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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顶楼领班达成合作
醉春楼·顶楼天台(无监控死角):
夜风呼啸,吹动着君馫散落的发丝,她倚着冰凉的栏杆,俯瞰脚下港城纸醉金迷的流光溢彩。
宋玮(阿玮)跟了上来,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锁上,隔绝了楼下的靡靡之音。
“宋玮,来这顶楼,要么富有,要么
死。”
君馫没有回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又带着冰冷的锐利,“你想不想玩把大的?”
宋玮走到她身边,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表情是惯常的、带点讨好和精明的模样,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冷静:“你想怎么做?”
君馫终于侧过头看他,眼底映着城市的霓虹,却毫无温度:“程牧野的医疗车,每周三凌晨出城,里面不只有药品。”
宋玮挑眉:“哦?那有什么?”
“不知道。”君馫转回头,“但足够让某些人‘富有’,或者……万劫不复。我需要里面的记录,行车、交接,任何能拿到手的东西。”
宋玮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风险太大。程总不是好惹的,被他发现,醉春楼就没有‘阿玮’这个人了。”
“所以是‘玩把大的’。”君馫轻笑一声,“成功了,你就不用再对着黎璐、胡嬉喜她们卑躬屈膝地喊‘欢迎’。失败了,顶楼的风很大,下去也很快。”
宋玮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也笑了,那层精明的伪装褪去些许,露出底下更真实的东西:“听起来很公平。好处呢?”
“信息共享。你拿到的东西,复制一份给我。我帮你搭上钱璟屿的线一-真正的线,不是那种表面客套。”
君馫顿了顿,“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去告诉程牧野。”
宋玮嗤笑:“那我可能死得更快。行,这笔买卖,我做了。”他伸出手。
君馫却没有握,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合作愉快,阿玮。记住,在这顶楼要么富有,要么死。”
顶楼休息室:
两人前一后回到休息室,刚推开门,就听到一阵夸张的笑声。
“唉?“苏栀婳……你肚子那么大啊,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哈哈哈!”折青穿着亮片短裙的女人正指着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穿着宽松丝绸裙的姈儀笑道。
被叫做苏栀婳的女人慢悠悠地抚摸着确实有些隆起的小腹,眼皮都没抬,声音软糯却带着刺:“你怎么知道啊?这不正等着你投胎呢吗?”身着亮片裙的折青脸色一僵,讪讪地闭了嘴。
另一边,夏紫妗正凑在打扮得极为美艳的苡晴身边,语气带着焦虑:“苡晴姐,马上第2波花魁要竞选了,大佬被抢,捞不到金,要怎么办呀~”
苡晴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补口红,闻言嗤笑一声,语气倨傲:“我可是十大名花,就不说头牌,那也是这醉春楼的门面。
少一个大佬算什么?”她啪地合上口红盖,眼神轻蔑地扫过刚进门的君馫,“难不成要跟某些人一样,整天和一个小小的领班搞在一起,自降身价?”
这话指向性太明显,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
宋玮(阿玮)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惯常的、略带嘲讽的笑,但说的话却比平时狠厉十倍:“闭嘴,苡晴!这里的……”他目光刻意地、缓慢地扫过苡晴和她身边那几个女人,包括夏紫妗和“苏栀婳,“白送我,我都不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君馫都意外地看了宋玮一眼一-这和他们刚才商量的“保持表面不和”以掩饰合作关系的策略完全不同。他这话太狠,太撕破脸。
旁边的苏栀婳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插嘴:“宋玮,你怎么说话呢!”她虽然刚才也怼了人,但宋玮这话地图炮开得太大。
夏紫妗也惊得忘了焦虑,小声嘟囔:“果然这里是没有感情的地方……那你之前还借钱给君馫姐……”她下意识地为君馫抱不平,也点出了宋玮行为的前后矛盾。
宋玮立刻顺着夏紫妗的话,强行把局面扭向“因爱生恨”的戏码,他冷笑一声,目光刺向君馫,维持着表面的敌对:“君馫不是认识小钱总(钱璟屿)吗?再说醉春楼的老板,程总也看重她呀!哪看得上我那点小钱?”
他语气变得咄咄逼人:“欠我的,两天之内还我!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他冷哼一声,摔门而去,留下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苡晴被当面如此羞辱,脸色铁青。苏栀婳若有所思地看着宋玮离开的方向,又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君馫。夏紫妗则完全懵了,不知所措。
君馫垂着眼,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仿佛刚才的一切与她无关。只有微微收紧的指尖,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宋玮临时变卦,把戏做得更绝,这要么是他找到了更好的表演方式,要么……就是出现了他们计划外的变故。
宋玮去而复返,推门的动作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环视一圈,目光尤其在君馫、苡晴和妙芷云脸上停留了一瞬。
“都听好了,”他声音压得不高,却足够清晰,“刚得到的消息,今天黎璐女士邀约的贵客,是小钱总的父亲,钱老先生。
黎女士能请动这尊大佛,其地位不用我多说了吧?都放聪明点!今晚谁要是出了岔子,就不是滚出醉春楼那么简单了。”
君馫心中一震。黎璐女士的人脉很广,她绝对有能力对付这里的老板程牧野!这个念头让她更加确信与宋玮的合作是一场豪赌,但也是接近核心秘密的机会。
宋玮继续道:“今晚的演出至关重要,直接能决定各位往后的‘命运’。一会儿王总的秘书LiyLi会来通知具体安排,都把皮绷紧了!”
苡晴在一旁看似柔顺地低着头,手指却下意识地抠着古筝的琴弦,内心OS :我就不信君馫这种乡下来的,能把我顶替下去?黎璐邀约的钱老爷子……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今晚就是我翻身压过她的好时机!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股清冷又馥郁的香气先飘了进来,随即,一个身着墨绿色苏绣旗袍、身姿婀娜的女子缓步走入。
她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种疏离的妩媚,仿佛天生就该被众星捧月,她一出现,休息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
是妙芷云。醉春楼四大花魁之一,是所有男大佬都想结交、却又难以轻易接近的人物。
“大家都在休息呢?”妙芷云声音婉转,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君馫立刻半蹲下行礼,姿态恭敬:“芷云姐。”
苡晴也几乎是同时蹲下,语气带着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芷云姐,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边?”
妙芷云目光轻轻扫过,并未在任何人身上过多停留,仿佛只是随意巡视自己的领地:“听闻今日有贵客临门,是钱总的父亲。老爷子最爱听乐器演奏,我过来看看。”
江芜OS : 钱老爷子……果然来头非凡。黎璐这步棋下得妙,若是能借此机会……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彻底离开这里的机会。
君馫顺应着气氛,轻声奉承:“那今天能有幸听到芷云姐的古筝演奏了,钱老先生必定满意。”
话音刚落,顶楼总管,程牧野的贴身秘书 LiyLi快步走了进来,她穿着利落的职业套装,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闪烁着微光。
“演出安排调整一下,”LiyLi言简意赅,目光直接看向江芜,“钱老先生确实爱听乐器,但黎璐女士特意点了名,今晚由江芜进行琵琶独奏。”
“什么?”妙芷云脸上的浅笑瞬间凝固。她压根不想错过在钱老爷子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立刻开口,语气虽柔却带着质疑,“LiyLi,今天的演奏,于情于理都应由我来才对。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她背后有大佬撑腰,自觉有底气争一争。
苡晴(十大名花之一)也忍不住上前抢话,试图抓住一丝希望:“LiyLi姐,我、我也弹得一手好古筝,技法也是受过名家指点,能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
妙芷云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对苡晴不自量力的轻蔑,她尤其咬重了“花魁”两个字,看向LiyLi:“LiyLi,这是程总的意思吗?我是这里万人瞩目的花魁,并非谁都可随意取代的。”她在施压。
LiyLi表情不变,语气公事公办:“在醉春楼,是没有人不可取代的。一切以贵客的需求和程总的安排为准。”
就在这时,江芜突然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角落放乐器的地方,打开琴盒后惊呼:“我的琴!我的琵琶坏了!是谁动了我的琴?!”琴弦被人为割断,琴身上也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江芜0S:是谁?!偏偏是这个时候!钱老爷子可能是我唯一离开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妙芷云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勾,随即恢复担忧状。苡晴则有些幸灾乐祸。
LiyLi的微型通讯器里似乎传来了新的指示,她侧耳倾听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妙芷云和焦急的江芜,最终宣布:
“程总指示:临时更换节目。既然江芜的琴出了问题,今晚的乐器演奏由花魁妙芷云顶上,演奏古筝名曲。
所有人,立刻准备,贵客即将抵达,先上大厅候着!今晚的演出,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妙芷云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矜持的微笑。
江芜脸色瞬间苍白,手指紧紧攥起。苡晴失望地撇撇嘴。
君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流汹涌一-琴被破坏,是妙芷云为了上位的手段,还是有人不想让江芜接触到钱老爷子?
黎璐点名江芜,程牧野却临时换人,这背后的博弈,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休息室的众人各怀心思,在LiyLi的催促下,向着灯光璀璨、暗藏风暴的大厅走去。
醉春楼大厅·偏侧角落:
江芜一把拉住正要走向大厅的君馫,将她拽到厚重的丝绒窗帘阴影下,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颤抖:“君馫!是你,对不对?是你把我的琵琶弄坏了!”
君馫被她抓住手腕,没有立刻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片刻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被大厅传来的隐约乐声吞没:“阿芜,今晚有大事要发生,水太深了。我不想你趟这趟浑水……那未必是出路,可能是更深的陷阱。”
江芜被君馫话里透露的深意和那份不同寻常的关切惊得后退了一步,手腕也从君馫手中滑落。
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渴望自由的心终究压过了疑虑:“哪怕只有一丝出去的希望,哪怕前面是陷阱……我也想试一试!我等得太久了,君馫,你明白吗?”
话音刚落,还不等君馫回答一一
“啊啊啊啊啊一-!”
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叫猛地从大厅旁的化妆间里爆发出来,瞬间划破了醉春楼虚伪的宁静与奢华!
大厅化妆间内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声音来源冲去,化妆间内已是一片混乱。
妙芷云花容失色,原本精致妩媚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
她捧着自己的右手,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滴落在她墨绿色的旗袍和她那架名贵的古筝上,触目惊心。古筝的琴弦边,隐约能看到一个极细小的、染血的金属刀片反射着冷光。
“是谁?!是谁在我的琴弦下面放了刀片?!是谁!!!”
妙芷云的声音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恐惧,旁边另外三位十大名花霏楹、芙栩、姈儀一一正站在一起,脸上带着震惊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和事不关己的议论。
芙栩用手帕掩着唇,低声道:“这手……伤得这么深,筋腱肯定断了……”
霏楹摇摇头,语气惋惜却平淡:“花魁妙芷云这双手算是废了,以后还能不能弹琴都难说。”
姈儀则冷眼旁观:“这下好了,演出彻底泡汤了。”
刚冲进来的君馫和江芜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
刚才还在为演出机会明争暗斗,转眼间,最具竞争力的妙芷云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出局。
君馫看着妙芷云那双本是演奏古筝、此刻却鲜血淋漓的手,眉头紧锁,低声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时,顶楼总管LiyLi地闻讯快步赶来,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显然刚才正在别处,她扫了一眼惨状,目光尤其在那个染血的刀片上停留了一瞬,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她将指间刚点燃的烟直接摁熄在旁边化妆台的烟灰缸里,声音冷得像冰:“谁?谁给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锐利地扫过化妆间里的每一个人一一痛苦呻吟的妙芷云、议论纷纷的三位名花、震惊的君馫和江芜,以及周围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服务员。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妙芷云压抑的抽泣声。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这件事绝不仅仅是“意外”那么简单,而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随着妙芷云的鲜血,悄然降临在醉春楼。
醉春楼前厅:
钱萧逸(钱璟屿的父亲)端着酒杯,眉头微蹙,听着后台隐约传来的骚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后台出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
我可是带了很多贵客来欣赏节目的,别扫了大家的兴。”
程牧野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地瞥向一旁的宋玮,示意他立刻去处理。
宋玮心领神会,微微躬身:“钱老爷子放心,可能是姑娘们准备节目太投入了些。
我马上去看看,确保万无一失。”说完,他转身快步朝化妆间方向走去,脸上那副精明的笑容在转身瞬间消失殆尽。
程牧野这才举杯向钱萧逸及其带来的几位气场不凡的客人致意:“一点小插曲,无妨。
钱老爷子,今天的节目,保证包您满意。”他语气自信,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女大人物区:
黎璐(媳许媒体总负责人)抿了一口香槟,眼神冷冽地看着程牧野周旋的背影,对身边的胡嬉喜低声道:“程牧野倒是打得好算盘,以我的名义把钱老爷子请来了。他带的这帮人,哪个是省油的灯?胃口大着呢。”
胡嬉喜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嗤笑道:“他自然是请不动钱萧逸本人的,只能借你的名头.今晚,君馫和江芜她们,怕是难熬了。”
她看向黎璐,“黎璐,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黎璐目光扫过大厅,最终定格在通往化妆间的方向,声音压得更低:“看今晚最终出场的是谁。
如果是江芜……我们就按计划行事,大不了,直接撕破脸,我也一定会把她带走。"
大厅侧边:
钱璟屿好不容易挤到他父亲身边,脸上带着错愕和一丝不安:“爸,您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提前说一声。”
钱萧逸瞥了一眼自己这个风流倜傥的儿子,哼了一声:“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这里的节目有多好看,多特别吗?我今天正好有空,就带几位朋友来见识见识。”
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衣着暴露、巧笑倩兮的女孩子们,意有所指。
钱璟屿心中咯噔一下:坏了!不知道今晚……君馫会不会演出?要是被老头带来的这帮人看上……那可就全完了!他手心开始冒汗。
大厅化妆间:
LiyLi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看着痛哭流涕的苡晴,又瞥了一眼被紧急包扎但依旧痛苦呻吟的妙芷云,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内部倾轧,尤其是在关键时刻坏事的蠢货。
"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心眼?!”LiyLi声音冰冷,突然扬手--“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苡晴脸上。
旁边的夏紫妗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小声惊呼:“是.是苡晴姐把花魁妙芷云的手弄伤的呀?”她内心OS: ……我的天,这胆子也太大3吧……要是我有这胆量和手段……应该也早就能进那个传说中的‘落莳玫瑰团’了叭……
苡晴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红印,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LiyLi的裤脚,泣不成声:
“LiyLi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会古筝,我弹得很好.…让我演出吧!马上要选花魁了……我……我的大佬都被抢走了……今天这么多大人物,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了……求求你了!"
LiyLi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这么有主意,这么会算计……我这个总管的位置,要不要直接让给你来做?”
化妆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黎璐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的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最后落在跪地哭泣的苡晴身上,语气听不出喜怒:"苡晴……你知道今天晚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
“妙芷云背后有人,就算废了手,或许还能勉强自保。
你呢?你今晚要是搞砸了,或者惹得任何一位不快,可能连……命都没有。’
苡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黎璐,眼中是破釜沉舟的绝望:“黎总……在顶楼,谁不知道您一路明里暗里护着我们这群女孩子……我们每个人的家庭情况,您都知道……我不怕死……但我就怕穷!我不怕苦……我就怕所有的苦我都咬牙熬了……到头来……还是看不到一点出路!”
黎璐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最终,她什么也没对苡晴说,而是转向LiyLi,语气果断:“不要安排乐曲演奏了。换点别的节目。”说完,她转身利落地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LiyLi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立刻有人顶上。她的目光在化妆间里慌乱的人群中扫视,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苏栀婳身上。
““苏栀婳,”LiyLi语速极快,“你顶上!我记得你简历上写过会吉他。”
苏栀婳正暗自庆幸没被牵连,突然被点名,惊得差点跳起来,指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我?LiyLi姐……我是会一点吉他,但、但我这样……我也不会演呀!而且这……这合适吗?”
所有人都看向苏栀婳,化妆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醉春楼大厅.演出台:
苏凤一-或许此刻该叫她的花名“苏栀画”一一硬着头皮上了台她显然毫无准备,隆起的腹部让任何舞蹈动作都显得笨拙而怪异。
她勉强跟着音乐扭动了几下,脸上挂着尴尬而非妩媚的笑容,弹吉他的手势也显得生疏僵硬。这段表演可谓灾难性的.台下侧厅:
钱萧逸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不悦几乎毫不掩饰。看了不到一分钟,他便厌烦地摆摆手,对身旁的程牧野道:“这种表演……我欣赏不来。”语气冷淡,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挑剔和漠然。他站起身,显然准备离开。
钱璟屿见状,心里竟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他父亲不在,君馫就安全大半。他连忙上前:“老头子,我叫司机送您。”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大了起来:"这……钱老爷子刚来就要走?”"程总这脸可丢大了……"
"看来今天的安排完全不合贵客胃口啊……"
程牧野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他快步上前,拦在钱萧逸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钱老爷子请稍等!是小生安排不周,扰了您的雅兴。”
他大脑飞速旋转,必须抛出更有吸引力的筹码。
"小生久闻钱老爷子您一心喜欢字画,尤其是古画鉴赏与修复。
恰巧,我们醉春楼藏有一位不世出的才女,于字画一道颇有见解,甚至……精通一些失传的修复技巧。
不知老爷子可否赏光,移步偏房,让她与您探讨一番?”程牧野的话充满了暗示性,所谓的“探讨”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意味着什么。
钱璟屿脸色骤变,立刻插嘴,语气带着警告:
“程总!你不会说的是君馫吧?”他绝不能让君馫落入他父亲那群人手里。
程牧野侧过头,看向钱璟屿,手指慢悠悠地转动着桌上的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钱总,不也对她青睐有加吗?看来这位君小姐,确实有其过人之处,能同时引得你们二位……”他的话没说完,但挑衅和利用的意味十足。
钱萧逸停下脚步,眼神在程牧野和自己儿子之间扫了一个来回,心中已然明了:哼,竟然想利用我儿子看上的女人来做筹码,强留我?这程牧野,胆子不小。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又带着讽意的女声插了进来:
“姓程的!”
黎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她先是对钱萧逸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惊讶的笑容:"钱老爷子,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您大驾光临,怎么也没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提前给您安排些真正有趣的节目。”她这话,直接挑明了今晚的邀约并非出自她手。
钱萧逸是何等人物,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缓缓吐出烟圈,眼神变得玩味起来:“哦?竟然不是小黎你的邀约……"他目光转向程牧野,虽然带着笑,却让周围温度骤降,“那可就好玩了。”
他轻轻掸了掸烟灰,眼神如同鹰隼般描过程牧野:“小程啊……你敢戏弄我?”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压力。
程牧野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知道事情搞砸了。
钱萧逸不再看程牧野,而是对黎璐吩咐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小黎,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拍到任何一张照片,证明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出现过.明白吗?”
黎璐微微颔首,气场全开,展现出媒体帝国页责人的掌控力:“钱老爷子放心,今晚这里,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镜头存在。
所有宾客的电子设备,在入场时都已做过处理。”她这话既是保证,也subtly 提醒了钱萧逸,这里终究是她的地盘之一,信息掌控在她手里。
钱萧逸似乎满意了些许,但去意已决。这场闹剧,显然让他对程牧野和醉春楼的观感降到了冰点。
醉春楼楼下:
钱璟屿为他父亲拉开车门,语气带着不满和后怕:“你这老头,明知道不是黎璐的邀约,干嘛还来?差点就出大事了!”
钱萧逸坐进车里,叹了口气,眼神锐利地看着儿子:“听说,你对这里的一个姑娘很是用心?玩玩可以,但焉知这不是别人给你设的圈套?那个姓程的,可不简单……他今天敢借我的名头,明天就敢拿你当枪使。”
这话,一字不落地被不远处跟过来、拥有下楼权限相送大佬的君馫听在耳中。她站在阴影里,必如擂鼓。
钱璟屿烦躁地摇晃着车钥匙:“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他关上车门,看着父亲的车驶离,眉头紧锁。
顶楼监控暗室:
程牧野看着楼下监控画面里钱家的车离开,夹着烟嗤笑一声:“钱老爷子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来过?可惜,由不得他。”他眼神阴鸷地对LiyLi下令,“找个人,穿上和钱老爷子进来时差不多的衣服、帽子,从侧门‘不小心’被拍到个背影。再在他待过的包间里……弄出点‘合理’的动静来
LiyLi面无表情地操作着监控系统:“钱老爷子进来和‘离开’的镜头都已经‘补拍’好了。至于包间……如果里面恰好发生点需要惊动保安甚至见报的事情,那钱老爷子今晚来过的事,可就……说不清了呢。”她的语气冰冷而高效。
大厅&包间区域:
钱老爷子带来的一位贵客-一周柯淞(周氏继承人)显然极其不满,他掐着被推过来作陪的苡晴的脖子,怒道:“钱老爷子走了,花魁也请不来?就拿这几个货色来糊弄我们兄弟几个?”他手下用力。
苡睛脸色发紫,徒劳地扒拉着他的手,艰难求饶:“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而在最大的那个包间内,情况更加诡异。
江芜扶着额头,声音虚弱:“君鑫……为什么我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君馫也晃了晃脑袋,视线模糊:“啊……我眼睛也看不清了……是杯子……杯子里的酒被人动了手脚……"
苏栀婳已经瘫软在沙发上,喃喃道:"不行了……喝不动了……”
几个彪悍的保镖站在一旁,冷漠地议论:
“差不多了,把她们‘丢’下去。到时候,钱老爷子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他怎么一来,这里就出了人命。”
“动静闹大点!这样钱老爷子来过的消息,想压都压不住!”
就在此时,包间门被猛地推开!
胡嬉喜站在门口,厉声道:“住手!放开她们!”
君馫看到来人,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黎总……果然……我赌对了……"说完便彻底晕了过去。
保镖领头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地道:“兄弟们,程总发话了!今晚谁来都没用!上!”
黎璐此时也冲了进来,看到晕倒的江芜,急忙上前试图唤醒她:“江芜!醒醒!”她转头对胡嬉喜决绝道:“嬉喜!别手软!清理干净!”
保镖领头仗着人多,吼道:“就两个人!兄弟
们,拿下!”
胡嬉喜眼神一冷,活动了一下手腕,瞬间如同猎豹般冲入人群。动作干净利落,招招击中要害,很快就把几个保镖打得人仰马翻。
她气愤地扯了一下被撕破的袖口:“妈的,衣服都被扯成最小码了!”说完,她猛地一巴掌扇在那领头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打得对方原地转了两圈,昏死过去。
包间门再次被紧急推开,钱璟屿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君馫,瞬间脸色惨白,扑过去:“君馫!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非要带你走才……"他以为是自己白天的举动引发了程牧野的报复。
顶楼程牧野办公室:
黎璐直接闯了进来,目光如刀:“姓程的!你跟钱总斗,狗咬狗我不管!你若想拿钱老爷子留下什么把柄换取利益,我也没兴趣!但你要是敢咬人,敢动我这里的人一-我绝不会放过你!”
程牧野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反而感叹地笑了:“果然……这里的女孩命越苦,就越能引起你的注意和保护欲…黎璐,女人呐……还是心太软.心太软,注定要被踩在脚下……”
黎璐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程牧野的衣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要么,你现在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她狠狠推开他,转身决绝离开。
程牧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办公室门缓缓关上,他脸上的强装的笑容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偏执,喃喃自语:“黎璐……我不做坏事,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吧?我变好……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还不如……就这样纠缠下去……”
顶楼休息室:
风波暂歇,君馫和江芜苏醒过来,相对无言。
良久,君馫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看透一切的苍凉:“今天的演出,无论最后被选上的是谁,被送去伺候钱老爷子带来的那帮人,最终都将沦为弃子,用完即毁。
过几天就是新一轮花魁隐退更替的日子……一开始,程总选中的目标,是你呀,江芜。”
江芜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君馫:“所以……你弄坏我的琴……是为了……”
君馫点点头,眼神深邃:“只有把水搅得更浑,让他们‘神仙打架’,自顾不暇……才没空来管我们这些蝼蚁,我们……才能有机会喘口气甚至……找到缝隙爬出去。”
江芜看着君馫,终于明白了她所有的看似矛盾的行为背后的深意,喃喃道:“君鑫……你下了好大一盘棋……”
回忆片段:君馫的棋局:
第一棋:引入(精准利用程总的控制欲与猜忌)
天台私下场合,君纛故作天真柔弱,对程牧野低语:
·"钱总的父亲……听说在港城能呼风唤雨,那么厉害的人物……程总,您说,小钱总他……是不是真的能带我离开这里呀?”(语气带着憧憬和不确定)
·效果:此话精准地刺激3程牧野的控制欲和对于钱璟屿可能脱离他掌控的忌惮,同时暗示了钱老爷子的能量,埋下了程牧野想要利用并控制这笔资源的种子。
第二棋:保护(阻止江芜成为目标):
: 君馫暗中观察程牧野布局,内心决断:·“程总多疑又自负,他一定会选择最有价值、但又看似最能被他控制的‘礼物’。
江芜技艺出众,背景相对简单,是他最可能的选择。绝不能让她受到那种伤害!”
·行动:破坏了江芜的琵琶,暂时让她退出竞争,打乱程牧野的首选计划。
第三棋: 预判与煽风(怂画苡晴,制造混乱)
·场景:君馫通过宋玮传递信息(或暗示宋玮去怂画) :
·(通过宋玮传递):“告诉苡晴,今晚是她唯一翻身压过妙芷云的机会。
只要妙芷云‘意外’无法上场,她就是唯一能顶替的人选,就能成为全场焦点,吸引所有大人物的目光.”
:利用苡晴急功近利、渴望上位的心理,将她作为棋子,去攻击程牧野的备选计划(妙芷云),进一步制造不可控的混乱,将水搅浑。
收棋:请君入瓮(触及黎璐底线,逼其出面)
预判:“无论最后是疯狂的苡晴上台,还是其他任何人被推上去顶包,面对钱老爷子那帮‘贵客’,都绝无可能自保,只会沦为彻底的牺牲品,结局必然惨烈。”
·核心:“而黎璐……她看似冷漠,却有一条底线,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手无寸铁的女孩在她眼皮底下被如此毁掉,尤其还是以她的名义!程牧野只有黎璐能治,也只有黎璐,会为了保住‘人’而不惜撕破脸!”
·行动:整个计划最终目的,就是将事态扩大到足以触发黎璐的介入,利用黎璐来粉碎程牧野
的阴谋.
现实天台:
宋玮看着楼下乱象渐息,脸上没了平时的精明,只剩下后怕和一丝懊恼,他对君馫(或江芜)低声道:"我只是……只是想按计划让苡晴把妙芷云支开,制造点小混乱……我没想到……没想到苡晴她这么狠……她居然直接毁了妙芷云的手!这完全失控了……”
江芜OS: 君鑫……你连宋玮都提前告知了计划,利用了他……为什么唯独瞒着我?是怕我坏事,还是……不相信我能演好被蒙在鼓里的角色?
画室:
君馫独自一人站在画架前,上面或许是一幅未完成的、色彩压抑的画。她眼神冰冷,内心OS:
“钱璟屿……现在一定因为‘我’因他而卷入危险、受到伤害而无比自责吧?这份愧疚,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程牧野……没想到吧?你自以为掌控一切,却步步落入了我的算计。你想利用所有人,最终却被搅乱了全盘计划。”
"因为我很早就明白了……在这里,跪着求生,摇尾乞怜,只会死得更快,更惨!要想活,就得比
你们更狠,算得更远!”
程牧野办公室内
LiyLi站在程牧野的办公桌前,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但内容却带着警示:“程总,君鑫……果然和之前那些女孩很不一样。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金丝雀,也不是只知道争风吃醋的蠢货。她有脑子,有胆量,而且……藏得很深.这次的事情,背后很可能有她的推波助澜。”
她微微停顿,观察着程牧野的反应:“您看,要怎么处理她?以及……宋玮,他显然也被利用了,或者参与了部分。要不要现在就把宋玮叫进来问话?”
程牧野靠在椅背上,指尖的烟缓缓燃烧,他脸上没有预期的暴怒,反而露出一丝奇异、复杂,甚至带着点欣赏和危险意味的笑容。
“处理?”他轻轻吐出烟圈,“不急。”
“有趣的猎物,总要慢慢玩才有意思。”“她不是想下棋吗?我就陪她下一盘更大的。”
"至于宋玮……叫他进来。是该敲打敲打,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下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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