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会降落

　　安禾下台的时候，戏谑的眼神扫过莫坚。
　　网络上又是一波骂战。
　　不是不可以说爱情，但爱情从安禾口中说出就很违和。
　　“什么意思？安禾笑那么甜两人准备官宣了吗？”
　　“这安禾到底安什么心啊？一直绑着程沐汐炒啊？”
　　“程沐汐这是有情况了？”
　　“不对呀，安禾那最后得意的表情什么意思啊？”
　　李文看完这一幕走到后台，迎面碰上吴珊捧着手机快步走出。
　　吴珊抬头张望，寻找莫坚，对上了李文探究的眼神。
　　“文，文哥。”
　　李文不想让汐姐也莫坚多接触，这点她知道，但她总悄悄地在帮助莫坚。
　　“找人？”李文挑眉。
　　“嗯…”
　　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应该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这样吧，一会儿程沐汐我来送，你换辆车，把莫坚带着去地库。”
　　“啊？”
　　自己明明就只回应了几个字，怎么全猜出来了。
　　“听不懂吗？”
　　“去，去哪个地库？公司的还是？”
　　“她家。等我跟你发消息再让她上去。”
　　李文心里盘算着，自己安排的人应该已就位。
　　“好的。”
　　“避开点人群啊。”
　　“知道。”
　　地上的枯叶被寒风吹着画圈，莫坚随着人群走出场馆，打了个哆嗦。
　　室内外温差有点大，她将大衣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
　　伸手捏了捏斜挎包，盒子的轮廓凸显，想象着程沐汐戴着的样子，莫坚自顾笑了起来。随即看了看吴珊刚发来的定位，朝着两个街区以外的地点走去。
　　北风真的毫不留情啊，十点多的大街，完全成了北风的地盘，莫坚的小脸被吹的红扑扑的。
　　“我看到不远处有个轿车打着双闪，是你们吗？”
　　莫坚有些疑惑，见过的几次都是保姆车和商务车。
　　“是我。”

　　莫坚快跑了两步，敲了敲车窗。
　　“快上来！”吴珊把车解了锁。“冻坏了吧。”
　　“还好。”
　　莫坚把应援礼包放在膝盖上，搓了搓手。只是一路拎着这个袋子，手有点冻。
　　车里只有她和吴珊，没有程沐汐，还奢望能单独呆一会呢。
　　“我暖和点了。”
　　“珊珊，这个是前两天飞泰国带回来的膏药和软膏，治腰疼肩颈疼很有用。”
　　“我给你放后面？”
　　“啊？这个不是给沐汐姐的吗？”
　　吴珊有些意外，随着程沐汐工作量的增加，自己的工作负荷也在增加。
　　“这个是单独给你的，上次看你站在旁边一直揉腰。她的我一起装袋子里”
　　莫坚从包里又拿出一个礼袋，小心翼翼地展开后将膏药和小盒子放了进去。
　　“麻烦你转交啦～”
　　“哎，别急，我们今天亲手交给她。”
　　“真的吗？”莫坚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不自觉上扬。
　　“真的。”吴珊点点头，也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这半年来，程沐汐待自己不错。
　　她脾气温和，不会像上一任艺人那样对自己大呼小叫，也不会在三更半夜把她call起来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稍微需要上点心的，可能就是和这位飞行员的感情问题了。
　　吴珊和莫坚接触了几次，也渐渐被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收买”。
　　好比这些膏药，虽不贵重，却能体会到莫坚沉甸甸的细心。
　　这种被尊重被关心的感觉让她心里一暖。
　　吴珊明白李文十分想拆散她们，却也愿意帮莫坚去转交东西，去创造条件。
　　没想到今天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文哥居然主动提出把莫坚带过去。
　　一定是沐汐姐今天的表现太好了，吴珊心里盘算着。
　　“出发咯。”
　　汽车朝着程沐汐所在的小区驶去。

　　“我们就不能好好合作吗？”
　　“程沐汐，你搞清楚，不摆正合作态度的是你。”
　　商务车上，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生日会也办了，你接的通告和活动我都参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这个生日会盈余是负的你知道吗？”
　　提起这个就来气，李文拍了一下前面座椅，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司机默默承受着车内的低压，连抬眼看后视镜都不敢。
　　“我说了，多的我补。”
　　“你补？你钱挣到兜里了吗你补？”
　　程沐汐听不惯李文轻蔑的语气，紧锁着眉头。
　　“是你自己提议要办的。”
　　“场地设备让你压缩你不压缩，贩卖周边你不同意。”
　　“植入广告和赞助你不让，给粉丝送的伴手礼挑最贵的。”
　　“就凭那几个破门票能挣得回来？”
　　都不用拉明细，李文就明白这是个赔本的买卖。
　　“钱，是挣不完的。”
　　“如果你一开始就利益至上，把爱我的粉丝当成韭菜割，那我们的合作也走不长远。”
　　“用心的舞台才是对她们喜欢最好的回馈。”
　　她与粉丝之间的奔赴，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商人逐利是本能。
　　“你是商人啊？我以为你无良八卦号呢，隔三差五想搞点新闻出来。”
　　程沐汐假装打量了一番，嘲讽值拉满。
　　原本好好的生日会，硬要塞一颗老鼠屎，令人作呕。
　　“程沐汐！”李文说的咬牙切齿。
　　“哎呀，消消气嘛文哥，咱们还要一起挣钱呢是吧？”
　　李文这过激的反应让程沐汐憋屈的心里也舒坦了几分。
　　随即她靠在座椅上，环抱着胳膊。
　　“我再说一遍，我要和安禾解绑。”
　　“她背靠着馥郁那么大的公司，干嘛拉着我一只羊薅。”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希望她和我的名字共同出现在热搜上。”
　　“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今天演这出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恶心我，那效果已经达到了。”
　　“如果你还想我继续给你挣钱的话，就仔细考虑考虑。”
　　这一番话李文听的牙痒痒。
　　“你真以为有资本跟我谈条件？”
　　“把你雪藏分分钟的事。”
　　程沐汐不屑地笑了出来。
　　“是吗？来吧，趁着我还没完全火起来。”
　　“您另寻摇钱树。”
　　出道半年，程沐汐的微博粉丝增长量是她们团里最多的，数据非常直观。
　　线下通告，接送机的人数一次比一次多，活动现场也愈发火爆。
　　每个数据都印证了程沐汐与日俱增的人气，李文怎么舍得放过。
　　这是程沐汐的筹码，也是她的底气。
　　“我这么做，还不是希望你爱惜自己的羽毛，让你的感情回归正轨。”
　　程沐汐瞟了一眼后视镜，这司机八卦的神情快写在脸上了。
　　“不劳您费心，你答应我的，就必须做到。”
　　说好的帮我藏，不准备认账了？
　　“舍得放弃自己前程？”
　　为了一个女人？
　　“我这半年勤勤恳恳，除了工作毫无生活，有何不满？”
　　为什么要平地起波澜。
　　“傅予递了个本子，有意找你合作。”
　　“我和他有什么能合作的吗？”
　　“拍戏不感兴趣？”
　　“拍戏？”
　　李文点头。
　　“我哪会啊，要挣钱也要从实际出发吧。”
　　“以后转型是必然，你这把年纪，不能老活跃在综艺上吧？”
　　“我踏实做个音乐人不好吗？”
　　“唱而优则演，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的潜力？”
　　“你们把作品把文艺工作太当儿戏了。”
　　“当今社会，流量为王，你答应我，我自然不会忘了答应你的事。”
　　“我考虑考虑。”

　　程沐汐刚从地库下车，安禾也从旁边一辆保姆车上下来。
　　她瞟了一眼来人，便将视线落回刚下的商务车上。
　　电动车门缓慢关闭，李文挥挥手，在一丝夹缝中漏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生日快乐呀程沐汐。”
　　两颗老鼠屎同时出现，恶心加倍。
　　她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
　　莫坚和吴珊坐在不远处的车上，看着这幕。
　　“为什么安禾在这？”
　　“我也不知道。”
　　吴珊连忙掏出手机，李文的消息。
　　“等她们谈完，你让莫坚过去。”
　　“文哥的安排吧，你看。”
　　“李文安排我过来的？”
　　心里有层疑惑挥之不去。
　　“嗯。我来找你拿东西的时候，他过来了，要我把你带来。”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要讲，没事的，我陪你一起等。”
　　吴珊看着莫坚并不好的脸色，出言安慰。
　　“嗯。”
　　莫坚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紧盯着不远处，思索着李文的意图。

　　“小汐，等等我！”
　　安禾试图伸手抓住程沐汐手腕。
　　“别碰我！”
　　程沐汐回过头，表情愠怒。
　　“小汐，你听我说呀！”
　　安禾一个跨步，挡在了程沐汐身前，扶着程沐汐的双臂试图让程沐汐冷静一点。
　　“每次发脾气都是这样，能不能听我好好说？”
　　“我说了别碰我！你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呢？”
　　程沐汐抬起胳膊想挣脱安禾禁锢住她的双臂。
　　“别碰她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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