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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玖
伍拾玖
徐行名望着那枚纽扣,他想起昨晚在车里,那也是两年来褚曾翎第一次在他拒绝以后还会继续,更多时候,是像昨晚在床上,他拒绝,褚曾翎就不会再进一步。
想到这里,徐行名的脸上挂着落寞,他去够那枚纽扣。
“谢谢。”
蒋新翎突然缩回手。
徐行名见蒋新翎一双狐狸眼丝毫不让,耳环坠的十字架因为脑袋昂着而晃动,忽然想到国际学校不管孩子们的着装外表。
“收拾书包吧,我开车送你。”徐行名直接走过他。
蒋新翎下车前,把手掌往仪表台重重一拍,人一侧就跳下车,书包斜挎在肩膀,十七岁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向人流。
徐行名从蒋新翎的背影收回目光,他已习惯蒋新翎的莫名其妙,谁想到仪表台上躺着一枚小小的纽扣,徐行名愣了一下,伸手拿起来要放进手套箱,却发现这白色扣子上有点黑色痕迹,仔细一看,纽扣上画着一个愤怒的表情。
纽扣上的生气小脸与自己面面相觑,徐行名失笑。
几秒后,徐行名将纽扣放入手套箱,却没摸到任何东西。徐行名有定期清理手套箱的习惯。可昨晚来不及,连支票都是今早徐行名在房间的桌上看到的,想必是褚曾翎放进来的。
林琮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两张电影首映门票,他在昨晚聚会时转给同事。
徐行名想要再探,后面的车摁着喇叭,学校门口车流逐渐变成漩涡,徐行名不好再留,坐直打着方向盘,急欲脱身。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顿时眼□□光,蠢蠢欲动。徐行名见状也不好为难诸位嗷嗷待哺的年轻人,干脆放了课,只是提醒他们周五就是交作业的最后时期。
阶梯大教室顿时爆发一阵长吁短叹,不过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们,势必要悲愤化为食欲,争先恐后涌入门口,一瞬间人挤人。
徐行名用话筒提醒大家别挤,小心踩踏发生。还有学生接他话大喊不会,引来一阵哄笑。徐行名瞧着队伍里确实松散一些,这才放心,一侧头看到班委把钥匙放到讲台上。要是课程排在临近中午吃饭,徐行名总是最后才出教室。几个专业的班委里面,最不好意思的班委也逐渐习惯下课把钥匙交给徐行名,再把教室钥匙还到一楼。
“谢谢徐老师。”长发的姑娘朗声。
徐行名眼里闪过惊讶。
青春可人的班委大着胆子猜测:“徐老师觉得我记住您的姓很意外吗?”
徐行名失笑,感叹面前这个女孩的聪慧,又为学生轻而易举猜到他在想什么感到,不知道怎么形容,望着女孩期待答案的样子,他想了想说:“大多数人都叫语文老师。有时候也会叫我‘大学老师’。”
女孩笑出声,爽朗可爱,嘴角还有两个梨涡。为儒雅的老师一本正经的接话。
徐行名这学期带几个专业的大学语文课。
教大一大二的公共课,公共课的老师,学生能记住老师男女都难。还有不少皮的男孩叫他“大学老师”。
徐行名通常都笑而不语,垂眸摇头。
“那,老师记得我姓什么吗?”女孩突然问出。
只见徐行名一脸为难,女孩脸上闪过失望,但还是替老师找借口:“没关系,学生总是比老师多嘛。”
“菅露。对吗?你当初自我介绍时说过,你的名字包含着令堂的名字,也属于诗三百里面的一篇。《白华》。可惜,课时有限,诗海无边。往课外延伸,更难。”徐行名准确无误地念出她的名字。
女孩的眼睛越来越亮,她笑了笑提问:“徐老师,我母亲叫什么?”
“白英。‘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徐行名答问如流。
“Excellent!”女孩突然用英文回道。徐行名一顿后忍俊不禁。
连女孩身后等着她的都笑起来。
尽管食堂的红烧肉是没有了,但是菅露离去的步伐轻松又快乐,她大手一挥,揽着正为错过三食堂麻辣香锅每桌赠300g荤菜后悔不已的姐妹。
她说:“走,本姑娘请你们下馆子。”
女孩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嚷嚷着要吃什么。
此时,一个男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一股清新的柑橘味似有似无地飘出。这人个高身挑,头戴鸭舌帽,口罩还是黑色骷髅头。
“想吃什么点什么!”菅露快乐地许诺着,余光里瞥见男人藏在脑后的金色头发。
是艺术系的学生吧。不看脸都这么帅。但是再帅也比不上她们儒雅温润的徐老师。
徐行名看书正入迷,要看到书还剩一章就看完,他不喜热闹,索性看完书再去食堂。
谁知翻页时,三张电影票突然一点点顺着书页出现他的视野。徐行名心下一惊,稳定心神抬头,一顶鸭舌帽先盖到他的头顶上。
徐行名忙摘下来,一抬头。取掉口罩,万众瞩目的大明星林琮就站在讲台下面,对着他笑。
一头金发,眉黑入鬓,谁说男子不可眉眼如画,林琮这张漂亮的脸无论再看多少次都会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工笔细描,一如小楷,更何况,这精致的五官是在颜色分明的底。
林琮肤白,白里透粉,仿佛蜜桃。可眉黑,睫浓,这股黑压住眉宇间的妖异。
“小琮。”徐行名是意外的。
林琮骚包地冲他挑眉。
徐行名失笑:“怎么来了?”如果他没记错,铺天盖地造势的娱乐新闻显示,电影首映会就在几个小时后。
“特地给你送票。”
“怎么你来送?”徐行名联系的可是林琮的助理。他一到校,答应给票的老师就在他们办公室聊天。看见他,热情地招呼,说要给钱。没票的徐行名于心有愧,那老师还以为别人也找徐行名,忙让他把钱收下,生怕他后悔。
徐行名这才联系林琮的助理。谁知道,林琮亲自来送。
“听着不大高兴?怎么着?那两张票让姓褚的撕掉了?不对,撕掉了粘粘也能用,总不能是直接烧了,毁尸灭迹吧?行行(hanghang),你要是后悔选择这么一心狠的,我也可以踹了傅亳州。”林琮不知道最近在拍什么戏,这个口音着实让徐行名头疼。
可还有更重要的。
“小琮,慎言。”徐行名提醒他。傅林二人在一起大概是在徐行名拜托傅亳州帮林琮有关他父亲事情的时候,徐行名初闻也惊讶,可很快接受。少年时期,他们三人相处不算少。只是,傅亳州的身份,还有傅亳州的社会地位,注定不会让林琮光明正大地以伴侣身份出现。
更别提傅英对傅亳州的规划。傅亳州一定要结婚生子。而且,按照徐行名对傅亳州的理解,仕途大于一切。傅林二人……
人人都知道林琮在娱乐圈的顺风顺水是有人砸钱,却没有人找到背后的人。娱乐圈人多眼杂,小琮不该如此没有警惕性。
林琮看着亦兄亦长、占着他初恋和发小身份的徐行名皱起了眉。
“怕什么。也只有和你,我能提起他的名字。”林琮不在乎地说,猫咪一样的嘴唇咧开,却让徐行名的眼神更加怜惜。
林琮不由地笑起来:“徐叔叔,‘今朝有酒今朝醉’,偷得一时算一时。你这人太正经,不明白偷欢的快乐。”
这些问题本就无解,小琮一向比他想得开。徐行名实在不必过虑。
“吃饭吗?我请客。”那就不说了,徐行名将书装入包里,问他。
褚曾翎在整个航班飞行的过程都在熟睡。
特地和宋邵严换位置,结果整个航班过程看喜剧都不能笑太大声,真是太惨了,冯希睿不得不感叹自己真是个好表弟,为了那苦命的表哥,他居然在短短几个小时锻炼出看喜剧不笑的本领。等到他回去以后,一定要向他表哥邀功,好从他表哥那顺来几盆花孝敬给母亲大人。
谁知道航空公司的人搞什么。宋邵严的座位就紧挨着褚曾翎,两人还在一边。冯希睿怎么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出现,当然是抢了位置,土匪行径,告诉宋邵严去别的地方坐。
宋邵严倒从善如流地去到另一个座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冯希睿因为去了厕所一趟,天知道,他憋了那么久就是防止褚宋二人怎么着。结果,机场一放松。
他回到团队,问褚总呢,财务一边报平安一边对他说,坐车走了。
什么玩意?
冯希睿赶紧扒拉实验室的科研人才们,你们宋工呢?
宋组长和褚总先行一步。本来我们也能走的,但是第二辆车的司机找不着路,一直打转,主要吧,这路也是……
这话唠的。冯希睿赶紧躲到一边打电话,神神秘秘:跟上了吗跟上了吗?
男目标在视野范围内。请放心。电话那头沉稳的声音传来。
这下满头大汗的冯希睿总算松了一口气。
没多一会,冯希睿突然双眼发光,给他那苦命的表哥拨过去。
徐行名接到冯希睿的电话时,正在吃饭。
包间不大,好在地方隐蔽,确保林琮不会被拍到。
林琮正在讲参加综艺的趣事。
冯希睿的电话插进来,地方狭小,冯希睿的声音也插进来。
“表哥,你猜我在干什么?”
“我在和小琮吃饭。”徐行名特地提醒。
可冯希睿置若罔闻滔滔不绝:“猜猜嘛。今儿,我可和褚哥一起坐的。你知道褚哥旁边本来是谁吗?嘿嘿嘿……我可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宋邵严换的位置,结果褚哥睡了一路。”
徐行名垂眸,褚曾翎怎么会不累:“他昨晚没怎么睡。陪新翎打球了。”
“不过,表哥,我刚跟丢了。他们坐一辆车了。”冯希睿特地装着急。
明明知道这再正常不过,徐行名心里一紧。
“表哥表哥,你放心,我请了私家侦探帮你跟踪褚哥,保证不叫他出……不是,保证把他任何火苗苗都掐死在萌芽中。”冯希睿信誓旦旦地说,恨不得当面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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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1.早上好
2.菅 jian 一声
3.琮 cong 二声
4.亳州 bo zhou
5.金发黑眉不一定好看(就当林琮是超出认知的好看吧(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