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尔晴穿越啦

作者:King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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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57 章


      纳兰玉婉出身名门,盘靓条顺,从小便是个天之骄女。

      但是她自己的苦闷唯有自己能体会,在家中比不上姐姐,嫁人后又成了公主陪衬,一路好似说起来人生顺遂,可又偏生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傅谦从头到尾也没给过她什么,青梅竹马的是惠宁,有遗腹子的是尔淳,纳兰玉婉的这个侧福晋,是舒妃娘娘求的,太后允的,最后皇上封的,总而言之,就是和傅谦,好像没什么关系。

      于是自从傅谦离世,她便回了娘家,偶尔进宫陪伴姐姐,这样的生活总比留在府上,听惠宁整日整夜的哭,要好得多。

      到了宫中惯是连养心殿都会传来口谕,要各宫对自己好,时新的水果,新进的贡品,李玉公公惯是会送来双份,有给姐姐的,也有给自己的。落在旁人眼里,便也道皇上顾念功臣遗孀,甚至对自己姐姐,也更看重了几分,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很高兴,毕竟她从没想过真能争取到傅谦这个人,只是日子无聊,寻点针头线脑,蔬菜瓜果的争端好玩而已,可如今既然他人都死了,还执着这些谁对她恭敬些,谁对她良善些的狗屁细枝末节有什么用呢??想起来这事多倒霉啊,毕竟如果年纪轻轻的守寡,满洲贵族里的女孩儿家,总还是可以再寻了个良配重新出嫁的,可眼下皇上恩典越盛,她头上的那道无形中的牌坊就竖的越高。

      这对家族有益,对姐姐有益,可唯独对自己,毫无益处。纳兰玉婉其实从来就不是个蠢人,只是一路走来没什么是自己一定想得到的,便也就随波逐流,装傻充愣了。

      她最近经常在想,富察傅谦这个最陌生的本该熟悉的人,到底给了她什么?一道枷锁,一道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可生是你的人,死还得是你的鬼,你没在意,我其实也并不在意的,极具讽刺意味的枷锁?她想不出个答案,她也知道,问一个死人要答案,是很愚蠢的。

      忠良祠从开工到建成,她都很少去看,她不似惠宁那样拥有傅谦的从小到大的回忆,更没有尔淳那样拥有奋不顾身的随军之志,眼看着旁人都越加找到自己的人生位置,她心中的那根枷锁捆绑的她却日益仇恨起来。

      一个没有明天的人的仇恨,一个家族的踏脚石的仇恨。

      永寿宫的大门,她望着就难受,从一点点难受,到日益难受,到极度难受,可是为了时常能在进来出去间,偶有碰见那个人,便也只得甘愿忍受这份难受,甚至,越来越甘之如饴。

      仔细回忆起来,这样的快乐事情,她从少女时代就一直在做,只是年少的时候,挥舞着帕子,带着一股傻气,跟着一群闺蜜,大家出身都一样,一群小姑娘在十几岁的明媚年华里,成群结队的你不害羞我便更大胆,大呼小叫的格外明目张胆。

      偷瞄,跟踪,制造茶楼的,戏院的,马场的,四处的偶遇,纳兰玉婉自己现在想想也觉得荒谬,简直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土匪追的个面目冷峻的少年郎,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四处流窜,能让人家得意你们么?

      跟急了他就会回头皱眉瞪眼还跺脚,大家捂着帕子偷笑,带着各自的婢女四散着后退几步,待他继续往前走,大家便继续往前跟。

      纳兰玉婉那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要跟他走到哪儿去呢?

      多少年后,甚至嫁人以后这群女子如果有机会聚到了一起,偶尔听谁聊起谁谁谁的夫君说,他又在军中或是朝堂上的一丁点小事儿,一伙人也要雀跃起来,讨论良久。

      他是白月光,是一群人的白月光,是即使照耀不到,看一看也好的白月光。

      纳兰玉婉年少时并不觉得挫败,因为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败了,这反倒宽慰了所有人,甚至后来进府遇见那个从头到脚都没出众到哪儿去的九少夫人,旁人不知道,她可是日夜观察他们夫妻并没多么琴瑟相合,所谓的御赐良缘,不过是个噱头。于是她就更不觉得挫败了。

      每每说起来,闺中密友打趣她,她还要一脸得意的炫耀,“家宴上他还会敬我酒,叫我一声嫂子呢!”大家笑作一团,倒是真心羡慕她能得到这一丝丝的连系,这种无妒无怨的痴缠,想来,只是一群人的年少痴恋罢了。

      她不想搬家,那年中秋,和逃荒一样被傅谦带着搬离富察府的家,就属她最不乐意了。

      宫中流连,日子久了,纳兰玉婉发现不止很多宫女在等,四妃之中常来走动的延禧宫娘娘在等,甚至带着六阿哥读书识字又玩耍的钟粹宫娘娘也在等。

      她从小就有充分的追寻他脚步和踪迹的经验,这些女人眼角眉梢的动作神态,她都能准确得知。

      人的幸福是相似相形的,但人的孤寂却是千姿百态的。

      每个人心中对他的指望,想来都是不同的,苏静好只希望他不会再伤害到他自己,只要听到他胜利归来便再不敢有任何指望,魏璎珞只希望她能实现理想,做一只志在远方为国为民的海东青。

      可纳兰玉婉没有指望。

      她不可能有机会二嫁,就算是有,年少纯美如斯的她都没能做到的事,现在更不可能,站在皇家准备的忠良祠的落成典礼上,她知道他就站在他身边。

      他们是家主,要接受所有来宾的礼拜,然后一同跪下回礼。

      纳兰玉婉望着富察傅谦的画像,却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甚至不由得偷偷笑了一声出来。

      “你笑什么!?”惠宁在另一侧,音色很凉薄,带着一分不留脸面的强硬,

      纳兰玉婉叩头回礼,把头窝在膝盖上万分虔诚,瞄了一眼脸色苍白,对这种低声纷扰丝毫不为所动的傅恒,声线故作顽皮答惠宁道,“画得一点儿都不像清明,如果清明看到了,一定会跳脚骂画师玩忽职守,蠢钝愚笨的。”

      傅恒听懂了那份颤抖,他突然转头,对上她湿润的目光,露出了一个疲累却安慰的微笑,“八哥一定会的。”

      距离这么近的一次连系,让纳兰玉婉看清楚了傅恒的根根睫毛,甚至是眼底的那份悲伤,她心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得胜归来封爵拜相的九爷,却没得丝毫畅快颜色。

      圆明园七个月共处,富察府中小少爷降生,傅恒决意休妻,旁人有一丝不知内情便无法串起的事实,到了宫中,富察府畅通无阻的纳兰玉婉这,只稍稍思虑便可拼凑出整个事情真相。

      比起寻找合适的,能配得上他的妻子人选,纳兰玉婉眼下只觉得,以四妃之中的纯妃,令妃,连同自己的姐姐,三大妃子,还会搬不倒那个□□之人?让她的纯良的少年郎难过至此,休妻怎么够,她便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舒妃最是愚钝,出口问着,“玉婉,这等事情不可胡说!”

      纯妃脸色铁青,令妃也是只字不言,玉婉笑笑道,“胡说?我如果没查证清楚会说吗?”

      “你可有证据?”纯妃娘娘的六阿哥到了狗都嫌的年纪,如今特别缠着自己额娘,便是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现在正在殿外和小太监玩着抽陀螺笑闹不休,

      玉婉指了指道,“福灵安不就是证据么?”

      “我不信,”令妃百转心思,虽然上次的花生之事自己背了莫名其妙的黑锅无处申诉,可是她依旧无法接受,“皇贵妃娘娘一直都在圆明园的。”

      “我前一阵子回府住了几日,邻府的侧福晋乌鸦氏刚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漂亮极了。”玉婉不搭茬,故意转着护甲吊人胃口说起了闲话,舒妃见了低声道,“玉婉!”

      玉婉轻笑一下道,“她说呀,和亲王近来,格外专心朝务,”

      “什么?”令妃对和亲王和皇贵妃这条线格外上心,立马问道,

      “还说,私底下偷瞧了皇贵妃娘娘从承德的飞鸽传书,说望和亲王在京中,万事稳妥住一等忠勇公傅恒大人。”玉婉笑着答道,

      “到底什么意思啊?”舒妃还是不明白,

      纯妃深吸一口气,怒道,“还能是什么意思?遣邸以来皇贵妃便惯是与和亲王亲厚,堂堂贵妃直接飞鸽传书给亲王,皇上又如何会不首肯!这只能说明皇贵妃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止知道,还默许了,甚至还在为皇上遮掩,国家大事,和亲王岂是听贵妃旨意行事的?”玉婉笑着喝了口茶道,“毕竟人家是要做皇后的人,做皇上的传声筒,最合适不过了。”

      “你们的意思是,皇上真的动了臣妻?皇贵妃帮忙遮掩,还让和亲王在京中稳着傅恒?”舒妃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魏姐此刻顾不得令妃娘娘的名头,眼底喷溅出的怒火,饱含着对尔晴这个昔日姐妹的不解,对傅恒如今状况的无奈,甚至还有对那个一年来只字不回的皇上的怨恨,“他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孝贤皇后?”

      纯妃冷笑一声道,“寻常人家也是人死如灯灭,帝王家万般皆是身后戏罢了。”

      “保大不保小的故事,清明从前多次念叨,敬皇上这份对家姐的深情厚谊,他才愿意出生入死的,可现如今,咱们这深情厚谊的皇上,还真是,既要保大,”望着外间的孩童从牙缝里寄出几个字,“也要保小呢!”

      舒妃拉了拉玉婉,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毕竟在她的立场上来看,皇上宠爱谁,本质上其实都不关她的事儿,若是玉婉从中作梗惹怒了皇上,便是自己以及纳兰家遭殃,此刻望着不知为何格外愤慨的那二位妃子,只得笑着收尾,“哎呀,都是闲话家常,玉婉我妹,今日来也只是同我们说说外间的传闻罢了。”

      却不想纯妃猛然站起,冷色道,“天子脚下,家事便是国事,肱股之臣便是国之根本,舒妃娘娘,动国本的事儿,您敢做吗?”

      舒妃一愣,不成想这个自入宫来,虽听闻过纯妃惯是手段凌厉却并没见过,传闻她与孝贤皇后姐妹情谊经年来分分合合,如今佳人连同嫡子皆归西,她这个接触以来惯是谨小慎微的人倒是熬成了宫中的老资历,可眼下却没想到她把话题走向竟然上升到了国本高度,只得傻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宫人和六阿哥留下一个疾步离开的杀气背影。

      “无风不起三尺浪,苍蝇不叮无缝蛋,此事本宫还要查证,绝不姑息。”令妃起身,口气虽缓,但也摆明了不会认同舒妃当做没听过的态度,自己是一定会插手到底的,然后也是脸色阴鹜的离开,小小个人儿看上去散发着盛怒的气场,让人不得挽留,更不得亲近,

      玉婉望着,微微一笑,也起身道,“姐姐,历朝历代的名门望族都是先站准队伍,然后才是所向披靡,想要搞迎风扬两边倒的骑墙政策,最后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场,这道理,世上如此,国家如此,宫中,亦是如此,姐姐,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万望你记清楚了,我嫁了人了,我丈夫是富察傅谦,富察家的事,才是我的事。”

      傅谦,我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你给了我富察这个姓氏。

      这也算,一点点的连系了,关于纳兰玉婉,和富察傅恒。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伤害富察家,皇上也不行!

      玉婉才不要那些所谓的宫中赏赐,轻手利脚的带着婢女就出了宫,我堂堂纳兰家的女儿,便是庶出也是响当当的名门贵族,这金丝雀的牢笼果然不适合本贵族长久居住,待长了横竖看谁都不顺眼,不是要照顾卿卿么,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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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土坑里自己单手刨出来的傅恒嘴里啐着黄土,满脸满身的狼狈,混乱中倒是没放松掐住的那人的脖子,此刻抓着她使劲儿的摇,“喂,醒醒!醒醒!”

      她仿佛闭了好长一口气,快要升天的时候才被人拽回了人间一样,一口气连着沙带着土,眯着眼睛哼哼,“说了多少遍了,这个该死的墙要修一修的,豆腐渣工程害人命啊!”

      傅恒听见她出声了,便知道也无大碍,抓着她进了院子左右寻找,发现一方水缸,于是扔她在侧,自己登时扑水洗起了脸,

      “喂喂喂,这位大少爷,这是吃水用的缸,不是你的洗澡缸啊,不要这样弄啊,这么大你给我刷干净吗?”

      “闭嘴!”洗脸的间歇抬头的少爷对着那个狼狈到看不清面容话却可不少的人吼道,“过来,洗干净!”

      尔晴抖露了两下身上的浮土,不情不愿的凑过来,望着混沌的水缸,伸出手去嫌弃的涮,趁着水还没被他彻底弄浑,照的见影子的光景,赶忙伸出手指去洗鼻孔,一边洗却发现傅恒顿住了,已经望得见白皙皮肤的男子咬牙切齿的问,“我在这洗脸,好心让你也洗,你给我往里面擤鼻涕?”

      尔晴此刻终于确认了,连日不见,这人今天就是来找茬打架的。

      月光皎洁,尔晴用洗干净的手指按着傅恒凶,“不要乱动!你鼻子里也有土!”

      傅恒不知道这个走向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只是看着她把自己按在石凳上,用帕子从头到脚的替自己擦着浮土,想来刚刚灾难来的太快,傅恒又人高艺胆大,逃得快便也只是外衣着了灰而已,眼看着她蹲在自己脚边努力擦灰的模样,简直乖巧到虚伪,自从进了富察府,她向来崇尚的绝不低三下四的待人之道突然改变,傅恒也不适应,身为男子的粗犷此刻发挥了作用,于是站起身,三两下脱下外褂不让她继续,随手大力抖落起来,然后望着忙活了半天的她,别扭道,“你去换件干净衣服吧!”

      一边抖落却见她站起来低着头,还是不动,“去啊!”傅恒抖落的差不多了,一边穿上一边走过来,伸手不知道往哪儿落,止不住的洁癖病发作道,“看看这蹭的,和个花猫一样!”

      她刚刚原本就是在井边打水,差点掉下去已经染湿了衣服,所以此刻不止是灰,还带着泥,确实像个花猫,

      “我,”尔晴仿佛鼓足了勇气一样抬起一张仅仅洗干净的脸说道,“你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吧,天色不早了,你明天肯定还有事得早点回家休息吧,不然就这样说吧,”

      “换个衣服要很久吗?”傅恒感觉头发里也不舒服,站在那看着她穿的这么脏可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更不舒服了,音调里皆是不屑,他自己不知道,他这人平时说话就冷,要是再存心带点恶意,那听着就更寒凉了,

      此刻落在尔晴耳中,只觉得羞愧得无地自容,于是索性放弃抵抗和掩饰,开口道,“我就这一件衣服,得洗了晒干了才有的穿。”说着寻着水桶,踢一脚道,“要不然你就等我洗了,干了,我穿上了再说,不过那可是天亮了都不一定能说完,”说着低头扯着自己衣领,发现这人比人得死,命比命得疯,人家傅恒脱下外褂里面还干干净净的,明明一样掉的土堆,他好似涮了一波干碟就出来了,可自己却跟摔芝麻酱里了一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成了个泥巴星人,“如果你非想说,又实在看不惯,那我就只有一个换洗肚兜是干净的,你不介意我也没问题,”反正无人的时候穿着肚兜在这小院子里消暑,也不是没干过的事儿,

      傅恒愣在原地,本来五味杂陈,听到最后只觉气愤难耐,这是先卖惨,再□□,心想你对我简直是一套一套又一套,层出不穷了是吧,听完抬腿便往那并不结实的木门走去,尔晴唯恐这个推墙的男人再把门和房子给拆了,赶忙跟上,却见他进了门便停住了,想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古朴的房子,尔晴跟在后面直直撞了上去,傅恒回头瞪了一眼,继续往里走,看着床上包裹处寻去,扯来扯去,除了一个肚兜几个布丝,倒是真的没半件衣服,回头望了望欲言又止的那人,便更是无名火起,一拳砸下去,生硬的土炕都好似崩裂了几分,傅恒吓的赶忙摸了摸,草草的掀开,却见单薄的布单之下只一方极薄的草席而已,想起她的那些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羊毛毯才肯睡的铺床之道,傅恒只觉得现在气短头晕,想来是刚刚被土掩的后遗症吧,于是坐在这自己都觉得硬的硌人的土炕上不禁脱口而出,“我头疼,”

      尔晴捂着脑袋赶忙上来,伸手按着傅恒的太阳穴,一边揉一边问,“你又熬夜了?”

      傅恒抬头望着她,“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尔晴一脸惨淡的笑,“壮志凌云好几天没来了,我有点不是太知道,”到了这个时代一直都有西洋钟度日的girl不识时辰有什么奇怪,在说不上班不上学的,在这憋着还用在意那些细节么,

      傅恒抬脸正色道,“我真的,我现在对你特别服气,”

      尔晴一脸莫名其妙的问,“我到底怎么啦?”

      傅恒一脸恼火的带着个泥巴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这里,他把披风蒙在她脑袋上,然后同乘一骑,朝远处奔驰而去。

      傅恒盘算着夏天亮的早,这番折腾其实自己也快到进宫的时辰了,最近弘昼和个勤俭工作标兵一样抓着自己上班,便是迟到一会和亲王府就要派人来找的。

      傅恒觉得自己根本没做错什么,不应该承担迟到被纠错的后果。

      于是他决定去东安门的已经收拾妥当的新府洗个澡,然后直接进宫去,时间嘛,就刚刚好。

      至于这只花猫,纯属是为了墙的事情,给她个补偿。

      而且重要的是,新府安排了新的下人,都是他亲自从京郊的庄园重新挑来的,应该,是没人认识她的,这么想着,便不顾那人的挣扎,把披风裹得更严实了点。

      他可不想别人知道,他和下堂妻有任何瓜葛。

      反正等尔晴去洗澡了,下人来报,这新府里没有女旗装的时候,他真是一夜没睡的脑袋,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喝了一口浓茶,对着下人探寻的眼神装作视而不见,毕竟刚刚这些人都看到他抱了个人,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女人回来,“找个丫头的衣服也没有?”

      “九爷,您不是特意挑进来的都是小姑娘嘛,十一二岁的,”李茂是这批新人里的头目,此刻陪着笑脸指了指里间沐浴的那人道,“那位,也穿不得啊。”

      傅恒一手支着头一手摆摆让李茂下去,待到人走了,他才突然站起身赶忙朝柜子翻去,翻弄了好一会,才敲敲屏风道,“衣服放这了啊。”

      然后就径直走人了,毕竟现在进宫上班是大事,虽然他们每天都在划水,毕竟目前承德才是真的权利中枢。

      所以尔晴出来瞧着这傅恒的男装思索片刻,心想可能傅恒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这,所以让她男装打扮吧?嗯,然后便高高兴兴的穿上了带着他合欢花香的衣服,傅恒已经尽量选了尺寸紧小的,尔晴还是能看出来的,于是拖着长袖子,还给自己找了一顶小帽晃晃悠悠的带了起来,用已经被弄脏的披风带着自己的脏衣服随意的裹个包袱,甩在肩头,拎着太长的袍子前襟儿,后襟儿就这么拖着地,一路摇摇晃晃踏着朝阳气宇轩昂地就走了。

      旁的小厮问李茂,“这怎么进去个女的,出来个男的?难不成咱们九爷?”

      李茂一脸老神在在道,“你懂什么??那就是个女的!估计咱家九爷啊,已经挑好了新福晋了!”

      一伙八卦的头颅聚在一堆,对这两个观点持差不多人数均等的意见。

      自从坐到军机处的椅子上,傅恒就在打瞌睡,弘昼敲了几次桌子,都敲不醒。

      抬眼寻李福,好似也没跟着,弘昼一贯对谁都没个严厉颜色,饶是眼下京中最权势滔天的王爷,对着宫中伺候熟悉的老人儿也没架子,他开玩笑问从小便伺候的老太监张公公,“傅六爷这是半夜去做贼了是吧?”

      张公公看着他们在宫中从小长大,听了这个也笑了,递上一杯新茶,道,“五爷,傅六爷这样可不常见,”

      “可不是么,这皇兄让我好好对傅恒,我得照顾到位啊,”说着特别搞笑的站起来,来回寻找,“唉唉唉,我们傅六爷的披风哪儿去了,快给盖上盖上,一会该睡冷了,该生病了!”

      旁的太监乐呵呵的答,“今儿傅六爷没穿披风来啊。”

      “来来来,把我的给他盖上!”弘昼笑嘻嘻的看着傅恒的睡颜,用自己披风给傅恒裹成了个宝宝模样,对着众人道,“哎,看我们这大宝贝,好看不好看?”

      令妃娘娘拎着木食盒站在外间听着,看着,只觉得自己想要杀人。

      尔晴回来就开始洗衣服,她把他的披风洗的干干净净的挂在绳子上,心里还在想着,傅恒到底要说什么呢。

      傅恒睡得不踏实,还老有人摆弄他,心知弘昼又在闹鬼,太困便也不去理他,解了乏再睁眼已经一觉睡到了下午,他嫌弃的摘下弘昼惯是洒了西洋香水,非常打鼻子的披风,突然找到了再去的理由。

      要衣服,嗯,把衣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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