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小偷
徐清遥转过身,纪鱼将手背在身后,看天看地,就听见她道:“陶瓷娃娃好,我要做一对,一个我一个他。”
纪鱼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有些恶寒。
一个你、一个他,我都没想到呢。
“小鱼,你点子真的太多了。”
徐清遥兴奋的拍拍她的肩膀。
徐清遥一扫刚刚的伤春悲秋快步走进客厅,纪鱼跟在后面,徐清遥临到沙发处顿了一下,目光触近沙发的一瞬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嫌弃撇开眼角。
“这些都给你了,我让赵叔给你送宿舍去。”
“我不要,而且宿舍也放不下。”
徐清遥一脚踢开脚边的毛线,无所谓道:“那算了,一会叫赵叔丢垃圾桶。”
丢了?纪鱼连忙阻止:“丢了太可惜,清遥,去年我看宿舍的阿姨在织毛线,要不我问她要不要。”
“行,不要就丢了。”反正她不想再看见一眼。
陶艺比起钩织,简直可以称为徐清遥的舒适区,她做的迷你版小徐清遥,怎么形容呢。
是纪鱼想偷进兜里揣回家珍藏的地步。
超Q超可爱!
徐清遥瞅见她炯炯有神的双眼,不由挪动一步挡住男娃,拧眉:“你看什么。”
纪鱼手一指,留着大波浪卷发的精致女娃:“清遥,你做的真好看。”
“喜欢?”
“嗯嗯。”
“那等圣诞节也送你一个。”
“真的吗。”纪鱼又惊又喜:“谢谢清遥。”
自从徐清遥放弃送围巾,纪鱼再也没有去过那栋公寓,那条织好的围巾也被她望在脑后。
这天天气大降温,玻璃窗上结着白白的一层冰霜。
迎面吹的头发飞满脸的纪鱼,‘噗噗’吹开遮住眼睛的碎发,摸摸空空如也的脖子。
后知后觉想起。
不是,我围巾呢,我刚织好的围巾呢?
她返回到宿舍去巴拉赵叔送来的袋子,没有,送宿管阿姨的毛线她整理过,里面也没有。
围巾刚完成时她去了卫生间试戴,后来出来怕徐清遥看见它大发雷霆,又将其藏进了洗手间。
然后,徐清遥说走就走带她去了陶艺馆做手工,一直呆到晚上回宿舍。
确定了,她就是忘在了那个小区里。
快放学,纪鱼和徐清遥说了这件事。
“明天?”
徐清遥坐在凳子上,手伸进背包里摸索几下:“手。”
纪鱼不解,但还是乖乖伸手,随即感觉手心落下一个有分量的长条。
“要是着急你自己去吧,明天放学我要和我妈妈一起去美容院,记得路吧。”
盛心小区,纪鱼看着手里的钥匙,点了点头。
校外宽敞大道上,刚驶过一辆车,正是刚签完合同的谢景年。
刚完成一笔大单的他也没有多高兴的样子,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烦躁,眼下黑青。
完美无瑕的面容附上瑕疵。
“先生,回家吗。”
那天之后,谢怡吵闹的一家三口在他家住下,高知见他们不走,他也不走还拉了高乐来,现在他家热闹的像菜市场一样。
想起来潘龙嚎得人头痛的嗓音,潘权生和高乐互怼的吵闹声,谢景年手按在眉心轻揉,偏头望着车驶过一处居民区。
三分钟后,他道:“刚才路过的是哪个小区。”
司机楞了一下,紧接着答:“先生,是宜家城,再前面是...盛心小区。”
“盛心。”谢景年呢喃:“停车。”
车子很快靠边停下。
“你下班了。”
“是。”
谢景年推开车门下车,绕到驾驶座,车子再次扬长而去。
第二日周五七点,盛心小区501房门被敲响。
这两日降温,风呼呼作响。
司机手中拎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谢景年所需的厚衣物鞋子等,此时他的心里有些紧张,因为:“谢总,当时钥匙我是放在副驾驶储物格里的,车子里面我也找了一遍,都没有。”
“嗯?”
钥匙凭空不见?
这套房子一个月前才被转送给他,他用的密码,还不知道有这种奇事。
“再找。”
见谢景年没有出声怪罪他紧绷的心情微缓,告退下去。
钥匙在他这里不过是一件小事,并没有多思多想,他穿戴整齐。
今日没有乱七八糟的嘈杂声,他休息的不错,下属微不足道的一点小差错他轻易揭过。
阳光透过落地窗投进谢景年的眼,一同还有被风吹的群魔乱舞的树枝,落叶飘在空着旋转跳跃。
细微的呜咽声传进他的耳朵。
他不禁想到了司机说今天降温,还有小雪,他的视线望向卫生间。
那里有一条崭新的围巾。
即便是新的,来路不明的东西他也不想碰。
刚进电梯,高乐打电话来。
“年哥,国外的一批材料出了问题,我和知哥正赶去飞机场,隔壁市的慈善救助活动只能你去了。”
“那个有场外活动,哥你多穿点。”
“景年知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
“说谁傻呐?”
这边电话还没挂断,那边两人已经吵吵嚷嚷起来,高乐抱怨说天太冷,高知吐槽他为了风度穿的太少。
“一会把你的毛衣脱给我穿。”
“想的美。”
不用想,高乐这家伙已经把他抛到了脑后,谢景年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又返身回去。
下午六点,纪鱼来到小区。
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直奔洗手间。
谢景年一手擦着头发,一手转动门把手,突然耳朵动了动。
门外有声音,他瞬间警惕。
纪鱼也呆住了,脑中空白,心提到嗓子眼,试问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门把手怎么会自行转动。
除非,闹鬼。
呸呸,是进贼。
老天鹅啊,她怎么那么倒霉。
当有钱人真危险,房子时间长不住小偷可不就惦记了吗。
纪鱼快速捂住想要发出尖叫的嘴,刚动一下,双腿软的直往地上扑,她手忙脚乱的扶着沙发支撑住身体。
报警,对,她要出去报警。
谢景年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仓惶逃离的女子背影,眉头一竖,声音凌厉:
“你怎么进来的!”
闻言,纪鱼跑的更快,堪称慌不择路。
“停下。”谢景年拧了拧眉,大踏步追去。
他身高腿长很快追上逃跑的女生,轻抬手眼看后衣领就要被他住在手中,下一秒灵活的划开。
谢景年低头,人已经直挺挺摔在地上。
谢景年:“......”
他默默收回手。
纪鱼怀疑这双拖鞋就是为了防止别人逃跑的吧,太难穿了,跑不快不说,在门框上还绊了一脚。
她在原地呲牙咧嘴,膝盖火辣辣的疼,但是不敢抬头,发表示弱感言。
“我没看见你,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偷了东西快走吧,一会主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末了她还很心机的恐吓他。
纪鱼劈里啪啦说完,期待着这个贼人赶快跑路,她要第一时间告诉清遥,防止小偷把清遥的贵重物品卖了。
谢景年听明白了,这是--贼喊捉贼?
被正主打成小贼的纪鱼眼睛指着地板,滴溜溜转,耳朵竖起来,她听到后面贼人抬脚又落脚。
她心内一喜。
走了,要走了。
身后人不急不缓,刻意放慢的步调带着几分玩味。
纪鱼:嚣张,太嚣张了!
这时候不应该快马加鞭的逃跑吗?
很快,她连吐槽也无心发出,因为这个贼停在了她面前。
越未知的事情越恐惧,纪鱼浑身微微颤抖着,仿佛头顶有把铡刀随时会落下。
纪鱼上下牙打颤,听着自己颤颤巍巍的威胁:“我告诉你,这家的主人又高又大,他、他还脾气不好,如果被他逮到你就惨了。而且、偷东西和杀人罪行可不一样。”
男人轻嗤一声,似乎对此颇为不屑。
纪鱼语气呜咽,眼泪直掉:“我我说我报警了,你信嘛。”她不想死啊,她都没看见人脸,新闻报导里不都是偷东西的时候被别人看见脸然后激情杀人的嘛。
“呵!”
好嘛,明显不信。
纪鱼的身体抖了抖,两根手指交缠着。
谢景年看着像鹌鹑一样缩着的小脑袋,压低嗓音,语冒凶光:“嘴里没一句实话,我看你也是个小贼,你是想把我吓跑自己偷吧。”
“不是,我不是。”纪鱼头摇的像拨浪鼓,现在的贼都这么会倒打一耙嘛。
等等,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哈哈,被发现了,咱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不跟大哥你抢,这就去别的地方。”胡乱抹掉眼泪,纪鱼边嬉笑着边慢慢起身,提步就要往电梯旁冲。
没想到男人的身躯堵在她前面。
纯白的浴袍系的松松垮垮,她还看见一片裸露的结实胸肌,快速移开视线的同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不像是小偷。
纪鱼抬头,终于看见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徐清遥的舅舅。
男人静静望着她,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想跑。”
她以为是小偷,吓得眼泪横流,腿脚酸软,结果这个人是长辈,前脚刚平易近人的说可以喊他舅舅。后脚救吓唬人,眼睁睁看着她丑态毕露。
果然,这个人就是阴险狡诈。
纪鱼鼓着腮,怒气冲冲:“谢先生,骗我很好玩嘛。”
谢景年思考了下,轻点头。
见此纪鱼简直眼冒火星,清遥的舅舅什么人啊,太讨厌了!
“你为什么在清遥家。你这样不征求同意擅自前来她会生气的!”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