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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
几乎所有人见着这一幕,以为是被赐婚的那对新人深情对视,只有少数几个清楚二人纠葛的,知道其中的暗潮涌动。
沈墨卿狭长的眸子微眯,如果这时候有人注意就会发现,惯常挂着温和笑意的御史台沈中丞,脸色阴沉的吓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的发白,沈墨卿只能任由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看着盛装的姜知闲接过圣旨,
承认这门有皇帝赐予的婚事。
怀中装着母亲给他的玉佩,原本是作为贺礼亦或是聘礼的。
紫乌血玉——明淮国王室身份的象征。
可以调动明淮国王室属于自己军队。
这块玉是他从还是抢来的。
在登云楼看过记载的竹简后,一直以来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
他娘是明淮国曾经的大王女。
自出生起,紫乌血玉便一直在他身上,直到……
绥宁王府被抄,逃跑慌乱之中玉佩不知丢在何处。
再次听到流传于世,就是在登云楼的拍卖上。
沈墨卿原意是想将这块玉佩交给姜知闲。
最起码这玉佩是除了照山河之外,他能拿出来最有诚意的东西。
他低头自嘲一笑,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顾玄什么时候跟她这般娴熟了……
那,照山河放在她那里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姜知闲应付完令人厌恶的虞祯,又告别了顾玄和谢子安,准备回房卸下一身行头。
今日应邀之人聚在前院,
往后走几乎见不到外人。
姜知闲沿着拱桥走,
她有心事只顾着脚下,
一片阴影出现在她面前,险些撞到人身上。
“啧,谁啊……”
姜知闲抬起头,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面前正是刚才打过照面的沈墨卿。
她蹬蹬蹬后退两步,
上次去找他,他不在。
这次再相见,总觉着人有些陌生。
大抵是心态上发生了变化,见到他就会想起那日被掐着脖子差点掐死。
哦,还不止。
先前一直在黑市跟踪她,还在登云楼偷拍卖品。
桩桩件件都是他干的,罄竹难书!
“什么事?”姜知闲声音干涩开口问道,眼中往常的熟络不再,看着他的眼神像不认识一样。
沈墨卿不知她内心的小九九,只以为姜知闲如今顶着未来二皇子妃的名头,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姜知闲,往前走了一步,别开视线,“姜娘子即将成为二皇子妃,好生威风,是想要与我一刀、两断?”
“那便拜见二皇子妃了。”
声音不大不小,响在姜知闲耳畔却如平地惊雷,轻而易举勾起她的怒意。
沈墨卿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凑的却极近,分明没有半分避嫌的意思。
离得太近,姜知闲想要往后退。
这个举动却惹怒了沈墨卿,他突然抬手擒住姜知闲后颈,逼她与自己对视,“好样的,姜知闲!攀上二皇子就要一脚将我踢开。”
姜知闲猜他是误会了,但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现在不想见到沈墨卿,虽然原因不同,结果殊途同归,差不太多。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沈墨卿沉浸在愤怒之中,觉着姜知闲对他是过河拆桥、用完就扔。
全然忘记了自己接近她的初衷,本就是一场利用。
耳边响起她平静又淡然的声音,“这次院试没过。”
他对上姜知闲冷漠的视线,听她道:
“从今往后也没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了,不必再纠缠。”
沈墨卿一时之间不知该气什么。
就因为院试吗?
姜知闲就因为院试没通过,所以对赐婚接纳的如此干脆。
沈墨卿脑子已经被怒火烧坏,赐婚圣旨岂是她不愿意就能对抗的了的。
“我可以”帮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姜知闲:“若无其他事,沈郎君请回吧。”
“毕竟你我孤男寡女呆在一处,是要惹人非议的。”
沈墨卿轻嗤,点头,好得很。
他一扫方才的愤怒,重新拾起得体、温和的表象,勾起唇角,露出和煦的微笑,却无端让姜知闲感到恶寒。
“姜娘子莫不是忘了,我还有东西在你那。”
‘姜娘子’几字加了重音,像是要将这几个字狠狠嚼碎。
姜知闲思索了会,恍然,“折扇?我差人去拿。”
不欲与他多接触,越过那人身侧便要朝着松风居走去。
皇表姐还在等着她。
不料,一股巨力袭来,姜知闲被迫停住脚步,被拽了回去,沈墨卿紧紧攥着她的小臂。
“放开!”姜知闲怒目圆睁。
“不必使唤别人,姜娘子亲自带我去。”沈墨卿放开手,轻飘飘威胁之意却明显,“不带我去,一刀也别想要断。”
姜知闲抿起唇,甩开沈墨卿的手,倔强回视,眼中带着警告,“拿了扇子就滚,不要再出现。”
折扇被天冬收到了小书房里。
姜知闲在前,沈墨卿不远不近隔着两步跟在她身后。
直到照山河重新回到手中,沈墨卿才真正意识到,
姜知闲是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同他再无关联?
不!
不可以!
折扇交了出去,姜知闲还要寻一件合适的礼物送给虞景岚。
她挑挑拣拣,对于身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并没有在意。
大概是沈墨卿识趣离开。
她目光逡巡几圈,最终定格在后排木架上的一支紫玉狼毫上。
小巧纤细且紫色和昭宁公主犹为相配。
很适合批奏折。
她穿过木架去拿那支笔,
忽然注意到木架上投射出高大的人影,
就在她身后!
不等姜知闲回过头,突然一直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呜呜……
身边传来轻声呢喃:“姜娘子,好香啊。”
“放开……我……”指尖传出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声音。
沈墨卿没走——
她随手抓起下层砚台朝后方砸去。
砰!
砚台应声落地,
沈墨卿轻而易举躲开,一只手将她制住。
右手被擒在身后,左手不断拍打身后的人。
而后也很快落入那人手中。
沈墨卿竟然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将她双手抓在身后。
此时的姜知闲被迫挺起胸膛,
今日的衣裳是齐胸襦裙,却被一番折腾衣带松散。
沈墨卿贴着她的咬耳细语,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如凝脂般半露的丰满胸脯。
他顺着姜知闲的耳根细细闻过,贴着她的侧颈。
若有人见到窗子上的影子,定会以为二人交颈相依。
敏感处传来的触感好似在羞辱她。
她越是挣扎,被沈墨卿箍着的地方就被勒得越紧。
她的头想后仰,几乎只能靠着沈墨卿的肩膀为支撑。
“姜娘子这身衣裳倒是很像喜服,不如就当做是嫁给我吧,我们可以在这里圆房……”
“疯子!”被捂着的嘴有片刻松懈,姜知闲出生骂道。
一侧肩膀一凉,猛然暴露在空气中。
白的发青的手指将大红衣裳拽下。
沈墨卿俯身,唇在纤弱的脖颈、雪白的肩上流连。
冰凉的空气让姜知闲瑟缩了下,紧接着是温热的唇。
她浑身颤栗。
发了疯一样扭动身躯。
等着她的是沈墨卿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留下深深齿痕。
“呃——”姜知闲痛得停住动作,沈墨卿漫不经心说着令她恐惧的话。
“先留个印儿,印子消失前我们会再见的。”
“若是敢让别人碰你,我会杀了他。”
“咱们……来日方长。”
身上的力道骤然消失,姜知闲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
沈墨卿已经不见踪迹。
但他的话却如魔音萦绕在耳畔。
姜知闲此时好不怀疑,从前见到的沈墨卿不过是冰山一角,此人深藏不露,竟能伪装的如此逼真,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她开始后悔,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沈墨卿这样恐怖难缠,她宁愿直接接受书中命运也断然不会招惹他的。
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当务之急是尽快去黑市一趟。
她现在能够拼尽全力一搏的就是在书中剧情发生,二皇子造反之时,能依靠黑市带来的财富,保她全家无虞。
沈墨卿离开后,心情很好的哼着曲,照山河在他手中飞旋,如同身体的一部分。
从尚书府出来后,便有人上前恭敬道:“世子。”
此人原是太尉府的家丁,潜伏多年终于爬上管家之位。
沈墨卿脸上轻松笑意消失,恢复以往做派,温和道:“老头子又有什么事?”
“顾太尉这几日频繁与二皇子联络,应是在暗中密谋,他们交谈时会屏退众人,包括我。”
“没事儿。”沈墨卿轻笑一声,“顾凌云那个老狐狸可不会真的跟虞祯合作,他押的宝可是虞瑾。”
“那我们接下来……”那人接着问。
“按计划行事,加快日程,我要——”
“虞祯,死!”
“是。”
“太尉找您是为了先前的任务。”那人犹豫了下,“姜尚书的信,可有拿到?”
沈墨卿重新笑了起来,“自然。”
姜知闲整理好衣物,对着八宝镜照来照去,确定看不出异常,拿起方才挑选的紫玉狼毫,朝着松风居走去。
她心有余悸,往后身边得多派点人跟着才行,
沈墨卿的话着实令她生畏。
原本还指望着沈墨卿会念及旧情,帮她查一查参加院试的人可有猫腻,
这下好了,不仅搞砸了,
沈墨卿还挡着她的面撕下伪装。
恐怕夜里做噩梦都会是他令人恨的牙痒痒的嘴脸。
虽然她一直背着身子没见着那人什么表情。
不过,猜也能猜到,沈墨卿就是个可恶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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