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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之祸1
我现在非常后悔管不住自己嘴瓢的习惯,我发誓一定要把不能说慕容景安老,体力不行刻在骨子里,不然年纪轻轻可能死于纵欲过度。
春猎在即,慕容景安倒是安生了几日,谢天谢地,不然我是真吃不消了。今日在校场,我的骑马技术还是没什么进步,我已经彻底摆烂放弃了,又不打猎学了也没用,我坐在边上看莹花他们策马奔驰,这种快乐我是体会不到了。
春光无限好,慕容景安说春猎就是拖家带口的踏青,我回想起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怨念,他不再是十几岁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挥鞭策马,挽弓猎鹰。北疆的风雪早已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和锋芒,现在的春猎只是廉帝一家的欢乐,他更像被硬拉着去凑数的臣子。我喜欢出去玩,只是对这次春猎确实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莹花笑着朝我跑过来,“阿璃真不学了吗?骑马可有意思了。”
“算了算了,我没骑马的天赋,这种乐趣怕是这辈子也体会不到了。”
莹花笑靥如花,她的笑容更胜春日三寸光,我喜欢看她笑,因为莹花的笑容让我感觉很温暖。慕容元琳一脸丧气,好像和木督比赛马输了,她非常不开心。
我拉过慕容元琳的手,“一场赛马而已,下次赢回来就是了。来,先喝口水。”
慕容元琳接过我递过去的茶杯,一饮而尽,“论骑术,平京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竟然书输给了木督,我的不败战绩就这么被终结了,我不甘心啊。”
我和莹花一起笑了起来,慕容元琳这性子简直了。她的关注点和我们的关注点从来不一样,常常令人哭笑不得。
我们说说笑笑已到黄昏,为了不让慕容景安套路我,我最近改了早出晚归的习惯,绝对会在饭端上桌之前回家,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默念慕容景安不老,体力很好。
刚到家,单擎风就在收拾春猎要用的东西,我远远看到了那架箜篌,平日里可没少打扰我睡懒觉,“单将军,我们春猎为什么要带箜篌?”我朝单擎风使了个眼色,单擎风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慕容景安不在附近。一脸为难地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王爷非要带着这架箜篌,阿璃姑娘你觉得王爷的箜篌弹得好吗?”
我更是一脸为难,“但凡有个耳朵的……王爷那叫弹箜篌吗?跟谁家办白事一样,实在不敢恭维。”
单擎风就差热泪盈眶了,一副好不容易遇到个知音的神情,“阿璃姑娘你不知道,王爷没事就让我去听他弹,还问我弹得好不好,这让我怎么说?说弹得不好,怕伤了王爷的心,说弹得好,我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弹得实在太差强人意了。”
我甚是同情单擎风,有事没事就去听慕容景安那快断气了箜篌,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的程度,“单将军我觉得你还是实话实说,不然日后还得受罪,为了自己好我建议你实话实说。”
单擎风非常为难,“这——会不会让王爷觉得非常没面子?”
“王爷面子和你的耳朵哪个更重要?”
单擎风,“……”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窃窃私语什么?”
我吓得一哆嗦,机械地转过头,慕容景安阴沉着一张脸,“本王箜篌弹得是有多难听?”
我无语中,你弹得什么样心里真没个一二三点数吗?弹得都像断气了还问弹得好不好,单擎风这个导火索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儿面对一脸冰霜的慕容景安,“王爷,好坏确实因人而异,但是好不好听您自己也听得出来吧?”
慕容景安上前一步,“你是说本王的箜篌弹得很难听?”
我后退一步,贴在门口的柱子上,“王爷除非你耳朵不好使,不然也——”
慕容景安又凑近一步,轻叹一声,“本王确实没有弹箜篌的天分,不管怎么弹都弹得无比难听。”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沮丧和无奈,随即认真地看着我,“不过阿璃你真只是觉得元襄的箜篌弹得好,不为别的?”
怎么还惦记这事呢?我就夸了一句襄王的箜篌弹得好,至于记到现在吗?“王爷,我就随口一夸您至于记到现在吗?我不觉得他箜篌弹得好,难道还有其他的?”
慕容景安,“元襄是平京出了名的美男子,凡是见过他的女子无不念念不忘,相思成疾。”
我晕,合着是觉得我看上元襄了,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慕容景安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怎么可能看上襄王殿下?”
慕容景安手撑在我的右侧,“本王对自己没有信心,总觉得遇见你太晚,平京那么多年轻有为的男子,比本王好看多才多艺的比比皆是,本王一把年纪自然会没信心。”
我的脸一下红了起来,“这可不是我说你老的,你自己说得。”
慕容景安托起我的下巴,“若不是嫌本王老,又岂会常把老挂在嘴边,你这丫头总是口是心非,时不时用甜言蜜语哄骗本王,嘴上说着不嫌弃,实则心里早就厌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真的会回去踹自己两脚,绝不说他老,“王爷我错了,我老还不行吗?您怎么还记着这事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慕容景安眼带笑意,一闪而过的狡猾,我就知道他又在套路我,时不时摆出一副怨夫样儿,来骗取我的同情,实则都是他的套路,让我心软让我心疼他,从而知道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乐此不疲,屡试不爽,偏偏我还吃这一套,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慕容景安蜻蜓点水地在我唇边落下一吻,“去准备一下春猎要用的东西。”
我瞪着慕容景安,气鼓鼓地跑回屋,按着枕头一统乱锤,脸上滚烫,我这个狐狸精专业户碰上慕容景安这只千年老狐狸竟然栽跟头了,岂有此理,我还是个现代人,演过无数狐媚形象的女演员,竟然栽跟头了,奇耻大辱啊。
“吃饭了。”慕容景安笑盈盈地进来,见我在锤枕头,他眼中的笑意又多了些,“生气了?”
“哪里敢呢?谁敢生安王殿下的气。”
慕容景安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你就敢不是吗?”
我红着脸,手背被他的唇贴着,他望着我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把我的心魂都勾了去,“去吃饭吧,我饿了。”
春猎的路上,我和慕容景安同乘一辆马车,他冷着张脸,全是今早我看见莹花和元琳坐了同一辆马车,我就上去了。没几步就被慕容景安拦了下来,硬是把我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莹花和元琳一直笑不停,作为她们的王叔当着侄女们的面也不觉得丢了长辈的面子。
一路上我都没理他,他的脸也越来越冷,阳春三月,马车上冷飕飕的,好像我对面立着一空调不断朝我吹冷风。“王爷——”我拖着腔调唤他。
慕容景安冷冷抬眼,随即又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我坐到慕容景安跟前,挽上他的手臂,“王爷——”他还是不理我。
我干脆靠在他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王爷,景安,还生气呢?我不是故意不跟你坐同一辆马车的,一时……”
“一时?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莹花和元琳不是本王,可见在你心里她们才是心中的第一位,本王算得了什么?”马车里的空间本就狭小,一时间醋意漫天,酸得我以为坐在了装陈年老醋的坛子里。
“王爷,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吃女孩子醋的毛病,我和莹花元琳的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之谊,我又不可能和她们一起过。”
慕容景安把我揽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万一呢?平京城断袖风气一直未消停过,万一你哪天迷了心智——”
我赶紧捂住慕容景安的嘴,“王爷你是不是疯了?我的取向绝对没问题,你不要瞎想行不行?”
“取向?”
“我是绝对不会喜欢女孩子的,这一点儿请王爷放一百个心,所以不要再吃女孩子的醋好不好?”
慕容景安的唇贴在我的额头,“谁让你总是不把本王放在心上?”
“冤枉啊,我何时没把王爷放在心上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撞在慕容景安怀里,“怎么回事?”慕容景安问道。
“回王爷,前面有山匪拦路抢劫,被抢的女子跑到了陛下的轿撵下告状,说这附近常有匪徒出没打劫过往的行人,更是掳掠年轻的女子回去践踏,官府派人剿匪次次失败而归,那女子说此地的知府和山匪勾结。”
慕容景安抱着我的手紧了几分好像山匪就外面一样,“本王知道了。”
我也很害怕,在我的时代极少遇到拦路抢劫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后怕,往他怀里靠了靠。“王爷,陛下春猎一定会途经此地,若是山匪和知府早有勾结,万不敢在陛下途经此地的时候抢劫。”
慕容景安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当然是有人让他们在陛下途经此地的时候抢劫,然后给那女子告御状的机会。”
原来春猎也在这些人斗争算计之中,我只觉得后怕,简直无孔不入,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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