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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堂自理,你
西芹嘻嘻笑着绕过廖天瑞跟西寅,来到那脑袋垂下去的白纸扇面前,大力拍打他的脸,用疼痛唤醒这个昏迷的人。
高干醒来抬起头。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姿态。
“哎哎哎!”西芹给他揉揉肩,轻声细语道,“我们不会杀你。别那么害怕。我们日升会呢!不许公报私仇。你就是犟!看把我哥哥气得!安心安心。用不着把宁日他老人家搬出来。人家在美国逍遥快活着呢!哪有时间管什么组训不组训的?他定了规矩。守规矩是我们这些手下的事儿。这个,进了门呢,领了开门利是,那不管你崽子青头高干,那都是我们的孩子。孩子犯错哪有爸妈生气就打死他的呢?你先喘口气。你看我,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可我不能。我这手势还不错吧?我常给我哥哥这么捏。”
说着回头冲西寅粲然一笑,“哥哥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不晓得问得是按摩的手势还是守规矩这事儿。
西寅被他这傻子一样的笑逗乐了。宠溺地应道,“是是是。你说是那就是。”这是消了气,看他面子上,答应按照规矩来了。
西芹拱拱手,“谢谢哥哥。”
西芹又指着酒楼的牌匾,问他,“看见没有?兄友弟恭!四个大字。规矩嘛!就是我这个当家的哥哥也要遵守的。规矩可不能乱了。这要是没了规矩,地球都不晓得自己要怎么转了。地球转起来那也是冲着一个方向每一分每一秒,规规矩矩,认认真真地走。你说是吧?你也不能例外。”
西芹站起来,伸伸胳膊,慵懒得像只晒太阳的猫。“哎~张叔叔,按照规矩,组内打斗怎么罚来着?”
这是不按组训的路子,走组内打斗的法子。
“组内打斗,重,断常用手全五指,逐出日升会。轻,断不常用手全五指,罚,三年杂役,期间不得接红纸任务,不得有其他过错。三年后视认罪情况决定是否赶出帮会。”
西芹抓起崽子的手。“哟!是个六指!断全五指是吧?断五指不是全,全断了又不是五指。这可就难办了。”
高干,“那就断六指。”
崽子砰砰砰开始磕头。“三当家饶命!”
西寅,“这不合规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一支全灭。这瘦高的你们料理干净。”
高干急了。这是要两个人一起罚呀!
“哟!你脸上写着怎么连我一起罚。不然呢?兄友弟恭!兄不友,弟为什么要恭?我们日升会一个队长是一个小分支,一个高干是一个大分支。枝头烂了不砍掉,由得它继续烂到根子里吗?崽子年轻不懂事,正是好好教育的时候。你二话不说就动手。弟弟不对在先,你这个哥哥打人就没有不对的地方?这兄友弟恭它是一个人的事儿?罚!按规矩重重地罚!”
西寅说话时候看着廖天瑞。他整这么一出维护组训,口口声声说要兄友弟恭,又多次暴力以对甚至说出我要怎样就在怎样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摆明了就是告诉廖天瑞,我有能力不理会兄友弟恭的组训灭了你,但是你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你。
崽子还在磕头。高干依然挺直腰板。真是敬业。这戏我已经看懂了。是时候收场了。
“我们来玩个游戏。”
廖天瑞笑着抽出枪。
全场闻之色变。
张鸡蛋的枪已经顶在廖天瑞太阳穴上了。
后边一列大刀随时准备冲他细嫩的脖子砍下去。
两仪小组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但是暗地里,甄敖角已经把手放在了爆破按钮上。有什么不对,就是一打一百也要把他们的瑞哥救出去。
“这枪口对准这俩谁。就活该他倒霉。”
廖天瑞好整以暇地把枪放在桌面。又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拨。枪支原地转动起来。枪口转了一圈又指向高干眉心。再转开去是直接吓晕的崽子。
高干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跟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廖天瑞怎么出手了?
他竟然出手了?
不是说他不屑于这些小争斗鸡毛蒜皮的吗?
高干全身冒着冷汗,偷眼看他三当家。西寅也被廖天瑞这一出整糊涂了。只得记得他兔子爷的吩咐,面不改色静观其变。
枪滴溜溜的转,高干的心乍凉乍热。
本来热热闹闹的早市此刻安静地等待着这天命决定的战或和。
停下来了。是枪头。保住性命的高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西寅直起身子,悄无声息扯了一把裤头让自己舒畅一些。
事件的最后,高干撤销控诉。西寅接受。廖天瑞不反对。张鸡蛋做主把崽子调到高干手下,不准接红纸任务。高干不得找崽子复仇,不准接红纸任务。如果崽子在他地盘出事儿,高干撤职。崽子被举报闹事儿,断两手两脚。另调其他组犯错的崽子作为监督。抓出两人谁不对,减一年杂役。监督污蔑,加三年杂役,一生不准接红纸任务。
这个多次提到的红纸任务是啥?
简单来说就是马无夜草不肥那夜草。
要想升得快最好接任务。日升会任务千千万,奖励也是五花八门。高利润伴随着高风险是常事。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年一次的这风险为零的红纸任务,只要你完成任务,简直稳赚不赔。
宁正温婉两夫妻就是抢到了名为“加强组内白色经济建设”的红纸任务,只需要每年上缴份子钱就可以,不需要再在□□内火拼打斗,成功地做起正当生意,安全隐退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退出日升会的办法,那就是,以身殉职。
不能接红纸任务,那就是每年看着免费的午餐,张着被戴上口罩的嘴。想吃不能吃。
张鸡蛋安排好,把人带下去。西芹一屁股坐在西寅廖天瑞中间的位置上,撸起袖子就去抓西寅推给廖天瑞的猪脚。啃得他一脸美滋滋。
甄敖角怼他就知道吃。西芹舔舔嘴唇上的油,又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兄友弟恭嘛!瑞哥是我哥,虎子哥你也是我哥。正好没吃早饭。大哥小弟都是人嘛!忙完了就要吃饭。谢谢哥哥给的猪手。”
西寅朝后面剑拔弩张的两群人挥挥手。“芹菜头说得对。都把刀放下。枪也放下。我跟你们瑞哥两兄弟聊一点事情。”
整了这么一场下马威又出了点小意外,西寅这才说起正事儿。
廖天瑞听完,面色不变,“可以。盈亏自负。”
西寅一拍桌子,“行。给瑞哥来一份半塘马蹄糕、水晶虾饺、干蒸烧卖、及弟粥。”
他又给西芹点了艇仔粥,给自己点了云吞面,白云凤爪、发财猪手、蒸排骨。
一口气说完问廖天瑞,“够吃不?芹菜头说你人长得瘦,吃的倒是蛮多的。人是不苟言笑的高冷范儿,偏偏尤其爱吃甜的。要不要给你再点个黄金糕?”
他就这么明明白白暴露了西芹的间谍身份。西芹呛了一口,连忙端茶把这不合时宜的咳嗽给压下去。
西寅皱起眉头,伸手给他拍背的动作很是自然。
廖天瑞看见的,想起从前他抱着还是娃娃的居喂奶之后也是这样轻轻他的背,说是孩子小要帮他打嗝儿。可西芹已经长大成人了这还……
他笑了。“西芹不小了。还要哥哥拍背帮你打嗝吗?”
“孩子再大也是孩子。瑞哥你别看芹菜头现在这么会照顾人。以前可是连吃个虾都拿过来要我给剥好。”
“哥哥!”
“好了好了。你瑞哥又不是什么外人。羞什么羞?”
西家共四个儿子四个女儿。七个弟弟妹妹无一例外都是小脚丫踩着西寅这个大哥一肚子猪腩肉玩大的。西家兄弟姐妹感情好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西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来报名两仪小组的时候,明眼人都明白这是西寅嵌在廖天瑞身边的钉子。
廖天瑞把门槛拔高,西芹愣是以甩开第二名30分的好成绩通过了考核。全程没劳烦到他那三当家大哥。
廖天瑞是不明白这司马昭之心说出来,这西芹还意外得被自己口水呛到是怎么回事儿。
菜上齐,廖天瑞伸筷子咬了一口虾饺。新鲜虾子清甜,绵软粉皮不腻。他觉得不错,又夹了一块才说,“你这么爽快,难道青木堂做死人生意赚得比其他堂会还要多?”
店员连收空碟子都是战战兢兢的。
三当家,“我也不跟你在这儿绕圈圈儿。”
一听这话,来不及的店员收了一半就捂着耳朵急匆匆走了。
西寅咋舌,“呀就这胆子!做事情怎么只做到一半呢?”
话是这么说,他也没有仗着权势让店员回来收拾完再走。
廖天瑞,“明哲保身而已。”又把碟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虾饺塞进嘴里。
吃完,等胆儿小的店员躲进厨房,再开口让他继续。
三当家,“多。多得很。多得我不舍得交那份子钱。至于是不是死人生意这么好赚,瑞哥你是明白人。”
廖天瑞搁下筷子。整理好没有乱的西装。擦过嘴。双手交叉随意叠放在自己腿上。一派闲适,像是在自家餐桌刚吃过饭。
“好。青木堂自理。你,随意。我不干涉。至于份子钱,每年都按往年的账目。交上去龙头老大那里,怎么得也得有个数目。你也别让我难做。”
“那当然。再来一份儿猪手!”
廖天瑞以为他看见自己面前碟子空了,误会自己没吃饱。“我不吃。”
西寅,“给芹菜头。哎?瑞哥你吃饱了?好走不送。芹菜头你慢点儿吃。别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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