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乙女向短篇合集

　　part1

　　克洛克达尔在雨地后巷发现你的时候，你正被几个不入流的海贼堵在墙角。他们抢走了你身上仅有的几个贝利，还在对你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啧。”克洛克达尔发出不耐烦的咂舌声。他并非路见不平，只是这群吵闹的苍蝇打扰了他去赌场的兴致。

　　他甚至懒得动用能力，只是用他那金钩随手一挥——几个海贼便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骆驼撞上，惨叫着飞了出去，嵌进了远处的墙壁里，扣都扣不下来。

　　他踱步到你面前，雪茄的烟雾缭绕，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你。

　　你看起来狼狈不堪，衣服破旧，脸上沾着灰尘，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你那双眼睛——极其漂亮，如同最上等的琥珀，却像是蒙尘的玻璃珠子，没有丝毫神采，也没有丝毫……情绪。

　　面对刚才的危险，以及他此刻的压迫感，你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瞳孔的收缩都微乎其微。

　　像个精致的、却断了线的木偶。

　　“哪里来的木头？”他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点习惯性的嘲讽。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恐惧的、贪婪的、谄媚的、愤怒的……却没见过你这样，仿佛一切外界刺激都无法在你脸上留下痕迹的。

　　你抬起头，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琥珀色眼睛看着他，声音也是平铺直叙，听不出感激也听不出害怕：“谢谢。”

　　克洛克达尔觉得有点无趣，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或许是劫后余生的生理反应终于迟钝地抵达了神经末梢，又或许是灰尘落入了眼睛，你的眼眶微微泛红，一滴眼泪，顺着你毫无表情的脸颊滑落。

　　克洛克达尔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顿住了。

　　不是因为那滴眼泪，而是因为——那滴眼泪在脱离你脸颊的瞬间，在巷口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了一丝绝非泪水该有的、独特的金属光泽。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可闻的脆响。

　　那滴“眼泪”掉落在干燥的沙地上，没有渗入，而是维持着水滴的形状，在尘土中折射出黄昏微弱却毋庸置疑的——金灿灿的光芒。

　　克洛克达尔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弯腰，用金钩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将那粒金色的“水滴”拨弄到手心。

　　沉甸甸的，触感冰凉而坚硬。
　　以他多年接触财富的眼光，一眼就能断定——这是纯度极高的黄金。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你。
　　你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眶还带着一丝红晕，但眼神空洞，仿佛刚才掉下金子的不是你。

　　有趣。
　　克洛克达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具压迫感且充满算计的笑容。

　　“跟着我。”这次，不是施舍，而是命令。

　　于是，你被他带回了“雨宴”。
　　没人知道沙鳄鱼先生为什么突然带回来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面无表情的少女。只有克洛克达尔自己知道，他可能捡到了一个……会走动的、 有点故障的，金矿。

　　part2

　　回到“雨宴”后，克洛克达尔将你安置在他私人区域的一个房间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让你“哭”。

　　他让手下搬来了各种催泪的东西：切成大堆的洋葱、呛人的辣椒烟、甚至是几本据说是悲剧巅峰的爱情小说（手下强烈推荐，但克洛克达尔对此嗤之以鼻）。

　　你坐在房间中央，面前是烟雾缭绕的洋葱山，旁边有人负责扇辣椒烟，Mr. 1面无表情地给你念着那些肉麻至极的台词。

　　结果——
　　你被呛得连续打了十几个喷嚏（表情依旧僵硬）。
　　你看完了三本悲剧小说（眼神毫无变化，甚至在他问起感想时，平铺直叙地复述了一遍剧情梗概）。
　　你的眼睛因为烟雾和生理刺激而布满了红血丝，眼眶湿润，但就是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克洛克达尔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意识到，生理性的刺激似乎无法让你“流泪”，至少无法流出那种金色的眼泪。

　　这需要的是……情感波动？

　　对一个面瘫来说，这似乎比征服一个国家还难。

　　他不耐烦地挥手让手下都滚出去，然后走到你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你，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听着，”他声音低沉，带着威胁，“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既然我把你捡了回来，你最好体现出你的价值。否则……”他晃了晃那闪着寒光的金钩，“我不介意把这玩意儿染上点别的颜色。”

　　你仰头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地陈述：“我尽量。”

　　克洛克达尔：“……”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接下来的日子，克洛克达尔开始了他的“情感激活”实验。

　　他带你去看角斗场最血腥的战斗。（你：“那个人的招式发力点不对，容易伤到自己的腰椎。”）
　　他带你去欣赏他最珍贵的收藏品，包括那颗巨大的“跳舞粉”原石。（你：“它的晶体结构很特别。”）
　　他甚至尝试用你最害怕的东西威胁你——但他沮丧地发现，他根本不知道你害怕什么！你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part3

　　就在克洛克达尔几乎要放弃，觉得你只是个偶尔能产出金子的失败品时，转机出现了。

　　那是在他一次例行发火时。
　　一个负责情报的下属送来了关于草帽小子路飞在阿拉巴斯坦活动的消息，这让他本就因为计划受阻而恶劣的心情雪上加霜。他暴怒之下，直接用沙暴将那个可怜虫卷出了办公室，重重砸在墙上。

　　你当时正端着一杯水（他命令你每天在他面前晃悠，以期某个瞬间能刺激到你）走进来，差点被飞过来的人撞到。

　　虽然你及时躲开，但水杯脱手，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而你因为躲避的动作，小腿被飞溅的瓷片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沁了出来。

　　克洛克达尔余怒未消，瞪着你：“笨手笨脚！”

　　你低头看了看腿上的伤口，又抬头看了看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不是因为疼痛，更像是因为……麻烦？

　　然后，在克洛克达尔惊讶的目光中，你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不是因为疼痛或恐惧，更像是一种……生理性的、对“麻烦”和“计划外状况”的应激反应？

　　一滴晶莹的——金色的泪珠，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叮”的一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

　　克洛克达尔愣住了。

　　他看看你腿上的伤口，又看看地上那粒金豆子，再看看你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眶微红的脸。

　　他好像……摸到一点门道了？

　　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烦躁？因为事情脱离了掌控？因为感受到了“麻烦”？

　　这个发现让克洛克达尔重新燃起了兴趣。
　　他开始改变策略。

　　他不再试图用强烈的外部刺激让你恐惧或悲伤，而是开始给你制造各种“小麻烦”。

　　比如，在你整理文件时，故意用沙子弄乱顺序。
　　比如，在你吃饭时，突然出现开始讲一点不好笑的冷笑话。
　　比如，在你试图安静待着时，让赌场的噪音持续不断地传来。

　　这些琐碎的、持续的、令人烦躁的干扰，果然比之前的强烈刺激更有效！

　　虽然你依旧面瘫，但克洛克达尔敏锐地发现，在这种持续的低强度“骚扰”下，你眼眶泛红、分泌金色眼泪的频率显著提高了。

　　虽然每次只有一两滴，但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可观的、几乎零成本的收入。

　　克洛克达尔终于找到了“开采”你这座特殊金矿的正确方式。他看你的眼神，从看一个“失败品”，变成了看一台有待优化的“自动提金机”。

　　part4

　　然而，好景不长。克洛克达尔的野心终究引来了风暴。草帽小子路飞粉碎了他的计划，将他击败。

　　他被海军带走，投入了推进城。

　　“雨宴”被查封，你作为克洛克达尔的“所有物”，也被海军暂时关押审问。
　　面对海军的盘问，你依旧是那副面瘫的样子，问什么都回答“不知道”、“不清楚”，语气平板无波。
　　海军审问你审得几乎要自闭，最终因为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看不出你有什么威胁，便将你和其他一些无关人员一起释放了。

　　重获自由，你站在雨地的街头，看着物是人非的赌场。你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你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涌动，沉闷而滞涩。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只是觉得，那个虽然总是制造麻烦、脾气恶劣、但确实给了你一个栖身之所，并且……某种意义上，是唯一一个试图“理解”（虽然动机不纯）你这种怪异体质的人，不见了。

　　你利用之前偷偷藏起来的几颗金豆子，租了一间小屋，暂时安顿下来。

　　你开始尝试自己“刺激”自己，回想那些被克洛克达尔故意找麻烦的日子，回想他暴怒的样子，他算计的眼神，他偶尔流露出的、或许可以称之为“不那么坏”的瞬间。

　　但不行。自我回忆无法引发那种生理性的烦躁。

　　直到某一天，你在街上偶然听到了几个海贼的闲聊，他们在嘲笑那个不可一世的沙鳄鱼，如何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关进了推进城最底层，永无出头之日。

　　那一刻，一种尖锐的、从未有过的刺痛感，猛地攥住了你的心脏。

　　不是烦躁，不是麻烦。

　　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冰冷的，仿佛连你麻木的神经都能冻结的东西。

　　你的眼眶瞬间红了，不是因为生理刺激，而是那种汹涌的、陌生的情绪终于冲破了某种屏障。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你的眼眶。

　　“啪嗒！啪嗒！叮叮当当——！”

　　不再是零星的几滴金豆子。

　　而是如同断线的金色珠串，一连串的金色泪珠滚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密集的声响，很快就在你脚边积聚了一小堆金光闪闪的、带着你体温的……悲伤。

　　路过的行人都惊呆了，贪婪地看着那堆金子，又惊恐地看着你这个面无表情却泪如雨下（还是金雨）的怪人。

　　你却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那昂贵的泪水流淌。

　　你终于明白了那种情绪的名字。

　　叫做……失去。

　　part5

　　你做出了一个决定。你要去推进城。

　　你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或许面瘫的好处之一就是让人看不出内心的恐惧。

　　你用那次失控流出的所有金豆子，在黑市换了一笔巨款，购买了一份伪造的身份和一张前往司法岛附近海域的船票（那是你能找到的最接近推进城的合法航线）。

　　一路上，你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一尊会移动的雕像。
　　同船的人对你敬而远之。

　　终于，历经波折，你利用一次海军补给的机会，混上了一艘前往推进城的运输船（过程极其侥幸，几乎可以称之为剧情需要）。

　　当你站在那阴森恐怖的推进城入口时，你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麻烦。这里看起来就很难进去，也很难出来。

　　但想到那个失去的人，那种冰冷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你的眼眶开始发红。

　　看守的狱卒发现了你这个不速之客：“站住！什么人？！”

　　你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扇巨大的、象征着绝望的门。想到克洛克达尔就被关在里面，那种名为“悲伤”和“或许再也见不到”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淹没你。

　　金色的眼泪，再次决堤。

　　这一次，不再是珠子，几乎是细小的金色水流，顺着你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推进城门口冰冷的地面上，迅速积聚，在火把的光线下，反射出足以闪瞎人眼的光芒。

　　狱卒们：“！！！”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监狱门口，流着……黄金的眼泪？！这是某种新型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还是来自地狱的诱惑？

　　趁着狱卒们被这超现实的一幕震惊得不知所措时，你利用他们愣神的功夫，竟然凭借着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或许是面瘫带来的“无视一切障碍”的气场，直接冲了进去！

　　你一路跑，一路哭。
　　眼泪像不要钱（哦，它确实很值钱）一样流淌。
　　金色的泪水在你身后留下了一条蜿蜒的、闪亮的“路径”。

　　Level 1…… Level 2……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凭着直觉和那股汹涌的情绪向下冲。
　　遇到的狱卒和猛兽，都被你这副“移动喷泉”兼“散财童子”的诡异景象弄懵了，一时竟忘了阻拦。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有个女人在监狱里边跑边哭金子！”“快抓住她！不，快接住那些金子！”

　　整个推进城，因为你的到来，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的混乱。

　　终于，在Level 6的入口附近，你被闻讯赶来的副署长汉尼拔（他一边喊着“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署长之路！”一边偷偷捡地上的金豆子）和狱卒兽拦住了。

　　而就在这时，或许是命运的巧合，或许是你的“金雨”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最深处的某个牢房。

　　克洛克达尔被外面的骚动吵醒，不耐烦地抬起头，透过牢门的缝隙，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他捡回来的、被他认为是“木头”和“提金机”的少女，正被狱卒们团团围住。
　　她脸上依旧是他熟悉的面无表情，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却不断地、汹涌地流出金色的泪水。
　　她脚下，已经积聚了一小滩晃眼的黄金，而她本人，仿佛一座正在融化的黄金雕像，固执地站在通往他牢房的方向。

　　克洛克达尔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刻时，彻底凝固了。

　　他看到了你腿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奔跑中裂开了），看到了你苍白的脸色，看到了你那无声却磅礴的“哭泣”。

　　他以为你只会因为“麻烦”而流几滴金豆子。
　　他从未想过，你会以这种方式，带着一场真正的“金雨”，出现在这地狱的尽头。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的情绪，猛地撞击着他的胸腔。不是对于黄金的贪婪，而是一种……更陌生的，带着震惊，甚至一丝微不可察的悸动，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个面瘫的、像木头一样的少女……是在为他哭泣？

　　用这种……惊天动地的方式？

　　part6

　　后续的发展，充满了戏剧性。

　　你的“金雨”大闹推进城，不仅为你自己开辟了道路，也意外地为随后发生的黑胡子入侵和路飞劫狱创造了更多的混乱。

　　在极度混乱中，你竟然真的阴差阳错地找到了克洛克达尔的牢房，用你那源源不断的、富含金属的眼泪（或许对海楼石有一定的……腐蚀性？或者只是巧合？）加上外面暴动提供的机会，协助他挣脱了部分束缚。

　　最终，克洛克达尔带着你，利用混乱成功越狱，并搭上了前往马林梵多的顺风车。

　　经历过推进城和顶上战争（你们同样作为旁观者/搅局者出现）之后，克洛克达尔对你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他不再仅仅把你视为一个产金工具。他开始真正地“研究”你，研究你那面瘫表情下隐藏的、却能引发“金雨”的丰富情感。

　　他发现：
　　轻微的烦躁和麻烦，会产生细小的金砂。
　　强烈的愤怒（比如看到他受伤），会产生金豆子。
　　而真正的悲伤，则会引发汹涌的“金雨”。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全新的“投资”——情感投资。

　　他依然会为了黄金而故意给你制造一些小麻烦，但他开始注意分寸，避免真正伤害到你（毕竟，可持续性发展很重要）。
　　他偶尔会给你带一些据说能“陶冶情操”的东西（比如一本关于面部神经学的书？）。
　　他甚至默许了你跟在他身边，参与十字公会的一些非核心事务。

　　而你，依旧面瘫。
　　但只有你自己知道，当克洛克达尔那阴沉冷淡的声音响起，当他那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你笼罩，当你看到他虽然依旧算计但却不再轻易将你置于险境时……
　　你的内心，不再是一片麻木的荒漠。

　　那里开始有了细微的波动，像是被风吹过的沙丘，勾勒出新的纹路。

　　你依然很少流泪，即使是金色的眼泪。
　　但克洛克达尔发现，当你偶尔（在他难得做了件符合你心意的小事时）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柔和时，你周身的气息，会变得像雨后的沙漠空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宁静的珍贵。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承认，比起那些金豆子，他可能……只是稍微……开始有点在意这座能产出黄金的、沉默的“宝藏”本身了。

　　《沙鳄鱼的情感投资手册》新增条款：
　　1. 面瘫少女是潜力股，其情感价值需深度挖掘。
　　2. 悲伤是暴跌式释放，需谨慎引发；日常烦躁是稳定收益，可适度操作。
　　3. 最重要的投资，或许不是她流出的黄金，而是让她不再因你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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