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师

　　“娄氏众妖夺我活意？！这……是不是有点扯啊。”
　　李天尽力稳定自己的呼吸，推了推眼镜看向表情认真的陆新。
　　院落里似乎开始开始起了风，卷动枯叶滚向墙角。
　　陆新捂了悟自己的羽绒服，看着楼女像轻声呢喃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两行字可能是娄女亲近的人甚至是娄女亲手刻上去的。娄女确有其人，而且她当时也极其抗拒自己的死。那些每十年内死掉的人之间应该也有着什么联系。”
　　“走去二楼看看，上面应该也有点东西。”陆新动步走向二楼，同时随手把手里的两枚昆仑玉通过破烂的墙壁扔到了二楼里，并启动了强烈的电磁脉冲与照明灯。
　　李天也顺手扔了几枚。
　　昆仑玉的探照光照亮了整个二层，两人来到二楼时发现这里很是空荡，只有四壁挂着几幅遍布蛛网尘埃的诡异画像。画像中的内容则是娄女的传说，四面墙壁上的画面内容分别为：大水将至；娄族蒙难；少女赤裸骑鹿迎水而入、众人趁水势缓和奔逃；水患得以救治众人归返。
　　吸引陆新注意的是第三幅画面里有三个带头逃亡的人，他们带着家眷仆婢，看上去似乎是传闻中员外郎娄典除了长子外的三位儿子，娄典本人在人群中却找不到踪迹。
　　三位儿子中有位在迁徙水患时撤身回望，似乎是娄女的婚约者、娄典次子娄实。
　　陆新顺着画卷查看，找到了当时占地颇大的娄府。
　　最初的画卷中骑着白鹿的娄女被众人娄府内众人围着欢声笑谈，另一侧的卢雨河水势已经开始泛滥。
　　第二幅画面里娄府内娄典带着众人商议，娄女独自带着白鹿站在水势面前张望。
　　第三幅画中大水破堤汹涌而来，娄女骑鹿迎水而去。
　　第四幅画则是众人迁徙而归，在物是人非之地载歌载舞建立楼女庙。
　　乍一看似乎是记载和歌颂娄女功德的壁画。但陆新却看到了在第四幅画中楼女庙一侧柳树下站着的诡异少女。她带着红色圆头簪，众人皆在庆祝，唯有她一人倚在柳树边远离众人。
　　而且神情冷漠、冷漠地诡异——尤其是在与其他人的兴高采烈相衬应之下。
　　陆新记忆中似乎在前三章画中也见到了她的身影，于是陆新再次回身正序将壁画仔细看了一遍。
　　第一幅画中娄府众人围着娄女时，人群外围有位戴着白色圆头簪的女童跟着围观。
　　第二幅画中她由女童成长为少女，戴着白色圆头簪躲在门前看着娄典带着众人商议。
　　第三幅画里就已经不见了她踪影，圆头簪插在了娄实头顶，而且变成了红色。
　　直到第四幅画就是陆新开始看到的场景。
　　陆新斟酌着壁画中的内容与细微变化，随后对李天把观察到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李天揉着太阳穴回到陆新身边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陆新神情严肃，眼珠转了转后组织着语言讲道：
　　“真正的娄女可能就是那个戴着圆头簪的女孩子。这四幅画真正的主人公恐怕也是她。现实的故事或许应该抛去骑着白鹿的少女、针对圆头簪少女来看。第一幅画中是初入娄府，第二幅是她偷看娄典商讨水患治理，第三幅里圆头簪少女跟着娄典一同消失，第四幅画中的场景则已经是物是人非、圆头簪少女却再次出现在正在建造的楼女庙前，而且时隔多年只有她一人没有改变。”
　　“所以她在第三幅画里死了，第四幅画里是鬼魂是吗？”李天反应过来一些东西、心底忽然一瘆，缓了缓后才问到：“她的死跟水患有关，很大可能是被愚昧的村民强迫祭祀而死，但娄典又是怎么回事？”
　　“看圆头簪的变化，应该是娄女在被祭祀之前尝试反抗杀死了娄典，所以圆头簪在第三幅画里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红色。知道真相的只有娄府内的人跟娄女，他们不会费心费力地在楼女庙的建造中设置这么多揭露真相的细节。”
　　“所以这幅画跟那两行字极可能出自娄女本人的手笔，而她既然画出了第三幅画就表明此时的娄典已经被她所杀，娄家自然不会放过她。她也无法逃脱被充当祭祀品的命运。刚才的文字跟着四幅画是她在向世人委婉地揭露当年被人歌颂的治水神话背后是怎样愚昧而丑陋的真相，当时她所面临的绝望绝对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陆新深吸了口气，转脸看了眼院落里的衣冠冢，却瞥见大门前站着一位穿着羽绒服的瘦长身影，他抬脸看到了自己后迈步走了进来。陆新示意李天看向院落，于是两人便在人影走过门庭进入月光下时见到了一张神情肃穆的苍老面庞。
　　“是娄鹰，娄齐茜的爷爷。”
　　陆新说着面色谨慎地拿出了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手机，戴上一只奇异手套后后靠近手机对着手机轻声说了句：“武装模式。”
　　手机语音随之响起：‘空间坐标化、调整微波、武装模式开启。操心师请您注意辐射安全。’
　　于是昆仑玉电磁脉冲发生了细微变化，开始响起嗡嗡的细微噪音。众多昆仑玉一同变化甚至连楼女庙建筑本身都仿佛随之震动了起来。
　　李天也从黑色背包中取出了手套戴上。
　　随后两人听见木梯吱叽声响、眼见娄鹰捏着铁核桃走上了二楼。
　　“小伙子，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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