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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你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拽个屁啊拽Ⅱ
现代社会讲究男女平等,尤其婚后的双方地位都是同样的,哪怕是生儿育女也没有强制跟父姓的道理,然而新社会为人权自由抗争数百年后得到的胜利后果,在一些仍活在日新月异新时代下残留着封建糟粕的传统世家里,平等一词简直比路边的野草还要不值钱。
越是有钱有势,传承年代越久的封建大家里越容易出现这样的对立情况,更别说在咒术界里赫赫有名的御三门了,据说御三门之一凭借这代六眼神子诞生而跻身首位的五条家,他们的家主(就是六眼)就曾高调的宣布了他招了个上门女婿给自己当老公,这事搞得沸沸扬扬的,要是家主给哪个分支的小姐安排了一个赘婿当也无可厚非,毕竟五条家大业大,哪怕是个旁支总归也要比其他的无名小家发展的要好,可劲爆的消息是身为男人的家主,居然完全没有娶家主夫人的打算,他亲自给自己找了个同为男性的伴侣上门,这个人的身份也不是憨头巴脑的木讷男人,而是某个在整个咒术界都臭名昭著的前特级咒术师,现特级诅咒师。
众人对五条家主狂妄行事的窃窃私语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止,归功于咒术界与咒灵界在前段时间爆发的一场冲突,五条家主不慎被封印在了特级咒具狱门僵里,当时他那个还未公开承认的上门女婿在御三门决策会上一番不要脸的大放厥词,他们俩一个赛一个脸皮厚的德行简直要被各家族的守旧派们钉在耻辱柱上唾弃。
但是不管怎么样,就算再看不过眼这也是五条家的家事,他们的名声已经被俩行事放荡的狗男男被彻底败臭了,但是两大特级实力的加持还是牢牢为五条家的实力根本保驾护航,其余咒术界的家派们无非就是一边骂一边又酸死而已。
这天又到了某个集会的日子,咒术界的各项活动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十天半个月的还得把各家的主要领导人集中起来开个会聊聊最近的动态,于是今天的集会不巧是个规模挺宏伟的级别,夏油杰从盘星教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算太早了,教派的朝会和家族的集会赶到同一时间段了,悟又非得让他陪自己一起参会(不然他开会开到中途会睡着),所以他这会儿看了下时间,算算盘星教离集会地点的距离和晚高峰东京街头的人流量,果断拒绝了五条家派来的豪车接送,坐上咒灵徐徐往天边飞走了。
盘膝坐在咒灵的身上在天上飞着,夏油杰还不忘用手机回复短信处理自己匆匆离开教派后未完成的事务,还得忙里偷闲的回复着五条悟隔一分钟就要来问他到哪儿的短信,终于随着第十二分钟回过去的“快了”,夏油杰来到了大会堂的门口。
“未有邀请函不得入内。”
两个身着直缀的黑脸男人拦住了往大堂里走的夏油杰,他眯了眯双眸刚想要回答什么,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嚣张至极的放话,“我当是谁在这挡路,原来是盘星教大名鼎鼎的夏油教主啊。”
夏油杰瞥了一眼,一头黄发的禅院直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放话挑衅,随行的还有四名身着禅院家服的家仆追随其后。夏油杰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禅院直哉见状更得意了,身边伺候的家仆将镶着银边的邀请函递了过去,看门的守卫们立刻放行,于是禅院直哉恨不得鼻孔朝天,“要不要我带夏油教主一起入内呀?”
怀里的手机仍然是五条悟发来的一条接着一条询问夏油杰怎么还没到的短信,夏油杰没空去哄已经快要炸毛的猫咪,反而从袖口的内兜里掏出了另一个东西,递到了守卫的面前——今早他出门前管家特意交给他的信函,一张镶着金边还有珍贵团菊暗纹的邀请函。
于是禅院直哉差点没晕过去。同样都是邀请函,他的是代表普通来宾的银边款式,而夏油杰的则是御三门家主们才有资格拥有的金边款式,整个会场里也就只有身为禅院家主的他爸,加茂家当期轮值家主的长老,以及五条家家主五条悟所持有,就凭这邀请函的款式,就证明了夏油杰比他生生高了一档!
不待禅院直哉昏迷,凭邀请函认人的守卫们立刻虎躯一震,一嗓子“御三门五条家家主到”刚喊出前两个字眼就见一名穿着五瓣樱花款式和服的族人跑了出来,夏油杰赶紧捂住了守卫的嘴阻止了他的大嗓门,下一秒那冲出来的五条族人就拉住了他的袖口,“姑爷您可算来了!家主要动怒了!”
夏油杰捂完这边的嘴又忙不迭去捂另一张嘴,“说过了在外人面前别叫我这个称呼!”那族人赶紧点头,拉着夏油杰的袖子就赶紧往大堂里走,“夏油大人,您跟我来!再晚点家主大人就要直接冲出来了!”
言罢就见几个在大门处等候的五条家族人翘首以待,在看到夏油杰的身影后连忙推开了身后紧闭的屋门,于是一大堂乌泱泱的人群就扑面而来,简直比盘星教每天早上做早课的人还多,夏油杰眼见坐落在人群最前方紧挨着主席台的五条家领域,要是要过去汇合的难免又会成为人群的焦点,联想到自己上次整的人仰马翻的动静,夏油杰果断从族人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袖子,十分委婉的拒绝,“我就在后边随便找个位子坐吧,你去跟家主通传一声我来了,等散会了我再找他去。”
“欸可是姑爷——不夏油大人——”
夏油杰两耳空空,哪里还管那族人有什么动静,就近找了个空位就钻了进去,戴着假笑面具向周围人确认了这个位置没人后,果断在那竹席上席地而坐,隐藏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对不住,路不大熟,来晚了点。”夏油杰的屁股在挨着竹席后不到两分钟就差点被这又凉又硬的干竹子凉席给咯的弹起来,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不必说他在五条家享受的最高等帝王级的待遇,就连他在盘星教当教主的屁股垫子都好歹是针脚精细的棉花软垫啊,这硬的堪比纸壳子的糙竹席是怎么回事——
“这位兄弟看来是新来的吧,没事你多熟悉熟悉路,下次来就方便多了。”旁边一个瘦的连颧骨都高高突出的男人向他好心的劝慰,他那细长竹竿一样的身材跟如今吃软饭吃的心宽体胖的夏油杰有着鲜明对比。
夏油杰不动声色将袈裟外袍往屁股下面垫了垫,方才十分感激的向这位仁兄道谢,“多谢仁兄的指点,我也是出门晚了,下次坐车来教程应该能快些。”
“什么,你家家主这次都不派车子来送你吗?”夏油杰和高颧骨的对话惊动了一直沉默的这群男人,因为几句话的交谈后逐渐小小的骚乱起来,“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些权贵世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发出惊呼的那人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他身边的人赶紧把他压了下去,夏油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高颧骨于是偷偷又跟他聊了几句,“看你眼生,应该才上门没多久吧?”
“啊?”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上门的,难道我长了一张倒插门吃软饭的脸?!夏油杰震惊,但很快又因是不是自己最近是不是吃太多又天天窝在家里和悟腻歪导致身材管理不到位了,所以只看这个外形就能判断出他是个纯靠老婆的小白脸?
“没事,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好丢人的。”高颧骨看着夏油杰点了点头,眼神里都是兄弟我懂的了然,“我是松唐家的赘婿。”
后面又接二连三的响起了好几个男人的自报家门,夏油杰注意到他们穿的和服款式都五花八门的,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坐到各家倒插门女婿的区域来了。
虽然对他来说是精准目标打击。
姗姗来迟的禅院直哉脸色不善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跟坐在人群最后方,最没地位的赘婿地界的夏油杰来了个对视,他刚才因为邀请函等级的落差因为夏油杰此时落座的地方突然心里平衡了起来,扫过一个隶属于他们禅院分支小家的小姐女婿,那女婿一见他脸色都吓白了,不免更是得意,也不管自己来迟会挨他爹的训了,脑子一热就走到夏油杰这边开始狗叫。
“哟哟哟,这不是夏油教主吗?怎么屈居在此处落座呀?”他单纯的以为是五条悟赶夏油杰来这边坐的,尾巴差点没晃天上去,“那么高档的邀请函,换一个位置最偏远的冷竹席座,有点得不偿失了吧?”
夏油杰什么话也没回他,只是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禅院直哉立刻脸都绿了,头也不回就向着前方禅院家归属的位置走去。
原因无二,上次夏油杰在御三门决策会议上一番不要脸的放话时,他用这个手势召唤了一只达摩咒灵打残了一个加茂族人。
“呼……吓死我了,”刚才那个夹着尾巴做人的某禅院旁系上门女婿送了好大一口气,“我们家的少主怎么无缘无故的回来这边啊,你之前跟他认识吗?”
夏油杰自顾自斟了杯茶,“哦,我主业是代理教派的,他以前来上门拜过,估计是嫌我教派不灵吧。”入口的粗茶直接呛了夏油杰一嗓子,赶紧用袖口捂住嘴咳嗽起来。
于是赘婿们通过夏油杰身上的袈裟判断出来他此话不假,但是在日本虽然和尚也能娶妻生子,但到底不是凡尘之人,又一个上门女婿好奇的询问,“兄弟,你夫人不会强迫你还俗吗?”
将嗓子眼的呛喘压了下去,夏油杰难得回想了下,好像五条悟除了在床上□□的超过了些会骂他两句假和尚死不正经之外,好像还真没说过让他还俗啥的,就摇了摇头。不对啊他本来也没出家啊?
大家纷纷点头就觉得夏油杰的夫人对他还算宽容,夏油杰开始坐在硬垫子上神游天外,还好五条家的档次最高,五条悟此时坐着的垫子怎么着也得是个软的,不然就按他俩昨晚胡闹的那个程度,他那遭了殃的屁股要是再被硬垫子咯可就真多灾多难了,“所以是哪家的小姐呀?真希望我家那口子也能跟贵夫人学一学宽容之道,连你当和尚她都不强制去干涉!”
迎着大家期盼满满的星星眼,夏油杰面不改色的说是上不了门面的小家,非要说闪光点的话那应该能和御三门五条家沾亲带故,一干女婿们自此心知肚明,暗想在咒术领域混的大小家族这么多,但发家最大的还是御三门五条、禅院和加茂,这家肯定是小门小户到什么也拿不出手,只能靠着跟大家族五条家攀亲戚罢了。
“哎!不管是哪家都好,反正以我们的身份这辈子都翻身无望了,”苦闷脸赘婿一号emo发言,“我跟我家夫人是儿时订下的娃娃亲,可惜我家门后期没落,因此成年后的婚约变成了我去她家上门,从此地位天差地别,我现在过的日子简直卑微至极。”
“谁还不是一样呢,我虽不是儿时定亲,但是父亲家(岳父,上门女婿直接改叫爸)却无香火继承,为了延续家族姓氏,才招了我去上门,从此男儿姓氏剥夺,我就是她们家当牛做马的畜生罢了!”赘婿二号捂脸悲戚。
“低眉顺眼,稍有不顺便会遭受非答即骂的屈辱,这过的还是男儿的日子吗?”赘婿三号激情慷慨。
夏油杰在一旁摇头晃脑,听这些过得狗一样日子的倒插门女婿大倒苦水,听的是津津有味,他随手拿起面前食盒放着的肉干往自己一塞,结果差点被这梆硬的口感把牙给崩掉了。
“这是风干的和牛肉,用的是肉质最紧实的后腿板筋部位,是特意给咱们上门女婿准备的,延续上千年的传统,寓意忆苦思甜。”高颧骨见夏油杰捂着腮帮子的惨状,好心的给他补了一句。
谢谢解释的很好,下次在他吃之前解释。
“新来的这位仁兄既然你家夫人都不强制你还俗了,那平日你们的夫妻生活应该还算和谐吧?不求平等对立,至少也能相敬如宾?”
将肉干甩到一边改嗑瓜子的夏油杰闻言眨了眨眼,便把他的日常跟赘婿们分享了一通,“我吗?过的应该还可以吧,他家的事倒是不用我掺手,但就是管我管的挺严的,我在外面是有工作的,他老是想让我辞职在家,就是那个,占有欲太高了,其他都还好。”
赘婿们果然唏嘘不已,毕竟夏油杰的妻管严跟他们当牛做马的日常一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中途有个人突然话锋一转,然后神神秘秘的小声开口,“说到跟咱们一样的赘婿啊,五条家家主新招了一位女婿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多出名啊,在咒术界都传疯了,上次父亲有幸以加茂家旁系负责人的身份参会,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过那位目中无人的五条赘婿在会场是何等的大放厥词!整个会场都掀翻天啦!”
“【……以前五条家是什么地位今后还是,是否没落不是你们这些老东西还有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废物们能决定的】,这段话我回去都背下来了!太狂妄了!”赘婿二号满面抑制不住的红光,“但是又燃炸了,可惜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能说这种话了!”
“但是呢虽然表面风光,但是给五条家家主做赘婿应该更难熬吧。”赘婿三号忍不住抱紧了双臂,“五条家家主可是六眼神子,要是一个没伺候好把他惹不高兴了,会出人命的吧?”
“就是,而且他们这种大家族繁文缛节甚多,他那赘婿的日子未必比我们要好过,哪里是非打即骂,动辄会乱棍打一顿都是家常便饭吧?”
夏油杰突然从吃瓜人变成了风暴中心,连瓜子都忘了磕了,眼见众人已经脑补到五条家主一晚上要吃五六次这个赘婿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一晚上五六次也是有的,但也不能夜夜都来。”
而一晚上要五六次的五条家主,此时正忍耐力到了极限的一字一句的按着拼音键,将短信源源不断打给人群最后面他那倒插门女婿的手机上,内容从一开始的你怎么还不过来,一直变成了最新的这条立刻、马上、过来,但很遗憾的是每一条短信都被夏油杰遗忘在兜里的手机给拦截了。于是他一把摘下了墨镜,阴惨惨的回过头去,六眼穿过人山人海的阻碍,一眼就跟那人群中央吹牛逼的夏油杰锁定个正着。
一阵十几年前风靡大街小巷的彩铃声突然在偌大的会场里响了起来,坐在席位上听会议的各个咒术家族的族人们骚动起来,互相寻找着铃声响起的位置,毕竟如此重要的会议场合,大家的手机可早就关机处理了。
所以,哪来个大逆不道没自觉的东西,赶紧叉出去!
手机主人倒也不是故意不接,而是看着来电显示的那人明明跟自己处在同一空间下,还非得打电话的举动有些不解,夏油杰先是把来电给挂断了,但是很快新的通话就又拨了进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咒术界如此重要的决策会议,怎么手机响个没完了?”前排的加茂长老站起身往后面的人群大骂。
“对不住,是我的。”人群后方慢悠悠的飘来一声致歉,要多没诚意就多没诚意,加茂长老却因这个声色把怒火憋回去了,坐在原位止不住的翻白眼。
“你干嘛呢?”手机一接通,五条悟含着冰碴子的声音就如数九寒冬里的冷风一样飘了过来。
“啊,我在听会呢。”夏油杰欲盖弥彰的低下了头,没发现此时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赶紧给我过来,”五条悟的声音更不爽了,还蕴含着藏不住的烦躁,“我周围的人都有伴侣陪着,就我形单影只,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五条悟说话的时候五条族人们自然不敢吱声,五条门一安静下来其余的加茂和禅院家也跟着不做声,御三门都没动静了其他的家族们更是噤若寒蝉,于是会场此时安静的连掉一根针的氛围让夏油杰察觉到了,他一抬眼就跟身边赘婿们古怪的眼神对个正着,“……我出去跟你说吧,稍等一下。”
我让你过来陪我,你走了是怎么回事。五条悟面色不善,他周边的族人们立刻土下座,把人群后方那个突然立起来的小点衬得格外突出,夏油杰不顾此时全场的目光锁定了,脚步匆匆就要往场外跑,就在这时刚刚还在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的五条悟的声音突然放大了无数倍,简直变成了震耳欲聋的现场36d循环播放,“过、来。”夏油杰一脸见鬼一样的表情转过头,就见五条悟不知何时站在了主席台上,手上还拿着麦克风,“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叫你名字,杰。”
“诶诶这么做不大好吧,我这个人一向很低调的……”
“五-条-杰!”
刷的一声,聚光灯就跟捕捉幸运观众一样把夏油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立刻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众人眼光万箭穿心的感觉。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逮你?”
“来了来了……”
于是夏油杰只得匆匆挂了电话,迎着众人一言难尽的眼神中穿过人山人海,走向场中央主席台上脸色不爽的猫,然后拥着他回到五条家主席位上坐好,五条悟一靠着他就立刻没形了,咬着他的耳朵抱怨不早点过来陪他,屁股都坐麻了!夏油杰只得化身猫爬架让他趴着舒服,而他俩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就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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