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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手指
曲兰亭在心里叹一声,却不得不接住这愚蠢的戏份。
“殿下也担待些劳侧妃,失子之痛,加上亲长遭截杀----哎,虽然劳德彰顶着你的名义大胆妄为,罪孽深重,可血脉亲情总是难以割舍,以至于心脉失守,做出不理智的错事来,其情可悯。”
“王妃也如是说,刚刚你也见了,她也很痛心。”
曲兰亭看着难受不自已的三皇子汉王,想到刚刚连笑都快忍不住的卢王妃——还真是痛心呢,汉王---是母亲选的。
三皇子和曲兰亭有一个安慰一个伤心了几个来回,到最后,曲兰亭也不知道劳侧妃是被处置死了还是怎么样,总之,话题很快回到困境上。
“都说劳德彰是我派人灭了口,我又有什么好灭的,人证物证证证都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他一个兵卒尽逃的落水狗,我杀他做什么?”
三皇子口不择言,曲兰亭颇为鄙夷,王琳柔自认是世族大家王家嫡女,就这样教养儿子的,那是他的岳父,她身边的宫女都敢挂在嘴上的武夫,被女儿的夫君称落水狗,她是上来皇家玉蝶的侧妃不是侍妾,哎,裴七说的对,这样的人一开始就不值得依附。要尽快切割和他的关系,要有个仇怨,有个轰动的事件——必须有一个轰动京城宫内外的事件。
“世人愚昧,加上敌人狡猾,谁都知道,现在最不想让劳德彰出岔子的是殿下您。”
不想劳德彰被怎么样,要是他能悔罪自尽最好不过,能在自尽前写一封揽过所有责任的遗书最最好。再说二皇子,秦王就算蠢到去杀人嫁祸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哎,景福王这个先帝庶子,没有明显站队的迹象,竟然做出如此挑拨之举,羽林卫是什么人,轩大统领虽为女流,却不三个吃素的,她手底下的人,就算退役如郑将军这些不受庇护的也是强到大周护卫队无人能出其右,更遑论在职的,就算船上风险多些,也不知义让层层看守的要犯被灭了口。自己这个小舅舅是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三皇子不知道曲兰亭在想什么,他被敌人狡猾四个字刺激的失去理智。
“哼,该死,表兄---你说,裴七最怕什么?”
曲兰亭小厮清风没有在书房伺候,但是汉王府大内侍就在他身边倒茶呢,这可是官家赐给他的人,就能如此信任?短暂的鄙夷转震惊之后,是恐惧,他练满喝茶掩饰,就算烫也咽下去,三皇子说话大胆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皇帝对他有什么承诺!
“殿下如今不宜动作,多小的动作都不行,皇帝舅舅很是忧心您,特意让我看安抚你的,要是此时---裴七出了什么事儿,不是你干的也是你的过错了。”
“我知道,可我不能坐以待毙吧,本来形势大好,我---都怪那个个裴七!”
“裴七就是干活儿的,罪魁是那个让你家一个小管事露出马脚的人才是罪魁——那人,你查到了吗?”
三皇子背着手,叹一口气。
“世界上没有巧合,最不济是个时运不佳,我哪里是个时运不佳的,所以,必然是有人使绊子,可也奇怪了,从出事儿到现在也有四五个月了,从那个混账的子女小妾,到故旧姻亲,我查了个底儿掉,挨个儿用刑,就是没有找到线头儿,这人藏得深,我都要相信---这就是唯一的巧合了。”
曲兰亭当然不能对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怀疑裴七的时候,这位天天在家准备报复二皇子了,自己也把目光转向二皇子的时候,官家钦点了景福王这个平时谁也看不见的庶皇子去做钦差,他一度都怀疑是天天病卧在床闭门不出的教引房事的宫女所出的大皇子,动了争一争的念头,他从小受尽各方白眼儿轻看,甚至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虐待也少不了,要是他---那以后谁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这件事---受益最多的表面看是秦王,要是晚上个五六年七八年,我必然劝殿下当机立断---”
曲兰亭本来想说劝他立马杀了二皇子,可是---三皇子信任这个内监,自己可不了解,母亲也说不好,那就不能留把柄。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官家最看重朝堂稳定,您知道,二皇子也知道,他就算是忽视了,身边的人也会提醒,此消彼长是暂时的,长期不相上下才是舅舅和朝臣最想看到的,不是他!”
曲兰亭最后总结一句,却并不打算给他提供方向,自今天起,再皇帝舅舅眼里自己必须是一个和三皇子关系还不错,却始终中立为大局着想没有野心的公主之子——最好他是长公主儿子都能被忘记。
“此言有理!”
三皇子拍桌子,内监自己退出去并关上门,让曲兰亭心猛地一凉,要回去让母亲好好说说这位内监的轶事,他,不简单。三皇子府,不是善地。
不是裴七,他也沾了大便宜,要么就是他引人做的,曲兰亭几乎确定裴七知道的比自己想像多,他现在迫切的想见裴七,就对三皇子子敷衍了不少。
“现在这个也不紧要,已经发生的事儿,要看应对---不知道点下有没有坐好被打落尘埃,置之死的而后生的打算?”
“死地?还有死地?我现在不是在死地里吗?还要我怎么样,削爵位打入天牢吗?”
曲兰亭在心里摇摇头,这算什么,皇帝一句话没有发,弹劾的折子也没有发给他他反省,这就---受不得压力了?废物呀。
“只有您可怜到一定地步,被打压的没有翻身余地,才会让官家心疼,让朝臣恐惧。”
三皇子还在犹豫,曲兰亭已经打定主意,敷衍了一会儿,再也没有提出意思半点儿有建设性的意见,他刚刚说的已经仁至义尽。
时间过了两天,朝廷弹劾三皇子的折子都能把皇帝的桌案压塌,金明湖前的酒楼里,卢家本钱的酒楼,一位御史食客在炒鸡的大盘子里,尖叫着夹出一截手指,整条街就乱起来。
坐在对面酒楼三楼窗子边的裴东锦好不掩饰的给了桌子那边儿的曲兰亭也大白眼儿。
“你到是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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