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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叶贝书吃了一块莓果小蛋糕，心满意足。
“我小姨今晚去宫下先生的演唱会，因为姨母会作为特邀嘉宾上台唱歌。”叶贝书说，“这个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
燕禾打开终端，看了一眼演唱会的排票，“还有几个座位，不过位置离台上比较远，你来不来？”
“我对听歌没有兴趣。”叶贝书摇头。
“那可是歌手圈的常青藤，创作届的天花板，女神一般的存在。”莫西干头激动说，“你不去我去！”
“……行吧。”
“我帮你们买票，回头把钱转我。”燕禾说。
华总的母亲既是歌手又是音乐人。如今年近七十，从二十岁出道后就一直长红，创作首首都是金曲，养活了大半个华语乐坛。与宫下志文的关系亦师亦友，是大半辈子的交情。
若是知道特邀嘉宾是华母，燕禾就是挤破了脑袋也抢不到一张票。
宫下志文如今年纪也大了，这是他全国巡演的最后一站，定在了自己的故乡。今晚燕禾看到了许多原本只能在屏幕里见到的面孔，华总来得低调，还是被不少人认出来，坐在了前排。
“前排坐的全是大佬。这一趟来得值了。”
莫西干头伸长脖子，脸激动得通红。
“要是能冲上去要几个签名就好了，叶哥，别光顾着吃了，拍照，拍照。”莫西干头一扭头看见少年小口小口地啃着从路边买的烤红薯，恨铁不成钢地说。
叶贝书不理睬：“笨蛋，你这个角度，再拍也是后脑勺，有什么好看的。”
“那不都是好位置被人抢光了嘛！”莫西干头可惜道。
“听小姨说，姨母打算在今年她的生日那天开一场告别演唱会，你要是想听，我帮你留一张票。”
“叶哥！！！”莫西干头泪眼汪汪，一把要扑到叶贝书身上，被叶贝书一脸嫌弃地躲开。
叶贝书吃完，用湿纸巾擦干净手，点开终端，对燕禾说：“等演出结束你再找我小姨吧。”
燕禾：“嗯？”
叶贝书：“你来不是为了找她的吗？我帮你说了。”
燕禾：“我不能单纯过来看个演唱会，感受一下艺术熏陶？”
“那你问我小姨在哪干嘛？”
“我好奇有钱人平时会去哪。”
“……”叶贝书一时哽咽。
“你搞得我好紧张，还怎么感受艺术熏陶。”燕禾吐槽说。
“你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叶贝书忍不住磨牙。
“那是之前，晁席走后我改主意了。”燕禾慢悠悠地说。
“你这人真是恶趣味。”
叶贝书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这时灯光唰的一暗，演出开始了。
燕禾不继续逗叶贝书玩了，她坐直了身，她很喜欢华母的歌，而其中有几首歌正是华母写给宫下志文的，没有大起大落的节奏，而情感细腻饱满，都在娓娓而来的絮语中诉说。
宫下志文从升降机中登场，白衬衫挽到袖口，黑白条纹马甲，背着一把黑色吉他，手指娴熟地在吉他上拨弄两下，如流水一般的前奏轻缓地流淌出来。
宫下志文的声音温柔而磁性，他低头垂眸唱着歌，几乎不怎么抬头看场下的观众，似乎沉浸在自己用音乐搭柱的世界里。宫下志文有些近视，前几场演唱会都戴着眼镜，而这一场没有，于是他的视线放得更低了。
到了最后一首歌，舒缓的前奏过去，节奏变得欢快激昂起来，绿色和紫色灯光打下来，宫下的眼神看向舞台左边的入口。
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前三排的观众全部激动地离开椅子站起来，后排的观众不明所以，左右纷纷问“怎么了”“谁来了”。
一道身影从舞台左侧缓缓走向舞台的中心。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清了。
白衬衫，黑长裙，款款而来。
微微蜷曲的短发，挺拔的身姿，笑容灿烂而动人。
在越发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她站在话筒旁，对着观众鞠躬。
待她抬头，又朝一旁的宫下微微点头，然后向前两步，站在话筒前，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一开口，嗓音清澈而充满力量，明明是最简单的一身，强大的气场却难以忽视。
与宫下不同，华母站在台上，目光灼灼，眼神既饱含深情又不失自信坚定，感染力十足。
台下的观众们情不自禁地跟着用手打拍子。
上千人的场馆，场面十分震撼。
华母唱的时候，宫下志文往后退了一步，用吉他伴奏，表情是满满的欣赏。无意中与华母对视一眼，宫下志文又低下眼眸，有点羞涩地抿着嘴笑。
“真耀眼啊！”
燕禾赞叹道。
台上的人仿佛在发光，燕禾认真地看着，沉浸在这一场视听盛宴中。
主歌的部分结束，华母看了一眼宫下，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将舞台让给宫下。
宫下用吉他完成了一段solo，旋律悠扬，韵味十足，他边弹边唱起副歌的部分，歌词洒脱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却又在他如清风一般的嗓音中轻轻带过，了无痕迹。
当唱到整首歌的高潮时，华母的声音自然地合进来，两人的和声一高一低，一清澈一厚重，配合得完美无间。
唱完后，宫下将吉他拨片咬在嘴里，和华母紧紧握了一下手，然后用尽力气喊出一声。
“谢谢大家！！！”
台下又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掌声中，华母接过台下递过来的献花，朝观众微微弯腰，就像刚开始的那样，然后挥了挥手，大步走下台下。
随着最后一下电吉他的solo，演出结束了。台下的观众还站着，在歌曲结束后以长久不息的掌声表示对整场演出的喜爱之情。
宫下志文调整了一下话筒，玩笑道：“演出结束了，也辛苦大家站了这么久，大概是坐的太久了，就要站起来动一动才好。最后一首曲子是个意外，我很少有与人同台演出的经验，我们没有经过彩排，第一次演出就有这样的效果，不得不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真的是很好的人，你们也是，再次谢谢大家！”
说完，宫下志文深深鞠躬。
灯光又渐渐暗下。
“叶哥，这一趟没白来吧！”
莫西干头戳戳旁边人的胳膊，他的脸上还留着激动后的红晕。
“能坐在现场的观众，挺幸福的。”燕禾说。
燕禾本来还以为叶贝书会半场离开，没想到从演出开始后，安安静静地坐到了结束。
叶贝书小声嗯了一声，“还行吧。”
“告别演唱会的意思是最后一场吗？”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
一道轻柔优雅的女声回答道。
“小姨。”
“华总。”
“华总。”
几道声音接连响起，华涟漪目光温柔，对燕禾微微笑道：“谢谢你带小贝过来看这场演出。”
燕禾摆摆手，“顺手的事情。”
“这下你愿意去你姨母的寿宴，参加她的告别演唱会了吗？”华涟漪浅笑，不急不缓地问道。
“姨母喜欢人多热闹，我会去的。”叶贝书抿唇，小声道，“他们也去吗？”
华涟漪说：“都说了你姨母喜欢人多热闹，自然都能来。”
莫西干头叫道：“谢谢华总！”
“平时小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华涟漪莞尔，“你有什么委屈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莫西干头受宠若惊道：“没有没有，叶哥人很好。”
“什么哥不哥的。”华涟漪说话时喜欢注视人，然而视线不唐突，因此显得很温柔，“只是平时你们都太惯着他……瞧，招呼不打一声这就走了。”
“诶，等等我啊，叶哥！”莫西干头一扭头发现人都快没影了，和华涟漪道，“华总，那我先走了。”
华涟漪看着两人的背影融入到散场的人流中，她轻声解释说，“小贝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可惜父母过世的早，她母亲临终前把他托付给我，只是我平日里忙，大部分时间都靠着他几个知根知底的朋友帮忙照顾，不过他们太由着他了，脾气犟起来谁也劝不住。”
“这次亏了你和小莫，不然他怎么都不肯去他姨母的寿宴，说是人多不想去。”华涟漪的目光转向燕禾，笑意盈盈。
“华母是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开告别演唱会？”燕禾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华涟漪颔首：“当天的人会很多。我母亲也很希望你能来呢！”
“我？”燕禾惊讶。
“你参加的那个节目，我母亲每期不落的看了，上一期你改编的那首老歌，她很喜欢。”华涟漪笑道，“你是感冒了，所以这一期不能参加？”
燕禾更惊讶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还没好。”
华涟漪轻轻拍拍燕禾的手表示可惜，“身体最重要。我母亲除了喜欢看年轻姑娘唱歌跳舞，还特别喜欢听段子说笑话，你要是有空，不如参加《全民脱口秀》，去当一次客串演员。我记得你这个说的可好了。”
“诶？”燕禾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出现的幻觉，她顿了顿，试探地问道，“华总看过我第一期的自我介绍还是……”
“不仅是第一期，是每一期，”华涟漪温柔地注视着燕禾，“你决赛的演出到现在还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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