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舅舅…不，我想开飞船

　　方壶赌|场很看好我藏宝阁上碧海潮生阵的实力。

　　于是大方邀请我谈合作的事情，顺便好言赎进阁试探有去无回的手下，让我大赚一笔。

　　我没费什么心思的第二天白日回到藏宝阁，查看完先前布置的阵法还有哪里需要查漏补缺的地方进行修补升级，又看了看我离去后增改的藏宝阁近况都挺稳妥，人员增加、业务稳定、气氛融洽，还有一些有异心无背叛，这类成员我也没放在心上。

　　神界契约比人间契约有效果，再加上真名束缚，毁约之人当即自作自受。

　　而我的契约内容除了正常店员工作契约外，多了两条保密守则：一，不可恶意向外人泄露藏宝阁内部信息；二，不可妄议藏宝阁主人是谁。

　　偌大地方，真名法则真的很好用。

　　上四休三，给予人文关怀，修炼福利管够，小事出面维护秩序，大事丢给我或者都满解决。自由度这么高的权限下，非要挑战生命之歌的延续，我也没办法。

　　所以唯一一个任职闯破阵法出去还没有死掉的人，贩|卖的都是假地图。

　　比我还缺德。

　　指指点点。

　　待我处理完这些时日不在堆积的需要我亲自解决的事情后，已经过了晌午，用过午饭后，我便去云水居安置的汤池泡澡放松心神。

　　藏宝阁顺应浮岛山势搭建，分成好几个区块，靠真名束缚的阵法自成体系。对外开放的也就只有第一区块的古建筑群，进入地界能看到阁内大厅交易区群星环绕，取一颗交易指引。如果觉得买卖消息更贵重需要私密的，那自然可以要求去包间。宝物则是在宝物区内嵌阵法陈列展示，供人赏目交易。以及因为藏宝阁信用很好，逐渐衍生出来了拍卖交易。

　　一般来说，白天迎客，晚上迎贼，每月最后一天闭门迎拍卖。

　　不按规矩交易，跑路或者想黑吃黑的，通通上藏宝阁悬赏榜悬赏捉拿回来，目前无一漏网之鱼。

　　第二区块则是员工住宅区，长廊环绕，石桥连接搭建的休闲娱乐的宫殿。如果要闭关，那便是去浮岛另一端洞府。

　　第三区块那便是更高级别居住场地云水居，占据浮岛最高峰，向外远眺对浮岛这一片发生的事情一览无余。建筑外观看起来与其他区块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造景丰富，符合名字的是个水系，石岩倾泻水雾泉水，叮叮咚咚很好的安抚心灵宁静。云水居也分为三个居所，我的、都满的、还有给偶尔来做客的人留出来的居所，目前没有人住过。

　　我的居所有三层，一层室内汤泉，二层居所，三层观景台。

　　反正只有我一个人住，居所直接打通成豪华大平层，内室珠帘、罗幔、屏风做切割，隔出卧室、浴室，书房。

　　氤氲的雾气腾腾，我背靠石壁浸没躯体只露出半张脸，濡湿的青丝飘在水面上，低敛着眉目垂望池水倒映出来的双眸排空思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重新抬起头变为仰靠石壁，望着头顶繁琐的星空图布局，整理这段时日送到眼前和过往接触过的真相。

　　那就从我这开始好了。

　　——在未来出生，生活在过去，世间的法则不会重复，即我的生命首尾相连，自成一脉陷入循环。

　　而这个世间最重要的法则是既定之因，未来之果，因果相扣。

　　人、神界设壁垒，人间、地府同样有壁垒，而人间与神界、地府不同，有自己轨迹自成一派奇特运行，因此因果法则更甚。

　　我本身特质已是未来的到访者，回到过去这一时间点，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该招摇插手，成为历史的蝴蝶翅膀。如果是到神界那还好，可我先到的是人间。

　　而我目前到现在都束手无策的情况更是因此。因为我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因果法则所围困，还在刚醒来活动的那段时间将让我感到吵闹、意识针对我的人都率先清理掉，扰乱一部分因果秩序。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命运的诅咒。

　　不过就算意识到我也不是很在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现在只是承担后果罢了。

　　那把我拉入此世间的锚点呢？

　　是小福包吧。

　　这是我不太想承认，可又是如此真相的事实。

　　再按照初召唤回异世，没有落入确切的地址，反而去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被森林的其他人捡到安顿，遇到了弱小刚出生被抛弃的都满。

　　另一个锚点是都满吧。

　　如果照这样的想法入手线索，杨戬跟都满时间线不同，没有共同点。那就是与「晁字」有共同点。

　　「晁字」笼盖「潮茴」遮挡命运的牵引，所以我才在外面流落到十六岁，错过前一年的祭祀，活到一百岁迎来第二次祭祀。

　　「晁字」这个名字，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有过询问得来是随意取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将我送去的孤儿院门口。

　　我那时的记忆不太明晰，目前的记忆也只大概记得孤儿院偶尔会有不同的志愿者上门来帮忙，忘记是什么情况，我询问了其中一位志愿姐姐。她说是院长随性按照捡到我的时间翻字典取的名字。

　　是一个随意没有含义的名字。
　　是适合我的名字。

　　毕竟属性都往反方向对冲，还能起笼盖作用，这个‘字’功不可没。以这神界的字体写法，完全是一个笼罩小人的模样，而我又认同这个名字，所以我父亲无可奈何真找不到我。

　　那么「都满」呢？

　　这个名字的确是我取的，当时还是文盲的我没有什么文化。月满之夜，其他人喝的酩酊大醉，通用语听着相同的是都满上，于是我就带着它逃跑。为了纪念取名都满，但是等我回到族地开始学习精灵语时发现意外的是有锚点的意思。

　　现在想来是以名字隐藏，再以「都满」为媒介落在森林里吗？

　　那么杨戬呢？

　　我们从时间线上来讲毫无交集，我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成神好久了。

　　那是意外，还是事出有因？

　　而我不早不晚被扔到他刚降生的时间段不像是意外的样子，有因的话自然是特殊可以作为定点的东西。

　　杨戬小时候拿照妖镜看我，说看不出我真身是什么，再跟长大后做比对，是一副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模样。把元神祭了无魂无魄的躯体算不上什么新奇的，哪吒都祭了肉|身，以莲花为载体复生后无魂无魄。

　　除了这些，那只能是跟自己的东西相关。

　　神仙能有跟自身独一无二的东西挂钩的，

　　只能是元神了。

　　再配上灵力逐渐衰减，让都满感受到的似有若无联系的飘渺感。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杨戬成年后修炼出元神，拿照妖镜看我时露出讶然的神情，以及想把我留在梅山的举动。

　　所以这个貔貅还是没说全实话。

　　我冷笑一声。

　　倒是没有质疑杨戬的感情。第一回从梅山分别，我试探不出他的想法，直接给出理由止住后续询问时，他便默认不追究了。

　　后来再让我感知到欲|念时也是很久以后没有旁的念头。

　　他想把我锁梅山的这个想法我不好评判。假如有一天我与他不相识，发现我的本源有一半在他身上，我大概也会想把他先留在藏宝阁，管它什么具体情况，只要我实力够强，人先掳走再说，等时间空下来时再了解详情。

　　生命的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一种诅咒，还是一种轮回的诅咒。

　　这么恶毒能办到的诅咒，信女一生善待他人与人为好，从未惹过打不过的对手。回顾往生，能下咒的人选我只能想到要把我祭了的父亲。

　　在异世，含有精灵血脉诚挚、仅有一次的祝福是精粹，大概就是天要你亡，祝福能保你半条命活下来。

　　初入异世把我捡到的人群发觉我的血脉，为了得到这样的赐福起初将我好言好语供着，发现我已经用掉它后直接变了个脸色，生活质量直接坍缩，谋划把我转卖掉。

　　诅咒也是同理，天要你活，诅咒先削你半条命。而我父亲那时实力大成，已是最后的临门一脚，如果要对我实行诅咒，说不定是可以办到的。

　　让我再想想当初被他找到的场景。

　　彼时我刚探寻海底回来，走之前被人鱼邀请，好奇吃了人鱼肉。这俩不是同一个物种，人鱼肉是一种海底长寿的鱼肉，据说被神赐福过，虽然长寿但是肉质鲜嫩。我只觉得味道有些复杂，能量非常充沛，以至于吃完的身体有些难受的发涨。上岸了都还在分析咂摸这该是什么样的味道呢，突然一群人围上来，父亲找到十六岁的我，牵起我的手一幅热泪盈眶十分感动的模样说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孩子。

　　仿佛这是对他天大的恩赐。

　　当时我做了什么来着，好像想起来是有看到过精灵王的寻人启事，话还没说两句就因为充沛的能量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就已经将我带回领地，跟我诉说一部分证据，还论证了我们俩的确是有亲缘关系。于是抚养我成长，学习，自由让我与其他人产生羁绊，经历最多的是这些羁绊的离去，直到我被送上祭坛，他反被祭祀时还在哈哈大笑，说我无情结果不尽人意。

　　只是陈述，不像是诅咒的样子。

　　当时我被雷劈了，觉得此刻天地共鸣万籁寂静，我离天触手可及，所以我把自己也祭了。于是我接触本源，成为本源。

　　父亲的实力的确是鬼才，他能触及灵魂，那么他的能力看到了什么？

　　难不成我已经有多次轮回循环？

　　啊，有些怪荒谬的呢。

　　如果真是多次轮回重复，我每一回都杀了他，那这就很有意思了。

　　我伸手划开水液，带出涟漪向前波动，注意到莹白腕间唯一的色彩。

　　记忆里是我在库房寻找载体，翻到它时潜意识就认为它是坚硬凡物碎不开的东西，于是直接带上它去挨雷劈。

　　为什么？

　　一个平平无奇带储物功能的玉镯为什么会让我有这样的印象？

　　我将手镯卸下，重新放在眼前端详细节。

　　神识扫过储物空间也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五指盘扣玉镯输入灵力，它如常的起反应散发盈盈光亮，若隐若现的散发紫色亮点，像夜晚的星群偶尔缀亮。

　　望着亮光流动，我福灵心至，将储物空间的东西挪走清空，重新输入灵力。

　　流光深浅不一地挨个点亮。

　　含着某种韵律游走了五圈外没有什么动静。

　　当我思考也许这种办法也没用要收回灵力时，手心的触感振动了一下，接着是手镯突兀的从某处断裂，变成了一条散发着莹润光彩的细长蛇态。仔细看能看出它是由一节一节的物质连接组成。

　　在我诧异思索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它已经自然缱绻地沿着指缝缠绕我的指尖，盘旋住我的手腕。

　　我：……

　　我面无表情往岸边重重一拍，力气大到要一次性将它拍死，再不能复生。

　　啧。

　　原来是这个东西，也难怪会潜意识认为它是坚硬的。

　　是我成年时父亲送我的成年礼。
　　一个缺点是耗灵具大，优点是随我心意变换法器形态的骨灵——拿三十二位纯种精灵祭天的产物。

　　精灵被神赐福，寿命齐天，死时随风消散什么也留不下回馈于天地间。想要让祂们留下什么其实也简单，在祂们死前活抽脊骨，这样就算随风消散了，也能留下一段极具灵气的骨脉。

　　他拿三十二节骨脉编织骨灵给予我。
　　起初我不知道也觉得很好用，当我被祭了知道真相后，这骨灵就被我丢到库房去吃灰了。谁知道它为了减少耗灵，自主生出来储物空间，还就近吞了几块留音石，假装自己真的只是个储物手镯呆盒子里，再到被我发现找出来。

　　骨灵失去所有力气躺在石头上宕机。

　　我瞥了眼空地上堆出来不多的杂物，收回手浸泡到池子里，梳理这个世界认知到的真相。

　　巫族大战后拥有磅礴灵气的玄鸟一族被镇压，第一任被挑中的镇压者是瑶姬，身份是玉帝的妹妹，实际是西王母一脉。

　　杨戬被收到玉虚宫下，杨婵被带到女娲宫抚养。

　　接着是杨戬学成归来劈开桃山，玄鸟飞，再是商周大战。参与的封神榜更是神界三教的权力洗牌，商朝被推翻，天庭稳固下来，阐教确立鼎盛。确立了战果后，玄鸟再度封印。

　　接着是杨婵受命延续接任第二任镇压玄鸟的任务。

　　依照瑶姬的例子，杨婵只会赴任她母亲的后尘。
　　杨婵本身知道，接任的义无反顾。

　　宝莲灯需要西王母这一脉的人才能使用。而西王母这一脉人员稀少，却没人挽救。除了不知所谓的天命外，就是被针对了吧。

　　或许被针对得更早。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往前追溯历史神话故事，似乎便是女娲补天消殒后才发生的西王母一脉日渐衰弱。

　　当初没两岁大的杨婵到女娲宫时，女娲已经补完天不在，由女娲的后人教导抚养她，到了后来守护天下太平认为是自己的责任；杨戬在瑶姬离开的三四天内就有了劈山的想法，待确认母亲真的镇山后收拾行囊的速度快，很难说没有人在事发前灌输过这样的想法给他留下念头。

　　当时离谜团最近的我即便发觉哪里不对，也因为自己不想多事无所谓的心态，得过且过听瑶姬叙述故事没有深究哪里不同，放任事件奔流发展。

　　现在镇压的玄鸟与目前逐渐衰弱的灵气，还有神界正在研制推广的供飞船使用的混元气实际上也是灵气的另一种化身。

　　西王母和女娲这两脉自从巫族大战便势弱，以至于自己这一脉被推去当权力的守卫者也无能为力，那么玉帝起什么作用？作用不大，还助纣为虐。

　　杨戬到现在也不知道真相。

　　如果知道的话以杨戬的秉性应该已经跟天庭割席，哪会继续当什么司法天神，还要把杨婵拉回来。这样的话，前半生所做全为虚无，后半生要与整个神界得利益者为敌的刚烈。

　　不太划算。

　　如果不知道真相，那杨婵便要守山到死了。

　　又或者换个镇压对象，解放玄鸟。

　　这个念头刚升起，便被我掐死腹中。与玄鸟同等的只有我，我热爱自由，非要对立起来，我自然是把对面力速平推全祭了，反正我都要死的，已经背了因果，也不介意背波大的。

　　这样做的后果也就只是时间环序全部崩盘，届时再衍生重新来过？

　　我突然感觉到脊背划过一阵凉意，有东西沿着躯壳的曲线游走，环住臂膀，贴合我的肩颈蹭蹭。我霎时有些恼，暴力将它一把扯下来重新拍扁在岸上。

　　骨灵再次宕机。

　　顺带收回了这些玩笑念头。

　　——当然是不参与这些因果。

　　毕竟我与都满的时间环序相悖，他是正向，望不到尽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鸟，当然要让生命线好好延续下去。

　　我得想想在不参与的情况下准备两全之策。

　　汤池安静，我没有思绪，伴着池水搅乱，整个人沉浸池水融为一体。

　　果然还是当无知鬼比较幸福。

　　—

　　我坐在海棠花树下，由其亲本编织的藤椅秋千上，挨靠在一边，脚尖有一些没一下的点地晃悠。

　　今天的日头很好，正值午日，清风徐徐拂过脸颊。

　　无数的念头升起又流逝，等我留神我在想什么时，所有念头全部跑空。

　　我有些昏昏欲睡。

　　再是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到来月盈湖畔，我没有动弹。

　　直到藤椅因为多容纳了重量，晃了晃，昭示来人的到来。我懒得睁开眼睛，便就势调整重心往左边的杨戬身上倒去，在肩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才打招呼说你来了。

　　小福包应了声，牵起我放在膝上的左手放到手心摩挲把玩着我的手指，头顶嗓音温和地关心我：“困了的话，去屋子里睡会儿吧。”

　　“不太困。”我道。

　　睁开的眼睛注意到我们交握的手上，小福包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掌温暖宽厚有力，只是不注重保养，因为有肉|身成圣良好的基础在，此刻挥霍不在意，皮肤也只是粗糙了点。

　　虽然是武将，但粗中有细。吃穿用度上说不太讲究，实际行动上总是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衣品穿搭跟梅山其余人比起来都是精致随性，偶尔看到喜欢的饰品，也会给自己打扮搞点时尚小花头。

　　“我想听你吹口琴。”

　　“好啊。”小福包笑着应下，松开我的手，从怀里掏出天地万物乾坤来现场演奏一曲。

　　曲调欢快，我枕着小福包的肩膀能感受到他吹曲时的胸腔震颤，是那种平稳的，仍旧让人感到安心的频率。

　　手背突然有些痒，我低头看去，一片海棠花瓣轻点我手背。我打算摊开掌心接住它，它便随风飘起。

　　空中众多粉色花瓣洋洋相聚，一下子聚成两个小人坐在藤椅上互相依偎随风晃悠，岁月静好的模样。

　　我弯了弯唇，伸手触碰空中的藤椅摇晃。

　　身下的藤椅凭风摇摇晃晃。

　　我碰碰左边的小人，小人没有反应。
　　再碰碰右边的小人，小人也没有反应。

　　同时碰两个小人，两个人同时跳下藤椅跟我喜庆拜年。

　　随着一曲终了，俩小人还跑去溜溜达达一圈，才随风飘散，让我接到海棠花瓣。

　　不可否认，这么一通哄人的操作下来，我的心情是明朗了那么一点。

　　小福包得意地向我邀功：“我这曲吹得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他：“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小福包停顿，自信接上：“那就是夸我吹得好。我也这么认为。”

　　我双手使劲掐他的脸，小福包毫无准备的吃痛说痛。

　　我松开了手。

　　糙脸皮上连点红印都没留下。

　　小福包也就在无关紧要的吃痛上会说出来。

　　杨戬边用手掌揉按自己的脸，边呲脸控诉我怎么突然掐他。

　　我摊开双手转移话题：“我最近要闭关，都听不到你的琴声了。”

　　“……最近是挺适合闭关的，可以等你出关了我再吹曲给你听。”杨戬一下子不装委屈了，还能豁达地放下手把脸再凑过来，“既然阿朝你闭关前想掐我的脸，我就满足你的欲|望。你再掐掐吧，这回我不喊疼。”

　　我没好气地推开他的脸：“不要。”

　　没想到话音刚落他突然抄底，大手一下子揽住我肩背，同时抬起我腿窝，将我调转方向朝他挪个位置，与我抱了个满怀，还把下巴压我脑门上，逃也逃不开。

　　“那我想抱抱你。”

　　“……”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我没有拒绝。

　　我默默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呼吸间全是他好闻的气息，木质的香味沉稳柔和，如他的行事风格一样并不张扬。

　　他的怀抱很温暖。

　　我仰头亲了亲他下巴。

　　把元神祭了很痛苦，那把元神分裂了呢。

　　我好像无法想象那个场面。

　　“……”

　　杨戬低头，漂亮的桃花眼与我对视。他眨眨眼放开我背上的手，转而两只手捧起我脸颊，模仿我刚才的亲吻也亲亲我下巴。

　　漂亮的桃花眼如同明亮的清泉凝望着我。

　　他又凑过来蹭蹭我鼻尖，接着是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亲吻我的脸颊、眉心、眼睛，气息打在脸上让我觉得心口有些痒地后仰躲开。

　　杨戬亲吻落空，反而还发出一声坏笑。

　　我看过去，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有种老道的猎人发现猎物弱点时的兴奋一样。

　　我回想我刚刚的行事除了心情不扬外没别的漏洞，于是内心提防起他下一步的使坏。

　　杨戬却是继续捧着我的脸，缱绻着陈述：“你的眼睛在与我说情话。”

　　字音被咬的很好听，也磨人耳朵。

　　我下意识捧起他脸挤成一团，他惊叹一声还想说什么。

　　我亲上去，把这些话都变成未尽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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