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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李秀贤沉默地看着机舱外厚厚的云层和稀薄的气流,眼神有些茫然。刚出院回家没几天,Kay就开始捣鼓行李箱,说是要带他去旅行散心。但是秀贤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只是想到了那个孩子,想到Kay甚至是在孩子没了之后才知道他的存在,心中不免酸涩愧疚,没有吱声,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帮着Kay一起收拾行李。也许,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过Kay没有说去哪儿,秀贤也没兴致问。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拿到机票,秀贤才知道是要去比利时。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去那么远,但并没有太在意,去哪儿都一样。
Kay看着秀贤两眼有些发呆地望着窗外,心中微叹了口气。半个月来一直是这样郁郁寡欢少言片语,Kay担心秀贤再这样憋下去,迟早会得抑郁症。希望这次的旅行能打开他的这个心结。
在布鲁塞尔转了一次机后,飞机最终降落在沙勒瓦罗。两人步出机舱的时候,正午刚过。六月的阳光格外刺目耀眼,金色的阳光洒在平坦宽阔的跑道上,两人脱了外套提着行李隐没在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沙勒瓦罗,一个拥有着极端两面的城市,同时折射着美与丑的不同魅力。这里的建筑风格迥异各有特色,兼之古典与现代的艺术创意和气息,但却任其自然风化,从而使得建筑更增添了一份落魄与沧桑之美。沙勒瓦罗既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却又展现出一种破旧的美感。在这座有着独特风格韵味的城市里,人的心情也会变得奇特。
秀贤坐在出租车上望着车窗外的城市街道,眼前那些慢慢向后远去的建筑似乎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为什么来这儿?”秀贤突然回过了头看着一旁的Kay,Kay只是笑了笑,毫无顾忌地伸手揽过秀贤的肩。驾驶座上那个胖乎乎的司机朝后视镜里瞟了一眼,然后嘴里轻声哼唧了一句什么,耸了耸肩,继续开车。秀贤有些别扭地动了一下,没有继续刚才的问话,回头看着外面的街道和一闪而过的路人们。
时间在旅行的时候总会变得十分缓慢,尤其是在欧洲城市。当你慢慢踱步,悠闲地徜徉在那些橱窗里摆满玲琅满目的银器琉璃品或是新颖别致的各式西点的小商店时,就会觉得一切都是静止或疏于流动的。Kay和秀贤到了旅馆就把行李放下,换了身衣服出去四处逛逛。
比利时的官方语言是法语和荷兰语。Kay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时认识了一个荷兰人,与自己、Giraffe和阿尔巴多是一个小队的,所以他的荷兰语还不错,而秀贤又会法语,所以两人在比利时没有语言上的障碍。
漫步在阳光下的比利时街头,秀贤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着自在的笑意,这是Kay很久都没有见过的表情。
“你干嘛?”秀贤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被Kay牢牢抓在掌心里,往回抽了抽,但Kay却攥得更死了。
以前两人也曾在旅游时肆无忌惮地在街头做过亲昵的举动,但自从那件事之后,秀贤就一直刻意和Kay保持着距离。Kay一直尝试接近,得到的却总是秀贤回避闪烁的眼神。Kay不知道秀贤在害怕着什么,只能一次次无奈地放开他。其实秀贤只是无法释怀孩子的事,他不能再和Kay□□,甚至不敢和他太亲近。失去孩子这种事,一次就够了,没有孩子的话就不会再失去。秀贤知道Kay并不想让他把那个器官摘掉,只是没有说出口。出院那天,Kay和秀贤在车库看见了一大家子人正打算上车,Kay匆匆瞥了一眼其中的一个小男孩儿,尽管只是一瞥,却令秀贤意识到自己除了对不起那个孩子,还对不起一个人,原本想要和Kay商量想办法拿掉器官的念头也自此打消了。
“你松开,这是马路上……”秀贤压低了声音,觉得有些别扭。
“又不是第一次,以前还做过更过分的你不也没在意过。干嘛突然这么别扭?”Kay就是看准了这是马路上人多眼杂,秀贤的心情又不错,这时候出手必然不会像之前那样。Kay笑着举起两人紧握的手在秀贤眼前晃了晃,“情侣就该有情侣的样子!走吧。”说完,Kay拖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秀贤向前走去,没有看见背后那抹淡淡的笑容……
……
“尤利尔……”哲武看着坐在书房里日渐消瘦的身影,心中一阵泛疼。
“什么?”尤利尔没有抬头,继续盯着手中的财务报告。
自从卢比尼奥死后,尤利尔就像变了个人。他既恨自己的哥哥作出那样的事却又无法彻底地去恨那个从小对他爱护有加的人,即使他只是个被利用的傀儡。直到一个星期前,哲武在执行一次暗杀时,无意间听到了郑学洙这三个字。从那天开始,尤利尔就彻底抛弃了原来的梦想,一边处理家族的所有事务一边和哲武一起查那件事。在外人面前,他变得坚韧冷傲,只有在哲武面前,他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哲武走到尤利尔面前,轻轻俯下身,一手搂过尤利尔的头,烙下一个苦涩的吻。尤利尔转过头,看着哲武,“我只是在替他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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