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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嫌弃我!
天色越来越深,客栈内的几人已经交谈许久。
大抵的情况知道后,霜墨扫了一眼后厨的布帘,起身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取出两个小瓷瓶递给了曲老太。
“这个,是治疗灼伤的药粉。这个则是疗愈烧伤的丹药,丹药一天一粒,不可贪吃。”
曲老太急忙推辞:“那怎么好意思,这是不是很贵,我们……”
“老人家。”霜墨面带微笑,又推了回去:“姑娘家,你还是收着吧。”
乾临在旁附和:“姑娘家最在意容貌的,你就别客气了。这东西不算贵重,你就收下来吧。”
曲老太眼底闪烁着泪水,脸上流露出的神情既激动又感激,她哽咽着声音,想要下跪感谢。几人自是拦住了她。
又是一阵寒暄和客套的告别后,霜墨一行人终于离开了客栈。
临走前,他故意用一种轻松随意的语气问道:“小姑娘怎么没出来?”
带路的赵里正在前面走着,听到霜墨的问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太晚了,小姑娘该是睡下了。”
“这样啊……”霜墨的眼神在客栈内流连,说不上此时是失望还是什么。
善从薇抬头撇了他一眼。
乾临察觉到这个眼神,心里突然一颤,失落地用手指转着衣角。
山林深处,银河挂天,明镜似的月光洒满整个山谷。
三人走在略显阴森的密林内,乾临替善从薇拨开挡路的枝丫。
“多谢师伯。”
“……哦。”
霜墨在身后目睹着一切。他上前用折扇捅了一下乾临:“好尴尬的开场白。”
乾临目光沉了下来,他望着前方的背影:“我会再努力的。”
“……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冷漠、无情、自私、无义,没大没小,不知尊卑……”
“咔嚓——”
霜墨突然停了话语,两人下意识的向前看去。
只见一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巨大树干,突兀地挡在了善从薇前行的道路上,阻断了她的去路。这树干的粗壮程度需要数人才能合抱。
善从薇面色冷凝地盯着霜墨,双眸中闪烁着灵异的光芒。
她双手轻轻地将那粗大的树干抓住,纤细的身形与巨大的树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两人的惊讶的目光中,她看似轻松地将树干折成两段。然后,镇定地转过身去,继续迈步前行。
霜墨的神情满是错愕,他不可置信地指着前方的背影,回首询问乾临:“她……她在威胁我?她一个金丹期的居然威胁我?”声音高亢,在密林中来回荡漾。
乾临一把拍下他不礼貌的手指:“谁让你背后说人坏话。”
霜墨愕然,随即恼火地怒骂乾临:“这还没过门呢你就忘了爹了!你到底看上她什么啊!你没看到她刚才做了什么!你就不怕她一把把你的掰断吗?你就这么上赶着让她掰断!”
“你小点声,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我……”
霜墨被气的胸膛起伏个不停,脸色乍青乍黑,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乾临怕他气着了,急忙拍着他的胸口转移话题:“好了,你先想想怎么应付那妖兽吧。我听那老人家说的,怕是此次的妖兽不好对付啊。”
“啪——”
霜墨猛地用力甩开折扇,扇子摇动的速度连残影都几乎无法捕捉。
他面带怒色,没好气地开口:“有什么可怕的,谁来我就杀了谁。”
“师尊打算杀谁?”
霜墨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寒气,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特有能耐吗?自己去啊!”
乾临在他身后,出其不意地给了他屁股一巴掌。
霜墨捂着突然遭袭的屁股,紧拧着眉毛,整个人流露出强烈的惊讶与愤怒。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迸出来一般。
“我与曲老太的孙女……”善从薇突然停了话语,她看向霜墨。
不出所料,霜墨立刻与她视线对撞,无意识地急急追问:“她孙女怎么了?”
善从薇陡然间沉下了脸,她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具体表情。
“怎么了?”乾临上前离她一步之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
“无事。”善从薇退后一步,她看向霜墨:“我与曲老太的孙女在后厨内,并未听到关于固情山异样的事,到底是何异样?死了几人?”
霜墨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固情山不是你挑的吗?”
“难道不是我下山历练时偶尔遇到的吗?”
“偶尔遇到?好巧啊!”
“我也觉得。”
两人视线交汇,无声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响起。
乾临率先把霜墨拽到了一边:“你在干吗?”
“……你没看出来我们在好好交流吗?”
“这叫好好交流!我不拦你你是不是就要跟她打起来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怎么会打女人呢?”
“那可说不好,我警告你……”乾临凑到他耳畔:“说不定她以后就是你嫂嫂了,你对她客气点啊,不然我揍你。”
霜墨闻言忍不住地笑:“嫂嫂?你可真有信心啊!我怎么觉得……很悬啊!”
乾临实在忍不住追问道:“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仇?”
霜墨收回笑意,正色地盯着乾临:“追风岛的事,你知道多少?”
“追风岛?你想问什么?”
“擂台!天雷!锁神山的木屋!以及,离尘峰的偏殿,你知道那个?”
乾临瞪着圆溜溜的杏眼:“擂台不是问明仙尊下令撤的吗?天雷是什么?仙门大比时的雷声吗?那难道不是某些地方的天时吗?锁神山的木屋不是我搭的吗?至于离尘峰的偏殿,嗯……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到底为何建那么多偏殿啊?”
霜墨阴森森一笑:“埋人。”言毕转身缓步而行,径直路过善从薇。
果然如此!只有那丫头知道一些事情。
“他一直这样,你别在意。”
身后传来乾临替他解释的声音。霜墨板着脸,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在仙门大比尚未尘埃落定之时,他被一位老人家引领至一处有异响的地方。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目标是为了驱除妖物。
然而,来到那里之后,却并没有任何妖物的踪影。他在那片异响之地来回徘徊,莫名其妙地便从其中脱身而出,一切皆安然无恙。
事后,他重返那片土地进行深入探查,方才发现那只是一片能困住人的陷阱罢了。
还有,锁神山的木屋并非仅有善从薇一人居住。离尘峰的偏殿也是,他自己的殿内是什么模样,他心知肚明。尽管屋内没有其他任何人的物品,但所有的东西都与原本的摆放位置截然不同。
乾临用灵力劈开挡路的树藤:“你刚刚想问什么?”
善从薇踩过掉落的树藤:“这固情山有何异样?”
“异样很多。固情山的深处原是树木最繁盛的地方,哪里有许多猎物,像常见的兔子野鸡 ,还有人见过狐狸呢。你喜欢吗?到时候我给你抓一只。”乾临在她身侧,目光时不时的落到她的身上。
善从薇没发现似的,始终与他保持着一致的步调:“喜欢,还有什么异样。”
乾临见她回应了自己,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他在心里暗暗地为自己鼓劲,壮着胆子,鼓起勇气挪动脚步,朝善从薇更靠近了些。
他紧张地偷偷瞄了一眼善从薇,发现她并未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后,这才放下心来,满意的接着说道:“两个月前那些在密林生存的野味一夜之间突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的树木也突然开始枯萎,甚至还出现了山裂的情况。”
“拜贴上说死了许多人。”
乾临掀起前方的树叶,善从薇低头走过。
“嗯,原本的地面上是实心的。自从那天后,看似平整坚硬的地表,实则暗藏着无尽的虚空。有的人不小心掉入其中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生死未卜。”
“有洞?”
“曲老太说,那洞很大。嗯……我们三人即便一起落入,估计也还足够宽敞。”
“是妖兽吗?”
“他们不知。”
“除此之外呢?”
“……没了。”
善从薇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盯着前方。
“怎么了?”乾临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情形。
霜墨大步向前,一把拽过了他,用力将他的下巴转正。
“看见了吗?那……”霜墨指着前方的灵光:“到了傻子。”
乾临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去,顿时肃穆起来:“如此耀眼的灵光,那妖兽怕是修为不低啊。”
霜墨松开乾临,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指关节间发出清晰的咔嚓声。
“该干活了!”
另外一边,送走了这几位仙君后,曲老太去后厨查看蒋瑶的情况。
“这是……你做的?”曲老太指着那一看就食材不菲的饭菜。
“不是,是那位仙子。”
曲老太想起霜墨给的灵药,不禁感叹道:“修仙的都是好人啊!”
“……嗯。”说话期间蒋瑶始终低垂着头。
“怎么了?”曲老太弯下腰来,抚摸着她的头发,关切地问道。
蒋瑶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流露出片刻的犹豫。紧接着,她突然露出一抹微笑,仿佛有什么烦心事已经烟消云散。
“没事,就是觉得这菜……很好吃。”
“哎,你以前……过得很好吧。”
“阿婆你别多想。”蒋瑶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急急安慰:“我以前……的经历很多,什么都有。不过那都是以前了,我现在没有家人只有阿婆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怎么会呢?如果你愿意,阿婆乐意养你一辈子。”
蒋瑶紧紧地抱住曲老太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身上,感受着她那暖洋洋的怀抱。
过了一会儿后,蒋瑶把头埋在她的怀里闷闷地问道:“阿婆,你觉得……霜墨仙君如何?”
“穿红衣的那位?”
“嗯,他长得是不是很英俊?”
“确实气度不凡。对了,”曲老太轻柔地拍了拍蒋瑶的背,示意她先松开。随后递给她两瓶丹药:“这是仙君留下的,就是你说的那位霜墨仙君。”
蒋瑶捧着那两个小瓷瓶,心跳加速,手指有些颤抖:“这是……什么?”
“仙君说了,这其中一瓶是治烫伤的。还有一瓶,对就是这个,这是治烧伤的,你服了便不会留疤了。”
蒋瑶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心里突然升腾出一股怒火,她柳眉紧皱,瓶子捏的“咔咔”作响。
“他居然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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