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关系

　　“这位是……？”许少君突然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姑娘。
　　“叫我白玉就好，刚刚被一群人堵了，这两位哥哥救了我。”白玉连忙应声。

　　“不是我说，小姑娘确实挺漂亮。”

　　“没、没有。”
　　可能是许少君盯着这姑娘盯久了，让人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郭航上去就给他脑门来了一下，“注意你嘴脸！”
　　许少君捂着头，“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不过是谁的人啊？”郭航好奇。

　　祁凡微微张嘴，隔了片刻才道：“张临。”

　　“居然是张临那傻逼？”郭航扶着人，感到意外。

　　祁凡点头。

　　许少君愤愤不平，“这是晚饭吃撑了？啥事都干得出来。”

　　郭航：“哎，凡哥以后他再找上你，你告诉我，我带兄弟们教训他。”
　　“谢了。”祁凡仰头表示谢意，又问旁边的女生，“你住哪边？”

　　白玉回答：“西区那边。”

　　“西区……”祁凡想了想，问郭航，“你那边？”
　　郭航点头：“差不多是一个方向。”

　　因为郭航正好顺路，就让他把人送回去了。

　　许少君送到他们到楼下，看了看楼层，无一盏灯亮。
　　他抱怨着，“真是服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来电！”

　　祁凡也无奈，“线路烧坏了修的肯定久了点，你回去路上注意点。”

　　“好。对了，这你拿着。”说完，将手里的袋子给了祁凡。

　　“嗯？”祁凡拿起来看了看，两个塑料袋，一个里面装着打包好的烧烤，另一个里面装了两只毛绒小熊，就是秋郁白天抓的那两只。

　　“你们不还没吃嘛，就给打包了，那老板最后啤酒没收钱，还给打了个折。”

　　祁凡并未料到出了这么多事居然还能把这玩意儿给带回来，笑着道：“谢了。”
　　“那我回去了。”

　　目送许少君离开后，祁凡看向秋郁，“我们也回去吧。”

　　走出电梯，祁凡将手上的口袋递给了秋郁，“我等会再过来。”
　　秋郁只接过了那袋吃的。

　　“还有。”他将手上的东西拿在他面前示意。

　　秋郁笑着道：“送你了。”

　　祁凡看着两只长得一摸一样的熊陷入了沉思，伸手将娃娃从口袋里拿出来，面向秋郁，问：“要哪个？”

　　秋郁稍稍愣住，“你是小孩子吗？”

　　“哎别废话，快选！”

　　“那……这个吧。”秋郁指着他左手边深蓝色的那只道。

　　祁凡直接右手的那个硬塞到了秋郁手上，直接转头就跑掉了。

　　秋郁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对面紧闭的门和手上的熊。
　　笑着摇了摇头也走回去了。

　　因为祁凡说了会来，秋郁给留了门。
　　没过多久，祁凡就拿着几瓶药水走来。

　　“秋郁。”祁凡进门后轻轻喊了一声。
　　“嗯。”秋郁应着，听声音是在沙发上。

　　祁凡拿手机手电筒打着光，才看清了他在的位置。就是只有微弱的光映照着，也能看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他走近后将药放在茶几上，“这么暗也不知道打个灯。”

　　“没事，又不需要看什么。”
　　“怎么不需要？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说着，祁凡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自己就走到沙发旁坐下。

　　秋郁却开口：“你手怎样了？”

　　祁凡听到这句话，都要被气笑了，“你就别担心我了，就只是划了一道口子，我这伤跟你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说着伸出手在秋郁面前，“不信你看。”

　　确实没再出血，但手腕的疼痛感是真的比其他地方更敏感。

　　下一秒，伸出的手就被秋郁一把抓住，秋郁借着光看到了伤口位置，“上药了？”
　　祁凡：“嗯，自己抹了点。”

　　秋郁点头，将脸凑近轻轻吹了一下。
　　感受到凉风，让祁凡觉得麻酥酥的。他下意识地心里一紧，竟有种奇妙的感觉涌上来。

　　很快他反应过来，缩回了手，“好了，我这都是小伤，倒是你……快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秋郁自觉地脱去了外套和里面的衣服。

　　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
　　让祁凡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盯着我看什么？”秋郁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挑着眉问道。

　　“没！”祁凡的小动作被发现，却连忙撇清关系，吸了口气才对秋郁道，“趴着。”

　　秋郁异常听话，扯了个枕头过来，趴在沙发上。

　　手机照出来的光真的很暗，但祁凡却清晰地看到背上这一条红印子。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背，眼里尽是心疼，“疼吗？”
　　“不疼。”秋郁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你别给我逞强！”
　　隔了几公分都能明显感觉到的热度，他也不是没感受过，那种火辣辣的疼。

　　秋郁抬起头，“那如果我说疼的话，你会怎样？”
　　“还能怎样？给你上药呗。”

　　“只有这样？”

　　祁凡不明所以，根本不明白他的话里有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

　　秋郁一笑，“没。”

　　祁凡无言，从浴室拿了一块毛巾打湿后走出来。
　　本想着冰箱里还冻了冰块，但这停电，可能早就是一滩水了。

　　只得直接将打湿的毛巾轻轻敷在了秋郁的背上。

　　刚一放上去，秋郁的反应没有表现的太明显，但祁凡还是察觉到他肩膀抖了一下。

　　祁凡担心道：“实在疼的话告诉我，我轻点。”
　　秋郁却摇了摇头。

　　“说实话。”
　　秋郁却依旧摇头：“没事。”

　　“行，就当你是没事吧。”

　　冷敷过后，祁凡撤掉毛巾，拧开了桌上放着的半瓶药，这还是之前手受伤了去医院拿回来的。

　　“发烧才刚好，现在又来这么一破事儿。”祁凡小心谨慎地给他摸着药，生怕哪弄疼了他，抱怨的话却没停下来，“之前说我多管闲事，现在知道了吧。”

　　“嗯，我没事的。”

　　“还没事儿？今天这个词说了不下五遍。”祁凡叹了口气，“不知道你是真没事还是在逞强，有时真不明白你表现出来的想法到底跟内心一不一样。”

　　“想知道吗，我现在的想法？”

　　祁凡愣了片刻，说出两字：“不想。”

　　秋郁却没有听他说话，自顾道：“其实我很庆幸，受伤的是我。”

　　祁凡抹药的手顿住了……
　　“你要怎样想都跟我无所谓，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就好。”

　　“哗啦啦！”
　　窗外的雨没有一丁点预兆，就这么倾泻下来。

　　“又下雨了？”秋郁问。
　　祁凡起身去关了窗户，“嗯，最近好像频频下雨。”
　　“降温，下雨也正常。”

　　“那就趁早睡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电。”祁凡看着他的后背，“这伤也得养个一段时间。”

　　秋郁坐起身，动了一下肩膀，“没事，下手没多重。”
　　“……”

　　沉默了那么几秒，秋郁率先开口：“今晚……也不会来电，外面还在下雨，说不定到时候要打雷。”

　　祁凡看着他逐渐上扬的嘴角，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在这睡。”

　　反正在这过夜也不是一两次了，现在确实又下雨又停电的，加上洗漱用品也依然留在这的，祁凡给自己找了无数借口后，同意了。

　　话虽如此，但谁邀请人一开口就是‘在这睡’的？

　　祁凡随意冲洗了一下就穿着睡衣走进房间，还是上次穿的那件，很合身。

　　房间里亮着手电筒的灯，一进去就看到坐着看手机的人，问，“几点了？”
　　“刚好十二。”秋郁说。

　　“那你还不睡？”祁凡走近床边，将他那一侧的被子全数掀开，轻车熟路地从衣柜里抱出一床毯子。

　　只听得秋郁笑了起来：“等你。”
　　祁凡将毯子铺在了床上，“没我你睡不着是吧？”
　　“嗯。”

　　明知道在开玩笑，祁凡心里还是一颤，拉过毯子，“嗯个什么，快睡。”

　　秋郁微微扬起嘴角，看着躺下去的人，将被子又盖在了他身上，“天冷了，多盖点。”

　　祁凡又坐起身，“我就是怕跟你抢被子碰到你的伤。”
　　“没事，你睡觉挺安分的。”

　　这话……总觉得还有其他的意思。

　　“快睡吧。”祁凡没有再说什么，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秋郁关了手机的灯，小心翼翼地侧躺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呼吸越来越乱，他喊道：“祁凡。”

　　“嗯。”祁凡回得很快，声音较之清醒，“你是感觉到疼了吗？”
　　“没，就是睡不着。”

　　两人背对着背，呼吸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祁凡：“失眠了？还是说在想什么事情？”
　　“两者都有吧。”

　　感受到祁凡翻身的动静，下一秒一只手就覆盖在了他眼前，秋郁睁开眼，想转头去看他，但透过指缝并看不到什么。

　　祁凡感受到睫毛的颤动，“没事，你闭上眼。”

　　在秋郁闭上眼的同时，祁凡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额头以上的位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

　　不知道秋郁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感受到平稳的呼吸，祁凡才收回了手。
　　……

　　早晨祁凡走出房间就看到秋郁在阳台喂猫。

　　他习惯地按了灯开关，发现已经来电了，“什么时候来的电。”

　　秋郁：“快三点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想提一句，并没有想到还能知道个时间。而且昨晚他不是已经睡着了的吗？

　　秋郁：“昨晚来电的时候醒了，发现灯亮着，晃眼睛。”

　　“你睡眠这么浅的吗？”祁凡问。
　　那岂不是稍有动静都会把他吵醒？

　　秋郁却摇了摇头，“看情况吧。”

　　感受到一丝凉意，祁凡才意识到这天是真的降温了。
　　“我先过去换衣服。”

　　祁凡随便找了件外套穿上两人一同出门，到转角处的早餐铺买了早饭，就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背上的伤怎样？”祁凡问。
　　“无碍。”

　　祁凡却依旧担忧道：“昨晚睡觉有没有碰着哪？”
　　“没有。”

　　“那我有没有跟你抢被子啥的？”
　　秋郁摇头。

　　“那……”
　　秋郁突然笑了起来，打断他的话，“你问了我这么多，该我问你了。”

　　“什么？”祁凡疑问。

　　秋郁：“之前说的跑第一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上次你打电话提起这件事，想说什么？”

　　祁凡一时愣怔了，当时打电话本来是想说和解的，但现在看来根本不用，那另一个想法……说不出口。

　　“还没想好。”祁凡语气很平淡，“这样吧，先留着。等以后真的需要的时候，我再提出来，可以吗？”

　　“嗯，主要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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