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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悬疑七
他扭头一看,果然,袁多多领着十几个洪行堂的弟子,正往大槐树这边赶来。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面色刚毅,正是洪行堂的堂主,袁修竹。
袁多多看见坐在地上的林舟凉,立刻带人冲向前去。看到被打晕的赵奎,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林舟凉指了指地上的赵奎,“他知道迷迭藏在哪,还说有三百箱。”
袁修竹让人把赵奎绑起来,沉声道:“先带回堂里审问,务必问出迷迭的下落。”
洪行堂的弟子押着赵奎往马处走,刚绑好,赵奎突然醒了,看见袁修竹,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又变得怨毒:“袁修竹!你别得意,万宗堂的兄弟不会放过你的!”
袁修竹没理他,只是对林舟凉和袁多多说:“你们俩跟我来,齐寒呢?”
“我让他去乱坟岗盯着,怕有漏网之鱼。”袁多多解释道。
“做得好。”袁修竹点点头,扭头看向林舟凉“老夫洪行堂堂主袁修竹,迷迭的事袁多多已经和我说了,多亏了你啊,不愧是长孙的弟子,袁某也佩服不已啊。”
“堂主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使了点小伎俩,恰巧拖住了他而已,多亏了洪行堂行动迅速,要不我还真的斗不过他。”
“哈哈哈哈谦虚了,好了好了,这迷迭乃害人之物,没想到现如今又在江湖上流传,这万宗堂真是死性不改。走,现在就去乱坟岗。”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乱坟岗时,齐寒正蹲在出口处等着,见他们来了,赶紧站起来:“袁堂主,我刚才在这附近发现了几个可疑的脚印,还有一个纸条,写着‘酉时,西谷,速来’,他们应该是往西边的山谷去了,这纸条或许是留给赵奎的。”
林舟凉走到上前,只见那些脚印很深,上面还撒了些许不知名的粉末,看着有些蹊跷。
就在这是一道声音打断了林舟凉的思索:“哈哈哈,别白费力气了,这迷迭早已经被我们转移了,你们要是去西谷,那就是去送命,那里可全是我们的人啊。林舟凉,我呢,还是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赵奎一边说一边看着林舟凉,眼里满是戏谑的眼神,还有一点探究。
“酉时就是傍晚六点,还有一个时辰。”袁修竹眼神一凛,“我们去西谷埋伏。”
袁多多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留的假消息?”
“不管真假,都得去看看。”袁修竹沉声道,“就算是陷阱,也要闯一闯,三百箱迷迭绝不能流出去。”
一行人悄悄往西边的山谷摸去。
西谷很隐蔽,入口被茂密的灌木丛挡住,里面却很开阔,中间有块空地,像是常有人来。
袁修竹让人埋伏在四周,自己则带着林舟凉、袁多多和齐寒躲在一块大石头后。
不一会儿,快到酉时的时候,果然有几个黑衣人背着麻袋走进山谷,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吹了声口哨。很快,又有十几个人从山谷深处出来,手里都拎着麻袋,沉甸甸的,显然装的就是迷迭。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看见先来的几个黑衣人,皱了皱眉:“赵奎呢?”
“不知道,昨晚走的时候给他留了纸条,可能被什么事绊住了。”一个黑衣人回答。
独眼龙骂了句脏话:“这废物,等完事再收拾他。”他拍了拍手,“把货搬到马车上,赶紧安置好,别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袁修竹朝袁多多使了个眼色,大喊一声:“动手!”
洪行堂的弟子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和黑衣人打了起来。独眼龙见状,知道中计了,抽出刀就想跑,被袁多多拦住。
“留下吧!”袁多多长剑翻飞,招招凌厉。
独眼龙虽然厉害,但不是袁多多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制服了。
其他黑衣人见头目被抓,纷纷跑走,动作极快。
弟子们打开麻袋一看,果然都是迷迭,足足有三十箱。
“怎么只有三十箱?”袁多多皱眉,“赵奎不是说有三百箱。”
“应该都在这谷里,诸位听令,给我搜查这西谷,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袁多多紧随其父身侧,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爹,你带人防着后面,我去清前面的路!”
话音还未落,谷中的黑衣人便涌了出来,个个手握长刀,朝着他们冲来。
就在这时,洪行堂的援兵也赶到,足有五十多人,个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地堵在谷口。
袁修竹面色沉如水,挥刀劈开迎面砍来的钢刀:“护住迷迭!绝不能让这邪物流出去害人!”
“齐寒,林舟凉,盯着赵奎,切莫动武。”袁多多低声道。
林舟凉点头,目光扫过混战的人群,那些人腰间都系着一个令牌,上面写着万宗堂。
袁修竹毕竟是老江湖,不过几招就看出对方是想拖延时间,大喝一声:“别恋战!分头行动,先把迷迭运到安全处,剩下的人进入西谷找迷迭。”他亲自断后,刀光如练,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袁多多趁机带着几个弟子护着木箱冲开一条路,林舟凉和齐寒赶紧跟上。
一行人且战且退,总算冲出山谷。
袁多多清点人数,对着一个个手下说:“你带两人先把找到的迷迭封存好,剩下的跟我再搜西谷,务必找全!”
林舟凉三人安排好,转身带入折回西谷。
刚才混战的地方一片狼藉,袁修竹一路人已经将眼前的黑衣人杀得所剩无几。袁多多他们避开尸体,顺着逯往里走。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挂着藤蔓,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肯定有问题。”袁多多拨开藤蔓,一股浓郁的、带着甜腥的香气扑面而来,正是迷迭!
三人对视一眼,手下跟着他们握紧兵器走进山洞。
洞里不算深,堆着十几个陶罐,每个罐口都塞着麻布,香气正是从里面散出来的。林舟凉打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暗紫色的粉末,正是迷迭。
“这么多......”齐寒倒吸一口冷气,“真是太丧尽天良了。”
“先都带上。”林舟凉将陶罐仔细收好。
此时袁修竹已经杀完所有黑衣人,押着被绑的赵奎过来了,赵奎见了山洞里的陶罐,眼神骤缩,显然认得。袁修竹看在眼里,对袁多多道:“肯定不止这些余孽,应当事先有准备,一大部分人已经跑了。你找个地方审他。”
西谷里有间废弃的山神庙,蛛网密布,倒适合问话。弟子们守在外面,林舟凉三人将赵奎推到神像前。
“说吧,其他的余孽跑去了哪里?”林舟凉开门见山,“张老三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赵奎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冷笑:“小崽子,别以为抓了老子就得意,你们别想从我嘴里说知道关于万宗堂的一个字,等我们把所有东西集齐,这江湖就是我们万宗堂的天下了,啊哈哈哈哈。”
“东西?什么东西?”
“呵。”
“你藏在西谷的迷迭我们全找到了。”袁多多踢了他一脚,“现在说,还能求个痛快,不然等我爹来审,有你受的。”
赵奎始终沉默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林舟凉,露出猥琐的笑容,他喉结滚动对着林舟凉说:“姓林的,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知晓你中毒的事情吗?”
林舟凉听了他的话嘴唇动了动,眼睛里满是疑惑:“你知道什么?”
“这样,你先放了我,我可以把关于你师父和你父母的事情全说出来,怎么样,划不划算?”
林舟凉猛地逼近一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被堵在绝境里的困兽:“你找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
袁多多走上前,他拔出背上的流云剑架在赵奎的脖颈处:“你说,你说了我就放你走,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别怪我刀下无情,让你尝尝我们洪行堂的刑具。”
赵奎低下头望了望脖子下的剑,又抬头望望满脸愤怒的林舟凉,又发出了大笑声:“哎呀,真是个小可怜,一辈子替长孙做狗,啊哈哈哈,你把长孙当恩人,在他眼里,你连个屁都算不上啊,你想想你为什么会来鬼市,为什么炎云剑会突然出现在青云山,你以为你中毒是为什么,你以为你父母又是为何而死,啊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给他当狗,可笑,可悲。”
林舟凉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只剩下眼底那团几乎要将他自己也吞噬的怒火:“你放屁,师父这一生光明磊落,教我做人做事,你莫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他光明磊落,真是可笑,我们万宗堂就是被他的阴谋诡计所陷害,你愿意当他一辈子的狗,我也拦不住,当年龙湾村......”
他话音还未落,一支羽箭突然从庙外射进来,“嗖”地穿透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赵奎眼睛瞪得滚圆,手指着门口,没发出一个字就倒了下去。
齐寒猛地起身,冲到门口,只见远处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密林里。
“人呢?”
“刚刚就一道黑影闪过,我们还未来得及看清他就跑了,手下这就去追。”
袁多多也跟着追了上去,但对方显然是否熟悉这地方的地形,身法极快,几个拐角处便把身后的袁多多几人甩没影了。
“被灭口了!”齐寒沉声道。
林舟凉看着赵奎的尸体,眉头紧锁,浑身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决绝的狠劲。这一箭来得太巧,显然对方早就盯着他们。
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中毒、师父的始终、甚至父母的死亡都是阴谋吗?这到底是为何?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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