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活下去吧，阿斯托利亚！

　　“松茸鹅肝！”
　　现在是圣诞晚宴时间；阿斯托利亚和那群赫奇帕奇坐在一起，她非常满意这种安排——他们简直是争先恐后地点菜，把桌子都堆得放不下了。“韃靼牛肉！”糟糕——这种牛排是生的，还带着血丝呢。
　　诺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他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餐具。阿斯托利亚转头的时候，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怎么啦？”
　　“你打算跳什么舞？”
　　这可把阿斯托利亚难住了；她的狐步舞已经练得很熟，但这是为伊恩准备的。“嗯……要不你决定吧？” 她期待西奥多会说一种比较简单的舞蹈，毕竟他们根本没有练习。
　　“那就阿根廷探戈吧，我最擅长这个。”西奥多的回答大大出乎阿斯托利亚的意料，她对这种难学的交际舞可谓一窍不通。可西奥多已经回过身去，阿斯托利亚只好勉为其难得希望他到时能引带一下自己。
　　四位勇士和校长们坐在主宾席的桌子边，克鲁姆和格兰杰不停交谈着，这让了解内幕的阿斯托利亚会心一笑，但卡卡洛夫看起来可不高兴——他最得意的学生竟和麻瓜出身的女孩走到一起了。“救世主”波特紧张的像是个提线木偶，芙蓉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阿斯托利亚想起和她的挑战，不禁一阵发抖。
　　身穿闪亮紫色长袍的邓布利多靠在椅子上，天花板的星光映着他苍老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阿斯托利亚似乎看见他向自己眨眼，但他很快就弯下腰去拿一块马卡龙了。
　　酒足饭饱（因为舞会，阿斯托利亚不敢吃太多）之后，邓布利多轻挥魔杖变出乐器，古怪姐妹的成员便跳上舞台，在众人的掌声中奏出曲子；阿斯托利亚知道该他们上场了。诺特牵着她走到舞池中央——自由发挥吧，阿斯托利亚紧张地想。
　　梅林，她的“自由发挥”可真不怎么样；舞步从一开始就走错了，重心变换找不到同步点，手臂的动作也跟不上节奏，不得不让西奥多紧紧贴着她，牵引她的大部分行动。他们的胸部贴在一起，阿斯托利亚紧握着西奥多的手以防止栽倒；要不是舞伴技术高超，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撞到多少人了。她的发挥甚至没比一旁与佩蒂尔转圈圈的波特好多少，比格兰杰和芙蓉更是差远了，阿斯托利亚可以看到法国姑娘不停做出完美的维也纳华尔兹旋转动作——幸好她似乎还没有注意自己……
　　诺特猛地一拉，将她从与塞德里克?迪戈里相撞的轨道中抽了出来；秋不满地盯了不看路的她一眼。”哇……谢谢你，西奥多，你的舞技真不错！”
　　“没什么。”西奥多点了点头。
　　“也许你可以成为舞蹈家什么的……”
　　“抱歉，但我对更重要的事更有兴趣。”诺特干脆地打断了阿斯托利亚的设想；也许他还对自己拙劣的舞技感到不满，这也不能怪他，阿斯托利亚想。
　　一曲舞毕，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阿斯托利亚于是向诺特作别，打算去找她真正的舞伴了。
　　“谢谢你今晚的陪伴。”
　　“嗯，好，我是说，我也是。”阿斯托利亚有些意外，“那祝你和特蕾西玩得开心。”

　　阿斯托利亚找到伊恩时，他显得异常的兴奋。
　　“汤普森小姐真是一位不错的舞伴啊，利亚！”
　　“我就说吧，”阿斯托利亚得意的笑了笑，“她也许看起来有些羞涩，但其实非常聪明。”
　　“聪明而且可爱，”伊恩边整理着阿斯托利亚的围巾，边眉飞色舞地说，“虽然她不熟悉舞步，但很快就用那些奇妙而又自然的动作跟上了节奏……”
　　听见伊恩对好友的评价这么高，阿斯托利亚又高兴又惊讶；但第二曲的乐声已经奏响，她扯了扯舞伴的衣角，“该我们上啦，伊恩！”
　　这回阿斯托利亚的步调找的很准，毕竟是长久练习过的嘛。她在心里默念着狐步舞“慢-快-快”的拍子，脚尖带着身体连续升降，由伊恩搂着反身旋转——衔接的还算比较流畅。伊恩跳的非常投入，他的项链和银质纽扣不停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随着乐曲的减速和阿芙洛斯管音色的插入，阿斯托利亚深吸一口气，知道他们要进入最难的羽步部分。缓缓后退，左脚、右脚、左脚……伊恩的笑容让她信心大增，她的站位和身形曲线保持的十分完美，尽管稍紧的裙身束缚让她重心不稳，但有男孩的支撑她也无需过于担忧。
　　“跳的不错嘛，格林格拉斯！”芙蓉和戴维斯旋转着从他们身边经过，高傲的法国姑娘此时出人意料的挂上微笑，对阿斯托利亚的舞技表示认可，这可让她大松了一口气。
　　“你也一样，德拉库尔小姐！”
　　乐曲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在人群中交叉穿行，穿过了拉文德?布朗和迈克尔?科纳，以及金妮和纳威?隆巴顿——金妮频频地皱眉、躲闪，因为纳威踩了她的脚。阿斯托利亚悄悄拍了她的肩膀，她回应以憔悴的微笑。
　　在乐声再次终止时，伊恩举着她的手臂，来了一个演员谢幕一般的夸张收尾动作，这让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不幸的是，她的姐姐达芙妮和亚历山德拉这时正好站在他们的面前。亚历山德拉尴尬地一笑，达芙妮则依旧面无表情——直到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径直走向莫名其妙的伊恩。
　　“怎么了？”伊恩面对达芙妮咄咄逼人的眼神不禁向后退去，但达芙妮抓住了他的礼服，另一只手握住他的项链——她将那银制品在手中端详了一会，然后愤怒地望向法国男孩。
　　“你竟敢偷我妹妹的项链，你这恬不知耻的骗子！”
　　“什么？”
　　伊恩一脸难以置信，阿斯托利亚也大感意外，但当凑近去看时，那项链上确实雕刻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独角兽，和自己的遗失物相差无几。但怎么会……
　　“这太荒唐了！”当伊恩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因无端的侮辱而涨的通红。“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物品！”
　　“一派胡言！”达芙妮打断，“托里，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项链？”
　　阿斯托利亚简直不敢看姐姐冒火的眼神。“嗯，我不敢肯定……不过确实有点像……”她不得不连忙拦住达芙妮，避免她直接把项链从伊恩脖子上扯下来。
　　“我从没有拿过你的项链，我甚至都没有见着过它，利亚！”伊恩显得震惊而慌乱，“那这么说，你戴的围巾又是怎么回事？”
　　阿斯托利亚这才发现，她随手系的恰好是克鲁姆的签名围巾，魁地奇冠军那粗犷的名字恰好露在外面；这下场面可更尴尬了。
　　第三首乐曲准时响起，伊恩从达芙妮的手中挣脱出来。“达芙妮，我想……”没等阿斯托利亚说完，愤怒的达芙妮就把她拉到一边，只留下伊恩与亚历山德拉面面相觑。

　　“你怎么了，达菲！”阿斯托利亚急躁的说，“我和伊恩跳的好好的……”
　　达芙妮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搂起妹妹的腰部，踏起了华尔兹优雅的舞步；阿斯托利亚十分无奈，只好跟上姐姐的节奏，以免在舞池中不动而失礼。
　　“达菲，你就不能去找个男性舞伴吗……”阿斯托利亚边跳边小声抱怨。
　　“怎么，难道我跳的不够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阿斯托利亚气得直摇头，“伊恩直接被你赶跑了……”
　　“他不值得你的信任，托里。”
　　“你知道他不可能拿我的项链，我根本没有给他看过，他也没有任何动机……”
　　“小心你的脚下。”达芙妮微微欠身，挽住差点跌倒的妹妹。“也许他人还不错，但你值得一个更好的选择。”
　　她指了指斜后方——阿斯托利亚看到伊恩在那一块的休息区坐着，和凯瑟琳一起聊天，两人都已经挂着灿烂的笑容。“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达菲！”她生气地解释，”是我介绍他们作临时舞伴，因为……”
　　“他不适合你，托里。”达芙妮打断了阿斯托利亚，她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陪我把这支舞跳完吧，好吗？”
　　阿斯托利亚根本不明白达芙妮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在她的印象中，姐姐还从没有干涉过自己的重大选择呢。但面对现在固执得难以置信的姐姐，阿斯托利亚也只好不再说什么。

　　这支冗长的圆舞曲像是进行了一辈子；当它终于画上休止符时，阿斯托利亚立刻前去寻找伊恩——她打算先向他道歉，再邀请他继续跳舞。
　　伊恩和凯瑟琳还在那片座位上谈话，隔着几步阿斯托利亚都能听到凯瑟琳清晰的笑声——那是她从未在好友与自己的对话中听过的。
　　“你知道，活力滋补剂也有一种令人着迷的味道——所以，有一天我把它多煮了五遍，然后全部喝了下去……”
　　“你全部喝了下去？发生了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那天下午有治疗术的测验，我的魔杖甩得飞快，半小时就只剩下最后一关——但那一关恰好需要活力滋补剂来治病，因为我把它们都喝光了，只好直接被淘汰出局……”又一阵大笑声。
　　阿斯托利亚停在原地。作为才结识的伙伴，他们看起来却异常快乐，那种谈话时的劲头无论是自己与伊恩还是凯瑟琳的聊天都没有感受过的。当然啦，他们都对魔药和治疗术感兴趣——这不知为什么让阿斯托利亚有些难过。
　　伊恩这时发现了阿斯托利亚的存在，他大方的向她打招呼。“哦，利亚！我在和你的朋友凯特聊天呢……“
　　“我看到了。”阿斯托利亚勉强一笑——她想起自己还没有道歉。”哦对，我为我姐姐的行为表示歉意……”
　　“当然没关系，利亚。”伊恩不在乎地摆手，“你还想再和我跳舞吗？”
　　阿斯托利亚抬起头；她张开嘴，但很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我有点累了，谢谢。”她最后转身离开了他们。

　　阿斯托利亚穿过人群去礼堂的另一端，差点被和马克西姆夫人抱在一起旋转的海格撞倒在地。她取了一支槲寄生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戴在头上——那表示她不再接受舞蹈邀请，然后坐到了角落的一个空座位。
　　她呷了口桌上摆着的长岛冰茶，立刻被搞得有些晕晕乎乎了——恰好这时特蕾西挽着布雷斯，朝这边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嗯，斯托丽？这么快就不想跳了吗？”
　　“我没力气啦。”阿斯托利亚尴尬一笑，“对了，诺特呢？”
　　“他和我跳完一支舞就离开了……真够奇怪的。”特蕾西摇摇头，“还好有大少爷陪我，是吧？”
　　布雷斯无力地笑了笑；他似乎没有特别大的兴致，但还是配合着他的好友。
　　七弦琴的乐声再一次响起，这回是节奏舒缓的安眠曲；特蕾西和布雷斯连忙转回了舞池里，留下阿斯托利亚一人枯坐。
　　她可以看到在她十几步远的地方，金妮正在人群的簇拥中与迈克尔?科纳翩翩起舞；她看起来已经完全享受舞会的氛围了，尽管动作不够优雅，但其自如与热情奔放让一旁坐着的学生都惊叹于她的魅力。看着好友的大放异彩，半醉的阿斯托利亚也不禁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向舞池，自我陶醉地张开双臂转着圈圈……
　　“嘿，小心点！”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倒在了一张桌子的旁边；一个格兰芬多男孩皱着眉把她拉了起来。”这里的人已经满了……”
　　“你别去骚扰她，韦斯莱！”洁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牵着一瘸一拐的米尔斯顿，愤愤然往这边走去；阿斯托利亚这才仔细看向男孩的面庞——果然，珀西?韦斯莱，毕业的学生会主席，也是级长大人曾经的死对头；没想到冤家路窄，他们又在这里见面。
　　韦斯莱的脸涨的通红；他挺直身板，做出一副很傲慢的样子。“法利，我想不用提醒你有一位魔法部官员在这里……”
　　“我管你有没有巴结上什么魔法部官员，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伪君子先生！”
　　卢多?巴格曼一开始还挂着他标志性的滑稽笑容，试图在两人中间劝解两句；可听完洁玛的这句讽刺，他略显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继续火药味十足地吵着。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怀念这种感觉，阿斯托利亚想。反正她是受够了。
　　她悄悄回到原来的座位，恰好这时特蕾西与布雷斯也跳累了，三人坐在一起，特蕾西从裙子中间抽出了一副魔法牌。
　　“我们来局扑克吧，怎么样？”

　　于是，在舞会剩下的时光里，在其他人一曲接着一曲舞动时，他们一直忙着发牌与出牌——不过也算是乐此不疲了。几乎没什么人来打扰他们，只有十一点钟达芙妮来向妹妹告别——她看都没看布雷斯一眼，后者像是又受了很大刺激，在达芙妮走后很快也告辞离开了。特蕾西没理他；不一会凯瑟琳填补了他的空缺，三人一直对决到了午夜撞钟的时辰。
　　伊恩已经离开，按理说阿斯托利亚是该和他跳终场舞的，但是她也搞忘了。她叹了口气，随大部队缓缓向礼堂门口走去。
　　她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走到城堡外的草地，这里的仙子早已散去；她坐着吹了一会儿晚风，等到睡意实在抵挡不住，才调头走回霍格沃茨的大门。
　　出人意料的是，门厅的台阶上还坐了一个人；她穿着漂亮的浅紫长袍，但泪痕毁坏了她精心的妆容——赫敏?格兰杰。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顾不上想那么多，阿斯托利亚连忙向她走去。
　　格兰杰已经停止哭泣了，尽管她看起来还是有些激动。她发现了阿斯托利亚的存在，本能般的想要逃跑；于是阿斯托利亚停在了她几步远的距离。“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格兰杰小姐。”
　　格兰杰没有做出反应；阿斯托利亚继续走过来，她边看着格兰芬多姑娘，边坐在她的旁边。格兰杰扭头看了她一眼，先是显得很震惊——然后突然闭上了嘴唇。
　　“哦，”她说，“格林格拉斯的妹妹，是吗？”
　　“没错。”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你肯定认识我姐姐。”
　　格兰杰有那么一瞬间露出真正厌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化成了无伤大雅的皱眉。“她和我关系并不好……但还是谢谢你。”
　　“没关系。”阿斯托利亚轻声说；她回去该问问姐姐她和格兰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了。“对了，还有这个……”
　　她取下克鲁姆的签名围巾，把它搭在格兰芬多女孩的身上。“别着凉了。”
　　格兰杰看向克鲁姆的字迹，又看向阿斯托利亚，带着半惊讶半感激的复杂神情。“谢谢你——你的名字是什么？”
　　斯莱特林姑娘回以一笑，“阿斯托利亚。”
　　她站起身来，朝地下室楼梯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抱着围巾的格兰芬多女孩。“也谢谢你——这是我今天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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