最严重,纱布包裹了好长时间,到现在也不敢说彻底健康了。
桓宇还没有带它找过家人,等腿好点了再说吧。
“这狗真是命大”,夏迪说完回头,桓宇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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