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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查
“师姐,怎么样,问出什么没?”看到脸色有些凝重的水夜蓉,沈心灵连呼吸都有些变慢了,问出的话也是小心翼翼。
“灵儿,先离开这。”简单说完,水夜蓉便拉着她匆匆离开。
风白居,这是水家在上海的产业,也是各种消息的集聚地。
沈心灵看着她们来的地方,心下不由更加沉重。
“灵儿,当年逼死你母亲的人,你可有几分印象?”一上了二楼,水夜蓉迟疑了几下,仍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印象?她一回忆,脑中就是一片空白,只不停地闪过几张冷酷的面庞,然后便是漫天的血色。
水夜蓉看着她逐渐泛白的面色,有些不忍,可是话题一旦开了头便是要继续的。
“那如果我把那些人的照片放到你面前,你能不能认的出来?”
沈心灵猛地抬头看向她:“你查到了,是吗?”
语气是抑制不住的轻颤。当年,父亲为查出真凶,不知花费了多少财力物力,可是,那些人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般,杳无踪迹。
“还不确定,不过,你要是有些印象的话就好办。”
“照片呢,拿给我看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上就仿佛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水夜蓉看了她一眼,开门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密封的资料袋。
“这是昨天从台湾寄过来的,我本想过些时候再交给你,可是现在恐怕不行了。你打开看看吧。”
沈心灵接过来,强自镇定地打开。
当那些照片一一陈列在她眼前时,她只觉得周围一下子变成了真空,心脏一阵阵紧缩。
当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时,她只觉得那些人的长相都一样,一样的冷血,一样的残酷。可是当这些照片真实地放在她眼前时,那些模糊的脸孔瞬间便清晰起来。
她记得当她们被逼近一条巷道时,为首的那个人寒着一张脸,脸上的刀疤更是扭曲在一起,让人觉得除了恐怖不作他想。
他说:“沈曼尼,老子如今已被逼入绝境,你最好乖乖交出五美图并说出其中的秘密,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那样森冷的语气,她本以为早被那片血色掩埋,不料,只要稍稍碰触,那些残破的记忆便会迅速整合。
她记得当那个刀疤男说完后,身后便闪出四个彪形大汉,不用动手,那气势就已够骇人。小小的她,自然很怕,她用尽力气抓住母亲的手,却发现母亲原本温暖的手已是一片冰凉。可是母亲竟然能镇定地问他们是谁,从何处听来那些所谓的秘密,然后不动声色将她护到身后,并伺机向闹市逃去。她知道,虽然她们逃脱的机会渺茫,可是也只有逃才有一线生机。也许是夜色太过黑暗,也许是巷道里的路并不好走,那些人竟然被甩出了一段距离。但是岔路口,母亲却停了下来,因为那里有一堆木料,一个足以隐藏一个孩子的地方。然后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从她眼前飞快奔过,因为,前面高跟鞋触地的声音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后来?后来,对面破旧的高楼上,她再次看到了母亲,却已是临终一眼。
“是他们,没错!”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她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可是为什么他们已经死了?还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四个是死了,但还有一个活着,你猜得到是谁么?”
还有一个活着?!
“李忠奇?”心下想着,嘴里便已经说出了口,可是并没有他的照片,她也没有见过李忠奇本人。
水夜蓉点点头:“没见到他之前,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却可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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