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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有了前一天和柯响在客厅胡闹的经历,这天晚上温白不可避免地做了一些迷离的梦,沉沉的一觉醒来,温白出了一身的汗,四肢又酸又软,完全不想动弹。
但被窝里是不能再待的了,温白红着脸关掉闹钟,然后看着被他无意识弄得一团糟的床铺手足无措。
虽说他的年纪不小,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处理,可到底诱因是自己的男朋友,更何况看样子他似乎在梦里...不止一次...
温白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声自己。
只是弄了一下而已,怎么后遗症会这么大,总不见得是他本身就这么的...
他不太好意思用那种词来形容自己。
光是想想就觉得止不住的羞耻。
原来我是这种人吗?这样正常吗?柯响会不会讨厌我?
温白其实不大想去考虑“自己的某种特质”是否会引起伴侣的不适或厌烦,按照他以往的想法与认知,在交往中若是过多纠结于对方的喜好只会让自己的姿态越来越低,从而被动地去改变、迎合,以至于丧失自我。
他一直都不理解这种心态,觉得过于恋爱脑,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但当他自己也谈了恋爱,却发现像这样的念头止也止不住,总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跳出来打你一下,又猛地缩回去,痛感还在,影子却找不到了。
因为喜欢,所以害怕失去喜欢。
所以是一道无解的问题,越喜欢,类似的念头便会越多,等到真的一点都不会想了,那天等来的究竟是爱情的完满还是故事的中止呢?
温白还在这道题上踌躇,从题干中剥丝抽茧着自己想要的信息,有用的也好,误导性的也罢,他总会写下专属于自己的答案,或许不会有零有整,但他依然会永远的记得。
撕下这一角,贴在簿子里,然后好好珍藏。
.
两人都不是拖沓的性格,与房东协商完后很快就把搬家这件事提上了日程安排。
搬家这天,柯响的兴致格外高涨,忙前忙后的一直在温白的眼前晃悠,频率高得几乎都能留下残影。
天气热,温白坐在空调旁边乘凉,他索性撒手不管了,让柯响一个人去忙活。
倒也不是因为真的想偷懒,而是之前他俩独处的时候不小心擦出点火,温白被人抱在电脑桌上弄了会儿,现在还有点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相比之下某个男大学生却仿佛吸饱了精气的妖怪,满面红光,精神好得吓人。
好在要搬的东西不多,柯响的动作也麻利,温白只要坐在一旁动动嘴指挥一下就基本没问题了。
柯响是有点整理天赋在身上的,像一个聪明的机器,只要输入一遍口令,便能顺利完成接下来的一系列的工作要求,还不会自作主张的随意操作。
怎么说呢,就是听话、好用。
等一切都妥帖地收整好,把钥匙从随身携带的卡圈中拿下,关上301的房门,往前走几步,温白就彻底入住了302。
离开的时候他看着那扇被自己擦过许多遍的门,不免惆怅。
温白换上放在门口的拖鞋,“响宝,其实我以前就很喜欢你家来着。”
柯响:“现在也是你家了。”
动了这么久,柯响热得要死,他坐在沙发上一边拎着领子扇风,一边招呼温白过来。
温白坐下,环视了一圈客厅,心情又有些不一样了。
“我家吗...”
客厅已经和之前的样子又不同了,除了柯响添置的物品外,还能从很多小东西上看出温白的风格,不强烈,淡淡的,暖暖的,很好地融合进了原有的装饰中。
茶几上随意地堆放了一些零食和书本,地毯上的毛绒玩具也有点东倒西歪,大兔子的耳朵甚至有一只向外翻起,似乎看不出特意整理的痕迹,可这样的画面却不显得杂乱,反倒很有生活气息,让温白很是沉溺。
门口的鞋子是两双,卫生间的洗漱用品是双人份,床上的枕头也从孤单一个变成了两个并排。
柜中大小不一的衣裤、成双入对的生活用品,还有很多他们一起呆过,改变过的角落。
所有微小的变化在此刻变得异常显明,无一不彰示出这个屋子对另一位使用者的欢迎与开放。
温白又在心里感叹了一下。
这是他的家了。
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能接纳他的地方。
他能安心休息,安然生活的地方。
温白忍不住去看向柯响。
柯响刚擦过汗,手里正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他热,脸上却不显,只有唇是红的,胸膛因喘息而起伏,衣服下包裹着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柯响虽然宅了点,该有的锻炼却不会少,前段时间他还带着温白去了健身房,不过比起“带温白健身”,他的目的应该更是“让温白看自己健身”,或“手把手教温白”。
总之,温白是不可能好好健身的,那天他的注意力全在柯响身上了。
包括现在也是。
柯响哪怕出汗了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味道,也不狼狈,只会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有魅力,无论是手臂线条还是染上了烟煴的双眸,都尤为致命。
温白握住柯响放在衣领上的手,身子一偏,吻了上去。
那只手于是就停下了动作,而后腕部一转,反握了回去。
撑在沙发上的手也自然地攀上了温白的腰背,缓慢地、轻柔地上下抚拍着。
温白很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哪怕已经亲过这么多次,他的吻技却依旧略显青涩,但他吻得很认真,很细致。
他用唇和舌一点点去感受和描绘身前这个人的所思所想,眼睛半眯着,眸中情绪柔而浓。
背上的温度滚烫炽热,连带着他自己都开始升温,温白索性用另一只手勾住柯响的脖子,好让自己能贴得和他更近点,吻得更深点,他想把自己此刻的喜悦与柔软一并交与柯响去品味,想对他说,我克制不住地开始爱你。
柯响也没有闭眼,他眼皮微垂,静静注视着温白的所有动作。
手上青筋凸起,表明了他现在并不平静的心情,可柯响依旧没急着夺回主动权,只不停地去回应,去安抚,给予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
他能明白温白的心情,两颗心贴得那么近,怎么能感受不到呢。
你的心跳,我的心跳,不用那么的合拍,但只要还跳动着,就能构成最华丽的乐章。
一吻完毕,温白靠在柯响的身上不肯离开。
柯响也不想放开人,可他还是假模假样地说了一句,“哥,我身上都是汗,别把你弄脏了。”
温白没说话,只是抱着柯响的手更紧了点。
柯响也就没再提了。
过了一会儿,柯响突然道,“哥,你是不是变黏人了?”
温白反问他,“你知不知道现在说这个有多毁气氛?”
柯响:“有吗?可是我很喜欢你黏着我哎。”
温白于是往柯响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力道很轻,比起说是咬,更像是啄。
柯响嘿嘿笑了声,没躲。
柯响很爱逗温白,他哥闹小脾气的时候真的说不出的可爱,也不生气,就像小猫拿头轻轻撞你,软乎乎的。
他虽然一直叫温白哥哥,但也没真的把他当哥哥,相反,他其实更希望温白能多依赖他一点,撒泼胡闹都可以,最好再作一点,反正他都受得住。
“哥,我真的好喜欢你。”说这话的时候柯响用脸颊蹭了蹭温白的头发,五指插过发丝,在颈后摩挲着。
他是贴着温白的耳朵说的,声音带了点哑和几乎要消失不见的奶音,温白觉得痒,忍不住缩了一下。
温白似乎天生就对直球没有抵抗力,柯响每一次说的喜欢都能让他心动。
他们两个都很喜欢亲密的身体接触,接吻、拥抱,不需要太多的话语,只要能切切实实地触碰到这个人就能变得安心。
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或对方是不是过于腻歪了点,转头却更沉溺于这种体验,无法自拔。
“我也喜欢你。”
他再一次这么回答,依旧不带半分敷衍。
搬了家,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好,晚上温白做了几道大菜,当作庆祝,柯响打的下手。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言传身教,柯响现在至少能安全地把土豆切块了。
当然,温白会在一旁盯着的,他可不希望一转头柯响被土豆咬出一碗血。
柯响之前被喇开那么一道口子,疤还没褪掉,自然也不敢分心,他切得慢,多余的心思就用来考虑怎么让土豆每一块的大小都保持一致。
温白看着宛如流水线中生产出来的土豆块,不禁感叹,“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
反正他是切不了这么工整的。
一顿悠闲的晚饭时间过去,两人做的多,吃的也多,饶是如此最后还是剩下来了很多,温白一边揉着鼓起来的肚子,一边把剩菜打包放进冰箱。
“好撑哦。”温白说。
柯响也撑,他们今天喝了酒,边喝边聊,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加上后劲上头,没一会儿就已经有点晕了。
两人的酒量半斤八两,温白起身的时候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在晃,等把碗筷都收拾好,他也瘫着不动了。
柯响看着温白缓缓闭上的双眼,摇了摇他,“哥,先别睡,还没洗澡呢。”
吃饱喝足,温白已经困得不行了,他嘟囔了一声,然后扭头继续睡。
柯响喝得少,至少此刻还能保持清醒,他把温白捞进怀里,而后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哥,还不能睡,再等一会儿我们去洗澡,洗完澡再睡,嗯?”
温白被晃得难受,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一巴掌拍掉了柯响作乱的手,“先睡...待会儿你再叫我起来。”
“睡完待会儿就更醉了,哥,听话,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温白噘了下嘴,当作无声的抗议。
柯响没办法,只好把人放在了沙发上,盖好毛毯,调高温度,然后在一旁守着。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柯响的酒都差不多醒了,他才去叫醒温白。
果不其然,温白这会儿更难叫醒了,眼睛都睁不开,好像站着都能睡着。
柯响手忙脚乱地把人带到浴室,而后开始犯难。
这下应该怎么办...?
他看了眼自己新装的浴缸,又低头看了眼站都站不稳的温白,心跳得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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