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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悟
雾隐28年,鬼鲛叛逃
“我不过是不想给那个小子再添什么麻烦。”听到这句话,雾斩最后还是没能像她承诺的那样绝不留手。她知道鬼鲛一直没承认矢仓,这样带着鲛肌叛逃说不定还真是一种妥协。
“你是为什么……”这个时候胜负基本已经没有悬念了,两人都没剩什么手段,可是雾斩胜在手中有刀。不得不说斩刀在雾斩手里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七忍众里,断刀相较其他功能各异的刀实在算是最朴实无华的,但是偏偏连结主人的意志,从鬼屯长十郎起,它反而成就了最高的名声。
没有经历过雾隐学校的训练和那近十年的任务生涯的人,恐怕很难理解,雾隐人在任务过程中与目标人物开口说话意味着什么,又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雾斩自己也很不习惯,声音有些犹豫。她想到自己最近频频留手,先是放过了阪崎冥,塑造了现在的照美冥,如今更是在背叛已经被确定的情况下对叛徒迟迟不肯出手。
“你早就应该懂得,能力足够的人不用为生存而挣扎,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有点其他追求。”
“你这是在为你的背叛找借口吗?”雾斩很快的反应过来,反手又朝他削了过去。
她突然想到以前,在学校自己总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对老师恭恭敬敬时,鬼鲛就已经很会挑时候顶嘴了。而自己,却就算在知道和千草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的那一刻,也不曾想过反抗。
“你自己想想,你过去不能阻止水月和赤野的厮杀,现在依旧不能。因为你心里装着那可笑的国家。”“嘿嘿,如果千草在任务中没死,想必也会被你亲手杀死吧。”
两人想到了一块,鬼鲛脸上扯出了笑容。这句话他想说很久了。
“你……找死”被说中痛处,几乎是暴怒,雾斩把刀在头顶简单的一变向,双手握着刀柄就向鬼鲛斩去,竟是使了十成十的力气。这一瞬,有太多的东西在脑海里划过。可是等不及她细想,只求能快点封住那张令人厌恶的嘴。
“难道不是吗?千草死后,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墓地连一次也没去过吧。”
鬼鲛将越来越多的不堪回首的日子、回忆,翻倒了出来,雾斩恐怕心从来没有这般胀到即近爆炸过,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下去自己总会疯掉的。
“你不知道她其实还是有其他遗物的吧,眼睁睁看着蜂鸟家被屠族,还真是不念旧情呢……”鬼鲛不顾自己右手可能会被斩断的危险,在雾斩的刀前,伸进前襟的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纸。如他所料,骤然,刀锋停在了手背一寸以前。
当年,蜂鸟一家被灭族的时候,雾斩正被矢仓支去木叶维护关系。等到她获得纲手的表白欣然回来的时候,昔日名门望族的祖宅、老宅,已经通通被新砌的雾隐村忍者医院给代替。让人瞠目结舌,干净的连一点相关的人事都没有留下。蜂鸟也随之成了禁口词,消失在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就像鬼鲛说的,面对现实她再次顾忌到了村子的安定,选择了置若罔闻。在那人看来,这却相比他亲自参与了屠族的任务还要不可原谅。至少他面对了。
鬼鲛将那片信纸慢慢的放在了雾斩的刀脊上,雾斩看的分明,那颤悠悠的一张杏黄的纸片是已经被拆开过的,折痕刚好搭在刀背上,底下的两端各有一半的封口,此刻正随着风哗啦啦的翻动着。她下意识的把刀背冲向了风吹来的方向,防止信纸被吹走消失。
“那么,虽然当年是我执行的这道任务。但是辛苦为你留下了你们友谊的羁绊,你可小心点别弄丢了。”鬼鲛重新提起了7年前的往事,并且把千草与妈妈签订的那份协议,与有着千草妈妈专门解释的说明书放在了雾斩的刀上,施施然捡起自己落在远处的鲛肌安静的离去。余下雾斩一人在那里对着那唯一的遗物,想看不敢看,纠缠在自己的回忆里。
直到周围潺潺的流水声,风声和禽鸟的叫声都变得刺耳时,已经是薄暮时分。雾斩身上的汗水和血水早已干去,和泥灰一起粘在身上十分狼狈。她把信纸兜在怀里,躺在草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始从第一行字看起。熟悉的字体让人踹不上气,每看个一两行就得合上纸张平静一下。
那是千草当年答应妈妈不与雾斩来往的协议,正是始于她们第一届毕业生的毕业考试。蜂鸟直儊(千草妈妈)认为,千草在没有风属性的查克拉的情况下,不能继承家族秘术,恐怕不具备学校破例保下两人的价值。同时,对以从不徇私闻名的长十郎调`教出来的女儿,不敢抱有太大期望。毕竟在雾隐,尊重你所以亲手杀你,这种扭曲的友谊比比皆是。她是真的担心女儿到时候考试的时候面对雾斩会吃亏,才强行终止她们的来往的。
信的前面是母女两定下的协议,由千草亲笔书写,后面,是蜂鸟族长直儊的一封简短的道歉信,写给未来的雾斩。最后有千草的一句话
“雾酱,千万要挺住哦~我相信你。然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一定要原谅我。”
雾斩捂着自己的眼睛,生平第一次没有抑制那种酸涩,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进发间。千草当年在考前刻意不理她果然是有原因的,可是,雾斩都能想得到,在自己几次询问未果从而也开始主动疏远女孩的时候,对方的心会有多疼,心里的压力又有多大。
封口的火漆是早早的就被拆开的。雾斩不知道当年的这个误会、这么一个悲剧的故事,在雾隐里有多少人是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的。想起鬼鲛肯定是知道的,矢仓也很有可能知道,父亲、赤野、石川、暗藏……他们可能都知道。知道自己曾经对生死间交下的友谊产生过怀疑,知道自己曾经伤害过最好的朋友……对,直到现在自己在乎的依旧是别人眼中自己的形象,千草呢,未收到她雾斩的抱歉已经长眠地底了,她最后可有不甘?
雾斩把身体蜷缩起来,只恨不得把自己撕碎成千瓣万瓣撒在千草的墓前。
才想起来千草在自己回到雾隐时,已经连墓都不再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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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鲛这是帮着雾斩做觉悟呢……阿弥陀佛
雾斩酱,好好珍惜纲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