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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六房榴莲个个都和满月的大胖子一样，张晓搓了搓，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里的榴莲味，“开动！”刚要吃到嘴里，她突然生了些愧疚，“川哥，小柯那边要不也喊起来吃？”
熊律川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拿了一小块榴莲准备吃，“喊小柯？”一说话就破了功，冲人的味道涌入鼻尖，搅得五脏六腑都要翻出来了。
他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喜欢如此奇怪的水果。
“川哥，你脸色怎么发白了？是不是太累了？”张晓终于发现熊律川的异样，顾不上吃榴莲，伸手就要探他额头看是否发烧。
“没！”熊律川忍住不适，“时间有点晚，胃口没白天好。”
“那 ，好遗憾，刚开的榴莲才新鲜，空间里的榴莲是我闻到过的最香的了，我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张晓摇头说道，“对了，小柯长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很多东西来源成迷，他闻到了该怎么回答？像这榴莲，咱们悄悄吃，我挺有负罪感的。”
关键是熊律柯也乖，任劳任怨的帮她俩带孩子，比德华还辛苦。要不是不能产奶，连喂奶的活儿都要包揽了。
对这个问题熊律川也想过。
他弟弟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单独撇开他。不过，他还是倾向于隐瞒空间的事，“家里多出来的东西都说是我想办法弄的，我会叮嘱他，家里的任何事情都不对外人讲，这点小柯还是能做到。”
听他这么说，张晓暂时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美食当前，还是先吃到嘴里再说，“既然你吃不下，去房间看看小柯喊得醒不，叫他起来一起吃嘛。”好东西抢着吃才好吃，别以为她没看到，熊律川好几次撇过头悄悄干呕……
这人还以为自己藏得好呢。
熊律川像得了大赦，逃也似放下榴莲敲弟弟的房间。
“哥！”屋里熊律柯跟豹子一样，瞬间做起来，随着门打开，外面的榴莲味也钻了进来，“好臭的味道，谁在屋里拉屎了？”
熊律川赶紧捂住他的嘴，夭寿哦，什么屎不屎的，那叫浓香！“我弄了些榴莲回来，你饿不饿，饿了起来和你嫂嫂一起吃。”
听到是吃的，熊律柯立马翻身下床，越过熊律川信步出了房间。
客厅里，张大强跟操心的家婆一样，站张晓边上，不停刨空气掩埋盘子里的榴莲。
张晓也由着它刨，自顾自吃得香甜。
“小柯，赶紧吃，香得很呐。”
熊律柯没吃过，尝试着拿起一块，越闻越像粑粑味，不过他很信任张晓，尝了一口：“！！！”
果然香得很呐！
熊律川无福消受，回了房间把门紧紧关上，隔绝外界的气味。
第二天张晓睡到了中午。
昨儿榴莲她硬是吃了三房，到这会儿还一点不饿。旁边的小囡囡早就不见了，她也不担心，不是熊律川抱走了就是熊律柯在带。
很快，一眨眼到了年三十。
前几天的暴风雪仿佛过眼云烟，网上早就换了话题，要不是偶尔有几张之前的雪灾照片，差点都以为没发生过。
但也并不是一片岁月静好。
小区附近的大超市货架售空了五六次，每次上架不到半日，就只剩下一些大众不喜欢的小零食，连可乐达成的购物架，最后也只剩了展台。
张晓也和大家一样，去超市抢购了几次。她带着熊律柯这个壮劳力，人家看她装了一个推车的商品，看她一个女的，想顺手牵羊，结果熊律柯按住推车车柄，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见他人高马大，衡量了双方力量，见抢不过，只好悻悻离开。
“欸？老板？”
“土豆阿姨！”
忽然身后有人喊她，张晓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一声“土豆阿姨”把她拉回了记忆。她扭头一看，是大了一岁了乐乐小朋友。
她坐在推车里，身后她爸爸郑钧推着车。
“买东西啊？”郑钧笑着和她们打招呼，下意识朝张晓腹部看去。
张晓自然反应过来他在看什么，笑着说：“我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郑钧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猜也是。”
“对了，前几天你们家怎么过的？刚下雪停电那一天，我们被冻惨了，冷得差点把家里的家具劈了烧火堆。”郑钧和之前一样自来熟，很快提到了前几天那场大雪。
“说起来咱们虽然一个小区的，但在小区里很少看到你们。这个弟弟我倒是看到了几次，每次都牵着两条大狗，跑得飞快，等我准备打个招呼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几米开外。”
熊律柯抠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他已经忘了郑钧了。
“他性格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张晓笑着解释，“前两天我们刚好回乡下祭扫，错过了这场雪，被封在村里五天，前天才上来的。”
“回村了？”郑钧愕然，“也不知道你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听说现在好多偏远的乡村还被大雪封山出不来，很多过年想回家的也取消了行程。”
郑钧又说：“不过村里也有好处，到处都有木头，取暖方便，不像我们，不怕你笑话，真的是一家人都挤在一个被窝里，也不顾男女之别了。”
这话可不假，提起来都觉得不真实，谁能料到都这个年代了，竟然为了取暖一家人睡一张床的？
“农村也一样，虽然取暖稍微方便些，但停水停电，房子太老了容易被雪压塌。”
说着说着，郑钧突然推着女儿凑了过来，四处张望，见周围没人，“听说后面还有大雪，你们早点做准备，最好多储蓄些水在家里，煤炭也放些，万一又停电了，烧煤可以做饭取暖，咱们楼房比不得村里，出门就能砍柴，这城里出了门，除了钢筋水泥，还是钢筋水泥。”
郑钧还念着去年的土豆，“你们有煤炭渠道没？要不要帮忙弄些？”
接着又悄悄说，“你和熊老弟可别不信这些，你们没经历前两天的事，那真叫一个冷，骨头缝子都在不停灌风。”
张晓在空间里囤了不少煤气罐，煤炭也囤了不老少。但人家都递了好过来，她即便有也得接着呀，“能弄到多少？我有个小房子可以放煤炭。”
“嗐！这就方便了噻。”郑钧拍了大腿，“你如果要，我联系那边，最快晚上六点前给你拉来。”还加了句，“包运输。”
敲定数量和接洽的地方，由于是往小区里拉，所以还包装一番，张晓还额外添了些包装钱。
“别觉得贵了，这玩意儿到了需要的时候，买都买不到，现在城里到处都在买取暖设备，就咱们附近超市里的电热毯，断货两天了！新的还在工厂里，还是原材料，想要买啊，不知道要哪天了。天气说变就变，能不能送来就是一回事儿。”
“而且你想想，要是再停电了，什么电热毯
暖宝宝都得废！”郑钧说。
“郑钧，你在那拉着人神神叨叨说啥呢。”这时候，郑钧媳妇推着一辆装满了零食的车挤过来，她挺害怕她家这位到处拉人，她表哥那可吃不下那么多订单了。
没错，卖煤炭的那位就是郑钧媳妇家的一个表哥，这次雪灾，叫他们公司赚了盆满钵满，尤其是新闻播报新一轮的暴风雪天气正在酝酿中。
“媳妇儿，你看看这是谁？”郑钧舔着脸连忙笑着和自家媳妇说。
“小老板？！！！”
“嗐！哪什么小老板，都全职在家一年多了！”
“孩子多大了，女儿还是儿子啊？”
“……”
寒暄了半天，郑钧这才提了心里的打算，“……小老板啊，那个你们之前的土豆还有没有啊，我们要的不多，买一百斤、不，五十斤就行！”
“这……”张晓假装为难，但她心里还是敲了边鼓，一年多了这位老客户还惦记着土豆，显然是吃出了其中的门道。
不过即便吃出门道来，她也不承认。
“我那个土豆是农业院校那边研究种植出来的，产量不高，当时给我也是试市场的，后面不做了也是原材料的原因。”
一旁的熊律柯有些迷茫。
土豆？不多？
不多吗？可是他们家每周都有土豆吃呀，小房子里土豆也囤积了半个仓库，他夏天还晒了几袋子土豆干哩。
不过他牢记着哥哥的嘱咐，遇到不明白的，在外面不能问，等回了家再问。
张晓还在继续铺垫，“你确实要的话，我给你挪三十斤，我们自家吃的，多的真的没有了。”
有三十斤也不错！郑钧心里乐开了花。
约定好交货时间，几人结了帐，一起回小区。回到家里，张晓直接和熊律川说了这事。
熊律川思忖半晌，“这事也不怕，他要我们就做了这次交易。相信他是个聪明人。”
熊律川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虽然在小区住了几年，但还没熟悉的邻居，平日里都是关起来各自过自家的日子，现在世道隐隐有点变化，多个路子总没错。
晚上是年三十，按照往年的习俗，这天晚上是要守岁的。
中午一家人草草吃了午餐，便开始准备晚餐。
无论未来如何变化，当前的日子总要过，节日也总要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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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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