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和惠恋爱能让教主重回师门

作者:瑞奈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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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竹健


      你们瞬间不露痕迹地绷紧了肌肉,伏黑的手往后探了探摸到了背上的包裹,你指尖发白地扣在桌面上,两人默契地矢口否认。

      “大师,咒术师?那是什么意思?”你歪头困惑地问他,脸上是刻意摆出来的愚蠢。

      这时幸二端着茶盘进来了,圆筒茶杯里是热腾腾的绿茶,被你撕开的门口正呼呼地往里吹风,绿茶氤氲的香气飘进的鼻子,胃却难受地拧成一团。

      你有些后悔冒然到这个地方来,一瞬间就被对方看透了底细。

      他不理你的问题,把杯子往你们面前推了推,“请用。”

      除了他没人饮水,他瞟了一眼,看你们仍然很戒备,心里感叹面前两位是非常谨慎的年轻人,心里隐隐燃起一些希望。

      “是什么级别的咒术师,来调查寒竹健的事是吗?请快回去请示你们上层,不要派你们这样的孩子来,至少也要一级才行。”

      幸二在一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是比你们还没有城府的孩子,惊讶之余竟然被你看出来一丝欣喜。

      你不愿意这么快暴露自己,面前的人十分可疑,完全不值得相信。

      你执着地重复自己的来意,“白野大师,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但是这个红绳有什么问题,被你销毁了我可怎么办呢?”

      “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没拿去盘星教处理这根红绳?”他洪亮稳重的声音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嗖一下点醒了你。

      你讶异的一瞬间瞳孔放大,那些细小地像飞蝶一样的灵光逐渐汇集在你脑海里,太阳穴的神经一下子绷紧,叮得一声,你完全意识到自己那股怪异的直觉指向什么地方。

      联系昨天九津浩说的话:如果有什么不适需要去一个地方,就可以消除。

      原来那个地方就是盘星教。

      你理清楚了目前的逻辑。

      寒竹健制作这些红绳,给普通人并不是祈福,你敢说每一个他发放出去的红绳都携带这么一只不痛不痒的低级咒灵,有些是稍微危险一点的咒灵也不一定。

      只要普通人觉得不适,就去盘星教找夏油杰吸收,他就相当于暗中在给夏油杰输送咒灵。

      而寒竹健只需要说点江湖骗子都会的“祸福相依”就会打消普通人的所有念头。

      前去拜访夏油杰的人一般都会说是经人介绍之类的,并不会招出他的名号,并且很多人也不知道寒竹的名号。

      而这根绳子带在手腕上除非刻意接近是不会发现上面有寒竹的姓氏。

      夏油杰又那么讨厌非术师,甚至称呼他们为猴子,怎么可能仔细观察他们,还靠近他们。

      你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有什么事是亳无目的性的,一根专门做出来的红绳就只是带着一只咒灵,又不会攻击人类,到底有什么作用。

      现在你认为这个红绳的作用就是用他的力量再帮夏油杰多吸收一些咒灵。

      那么这件事又有什么目的呢,他本来就是夏油杰组织里的一员,直接把咒灵拖到夏油杰面前,何必费这么大周折把咒灵拴在一条信物上。

      而且他为什么要让夏油杰吸收那么多臭烘烘的咒灵。

      你睁大眼睛陷入短暂的沉默,伏黑担忧地看了你一眼,冰冷的手指戳了戳你的手背,你被他唤醒,不知你心里激起鲸波鳄浪。

      你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打算装懵到底,殊不知对面的白野大师捕捉到你眼眸里每一个闪光,他听见你问:“诶?从没听说盘星教的事呢?”后,还装模作样地回答你:“不可能,寒竹给每个人红绳的时候都会交代这件事。难道你……”

      你不等他继续发问,你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可能他忘记了吧,为什么非要去一趟盘星教呢,这个红绳到底有什么问题大师?”

      你作出一副小女孩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目光炯炯有神却语气天真。

      他把他剪断的金属扣扳开,露出里面薄薄一张小小绢布,方方正正一层雪白的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伏黑和你悄悄探头去观察上面的字。

      “这个叫咒文,是通过特制的咒具书写而成,一边写一边注入咒力在文字中,文字内容就是类似于给这些咒灵的捏造生辰八字,最后结果就是会因为生辰八字生成一个低级别的咒灵,伴随这张布终身,这个金属扣合上就会从布里召唤它出来,打开就会收回去,而剪坏这个搭扣,咒灵就会在这根绳上被破坏,直到下一个搭扣覆盖,它还可以继续发挥作用。”

      你和伏黑顿了几秒才完全理解这个咒具的原理,你赶忙问道:“为什么要刻下寒竹在金属搭扣上?”

      这样不是一目了然是谁做的吗?不方便寒竹行事吧…

      “因为凭空捏造的原因,这个咒术需要束缚,束缚就是将书写咒文的本体的名字刻在金属搭扣上,否则不会承认这个搭扣的作用。”

      两人了然。

      一时间这么多信息,你和伏黑思考了半晌,而白野小口小口呷茶不曾打断你们思索。

      “什么叫捏造一个咒灵的生辰八字?”伏黑开口问到。

      此刻你和伏黑都默认了对咒术师以及咒灵的了解,白野也没再逼问,直接坦率地回答你们。

      “这是一种上古秘术,这些咒灵不是因为人的恐惧产生的,是在写文字的此时此刻产生的。写上生成年月后就会出生。”

      “上古秘术?”

      “是一千多年前一个给人做法事的先生发明的,起初是想捏造一个保佑亡魂的守护神,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产生的是低级咒灵,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他只是写下制作方法后就把这个记载尘封起来,后世也没什么人学习,除了能骗骗迷信之人的钱财,并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非常难学,对于咒力的掌控要求极高,因此从未有人坚持做这件事。”

      “寒竹他坚持多久了?”

      “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

      “为什么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和伏黑对视了一眼,回过头时,稳重的僧人换了一副嘲讽的神色,跳动的眉眼只在暗示一件事:不是说不知道不了解不关心吗?还说不是来调查寒竹健的?

      你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毕恭毕敬对这位老先生解释:“大师,我们确实是来调查寒竹健的,起先不信任大师,大师莫怪。”

      他不在意地摇摇头,“这个倒没什么,年轻人谨慎些好,不过这不是你们能处理的事,回去汇报给你们的负责人。”

      “实不相瞒,这是我们两人擅自做主的行为,既然今天都来了,不求大师能多做什么,请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也好派人来接手。”

      他想了想,点点头。

      你说完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后稳了稳心神,沉吟片刻便张嘴。

      然后在几人的注视下,瞠目结舌,你想说的话想问的事全都涌入舌尖,反倒堵在了一起,一句也问不出来,凌乱的思绪把你钉死在原地。

      红润的小嘴就这么急急地张着,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伏黑惠知你心中线索繁杂,应了那句当局者迷的话,他一头雾水地来听,反倒心里还明白一些。

      他见你神色千变万化,嘴唇却迟迟发不出声音,抬手打断你把自己困住的势头,谦逊有礼地对白野大师说:“麻烦大师先说说对寒竹有什么了解吧。”

      白野愣了,随即也意识到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意气用事的可能性极大,估计根本就没有什么成型的思路,就咋咋呼呼地跑来,要是真对上寒竹那个老贼今天都凶多吉少了。

      失望和希翼同时淡淡晕开在心里,他低低地开口:“那这就说来话长了,希望可以帮助到二位。”

      你放弃了心里的疑团,屏气凝神好好听他说,中年人温厚缓慢的语调熨帖又富有力量,像在讲述一个记录在册的陈年故事。

      “我和寒竹健是在这个寺庙认识的…”

      那个时候,我们都才二十多岁,出师后就都到了这个小神社。三十多年前这附近还有村民居住,经常会有事务需要我跟他处理,日子呢不忙也不轻松,有井有条地安排着过,再加上年龄相仿,我们渐渐成了很好的朋友,这么一过就是二十年。

      春日出游,夏日乘凉,秋日冥想,冬日扫雪。

      从来没有半点不快和争执,彼此互通心意,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烹茶煮雪,折柳看梅,闲云野鹤的生活让两个人都养出了慢悠悠的性子。

      寒竹健是咒术师的这层身份,他很早就对我坦白了,他咒力不强,术式比较特殊,并没有继续出任务的打算,他就离开咒术界中心,到了这座小山上守护这附近的村民,保护这个神社。

      寒竹健不止一次告诉我,他的术式对咒灵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他总觉得这种能力只会给人带来灾祸,因此他从不在人前显露,也不轻易使用。

      我一直和他一起保守这个秘密,我甚至也对咒术的事情产生了兴趣,我们搜罗了很多古籍进行研究,他不再实战后发现了研究的乐趣,甚至学会了如何用术式治疗伤势,如此一来他那个有些危险的能力变得更有作用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和寒竹,大概率会一直过这种青灯古佛却不乏趣味的生活。

      也就是十年前,确实是出了意外,或者说都不叫意外。

      寒竹健变得很怪。

      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怪,我们刚刚在门前捡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也就是幸二,他就出了一趟远门,很多天才回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一切又让我觉得不一样了。

      他回来的那天,下了大雪,鹅毛一般的雪花怎么也耗不完,我撑着的骨伞已经逐渐沉重,都不见他上山的身影。

      我跺了跺脚,嘴里呵着白气,不停地抖落伞面沉重的积雪,在我快要冻僵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他。

      然而我没有我想像的那么欣喜,我没有办法忽视他额头处突然出现的伤疤。

      细长一根缝合线,贯穿整个额头,看起来缝合得当但是着实可怖。

      突兀得像一只深海上浮的海蛇,盘踞在我心里一年又一年。

      他仍用他常有的表情宽慰我,告诉我受了伤需要缝合。

      后来我都习惯这条伤疤了,但是我没有习惯这个寒竹健。那个时候我已经和他朝夕相处二十余年,我们是朋友是家人是同事,我们对彼此了如指掌。

      出了远门回来的寒竹健仍然对我了如指掌,他也没有任何的不妥和破绽,他几乎就是寒竹健。

      但是一个人周身的“气”是不会说谎的。

      曾经他的“气”是柔和儒雅的,现在他虽然同样温和有礼,但是我无法忽略那股淡淡的暴虐和残忍,那不是一个侍奉在神灵左右的僧人应该持有的态度。

      尽管他极力掩藏,但我知道,他只是一个在拼命模仿寒竹健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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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寒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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