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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
蒖蒖慌慌张张地走在街上。
清晨之际,行人甚少。蒖蒖回首眺望,唯恐那些人追了上来。
这时,藏在衣怀内的合御璧愈来愈热。蒖蒖连忙将它从怀中掏了出来,那合御璧又在闪光!
蒖蒖不知所措,她试着像之前一样触摸它,让它停止发光。
可这一触碰,合御璧表面的青铜却开始碎裂脱落,不一会儿便露出圆盘大小的白色玉壁来。
这一幕巧好被坐于饭摊内吃着早膳的十四五岁少年看到。
少年盯着那块玉璧,他放下饭碗,抹了抹嘴,出了饭摊。
少年左右瞧着街上无人,冲到蒖蒖跟前,伸手就要抢夺玉壁。
见有人夺璧,蒖蒖忙将玉璧护入怀中,但那少年已经紧紧抓住了玉壁的一端。
少年恶狠狠地威胁道:“给我松手!”
蒖蒖咬紧牙关并不言语,她用尽力气向后拉扯。
二人僵持间,只见少年手中的玉壁边缘隐隐蔓生出墨色纹案。
就在紧急关头,一个路过的剑客见少年恃强凌弱,他连声喝止:“干什么呢!”
正在此时,合御壁突然从中间断裂,蒖蒖顿时失去重心,摔坐在地。
少年夺过一半玉璧,他见有人走来,携着玄色玉壁慌忙逃离了这里。
“还我玉壁!”蒖蒖见状焦急,她急欲起身追上前。
魏宇伸手拉住了她:“喂,女娃娃,他已经跑远了,你追不上了。”
“我的……玉……”蒖蒖失神看着那少年消失的身影,她呆立一旁,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
就在蒖蒖消沉之时,她手中的另一半白色玉璧忽然闪现出月辉般的光,蒖蒖吃惊,她连忙将手里的玉璧扔了出去。
待光亮散去,只见地上的那枚玉璧幻化成了人形。一个同蒖蒖年纪一般大小、白发白衣的少年赫然出现于二人面前!
蒖蒖与魏宇都愣住了。
魏宇是游历多年的侠客,见过世间不少奇事,他清楚这玉璧的来历多有古怪。
白衣少年睁开双目,澄澈的双眸如清泉莹溪,翩翩白衣如日光温煦。只见少年瞧向蒖蒖,欢喜向她唤到:“风眠!”
那少年张开双臂,双足凌空而起,轻盈地落在蒖蒖身上。
蒖蒖瘦弱的身段承受不住,她后退了几步,还是踉跄倒地。
蒖蒖缓过神来,她连忙推开身上的少年,后退道:“你…你是谁?”
少年笑盈盈地坐在地面上,他挠着脑袋想了想答到:“我是……我是……”少年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他毫不在意:“风眠唤我什么,我便叫什么!”
说着,少年欢快地从地上起身,扶起蒖蒖。
蒖蒖连忙自己起身站好,向少年后退一米。蒖蒖躲到一边:“我不是风眠,你认错人了!”
少年听后愣神片刻,他烂漫一笑:“你就是风眠!我不会认错!”
他说着便轻步上前,欣喜地抱起她的腰身。
少年气力不小,蒖蒖挣脱不开。
她惊慌失措:“你再不松开,我便咬你了!”
蒖蒖张开牙口让他瞧,若他再不松手,自己的四颗门牙就让他好看!
少年见她厌恶自己,一脸失落地松开了手。
魏宇分开二人,他冲那少年问到:“你是那块玉石所变?”
少年一脸的天真无邪:“嗯?”
蒖蒖趁机躲到魏宇身后,这少年奇怪的很,总是想挨近她。果不其然,少年见蒖蒖走到魏宇身后,也跟了过来。
少年追着蒖蒖,蒖蒖饶着魏宇左右躲闪着。
魏宇拉开两人。
他思虑片刻:“你们从哪里来,可有去处?”
少年看看蒖蒖。
蒖蒖回道:“没有。”
那少年竟开心地跟着说:“没有。”
蒖蒖生气,觉得他是故意学舌!
魏宇叹了口气,“唉,如今这世道,这样吧,你们先跟我回家。”
蒖蒖听后,不由犹豫,她抬头怀疑地问了一句:“你是好人吗?”
魏宇闻听此言,大笑了几声:“当然是!”
还是清晨,魏宇估计两个小孩还没吃饭,先领着他们去了饭馆。
魏宇本就是当了父亲的人,对小孩尤为喜欢。魏宇本想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去饭馆,可那少年只愿让蒖蒖碰触。
蒖蒖不愿让他牵,后来在魏宇的劝说下,蒖蒖只好迁就少年,让他拉着自己的衣袖......
而那携着半块黑色玉璧的夺玉少年一直跑进树林里才停住脚步。
他掏出怀中的玉璧,仔细打量着黑玉,心想得了个宝贝。
忽然,玉壁生出一阵滚烫,少年还未来得及脱手,玉壁就生出黑色的火焰来……
饭馆里,坐在凳子上的白衣少年抱过蒖蒖的胳膊。
蒖蒖立即将胳膊抽了出来,她颦眉不安:“你…你不要总拉着我的胳膊,你往旁边坐坐。”
少年听话地大声答到:“好!听风眠的!”
周围的人听见,全都看向他们,蒖蒖的脸一下子红了。
魏宇笑到:“你这个小孩怎么乱叫别人姓名?”
少年坚定道:“她就是风眠!”
蒖蒖见他胡搅蛮缠,生起了气:“我不是,你快变回玉璧!”蒖蒖双手比划着玉璧的样子,让少年快快变回原来的样子。
见蒖蒖生气,少年一脸沮丧,他听话地变回了玉壁。
魏宇明白了:“看来,这小子是只听你的话。”
店小二将饭菜端了出来,蒖蒖连忙把玉壁收了起来,生怕再被人抢走。
饭菜上好了。
魏宇劝蒖蒖:“那小子有人形,估计会饿,你不喜欢他叫你风眠,就让他唤别的,别让他饿着肚子。”
蒖蒖拿出玉璧:“你出来吧。”
白衣少年现了形,他失落地望着蒖蒖。
蒖蒖见他可怜的模样,软下心来:“我不叫风眠,我叫蒖蒖,你以后别再那样叫了。”
少年听她这样一说,便欣喜叫到:“蒖蒖!”
“你唤什么?”蒖蒖问他。
少年记不起自己以前的名字:“蒖蒖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魏宇见此:”蒖蒖,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蒖蒖低头认真想着,她忽然忆起沈檐曾说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恰好这少年是白色玉璧所变,蒖蒖道:“你就叫白玉吧!”
白玉开心,他围着饭桌跳转了一圈,欢快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引得旁人注目。
魏宇连忙拉他回座:“快吃饭。”
饭后,魏宇领着蒖蒖和白玉向家中走去。
不想在途中,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叫:“死人了,死人了!”
魏宇连忙上前询问:“在哪儿!”
中年男人说:“在那边的树林,有个人被烧焦了!”
“蒖蒖、白玉,你们先在这里等我。”
魏宇随几个壮汉赶去树林,蒖蒖和白玉留在原地。
在树林里,魏宇等人看到那个面目全非的焦人。
一人道:“哎哟,真惨。是谁干的!”几个青壮男人四处看看,却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魏宇留意到那死人手中有一块黑亮黑亮的东西,他竟觉得眼熟。
另一人也发现了它,以为是个宝贝,伸手便去抢。
原来是半块玉壁。
那人摆弄着玄色玉壁说到:“没想到,死人身上还能有个宝贝!”
其余人不由看向他。
魏宇瞧见那玉壁,忽想起今日玉壁断裂、白玉化形之事。
魏宇连忙提醒:“快放下!”
话音还未落,只见那玉壁幻化为人形,一个黑发黑衣的十四五岁少年!
玄衣少年夺过了那人手中的刀剑,回身便砍断了那人的手臂。那人失了臂膀,顿时痛得哇哇乱叫。
魏宇连忙拔剑上前,与那黑衣少年对战。
街头处,蒖蒖、白玉正等魏宇回来。这时,他们看见方才那几个壮汉架着血流不止的伤者,拎着断掉的手臂,匆匆从二人身边走过。
蒖蒖上前追望,她向他们打听魏宇的下落,可他们根本顾不上搭理她。
蒖蒖回身走了回来,她看向树林方向,心中担忧了起来。
蒖蒖犹豫了片刻,她向林中跑去,白玉一步不停地跟在她的身后。
魏宇和少年仍在相斗。那少年身手不凡,身为剑侠的魏宇心中也不由赞叹。
但少年戾气太强,杀意不掩,步步紧逼,刀刀直指魏宇要害。不过玄衣少年终是刀法钝化,不敌身经百战的魏宇。
魏宇随即一剑击伤了他,少年这才停手。
魏宇将他的刀打落在地。
魏宇收剑,少年仍是杀气不减。
魏宇上前,他将少年的刀剑踢远,继而走向少年:“你本是那半块玉璧?”
少年戾目看向他,并不答话。
这时,林中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蒖蒖和白玉赶了过来。
黑衣少年回目看向二人。
白玉见他目光凶厉不禁害怕,不由抓住蒖蒖的衣袖。
少年瞧向蒖蒖。是人!少年露出鄙夷的神情。
魏宇开口告知二人:“他和白玉一样是玉壁所化。”
蒖蒖心喜,没想到这样快就找到丢失的玉璧。
蒖蒖走向少年:“你……”
她还未收言,少年打断了她。只见他的手心对准那柄被打落的刀剑,那刀剑随即便飞回了他的手中。
魏宇上前阻止少年,但为时已晚。
玄衣少年戾目看向蒖蒖,嘴角轻扬,举刀直冲她来。
蒖蒖懵然。
少年刀起刀落,蒖蒖只见刀光一闪,一抹血色入目,她顿觉胸前一阵剧痛。
魏宇上前击退了少年。
蒖蒖迎面倒地,看着血迅速染红了一旁的地面,她害怕地喘息起来。
白玉赶至她身边:“蒖蒖!”
那黑衣少年没有停手的意思。
魏宇指示白玉:“白玉,沿着方才的路,到路口左拐,第三家,带蒖蒖去那里!”
说完,魏宇又跟冲过来的少年相斗。
白玉背起蒖蒖一路跑去,蒖蒖在白玉背上小声抽泣着。
她还没等到沈檐,不能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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