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养鱼发家日常

　　056 怎么办

　　刘范平到底想干什么。

　　苏玉不知道。

　　但是自从在清风轩见面后，苏玉在镇上卖鱼总是会见到他。有时是她要收摊了，有时是她正忙的时候。刘范平也不说话，坐在马车上，遥遥一望。

　　有时候苏玉感觉到那股视线了，她便假装不知道，过了一会儿，那股视线自己就消失了。有时候，那股视线迟迟不走，苏玉心中恼火起来，她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躲？

　　这时候，苏玉直直看过去，对上刘范平似笑非笑的视线，刘范平像个饱读诗书又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冲她颔首，颇有教养的样子。

　　苏玉觉得恶心。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如果不解决刘范平，她苏玉的日子过不好。

　　但苏玉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她无根无基，钱财和刘家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势力和刘家比起来，也是几乎就等于没有。

　　她拿什么和刘家硬碰硬？

　　所以，就算她心里恶心刘范平，苏玉面上也没有太多表现，只是每日开铺关铺，专心卖鱼。

　　苏玉专心卖鱼，并不代表她对刘范平的一举一动不关心，相反她很关心刘家的事情，她还雇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蹲守在刘家门口。

　　其实她也没想好让人蹲守能蹲出什么来，只是刘范平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铺子周围，苏玉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监视了，那么她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蹲守的闲汉倒是打听事情的好手，今日刘老爷的第八房小妾和和第九房小妾打起来了，明日刘老爷家养的马不吃草了……

　　似乎都没什么用。

　　直到有一天，闲汉兴冲冲与她说：“今日有人披麻戴孝去刘家门口哭丧！”

　　苏玉好奇：“为何去他家哭？”

　　“苏娘子，”闲汉摩拳擦掌，说得唾沫星子横飞，“你不知道，刘少爷取了四个老婆，全死了！这披麻戴孝前去哭的，就是那第四个老婆的家里人！听说是那人的弟弟……他姐姐嫁去刘家不到一年就死了，他可不得哭去吗！”

　　苏玉愕然，刘范平竟然已经娶了四个媳妇了，而第四个媳妇又死了。

　　闲汉说道：“你说刘家人也忒不厚道了，那哭丧的好歹是小舅子，那刘少爷竟然叫人把人大走了！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好不凄惨，若是他姐姐活着，肯定心疼死了！”

　　苏玉沉默半晌，问道：“也是被，打死的吗？”

　　闲汉摇摇头：“这我可不敢乱说，刘家人说是染了病治不好死了，那人弟弟却说自己姐姐是被打死的……咱们外人谁知道内情呢！”

　　苏玉道：“若不是枉死，家人又怎么会去那里哭？”

　　“也有可能讹钱啊，谁不知道刘家家大业大啊！哭几声，刘家为了息事宁人给些银子，他后半辈子都不用受苦了。”闲汉话头一转又说，“他前三个媳妇家里也有人来闹，最后也不闹了，我看也是花钱摆平的！这一个嘛，估计也是如此。人都死了，定然是想多捞点好处了……”

　　苏玉说道：“你若再看见哭丧的，悄悄寻了来，然他来找我。”

　　闲汉没说话，苏玉说道：“给你加钱，跑腿叫人，三十文。”

　　“好嘞！您就等着吧，肯定悄悄给您寻来！”

　　打发走闲汉，苏玉上了牛车，苏大山和二山知道苏玉最近找人盯着刘家，见那闲汉字走了，苏大山问：“你找人过来是想作甚么？妹妹，他们家死人的事情，咱们可不敢掺和。”

　　听说大户人家内宅水深得很，他们一个庄户人家，还是别掺和的好。

　　苏玉沉默半晌：“我心中有数。”

　　她自然也不想掺和这些，但是刘范平太恶心了，天天在她周围转悠，苏玉心里清楚，刘范平可能是看上她了 ……想到这里，她又一阵恶心。

　　刘范平现在没有表现出强势的意思，大概是在跟她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他要看她害怕，看她躲藏，等她怕得没了力气，怕得绝望时，就是刘范平出手的时候。

　　苏玉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那个哭丧的弟弟就是契机。

　　过了两日，闲汉果然寻摸到了那个弟弟，把他敲摸带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苏玉卖完鱼，赶着牛车过来。远远看见笔挺的杨树下，站了个单薄瘦弱的男子。

　　走进了看，这男子神色憔悴，眼窝深陷，黑瘦黑瘦的。他一脸沧桑，但是年纪却不大，只有十七。

　　“是你找我？”孙小河问。

　　苏玉点头，她说：“听闻你姐姐在刘宅去世了……”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孙小河神情悲愤：“我姐姐不是病死的，是被刘范平那个王八蛋打死的……怎么，是刘范平叫你来的？告诉他，我不会收他的钱，我要让他给我姐姐偿命！”

　　苏玉：“给你一百金也不行吗？”

　　孙小河眼睛充满血丝，忽然看向苏果，又看向苏玉：“你姐妹被人打死了，给你一百金行不行？！”

　　他看着苏玉，绝望、悲愤：“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说着，转身就走。

　　苏玉叫住了他。刚才苏玉说这些话就是想测试一些孙小河，她不知道孙小河去哭丧是为了姐姐枉死还是为了多要点钱。如果孙小河是为了钱，那么苏玉找他也没用。

　　“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说姐姐是被打死的，有没有证据？”苏玉问。

　　“我姐姐身上那么多伤，长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了！可是，可是不会有人说的，刘家有钱，看病的大夫全都沉默。我去报官，官府的人跟他们狼狈为奸，反倒把我打了一顿！”

　　说到这里，孙小河跪在地上，捂着头痛苦：“阿姐，阿姐，我该怎么办！”孙小河又噌地一下站起来：“我不活了，死之钱，我把刘范平杀了给我姐姐偿命！”

　　苏玉叫住他：“刘范平出入都有马车，且他身边总有小厮护院，你近不了他的身。贸然前去拼命，说不定只能拼掉自己的命，而伤害不了刘范平分毫。”

　　孙小河看着苏玉：“那你来找我作甚么，让我放弃不要报仇了吗……我做不到，我姐姐死得那么惨……”

　　苏玉说：“你且再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姐姐被打的……还有，哪些大夫给你姐姐看过病，他们都住在哪里，性情如何？”

　　孙小河一一说了，苏玉又问：“除了你姐姐，还有三位受害者，你有没有想过找过他们们一起联合去告刘范平？”

　　“怎么没找过？”孙小河面色凄然，“可那些女子的家人早被收买，她们家里人拿了钱，根本不在乎自家女儿是怎么死得。再说，镇上的官府老爷早就和刘家穿一条裤子了，不管我找谁都不管用。”

　　苏玉沉默，继而又问：“刘家声名在外，你家又为何把女儿嫁给他？”

　　“我爹娘自然是不愿意！可是，可是我姐姐自己愿意，她说刘公子为人很好，镇上的话不可信，他那三个妻子确实都是病死的，与他无关，让我们不要听到风言风语就信以为真……她以死相逼，爹娘也只能含泪送她出嫁。我还记得，三天回门那天，我姐姐额角有块青色，我爹娘当场就要留下我姐，还对刘范平说要是我姐哪里做得不好休了她都行，他们二老自会教训……可是我姐姐死活要跟着那畜生回去。

　　再后来，我姐姐回家总是闷闷不乐。但是我们没在她身上看见伤口，也没见她说什么。还以为刘范平收敛了。刘范平不喜欢我姐姐总是回家，我姐姐便不回了。

　　等我再听到姐姐的消息时，就是姐姐没了。我赶过去，就看见姐姐真整个头都肿了，那明显就是被打的！可是给她看病的大夫却说我姐得了肺痨，不让人近身，还让赶紧埋了……

　　你说我姐是不是被刘范平下蛊了，都被打成那样了，为何不跑回家啊！”

　　孙小河一边说一边哭，哭着哭着还笑：“我该怎么办呢，爹娘都病倒了，官府不管，刘家家大业大，求告无门……”

　　苏玉说：“我有一计……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苏玉说了计划，孙小河瞪大眼睛：“真的可行？”

　　苏玉说道：“试试吧，难道你不想刘范平付出代价？”

　　孙小河说道：“我做梦都想他死……不过这种人真的会怕吗？”

　　苏玉说：“除了这些，你还要跑一趟县里……”

　　“那我妹妹……”

　　“你放心，这边的事情我来办，你把妹妹交给我，我不会让她受伤。”苏玉顿了顿，“县城的事情，你是苦主，必须亲自跑，镇上的老爷是指望不上了，但愿县城的老爷还能指望上。”

　　孙小河说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不信县城的老爷肯为民做主。”

　　苏玉说：“你且先去看看，若是觉得县城老爷也不行就回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孙小河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女子，他和这个女子不是亲戚也并不认识，不禁问道：“你帮我我很感激，但你为什么要帮我，事成之后要我作甚么？”

　　苏玉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咱们是合作，你不必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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