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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55章
小乞丐神情着急,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一通手舞足蹈的比划,做了推车打人,最后还抹脖子装死躺在地上。
除了最后抹脖子,剩下的几个动作,他们无一例外并没看懂。
却也察觉今日事发蹊跷,涉及性命之忧。
钱明光道:“是谁要死,你们还是外人?”
小乞丐指了指他自己,又指向周围的人,徐照行迟疑道,“是你们?”
小乞丐猛一阵点头,奋力挥舞双臂,企图更能精准的专递信息。
只可惜后面不管如何比划,看得他们二人皆是云里雾里。
“这样猜太慢了,你们当众有人识字会写字吗?既然都是哑巴,朝夕相处这么久,应该能读懂他的意思。”钱明光望向众人,遗憾的在场没人会写字,也不认字。
“怎么办?”徐照行询问。
思索片刻很快拿定主意,“现在只能带他们离开这里,交到官府,寻个能懂哑语的能人异士来,才能解开其中缘由,他们继续留在此地,今日贸然将我们引来,必然会出事,先带他们离开。”
还好她已提前喊祝余去报官,现在官差正在来的路上,他们若此刻出去,也不会遇到危险。
此地下潮湿,且只有一条通往地上的甬道,一旦退路被人堵死,只有等死的份儿。
小乞丐在前方领路,钱明光紧随其后,徐照行垫后。
人全部往外走后,他才注意到原先这群人站的地方,地上有一层细腻的白,他随手从地上捻起来搓开凑近烛火查看,竟是食盐散落在地。
他心中大骇,大量食盐散落在地,急忙蹲下身四处查看。
“徐照行!”
前方传来钱明光的惊呼声,徐照行立马起身,顾不得现场遗留的痕迹,冲出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已经有人躺在了血泊中,黑衣蒙面的杀手追捕四处逃窜乞丐,钱明光手中的烛火丢在寺庙的稻草堆上,火势燃烧,此时浓烟滚滚,白色的烟雾直冲云霄。
怀里抱着小乞丐,拼命往外跑去喊人。
寒冷的兵刃直逼钱明光身后,眼看就要一刀捅穿两人,徐照行一脚踹飞破旧的木板,狠狠打在杀手后背。
杀手被震得踉跄几步,尚未站稳,脸上硬生生挨了个力大无穷的巴掌,打得他原地转圈飞出去,牙齿都掉了,啐出一口血来。
徐照行竟然会武!
这是令钱明光没想到的。
他身手矫健,动作行云流水,赤手空拳对阵从四面八方围来的杀手丝毫不慌,甚至能拳拳到肉,对阵不落下风。
当长刀迎面门劈来,徐照行下腰躲过,随即调转方向,闪身到杀手身侧,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哀嚎不止。
钱明光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长刀,单手抱着小乞丐,步步后退直至出了庙门。
她故意放火点燃土地庙,此时起火,很快就能惊动周围的人,也能引来祝余喊来的官差。
再看那徐照行,不知何时也手持利刃,以一敌众,将剩下的五六个蒙面人打得落花流水,带着侥幸存活下来的乞丐冲出重围。
幸运的是,祝余动作很快,顺着白烟带着官差赶了过来。
官差高举火把,来的人除了祝余,还有县令宋培安,以及她父亲钱同成都来了。
“宋县令,杀手都在里面!”
宋培安点头,“拿下,留活口!”
钱同成焦急地上来虚扶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明光,你没事吧?”
看到她手里拿着的刀惊呼出声,“怎么还拿起刀了?!”
“我没事。”她将小乞丐带到宋培安跟前,还有跟在徐照行身后剩下的十几名乞丐全都交到官府手上,“宋县令,他们都是一些身体残缺的可怜人,这些人全部都不会说话,也不识字,目前只知道,有人想杀他们,可具体情况并不得知,宋县令可找懂手语的能人异士打探究竟,最后烦请好生安置他们。”
宋培安立即拱手,“下官知晓了,城南前段时间刚建好提供给南州无处可去的乞丐庇护所,只要不沾染偷盗背负罪名的乞丐都能住进去,屋子虽捡漏了些,但好歹也能遮风挡雨,只是在城南的郊外,不过附近治安很安全,每日的巡逻队都会到那里,若确认他们都是可怜人,就将他们安置在城南郊外的新村里。”
徐照行沉默地守在钱明光身后,方才的那贼人想要偷袭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不敢想若是自己迟来一步会有什么后果。
钱明光将手中的刀交到宋培安手里,才想起来被晾在一旁的爹,她问祝余,“怎么还把县令和父亲都惊动了?”
祝余道:“女郎,你和徐郎君追着人走后,我便听你的吩咐去报官,最近的官兵就是万华街中央小广场那里的理事点,宋县令在那里理事,大郎也在,听说后就一起来了。”
钱同成解释:“是县令娘子前段时间拜托我帮他家女郎抄份份《茶经》,还需要我写上注解,今日书正好抄完给宋县令送去,谁知这么巧,瞧见祝余来报官,我担心你有事,就跟着一块来了。”
说到此处,他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方才见你提着刀抱着孩子冲出来那一刻,我都快吓死了,还以为眼花了,自打你归家,一直在生病鲜少见人,难得迎夏节你出门走动走动,却还遇上这样的。”
“父亲放心,我跟徐照行在一块,没什么事,他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即便有个几招花架子,也能照顾我一二。”她叹了口气,“只是不知这群人为何要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下手。”
宋培安和钱同成对视一眼,也猜不出其中所以然来,只能宽慰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胆敢明目张胆行凶,乱杀无辜,就该千刀万剐!”
顾捕头带着人从里面退了出来,他抱歉地拱手,“宋县令,里面的贼人虽已擒拿,可好像是死士,全部服毒自尽了,无一幸免,现在火势已控制住,无人伤亡,就是先前死了五六个乞丐。”
杀手那边的线索断了,就只剩下乞丐这边的线索了。
从土地庙撤走之时,徐照行一直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碍于旁边有人,钱明光也不好问他什么。
回到韶院洗漱后,便在抱厦的躺椅上坐着,吹着盛夏的晚风,旁边的小几上还摆了新的吃食,还有一份打包好的蜜饯。
二更天之际,徐照行来了。
“今晚便见你神色不对,想必心中有事,就知你会来。”她指了指另一侧的摇椅,“让人新送来的,今晚送你的蜜饯也不知落那去了,重新给你补一份。”
徐照行坐在空位上,两人摇着摇椅,共看同一片星光。
“你还记的上次去找老杜在星泉村,也是有杀手追来的那回事么?”
“记得。”
“看他们的穿衣和武器制式,我怀疑是同一批人。”徐照行端着凉茶慢悠悠地饮着。
钱明光沉默。
今晚她并未将这群人和先前的那批人联想在一块,上次的那批人在她的推断中,是钱家某位藏在幕后之人派出来刺杀老杜和她的,不想让老杜顺利回到钱家,也不想让她在继续查下去。
今晚遇到的小乞丐,只有一点确信是有人会他们出手,后面杀手出现也恰恰证实这点,所以她并未将两者联系起来。
因为看上去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现在被徐照行提及,她再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因为那群杀手,确实是冲着她来,可跟他们交手的人是徐照行。
两团迷雾交汇,变成更大的谜团。
“徐照行,你认为上次那批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我?”
她顿了顿,还有另外一种猜测,“或者是你我二人皆有?”
徐照行双手枕头,深夜星光闪烁,看上去漫天繁星,可实际上却又显得无比寂寥,引得思绪深沉。
“现在尚且无法下定论,但我确信这件事牵连并不止你我。”
还有他未曾说出于最后泥沙里埋藏着的精盐。
“你的视角里是针对你,可在我的视角里,是针对我,所以我想不明白,若是针对我,杀害这群乞丐的用意是为何?”
钱明光在脑中梳理一遍目前掌握的线索,钱家目前二叔钱同至嫌疑甚大,他又常常在外广交朋友,若能认识几个杀手组织的人,给点钱出去打点,派出来刺杀她也情有可原。
但针对一群乞丐,便说不过去,难不成乞丐当众有人看到了凶手买凶?招来杀生之祸。
“或许只能等县衙那边出结果才能窥探一二。”徐照行摩挲手指,忐忑不安地询问,“我从前不在南州,蓁蓁你一直生活在此,我想问问,县衙那边当真可信?”
钱明光笃定点头,“可信,宋培安偏安一隅,胸无大志,可也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我在南州十八年,他勤政爱民,从不冤假错案,经手之事更是事无巨细,今晚出了人命,我们无官无职无权插手,甚至还会被作为当事人传唤公堂,唯一要做的只能等,等县衙那边出结果,好再证实你我猜测。”
徐照行应下,“我信你。”
“过去我曾在小说传奇中看过,说一些不能生活在见光的地方,或不能融入社会世俗的人,会寻一处偏僻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群自发组队团结起来的人,会在地下深挖洞穴,远离人群,像老鼠一样生活在洞里,今晚遇到,才知这被称之为老鼠洞的地方是何光景,又是什么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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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