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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
到了镇上,沿着国道,一直往县城方向开。
路上一直留意公路边的加油站,一直到快要上高速的岔口,看到一家加油站里还有人。“川哥,往那边开。”张晓指着加油站的方向说。
空间里也存了些汽油,但不到万不得已,现在社会秩序比较完好,稍不注意都有监控,空间里的汽油能不用就不用。
“你们在车上等着,我去问问情况。”熊律川下了车,把车门都关上,一个人往加油站边上的房子走去。
很快,屋里有人迎上前,熊律川上前攀谈,隔得太远,张晓听不清楚两人的交谈,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工作人员跟着走出来,开锁加油。
加完油熊律川也没有立即上车,又跟着回了小屋,这次很快就出来了。
张晓忙问:“你们说上门了?耽搁了这么久时间?”
“我问了高速公路的开通情况,下午那会儿就有人陆陆续续上了高速,路口放了一个闸口,我打算过去瞅瞅,能走高速早点回家也行。”
“油钱也涨了,涨了一倍,工作人员说外面的油车送不进来,仅剩了一罐,要是再晚些来,我们都加不上了。”
张晓:“能加就加吧,钱贵点也没办法。”不回到家里,始终不安心。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句老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凭心而论,三公一家都客客气气的招待,但始终不太方便。
“嗯,你先睡一觉,我把暖气打着。小柯!”熊律川扭头对后排的弟弟道,“上不上厕所,要上厕所先去上,咱们等会儿估计要上高速,一路上尽量不进服务区。”悬在头顶的未知,始终隐隐不安,早些到家,早做准备。
熊律柯搂着小囡囡,摇摇头。
高速公路口。
路口排了长长的队伍,闸口只放了一个,其它的都放了闸。临近了,才看到闸口边上挂了个喇叭,里面反复播放:
雨雪天气,建议择期返程。
但没用,想走的不会因为几句劝说就不走。如今很多人回乡都是回来祭扫先祖,家家户户有了车,离城近的很多都当天返程,像这次这样意外停留在乡下,老家事先又没准备,很受了些苦。
上了高速公路,刚刚还密匝的车流,顿时散落在辽阔的大公路上,四周的黑夜浓得发黑,如质地浓稠得泥青,裹着雾灯,几米开外不见事物。
熊律川一路丝毫不敢大意,全程油门和刹车不停转换,弄得张晓也不敢闭眼,直直坐在副驾驶上,一会儿看后视镜,一会儿看前方得路况。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慢慢的,路上的车流越来越多,远远看到“渝城欢迎您”几个大字。
“终于到了!”
张晓摇下车窗,打量四周的情况,城里的电没停,很多路灯虽然全开着,但隔了十米就开了一个,路边的楼栋也亮着橘色的灯光,和高速路上漆黑得像吞人的兽口不同,这里洋溢着人类的气息。
排队进了城里,后排的熊律柯和小囡囡似乎都感受了短暂的安全,俩人都精神起来,一模一样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尤其是小囡囡,像从没见过一样,稀奇得很。
“小囡囡,妈妈抱!”张晓看着女儿的样子,很是稀罕,哪还有吃不饱扯着喉咙大哭的样子?
或许一路上睡多了,小囡囡这会儿也愿意叫张晓抱,支着手,张晓从熊律柯怀里接过她,竖着抱着,好叫她看清楚车头前方璀璨的灯火。
小区井然有序,门口保安坐在保安亭里,看到她们,起身招呼了两声,抬起闸杆。
“小区里的雪都上哪儿去了?”张晓问保安。
“您从外面回来的?”
张晓点头。
保安说:“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下的当晚也是我在值守,所以及时给上面汇报了,我们这几天都在铲雪,雪堆暂时不能融化,都把雪往小区中间的游泳池倒,您等会儿就该看到游泳池里那汪水了。”
张晓突然想起小区里的流浪猫,那些猫平时就住在游泳池旁边通向地下车库的楼梯间,“小区的猫呢?”
“猫都好好的呢,有好心的业主把家里的旧棉絮抱车库楼梯搭了一个大窝,那些猫也聪明,都挤在里面睡做一团,好着哩。”
张晓听了也很高兴,她每次路过都看到那些流浪猫,有的亲人,远远看见了就凑上来;也有的怕人得很,唤都唤不过来,给点好吃的,只能放着走远了,看见没人才凑上去吃。
果然,从楼梯口上去的时候,转角处搭了一个窝棚,她伸长脖子往里瞅,连平日怕人的猫,也不跑了,挤在里面丝丝哈气。
猫包里的张大强听见后,以为在挑衅它,也发出呜呜的怒吼声。
张晓敲敲猫包:“没凶你,你吼啥子吼?”猫包本身不大,她把素芬和大强都装里头,两只猫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挤在一起,脸都挤瘪了,就这,张大强还逞强呢。
其他人也没空手,熊律柯背着小囡囡,牵着熊大熊二,后背还背了一背篓大萝卜的圆白菜,走的时候三婆非要塞的,说是怕她们回来吃不上青菜。
至于熊律川,则提着各种杂物。
“川哥,猫粮在哪个包里?给它们倒一盆。”
熊律川翻找了一番,“在这呢。”说着,拆开绳结倒了大半在流浪猫的盆里,张大强听见了更是气得不行,在猫包里转来转去,硬是踩了素芬好几脚。
素芬是个受气包,愣是一声不吭。
屋子几天没住人,咋一进去,冷飕飕的,像是进了冰箱。
张晓想起富贵,急忙把大强和素芬放出来后,跑回家去阳台查看。
好家伙!
富贵的水箱直接冻成了一块透明的冰块,富贵也被冻在冰块里,硬得像块石头。
“完了,富贵是不是死了?”张晓用尖锐得刀子把富贵连通冰块一起撬起来,仔细看,乌龟的手脚都在壳里,看不清楚里面具体的情况,“平时偷吃小葱的功夫都有,怎么下了大雪不见爬出来了?”
熊律川闻声赶来,熊律柯也抱着小囡囡过来凑热闹,连熊大熊二也像睡醒了,神采奕奕的凑过来看热闹。
看到客厅里大大冰块,熊大还特别手欠,把冰块给翻了一转。
“不一定,先用温水浸泡化冻看看情况。”熊律川找来一个喷子,把富贵连带冰块放进去,从热水器里接了一盆30℃左右的温水浸泡。
“富贵都冻住了,楼顶的鸡呢?”突然,熊律柯问道。
对呀,她们顶楼还养的有鸡。
“你们先去洗漱,晓晓,你先给咱闺女儿洗个澡,楼上的鸡我去看看。”熊律川说,熊律柯也要跟着去看鸡,还想抱着小囡囡去,熊律川急忙拦住他。
万一鸡真的死了,死了还不知道几天,如果有细菌,小囡囡笑了抵抗力不强感染了就坏了。
“你们去吧,我带小囡囡洗个澡,几天没洗,她头都嗖了。”闻着浓浓的酸味,在村里停水又停电,怕给她洗感冒了,根本不敢洗。
干净又温暖的水流冲刷在头顶,张晓才强烈意识到文明社会的便捷性和舒适性。
说句不好听的,在村里,尤其是缺水停电的时期,洗个澡都是奢侈。
小囡囡似乎也明白洗香香很舒服,高高兴兴的浮在水里,小脚丫子到处乱蹬,跟回了老家一样。
洗完孩子,熊律川和熊律柯还没回来。
直到哄睡完孩子,两兄弟才浑身邋遢地回来。
“楼上发生什么事了?”
熊律川:“家里地鸡大部分都还存货着,只有几只小鸡冻死了。盆里地粮食也吃完了,把囤在仓库里的粮食袋啄开了吃。耽搁这么就主要还是楼上的积雪还有小腿深,我和小柯两人把雪铲到了地漏的地方,这两天你和孩子都别上去,万一结了冰摔倒了。”
“小囡囡呢?”熊律柯问。
“在屋里睡觉呢。小柯,你赶紧去洗漱,早点睡了明早起来给姐带孩子。”小囡囡这几天作息颠倒,清晨五六点就醒了,醒了就要人抱着她到处走,不走就要扯着喉咙哭。
以前本来不爱哭的,这次像是尝到了甜头,晓得哭了就能满足各种无理要求。所以她哪怕是哭不出来,也会扯着嗓子假哭。
这才几个月的小人儿,就晓得看人眼色了。
要不是实在不放心,她都想让熊律柯带着睡觉了。
张晓和熊律川洗漱过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准备睡觉时,熊律川却让她带着先进一趟空间。
“你不累啊,开了一晚上的车了。”这会儿看时间,也是半夜两点钟了。
“看一看再睡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后咱们或许真要靠你这个空间度过一段时间了。”小空间能带人进去,张晓试过,小囡囡也能带进去。
如果外面实在太冷,进空间也不是没可能。
空间里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
天空白云朵朵,和煦的阳光洒落在脸上,恍如隔世。
紫土地上的果实早已成熟,这次回去之前,种的是张晓心心念念的榴莲。
冬天想要吃一口新鲜榴莲都是奢侈,更何况是这种树熟的。
空间里到处弥漫着榴莲香甜的气息,张晓实在忍不住,上手就要去摘榴莲。
“晓晓,我来吧,这个榴莲刺硬。”
两人又摘了半个小时榴莲,最后挑了一个特别大的六房榴莲抱出空间。外面空调一直开着,出来后倒没有温差,只是睡熟的小囡囡陡然闻到强烈的榴莲味,小鼻子忍不住抽了抽,眼看就快要醒了。
“欸欸欸,川哥,走,咱们出去,在客厅里吃!”小魔王醒了难得哄哦。
谁知道榴莲味太冲,原本在窝里睡熟了的猫猫狗狗都从屋里抬起头来看俩主人。
熊大耷拉着大耳朵,觑着眼,鼻子在半空中到处嗅:咋啦?不准它吃屎,两脚兽自个儿偷偷吃?
张大强更是不得了,半眯着睡眼,不停在窝里做着刨猫砂埋屎的动作,边埋边嗅:???怎么味道越来越浓了?
张晓:“……”
“要不咱们还是去我房子那边吃吧。”这一个个祖宗,咋就闻不惯榴莲味呢,这么香的味道!
熊律川悄悄扭头深呼吸了口气,没让张晓发现,很快转回来,“就在这吃吧,那边没开空调,小心弄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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