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你们没有自己的白月光吗

作者:吟安念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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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冕


      雪夜大帝垂危,张着嘴躺在床上,像是在等什么。守在床边的只有他的女儿雪珂公主,雪珂听着侍女们的议论声,无措地攥紧了她父皇的手。

      她们都在说二哥和四哥打起来了,现在宫门口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士兵。

      从午后到傍晚,远处一直都有厮杀声被风撕碎了传来。

      雪珂不是不经世事的女孩,她生在皇室,很早就知道皇权更替的残酷,可她以为至少还有几年……

      谁会赢,侍女们都说太子更适合当天斗的国王,可是静女说父皇的毒就是二哥下的,她不敢信,她认识的那个二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雪珂公主。”

      雪珂猛地站起,看向门口,看清来人后眼睛微黯,她没来,只有二哥的老师,七宝琉璃的宁宗主一人。

      不过既然殿外安排的护卫让他进来了,那就代表得到她的许可,是她认为可以信任的人。

      宁风致进来先看了眼床上的雪夜大帝,眼神涣散、呼吸微弱,已经是行将就木的毒发状态。

      “宁先生,神官,神官可有说她什么时候会来吗?二哥和四哥情况如何?她可有受伤?”

      往日里,雪珂公主都是以低调温顺的形象见人,因为常常跟在太子身边,所以宁风致与她有一定的接触,可此时此刻,他宁风致却必须用一种推翻过去一切印象的目光重新去认识、塑造眼前这个女孩。

      “我已经见过静神官,”宁风致安抚道,“公主放心,日出之前宫中便会恢复平静。”

      “可我怕父皇坚持不下去了……”

      雪珂看着窗外将明的天色,咬了咬唇。

      天家无亲,血染金阶,从他们诞生的那一天,身上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了今天这一天。她呢?她是公主,是一出生就被排除在争储之外的人,所以她只能听天由命,等待其中一个人来宣告她的结局,为什么?

      “太子谋逆,逼宫弑帝,四皇子表面无为,实则也暗藏觊觎之心,宫廷祸乱,这至高无上的皇命并非只落于公主的二位哥哥身上,公主天资聪颖,自幼通晓礼仪,也是纯正的天斗皇室血脉……”

      他的眼神初时温润平静,谈及如今的局势时转为深邃锋利,语气却始终循循善诱、春风和气。

      先见之明:果然要做思想工作,交给宁风致是最合适的。

      “有时,皇族的担当不在顺位、也不在性别,而在危局中的选择。在下与静神官,都希望公主承天斗之运,拨乱反正。”

      雪珂听着他的声音,又攥紧了袖中的继承文书,脑中一遍一遍回想的是静女告诉她的承诺。

      她会帮她的。

      静女会帮她的,只要她想。

      *

      独孤博不厚道地把人留给杨无极应付,驾着碧磷蛇游到静女眼前,“你这丫头关键时候就找不到人,躲哪看好戏了?”

      “雪星亲王倒台我不是跟你提前说了的,怎么还要来趟这个浑水?”静女也不怕毒,就这么踩着蛇身上去了。

      “你难道真的和太子联手了?”独孤博刚打完,体内魂力还在翻涌,语气听上去也有点激烈。

      静女抬脚踢开躁动的蛇尾,忍不住对他白眼,“联手了你还能在这?还到史莱克搬了救兵。”

      “那你也不知道这小子的真实身份?” 昨天笑眯眯的,今天又这么尖锐呛人,啧,也就他独孤博不拘小节,不在意她的目无尊长。

      然后想到了什么,看着对面那两个老家伙,独孤博轻蔑一笑:“这丫头不是你们武魂殿的宝贝吗?怎么这么重要的任务还瞒着她?”

      “毒蛇!少胡说八道!”武魂殿两位长老本来已经合力拿住杨无极了,经独孤博这么一激,一时分了神,又受了杨无极的一枪。

      两人都恨不得立马刺穿了这条毒蛇七寸。

      “宗主,雪崩皇子已经安全离开皇宫,只是雪夜大帝一直找不到踪迹。”白鹤将敏堂收集的情报告诉唐三。

      一炷香前,看到宗主的信号弹后,他们就紧急召集所有人马杀到了宫里,人数不比对方的魂师军队少。

      唐三听了,只是微微皱了眉,他早有预料,只是不确定雪夜大帝失踪是雪清河做的,还是她做的……

      老怪物说雪夜大帝的毒今晚不治,后果恐怕不堪想。

      那么她真的会为了武魂殿做到这种程度吗?

      思及此,他偏头看了眼被他牵着的小舞,小舞的眼神懵懂失真,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只认得阿婵了吗?

      小舞是不是想去找她,果然她也不想离她这么远……从前都是别人在他们之外的,现在他们反而排除在她的范围之外了。

      “少主,这样僵持下去对唐门不利。”

      泰坦又观察了下宗主的表情,然后忧心地与其他几位长老相视了一眼。

      唐门才建立,本来不宜消耗过久,少主为什么要和武魂殿对峙如此之久?何况他经方才一战还受伤了……

      乱披风之舞施展完,他连维持昊天锤的力气都没有,整条手臂剧烈的颤抖着,嘴角还有刚刚咳出的猩红血液。不过雪清河也没好到哪里去,粘稠的鲜血从他握着天使圣剑的那只手流淌而下,因为拦下刺豚斗罗那次偷袭,打乱了一直的战斗气息,所以现在脸色还苍白像纸,就连背后四片羽翼都失去了光芒。

      可就是这样,他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向他走来的静女,冷淡甚至略带讥讽:“她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二十年前我入天斗之时,武魂殿都还没有她。”

      是了,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深谙伪装也极度骄傲,自尊和强势共存。

      “不得不说,能这么快猜到我不是真正的雪清河,唐三他的确是有点本事,”强烈的金光在他那把剑上迅速凝聚,“应该说凡是跟你有点牵连的人都不一般,静女,也许你最该庆幸你是武魂殿的人,不是我千仞雪的敌人。”

      “现在只要除掉唐三,拿下天斗对我们来说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静女,跟你的过去的伙伴告别吧。”

      他,应该说是她,雪清河已经完全不掩饰她的真容了,当她决定斩出这一剑时,她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前任教皇之女,天使武魂的继承人,千仞雪。

      金色的铠甲,修长的身形,一头如光明女神的金色长发,五官精致冷艳,尤其一双紫金色的凤眼,深邃锐利,高贵疏离,令人不敢直视。

      “小怪物都不行了,这千仞雪竟然还能动?就让老夫来试试,是不是强弩之末而已。”

      “不用去了,唐三可以自己应付。”

      独孤博刹住脚,回头看了静女一眼,这么平静?

      “你不拦拦?”

      他话还未落下,就听见武魂殿的两个老家伙大喊了一声“少主”。

      “暗器?!”独孤博哈哈笑起来了,“小怪物就是小怪物,总是想不到他有什么招。”

      静女看着千仞雪从空中落下,阎王帖一针留在了她的肩膀里,两外两针重伤了两位斗罗。

      “静女,你,老夫真有点看不懂你了,”独孤博称呼都换了,“你来到底是帮千仞雪,还是帮唐三的?”

      “他们都没说让我帮,我何必做这个好人,”感受到静女的动作,蛇皇懂事地降下头颅让她落脚。

      唐三是没必要,雪清河,又不会听,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甘心放弃。

      何况一开始,静女就只是来为这场政变收个好尾的。

      “日——月——生——辉——黄——金——转——”

      史莱克的人也来了。

      “还不走吗?”

      刺豚斗罗摁着自己毒麻了的手臂,和搂着千仞雪的的蛇矛斗罗听到静女的话,犹豫了下,最后撤回了硬拖唐三的想法。

      “小静女,这里就交给你了。”

      静女点了点头,两位长老就带着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千仞雪去疗伤了。

      “阿婵!”

      静女回头,正是史莱克的几人——宁荣荣、奥斯卡、戴沐白、朱竹清、唐三、小舞、马红俊。

      “你还好吗?”宁荣荣是几个人里对她的语气、表情最自然的,虽然里面也有静女与七宝的来往频繁的因素在,“把小舞带出来没有关系吗?”

      “没事。”

      在她开口后,其他人也都轻松下来了。

      戴沐白:“我们都没猜到,你会把小舞直接留在身边,还让她光明正大地跟着你在武魂殿。”

      “有句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奥斯卡瞥了眼静女,伸手嬉皮笑脸地搭在戴沐白的肩上,“戴老大,你不懂吧?”

      “哼。”

      “阿婵,小舞的状态是不是比爸爸跟我说的要好一点了,她现在好像都只亲近你,连三哥和我都有点不行。”宁荣荣嗔怪道。

      就跟回到熟悉的环境一样,不仅兔耳垂落下来,表情也生动了几倍,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根胡萝卜,靠着喜欢的人就安静啃了起来。

      “现在小舞倒成阿婵小跟班了,”奥斯卡使坏道,“胖子?你没什么要说的吗?今天这么反常,来之前路上还说个不停。”

      静女听到奥斯卡的话,将目光移到马红俊身上。

      他变了很多,其实大家都变了很多,只是静女对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最后一次见面。

      “阿婵,你是不是认不出胖子了,他现在瘦了以后,异性缘都好了不少。”

      马红俊知道她看过来了,站在那里,动作怎么摆都怪,表情也臭得厉害,却还是像锯了嘴子的葫芦,一声不吭。

      几位老师在旁边看着这八个史莱克出来的优秀孩子,虽然心里很不忍心打断他们好不容易的重聚,但现在是事关整个天斗,感情用事只会坏事。长痛不如短痛。

      “阿婵,你知不知道雪夜大帝在哪?”

      “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救不了了,你们也是,趁武魂殿还没反应过来——”

      “你先告诉我们雪夜大帝的位置,天斗不可能真的落入一个非正统皇室的人手里。”

      “如果正不正统的那么重要,”静女也换了语气,“那你们更能放心了,天斗不会乱。”

      大师侧了身,神情沉郁,也不再言语。

      静女看向唐三,因为不管是唐门,还是史莱克,他都是最核心的人物。

      “唐三,雪夜大帝我不会让他活过天亮,小舞跟你走,她快恢复了,不适合再留在武魂殿。”

      今晚这场政变,千仞雪输了,但他也不是赢家。

      也许吧,没有她的话,没有提前转移了雪夜,也没有她去阻止宁风致,那么七宝琉璃宗的支援下,他唐三扶持雪崩成为雪夜大帝认可的继承人也不是不可能。

      *

      “所以你最后选的人是雪珂公主?”唐三问。

      静女看着他。

      “雪清河的身份已经暴露,而雪崩在你看来——”他也这么与她相视,语气平静如海,“过于平庸,不适合做天斗的君主。而雪星亲王更是潜在的毒瘤,那么只有一个人了,雪珂公主。”

      “什、么?”
      大师、戴沐白几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很好品。

      “你很了解我,唐三,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宿敌啊。”静女点点头,“是,雪珂确实是我觉得最适合的人,一来名正言顺,二来折个中,三,雪珂她也有这个潜力。”

      “所以,你还想问雪夜大帝的下落吗?”

      “不,没有必要了。”唐三道。

      他只要知道她对武魂殿和比东的计划命令并非是完全听从、不加怀疑的,这就可以了,唐三看着她。

      其他的,是他自己的事。今天是他唐三还不够能力。

      唐三: “谢谢你照顾小舞,唐门唐三永远欠你一次恩情。”

      “恩情?”静女转过身,边与他们拉开距离,边说,“我理解你们现在还分不清所以才总叫错我的名字,但是不要忘了,早在五年前,我就做出了我的选择——”

      “唐三,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不是做不到,今晚我就会杀了你以绝后患,所以,还说什么恩情?”

      没有释怀的人从来不是她,五年前她也许是还有一点遗憾,但现在,这点遗憾也没了,史莱克的两年再怎么浓墨重彩,也不过两年,怎么可能一直清晰、深刻……

      更别说她,静女,一个注定不会困于一时、一地、一人的人。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两年,”她停下,回头看着他们笑了下,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分开却有六年,两倍都有余,少时固然美好,朝夕相伴、山水同游,但人心易变,这点昔日同窗之情在乱世之中又算什么,也许不久的将来,不是我的手上有你的血,就是你的手有我的血。”

      史莱克七怪俱是无言望着她,眼神或悲伤、或难堪忿怒、或强忍情绪、或闪烁不定。

      “所以一面念旧,一面反目,很可笑,也非常虚伪。”

      静女站在了之前千仞雪站的地方,仿佛是提醒着他们,她和她身后那数千魂师精锐都来自一个地方。

      武魂殿的他们才属于一个阵营。

      静女的这段心理剖白竟是冰冷如铁,沉沉地压着几人胸口,令所有人都难以呼吸。

      “原来时光走了太久,所以重逢竟也成了负担。我们,一定要到这个地步吗?”宁荣荣整张脸都苍白了,说话的声音也跟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闷的,还有鼻音,“明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把这种恩怨仇恨放到个人的情感里,难道信仰不同的背后,一定要是反目成仇吗?”

      奥斯卡:“荣荣说的对,我们最多只是信仰不同,然后选的路不同,未来的事谁想得到,说不定我奥斯卡之后因为实在怕死说要加入武魂殿了呢?又或者阿婵她某天终于看清了武魂殿和比比东的真面目哈哈哈,或许我们打着打着,上天直接下来一个神罚把整个大陆覆灭重启了,这种事也说不定,对吧?”

      戴沐白看不起奥斯卡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奥斯卡,你没长耳朵吗,她现在不叫阿婵了。”

      静女不为所动的模样令戴沐白非常之恼火,先前眼神里的戏谑、温情现在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愤怒和刀子一样的敌意,这些强烈的情绪波动让他那双异色邪眸显得非常异样和摄人。

      “是吧,静女大人?我现在是明白了,原来武魂殿和比比东就是这么给你洗的脑?”死寂中是戴沐白的指节捏碎的声音,“可笑?虚伪?好,很好,我看我戴沐白过去是瞎了眼和你做朋友。”

      “够了,沐白。”

      雨声在几人的脚下响起,如唐三的话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我们该走了。”

      他们准备动身,离开皇宫,连夜带赶去星罗帝国。然而马红俊迟迟不动,看样子好像完全没有要跟他们一起走的意思。

      “胖子,跟我们走吧,”奥斯卡怎么会猜不到马红俊的想法,“你就算真问了,也不会好受的。”

      如果她要是想,六年前胖子在武魂城求她的时候,就会说了,阿婵会不知道胖子对她的死心塌地?会不知道只要她一句话,胖子就会跟着她。

      奥斯卡没再劝,自己半斤八两,哪里够清醒理智去说服别人。

      “一个失去了方向的人,只能在原地不停打转。”

      静女听到这句话,终于收回了视线,身后伊莱克斯出现得毫无声息。

      他形象已经跟一月前大不相同,静女见他第一次和第二次,他都是一身黑,总不像良人,他到静女身边后,静女就让他换了。

      他穿浅色是很好看的,尤其是象牙白的骑士装,配着剑,竟然像个王储。

      “我没记错,他就是那时跟着你的人?”伊莱克斯继续道,“跟第一次见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是吗?”静女问,“那在你眼里是哪里不同?”

      他突然冷笑一声,“他不是你的朋友吗?用得着我说。”

      他一点都不想说,当时他们一起站在他面前,那个家伙看她的眼神。
      呵,崇拜中夹杂着他最厌恶的那种情感。

      “静女。”

      这个时候唐门的人也好、史莱克的人也罢,此时都撤退得差不多了,静女看着朱竹清,神色有些凝滞。

      而朱竹清眼神一如从前,还是没有多少的情绪,她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伊莱克斯,很快又看向她。

      “我走了,你,保重。”
      她说完,用轻功走了,就如她来的那般。

      他们走后,一场大雨迅速降下,那哗哗的雨水大得似乎能冲刷一切的血腥和不堪。

      路上小舞一度想挣开她哥的手去找静女,她哥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抓她抓得好用力、好痛。小舞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一起走?明明大家都很喜欢静女啊,他们走了,静女一个人会不会很寂寞?

      她想着,一次次朝背后望去,眼中的情感交替一次比一次复杂。

      *

      加冕之日在雪夜大帝的大丧后的第三天,数万民众聚集在圣殿之外,准备迎接他们新一任的君主。

      先是千名武士手持长戟,威严地排列在台阶的两侧,然后是依照官阶高低依次排列的各省总督、城邦领主、军团主帅、贵族宗室。

      最重要的三个人还没露面,民众们却已经沸腾起来。

      “哎?是戈龙元帅?他老不是在边关吗?”

      嚯!只见最高的台阶上一位魁梧硬汉,眼神刚毅杀伐,气场威严可怕,脚下竟还卧着一只白虎。
      这位铁血统帅,可是帝国的重量级人物,先帝在时,都几次拿他没办法,今天他都来了话,新君这位子今后可坐稳稳了。

      “哎,你们说三位,是哪三位啊?加冕最重要的不就是我们的新陛下吗,还有谁?”

      “你这都不知道,哪你来看什么啊?切,自己看吧,就开始了。”

      当雪珂站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她心里才对加冕有了一点实感。
      是了,今天是加冕日,不是二哥的,不是四哥的,是她的。

      她抬起头,先看到的是天斗各级的文武百官们,然后是阳光照射下的武魂圣殿,最后她的目光投向最远、最高的地方,那里站着她最期待的人。

      雪珂看不清她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她知道,她就在那注视着自己一步一步迈上由她一手铺就的帝皇之路。

      她悄悄吸了一口气,随后抬起下颌,不再动摇。

      于是理想的光晕从这个年轻女孩的眼睛一寸寸地亮了起来,清亮灼灼,如初春融雪之泉。

      她,雪珂,一定会成为一位受人爱戴的君主的。

      *

      “天斗帝国元老院联合枢密院,代表帝国全体臣民意愿,庄严宣告拥立雪珂陛下为天斗帝国唯一合法君主——”

      雪珂在民众见证下,宣读了加冕誓言,她在万众瞩目的天斗王座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她前面的静女将象征王权的权杖和佩剑一一授予给她,她也认真地听着她念着献给自己的祝文,并在心里默默跟读,一个字一个字,虔诚不已。

      洪亮的钟声和礼炮声响起的那一秒,静女将手里捧着的王冠落在雪珂的头上。“天佑女王!天佑女王!”整个天斗城的公民以及其他同步收看加冕仪式的公民们一边高唱国歌一边欢呼着他们君主的名字。

      女王的加冕礼之后就是国相的授权仪式。
      天斗每一任君主上任都会任命一位新的国相,以此保证皇权的集中制。

      “宁先生——”
      雪珂以黄金权杖点在跪地的宁风致两肩,意为国家担肩,与此同时,她的视线恳切、平稳地落在他的身上。

      “先帝于病床委以先生托孤辅政之重责,是寄厚望于先生辅佐我成一代明君,我视先生为肱骨心腹,期望先生和我今后同心同德,共创盛世。”

      宁风致眼帘微垂,知道了雪珂的意思,也猜到这些话是谁让她说的。

      “臣,宁风致,”声音落下,不疾不徐,如玉磐轻击,自有一股渊停岳峙的气场,“谢陛下隆恩,必以宗门之心,效忠帝国;以毕生之力,护佑天斗。七宝琉璃之光,永照帝国山河。”

      只见红色的袖袍如展云,轻轻覆于宁风致的手背上,而宁风致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垂下视线,借静女的之手缓缓起身。

      雪珂的表情很自然,仿佛静女做什么她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静女扶他起来后,没有立即放开手,宁风致也只好就这么虚虚搭在她掌上。

      她的手很凉,宁风致从来不知道会有人的手这么凉。

      “愿光明神赐汝智慧,如灯烛长明,愿光明神赐汝力量,如巨岳坚韧,愿光明神赐汝心志,如江河恒久。”

      宁风致今天着一身雪青流云长袍,玉带束腰,远看低调含蓄,近看则流光溢彩,往日束发的银冠换成了象征国相尊位的宝莲玉冠,他站在静女面前,身姿挺拔如松,头颅微垂,却正合静女心意。

      她可还没如此之近地欣赏过这位年华虽过、姿色却不差的宁宗主。

      闭着眼也对视线这么敏锐啊宁宗主……

      时间回到昨天,她与宁风致在皇宫中偶遇。
      一个准备离开,一个则受召准备进去。

      “宁宗主,宁国相——”

      还未正式加封授权,宁风致听到这声国相,本不该应下。

      “神官。”只是静女不是常规常法能对待之人。

      果然,她还有坏心思。

      静女:“可知当日玉树之名,并非晚辈一时戏言?”

      “自然,”宁风致微微一笑,“是宁某借神官吉言了。”

      “既如此,宁国相是不是该敬回静女当日三杯?”

      “……宁某酒量不佳,怕神官不能尽兴。”话说到这,宁风致却又看了眼静女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改口道,“那宁某人便在七宝准备二三美酒静候神官了。”

      算了,三杯罢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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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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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7个月前 来自: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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