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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首领56
“你很了解嘛。”
泽城千代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道：“因为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人啊，有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大叔有着特别的爱好，总觉得他就是这种人，我的直觉一直很准的，就算是只见过一面的人也可以轻松认出来。”这样说着，她顺理成章地打量起对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您呢。”
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意和她见面的男人……果然是有什么目的吧，但是特意来接触她本人究竟为了什么？
中年男人有些感慨，“直觉啊。”
泽城千代用余光扫视对方的侧脸，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您一个人来美术馆看展吗？”
这张脸，怎么看都感觉很违和，对方果然是像之前的莎朗那样，特意乔装打扮过来的吗？
中年男人呵呵笑了一声，微微佝偻着身体，指腹摩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是啊，不觉得这些画很美吗？尤其是一个人欣赏的时候。”
泽城千代眨眨眼，道：“那是我们打扰您了。”
“没关系，一个人偶尔也会觉得无聊的。”
泽城千代望着那些画作上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的背影，忍不住伸手卷了卷头发，随后道：“她本人要比这些画作更加美丽吧？活着的人才是最美的，那些艺术品再怎么美丽，也永远没办法让画作中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啊。”
“我们的想法一模一样啊，果然还是活在这个美丽又污浊不堪的世界上最好了。”男人叹了一口气，语调带着有些浑浊的尾音，道：“画作上的不朽是虚假的，只有永远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才是真正的活着。”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捂住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泽城千代看着他手中的手帕，看起来似乎十分精致，上面的花纹也繁复古典，手帕的边角则是用香槟色的丝线绣上了某种鸟类的花纹，大概是家徽的纹样……仅仅是这块手帕，应该也值不少钱。
看来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不如说能出现在这家并不对外开放的美术馆中的人本来就不简单，泽城千代只是误入这个世界的一个意外而已。
太宰治早就走到了别的画作前，听到男人的话，淡淡地开口道：“会迎来死亡才是人类的美丽之处。”
察觉到男人身上有一瞬间的不愉闪过，泽城千代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这家伙正在中二期啦，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就是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俗称‘中二病’，如果冒犯到您真是对不起。”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催促道：“公主殿下，快点走啦。”
泽城千代回头看向他，应声道：“好——”
“关系真好啊，是姐弟吗？”
泽城千代冲着对方摆摆手，“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啦，只是认识的人而已——再见。”
目送着她离开，中年男人才收起脸上的笑容，他从怀里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下颌，随后伸手摘下了遮挡在脸上的面具。
“果然长得很像啊。”
从画廊的杂物间走了出来，莎朗带着笑意开口道：“和七生很像呢，尤其是性格……不过千代生长的环境和七生完全不同，心里的防备也比平常人更重，果然还是您来安排一次合适的会面吧。她是个活泼又聪慧的孩子，和七生一模一样，如果在乌丸财团成长，对于她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她会变成和七生一样优秀的孩子。”
“要是见面又要化妆了。”男人咳嗽几声，面具下的脸要更加苍老一些，但看起来也仅仅只有五十岁左右，只是看起来十分虚弱。“她观察别人很细致，如果被发现是易容只会更加麻烦。”
莎朗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您……打算让她也参与到计划里面吗？”
“七生这么努力地保护她，一定是因为她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她的身上藏着七生消失的秘密。”男人低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冷冷地开口道：“把她身上的秘密都挖出来，如果不是看在她是七生的孩子的份上，我不会同意你选择这么温和的方式。”
“……我明白了。”
“如果知道这孩子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就能知道七生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也就可以把她重新带回这个世界了。”他看向莎朗，道：“去做吧，贝尔摩德，这个无害的半成品能够支撑我多久还说不准，时间太短了……”
如今依然以不同的身份活跃在大屏幕上的女影星少见地没有露出尽在掌握的笑容，她只是应了一声，随后转过身，把视线投向了不知在哪里的远方。
泽城千代和太宰治一起走出美术馆，泽城千代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随后对太宰治道：“你是笨蛋吗？说话要懂得看氛围的吧？刚才那个男人差点就克制不住情绪了吧。”
“那又怎样？”太宰治对此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既然他那么说了，我也可以发表我的想法吧。”
泽城千代抽抽嘴角，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家伙居然能长这么大还没被套麻袋，真是神奇。”
这家伙以前得罪人的频率比起现在大概只高不低，而且之前森鸥外说过，他是在河里捡到太宰治的，很难不联想到这家伙因为嘴太欠了，所以被人推到了水里。
太宰治瞟了她一眼，“公主殿下绝对是在心里说我的坏话了吧？”
泽城千代回过神，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啊，是又怎样？”
“果然。”
泽城千代双手环胸，一边和他向前走，一边道：“说得好像你很懂我在想什么一样。”
太宰治懒洋洋地开口道：“公主殿下的想法不是本来就很简单吗？绝对是在想着刚刚那个搭话的奇怪男人了吧。”
“哈……”泽城千代撇撇嘴。“那不是很好猜吗？在那种地方、那个时间地点，忽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搭话……”
“所以果然还是乌丸财团的人。”太宰治微微侧头看向她，用嘲讽一样的语气开口道：“你的母亲不是乌丸财团的大小姐吗？说不定是让你回去继承家业的，再怎么说你的身上也有乌丸家族的血脉。按照年龄来说，乌丸家大权在握的现任家主年纪好像也不小了，说不定到时候公主殿下你就可以接手乌丸财团了，把森先生一脚踹掉——真是可喜可贺。”
“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才怪，乌丸家那么多合法继承人，为什么要找我一个连乌丸姓氏都没有的人来继承。乌丸财团又不像Port Mafia一样那么需要我。”泽城千代哼了一声，随后道：“而且那个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生活习惯，感觉都有一定的年纪了，就像是和外表严重不符的莎朗那样……再怎么说这也不是美容可以做到的范畴了。”
而且那张脸虽然违和感满满，但是她特意观察了对方的手腕和手背，上面的血管和细纹可以证明对方的年龄并不算大……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太宰治摊开手，“这个世界都有咒术和异能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奇怪的。”
泽城千代：“……你这是在吐槽这个世界的设定吗？”
“对啊。”
泽城千代撇撇嘴，继续思考着刚才的那个男人手帕上的鸟类绣纹。
特意在那个地方见她的人应该就是乌丸财团的人没错，看来那个纹样就是乌丸家的家徽了，但是对方为什么特意要来见她呢？仅仅是因为她是乌丸七生的孩子吗？怎么想都不可能。
没有听到泽城千代回嘴，太宰治先是一愣，随后自顾自地重新挑起话题，道：“公主殿下最值钱的豪宅也没有了，更何况那点财产在乌丸财团看来一点都不值钱，公主殿下的被迫害妄想症可以暂停一下。”
听到他的话，泽城千代先是一愣，随后停下了脚步，对着仍旧在向前走的太宰治开口道：“我说，你的能力是无效化异能吧？森鸥外和我说过的。”
“是啊，怎么了？公主殿下要拿我来检测一下吗？”
“是啊。”
太宰治叹了一口气，重新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戳着泽城千代的额头，道：“开始吧，公主殿下。”
泽城千代随意瞥了一眼不远处飞过的乌鸦，这才闭上眼集中精力，开始发动能力。
如果真的是异能的话，那么她预想中的场景——乌鸦撞在电线杆上掉落在地应该不会顺利实现……
“公主殿下该睁眼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哦。”
泽城千代啧了一声，道：“知道了。”
看来这个能力真的是异能，只是同样可以对咒灵使用而已。
这是泽城千代本身具备的最宝贵的东西，是她拯救理子的希望，如果一定要从她身上夺走什么的话，也只能是这个了。
这个能力目前除了她只有五条悟和夏油杰知道，但是那两个人亲口说过没有告诉咒术界的人，如果他们两个没有说谎的话，这个情报应该不会外流，乌丸财团的人更不会知道才对。
泽城千代皱起眉头，忽然想起了黑泽阵之前说过的话，乌丸家的人似乎有“献血”的习惯，而乌丸财团旗下最有名的分会社就是乌丸制药……难道这个能力是乌丸七生特有的，乌丸家为了得到这种能力，借着献血的名义来进行一些奇怪的医学研究什么的……？
那么……不管是莎朗还是黑泽阵，又或者是刚才的男人，难道是想在真正取得她的信任之后想办法得到这个能力的情报，然后再把她的血全部榨干……
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强……刚才那个男人不是似乎对活下去很向往吗？说不定是想用她的能力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什么的。
这下不会真的要变成五条悟和夏油杰所说的那样悲惨世界了吧……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脸颊忽然多了一丝微凉的触感，泽城千代回过神，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太宰治，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她眨眨眼，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和太宰治拉开距离，低声道：“怎么了？”
“你自己在发呆，我只是让公主殿下你回神而已。”太宰治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泽城千代，过了一会才用嘲笑一样的语气开口道：“公主殿下居然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啊，就像是刚刚蹦极回来一样，真好笑——”
泽城千代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烦死了，你这家伙就没有一点正常的关心别人的方式吗？”
总是用这种语气……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对她说这样的话，完全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果然这家伙在某方面一点成长都没有……
“嗯？”
“虽然你会否认自己刚才是在关心我，不过既然你这家伙总是这么恶劣，我顺便拆穿一下也没关系吧。”泽城千代抛下这句话，这才继续向前走，道：“快点回去啦，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东京了。”
太宰治微微一愣，这才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真是擅长自说自话啊，公主殿下。
虽然泽城千代一点都不想呆在东京了，但是她刚刚回去就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抓了个正着。
“哇，小矮子你居然真的来东京了，也不和老子说一声，这样就不用坐杰那家伙的咒灵了，省得他天天说老子白蹭他的车。”
“本来就是这样吧，谁让悟你没有快速移动的技能呢？不过千代酱确实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不然错过了体术课怎么办？”
“可恶……”
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的泽城千代抽抽嘴角，忍不住头痛地按了按眉心。
她本来想着干脆今天晚上就直接回横滨好了，这样明天可以照常让夏油杰和五条悟来检查她的体术。
听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小学生拌嘴，泽城千代看向一旁的黑泽阵，同情地开口道：“辛苦你了，黑泽先生。”
在她之前，黑泽阵大概已经忍受了这两个人有一段时间了。
黑泽阵用冷漠的目光看向两人，道：“没事。”
这两个烦人的家伙，如果不是可能还对泽城千代有用，直接干掉是最方便的，连同横滨那个什么“羊”的首领一起……
眼看着黑泽阵的眼神里写满了“杀杀杀”，泽城千代立刻推着两人向房间外走去，道：“我刚拿到了抵免券，一起尝尝酒店的甜品怎么样？之前我吃过，很美味的哦。走吧走吧——”
被她推着的五条立刻抛弃了体术课，高呼道：“甜品！甜品！”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有悟这样不靠谱的前辈，千代酱真是辛苦啊。”
泽城千代抽抽嘴角，“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四人坐在酒店四楼的餐厅品尝着自助餐，泽城千代开口问道：“说起来，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因为那个自大的小丫头特意发了消息给我们啊，说是你这个小矮子在东京有比赛，就是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过的那个，比赛今天就会结束，为了你的安全，我们两个必须过来看看你。”五条悟说到这里有点不爽，哼了一声，道：“她也太自以为是了，肯定还没有过中二期！居然真的使唤我们两个最强！”
泽城千代一手托腮，看着正在吃蛋糕的五条悟，道：“虽然但是……你不还是来了吗？”
理子居然还考虑到了她的安全……
“这是前辈的担当！”五条悟拍拍胸口，随后道：“所以我才是你这小矮子最应该喜欢的前辈，明白了吧？”
泽城千代只好应声道：“好好好——”
明明这么高的个子，居然像理子一样……喜欢撒娇？这是什么奇怪属性的男子高中生？
“真是卑鄙啊，悟。”夏油杰嫌弃地开口道：“居然通过树立可爱形象来诱骗千代酱。”
五条悟立刻比了个耶，“老子本来就很可爱。”
泽城千代：“……什么少女拍照手势。”
夏油杰：“悟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做也不奇怪。”
五条悟：“老子才不是小孩子！”
太宰治看着聊得火热的三人，默默地品尝着手里的冰淇淋，没有说话。
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和这两道莫名其妙自来熟的防火墙说话，但是这三个人显然也没有打算给他留下插话的机会就是了。
泽城千代叹了一口气，对着两人道：“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们。”
“什么事情？”
五条悟自信开口道：“咒术的事情都可以问老子！”
“和那个无关……”泽城千代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开口问道：“我的事情，你们两个真的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吗？尤其是我的术式相关。”
既然只有安全这两个家伙知道，就只能从他们这里入手了啊。
五条悟眨眨眼，立刻对着泽城千代指指点点道：“居然怀疑我们，小矮子你这样很过分啊！老子可是最好的前辈，怎么可能会向别人泄露你的事情！前辈要生气了哦，加五百点好感才能原谅你！不信的话老子可以定下束缚证明！”
比起五条悟，敏锐的夏油杰显然更快地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千代酱是遇到了诅咒师吗？”
如果不是遇到诅咒师，被人发现了泽城千代的能力，她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
泽城千代扶额，“倒也不是……但是那个能力很便利，今天有人特意接近了我，所以我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能力……”
既然夏油杰和五条悟没有泄露和她相关的情报，乌丸财团到底为什么会找上她？所以果然还是要从已经消失很多年的乌丸七生身上下手吗……
“哈？是谁？老子去干掉他好了！”
夏油杰忍不住长叹一声，“悟，不要随意说出‘干掉某人’的话啊，人的生命可是很宝贵的。”
“难怪她那么担心你啊。”五条悟撇撇嘴，“不过老子才懒得管，敢碰老子精心教导的小矮子的话，就把他宰掉好了。”
“嘛……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泽城千代垂下眼，随后道：“没关系的，我想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们就放心吧。”
五条悟盯着她看了一会，认真地说道：“你这家伙的表情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吧！”
泽城千代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这么明显吗？连悟你都看出来了……”
五条悟哈了一声，不满地强调道：“少瞧不起人了！你们心里想什么，老子随随便便就能猜出来！”
泽城千代和夏油杰十分配合地鼓了鼓掌，“好厉害——”
五条悟：“……”更生气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千代酱问过我们之后有头绪了吗？”
泽城千代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过了一会才道：“稍微有点了……”
五条悟放下手里的勺子，紧紧盯着泽城千代，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忍不住嫌弃道：“老子都在这里等半天了，你这家伙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害得老子的食欲也下降了！”
“这件事情对于千代酱来说很重要啦，悟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刨根问底了。”夏油杰说完看向泽城千代，露出担忧的表情，开口问道：“如果真的被泄露了术式就不得不考虑向咒术界报告了，毕竟还是要以千代酱的生命安全为主，不过千代酱可以放心，只要有我们两个在，绝对不会让咒术界有可乘之机的。”
泽城千代已经重新露出笑容，自信地开口道：“放心吧，没必要特意和咒术界说明，你们还是等着明年我入学咒术高专吧，到时候我肯定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那些对我心怀不轨的人了，前辈们。”
总之……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她所不知道的泽城久志和乌丸七生的过去，这一点上她倒是有其他人都没有的大量情报，回去慢慢找就好了。
能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自信啊……
太宰治瞥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这才拿着盘子站了起来，道：“你们继续聊。”
泽城千代也跟着站了起来，“啊，我也再去夹点东西，忽然好饿呢——”
果然，有思路了之后就没那么烦躁了啊，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毕竟是抵免券，不吃白不吃！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果然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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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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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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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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