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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有神迹未来书,情无纠缠一身轻。
笔尖划过纸面留下墨迹:桌上凭空现玉佩。
斐竹笔刚搁下,就看到原本空旷的桌面突兀地出现了一枚翠绿的玉牌。
斐竹拿起它,剔透微凉的玉质让斐竹爱不释手。望着放在笔架的那只笔,斐竹心中起了波涛汹涌。
有了这只笔,或许她就不用再担心了,什么红杏出墙,那根本就不是事。
或许这小小的书院不能困住她,她还能大展宏图,嗯?她有什么宏图?让戏曲每晚都上演荡气回肠的故事,自己也拥有一段能流传千古的爱情吗?
斐竹才知道自己还是少女心性,向往着波澜壮阔的生活,这书院的生活委实枯燥,所以自己才会出轨吗?
但是这也太破廉耻了,还是先把这件事解决吧,但是斐竹既不想和诸葛恣在一起,也不想和肆意在一起,那她就先去浪迹天涯,说不定能在途中遇到如意郎君呢!
斐竹这般想着,便拿起笔写道:诸葛恣签署了与斐竹的和离书,而肆意那里也遗失了斐竹的保证书,两人如大梦一场,将斐竹忘记了,而斐竹拿着足够后半辈子生活的银两离开了书院。
搁下笔,斐竹将墨迹吹干,没想到那支笔看起来笔上的墨要干了,还能写这么多字。斐竹找出一个笔盒,将那支笔小心收好,等着奇迹出现。
过了一会儿,无事发生,斐竹困惑地看着纸上的字,看了两遍,灵光一闪,对啊!她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她忘了把时间写上去了!
斐竹取出笔,想了想,他们现在还在上课,斐竹就在前面加上时间:吴汉二十年,七月十日刚入酉时。
写好后收起笔,斐竹便打算先收拾收拾行礼,为远游做准备。不知为何,从未一个人出游的自己想到要远游就激动不已,一点都不为旅途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担心。
或许自己就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斐竹想到。
收拾的时候,又看到了肆意送的耳环,想着反正以后也遇不上了,而这对耳环她还是挺喜欢的,就一起打包带上了。
因此斐竹也想起了那些与自己有关系的男子,其实肆意和诸葛恣都长得不错,以后要再找这么英俊的人可没那么简单。又想到早上见到的那个书生,也不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自己应该没有在和肆意厮混后又将他拉上床吧?
那样太淫.秽了,不,肯定不是,他可能是来找夫君,却被夫君误会了,当成了肆意。
不管了,等她从这里离开后,就把一切都抛下,重新做人!
斐竹把包裹打包好,特意将那支笔放在最里面,准备将包裹藏在床底下,然而低下头,却在床板反面看到了一把剑?这剑是谁的?难道诸葛恣这个老师其实还会剑术?
斐竹好奇地将那把剑从床底束隔中拔出来,剑有些沉重,但剑身看起来却很轻薄,不知道那里来的重量,而且剑面透着寒光,斐竹的一根头发不小心荡到剑刃边就被它切成了两半。
这就是所谓的吹毛断发?斐竹不敢再碰,双手握着剑,将它放回了原处。
看来她对诸葛恣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了解,但是已经打算离开的斐竹并不打算深究,错过就是错过,她是不会回头的!
解决了心中一桩大事,斐竹松懈下来,觉得有些困倦,便躺在床上准备睡一觉。想着最好是睡醒后,事情都解决了,她可以拿上包裹就离开。
等斐竹进入梦乡,窗上倒映出书妄的身影,原来放笔的人就是他。
当书妄发现自己的剧本被诸葛恣、肆意两人改得面目全非,自己成为路人,无法回旋时,就想了这么个法子。
果然不出书妄所料,斐竹对于这种境况也是不喜,得到机会就想离开。这果然是小竹会干的事,想来那时候也是小竹自己跑了的吧,就是不知道怎么遇上了师尊。
书妄深藏功与名,准备也打包好行李陪着斐竹一起跑路。
只可惜那笔的力量不够,若是真能让诸葛恣、肆意把关于小竹的记忆都忘了就好了。
不知道他们两得知了他们跑后会如何,希望等他和小竹走远了,他们才发现。
说是上课时间,但是没有斐竹在场,三人又哪会老老实实地上课,书妄不知道另两个人在做什么,但是他一早在剧情跑偏了的时候就去凝练笔了,笔一弄出来,就给斐竹送过来。
看着在书本上新出现的文字,了解了敌情后,书妄合上书,等着剧情自己演变。
第一次笔不由自己控制,这倒是新奇的体验,不知道最后会写出一个怎样的故事。
要不是诸葛恣和肆意捣乱,他就可以和斐竹一起书写一部快乐幸福的小甜文了,不过就算他们横插一脚,最后谁能获得美人归还是未可知。
就是肆意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玩玩吗?书中他准备的那些细节可是一点都不少,看来等离开后,他要注意一下肆意的表现了,若是肆意也动了真心,那他的情敌可真不少啊!小竹,你倒是挺会给我找麻烦的。
斐竹睡醒后,不知道是因为睡久了,还是睡晚了,斐竹觉得她还是很困倦,揉了揉有些疼的头,起身准备去探诸葛恣的口风,看看那支笔写的东西有没有成真。
此时已经近晚膳的时候,斐竹干脆就去膳堂,看看诸葛恣在不在那里,结果就在路上遇到了诸葛恣。
诸葛恣见到斐竹神色有些波动,垂着眉对斐竹说:“夫人,三年以来,我依旧未与夫人交心,夫人也没有想要跟我继续生活下去,既然如此,我们就和离吧。”
诸葛恣掏出袖子中的和离书递给斐竹道:“从此婚嫁两不干涉。”
和离书是用深蓝色纸笺书写的,斐竹接过薄薄地一张纸,从此她与诸葛恣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了,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伤感,或许她对诸葛恣还是有些情的,可惜有缘无分。
总归是个错误。
斐竹对诸葛恣完完整整地施了个礼,道:“这三年多谢夫君照顾,希望诸葛先生之后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那个有缘人。”
诸葛恣还了一礼,正如当初的拜堂时的三扣三拜,此时的礼仪,似乎诉说着,有始有终,好聚好散。
为防夜长梦多,斐竹拿到和离书当即就决定离开。
将和离书塞到包裹中,踏出了书院的那一刻,斐竹回头望了眼门上的牌匾——《有斐书院》,想着她这么一走,这有“斐”,就不是她这个斐了。
希望一切都安好吧。
斐竹转回头,向着她的未来走去。
本来斐竹还满怀期待,激动得仿若即将要拥抱全世界。然而这念头没持续多久就被拉回了现实。
是的,斐竹忘了时间,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她甚至因为激动,晚餐都没吃就跑了出来,这时候走了没几步路,肚子就开始叫了。
斐竹背着包裹,上了一家看起来人多热闹的酒楼。
饭菜的香味让斐竹口水直流,越发的饿了,就找了个空桌,放下包裹,唤来小二随便点了几个菜。
才坐下没多久,一个人走到斐竹面前对她说道:“师娘?好巧,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吃饭?”
声音有些熟悉,斐竹抬头看去,是早上那个书生。
书妄扇着一把写有“风流书生”的折扇,对斐竹笑的温柔得如春风。
斐竹手抓着包裹,对他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空位了,不知师娘能否让我拼个桌?”
书妄收起折扇。斐竹随着他扇子划过的方向扫了眼四周,原本还有几个空位的大堂,现在已经坐满了人,确实只有她这儿还有位置。
见书妄彬彬有礼,斐竹也不好推拒,就同意让他坐下来。
书妄坐下后,似乎才看到斐竹身旁的包裹,有些诧异地瞧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斐竹以为他不会问出口,没想到他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了:“师娘这是和老师吵架了吗?是因为我吗?我可以跟老师解释的。”
“与你无关,是我们夫妻之间的问题。”斐竹侧着头看自己的包裹。
“可是,才发生那样的事,你就要离开,这让我不得不多想。”书妄将起因都归到自己身上,脸上满是歉意,“对了,师娘今晚有住的地方吗?如果没安排好的话,不若去我那里借住一晚,正好我那空闲的房间也挺多的。”
斐竹才刚出来,哪里安排了住宿,听了书妄的建议有些意动。只是今晨他们才被诸葛恣抓住有染,她这么堂而皇之地去他家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师娘若是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陪师娘找客栈,只是……”书妄折扇猛地一开,话头一转,“师娘一人住客栈可能不安全,最近有采花大盗流窜,师娘一个女子还是注意一些。”
听到书妄说有采花大盗,斐竹的心不由得提起来,倒是不敢再提一个人外宿客栈了。
书妄见斐竹面带愁虑安慰道:“我家有不少守卫,采花大盗必定进不来,师娘意下如何?还是坚持要住客栈吗?”
斐竹攥紧包裹,面色有些苍白,低声道:“我去你那住一晚。”
书妄嘴角的笑容加深:“那师娘可以放心了,我必定会保护好师娘的安危。”
“嗯。”
这时斐竹点的菜也上来了,还带着一些不是斐竹点的菜,斐竹因为心神不宁没注意到:从坐下后书妄并没有点菜,可见他早就点好了,就在这儿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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