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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从上次进宫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来,给孟青阳的感觉就是恍恍惚惚,一点都不真实。她从未想过进了一次宫回来,竟会发生如此大的变数。
她最熟悉的人变成了她最不熟悉的人,甚至是最可怕的人。
有意或是无意间,孟青阳开始观察,她发现整个文宣王府好像都不知道赵康这个秘密,包括沈管家在内——这个和他都会每天接触的人甚至都丝毫未察觉。大家好像都把文宣王当成一个乖顺孩子,知道他从不会惹出麻烦。
每个人都在忽视他,这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有一天,孟青阳发现赵康不见了几个时辰,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特意找来几个下人问文宣王去哪了,无一例外,她们都很是不在意地回答:“王爷没有在房间吗?”,又或者是“王爷肯定又跑去永庆茶馆听书了,一会儿就回来。”
孟青阳开始苦笑,这六年多,他究竟是做了什么瞒过了王府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的眼睛?
答案是孟青阳也不知道,未知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和惧怕。
和这样一个未知的人朝夕相处是正确的吗?所以,这五天,孟青阳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可转念一想,竟然没有一处地方可去。
至于赵康,这几天来,他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像从前一样,在下人面前一如既往的乖顺,吃饭、睡觉,从不闹脾气。而在和孟青阳单独相处时,他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时而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孟青阳也发现他想说些什么,等她望向他时,他却只压低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至于孟青阳,她对他的态度很冷漠,虽然在人前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然而在人后,她却从未主动和他说一句话,她要求他搬离东院的子衿阁,他也依言照做住进了南苑,面对沈管家这些人时,孟青阳只解释说自己的身子不适,怕给王爷染了病,教他好生照料王爷。
沈管家他们也信了,甚至给她张罗起调养身子的方子,他们还以为是孟青阳是那个方面的不适。
只有碧儿发现了孟青阳的一些异常,时不时地打听她和赵康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她也只能无奈笑笑,倒是和自己一起长的陪嫁丫头,总是比外人更了解她。
其实细心观察久了,一些蛛丝马迹都显现出来,很多事情并不是无迹可寻,只是她从前没有放在心上。譬如,有时孟青阳会装作不经意偶然路过南苑,却发现他的房间空无一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心中萌生,她不能再这样活的不明不白,孟青阳决心找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这天半夜,孟青阳跟着赵康出了门。
此时的天色很暗沉,街上已是空无一人,两旁的树影在夜色中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怪,看的孟青阳心里渗得慌。她小心翼翼地跟着前方不远处的人影,月色下,空旷的街道上,前方的身影更显颀长。
其实这几日,天色一暗下来,孟青阳便早早躲在了赵康的院门外,等的就是今晚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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