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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相比上次乘坐的湾流G650,这次的波音BBJ787-8空间更大,足够承载闻隐所有的奇思妙想。
然而闻隐这回没有选择按摩消遣,轻装上阵,懒散窝在沙发看起电影。
是去年上映的古风片。
沈岑洲陪在一侧,居家服闲适,支着头,将妻子看去的画面收入眼中。
闻隐只当他一时兴起,不过半小时就该拎起财经杂志,她不欲关注他,津津有味盯着屏幕。
灯光模式渐暗,电影光线扑朔在两人脸上,闻隐回神时,已过去两个小时。
她余光窥见清冽身形,不着痕迹轻嗅,雪松香如期而至,这才慢动作地偏头。
沈岑洲仍在原处,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动作,手搭着扶手,朝后靠去,眼底情绪寡淡。
却不像没兴致的模样。
察觉她目色,他偏头看来,薄薄的光亮覆上两人,他视线不见先前淡漠,是问询的姿态。
闻隐先发制人,“你不工作?”
“我们在度假。”沈岑洲不急不缓,“小隐。”
闻隐坐得不规矩,整个人都缩在沙发,一手抱着腿,另一手耷在膝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有关他前段时间忙碌的猜测得到证实,她很难描述这份并不稀罕却也从未有过的待遇。
良久,她翘着唇角“噢”了声,重新看向即将收尾的电影。
就该这样。
她可以不需要他,但他怎么能不时刻以她为中心。
如果他这回出来仍工作不断,像是曾经的所谓蜜月旅行,多么煞风景。
沈岑洲入眼妻子的笑,莫名牵了牵唇,亦看回屏幕。
电影中的男主角确认成为女主角的最爱,兴高采烈剖下心头血供对方解毒。
闻隐沉吟:“差点意思。”
沈岑洲所见略同,嗓音疏淡,“作为摄政王,为了心系他人的暗卫远离朝堂,身涉险境,愚不可及。”
闻隐鸣不平的对象显然不是男主角,“他得到了暗卫的爱,人各有志,摄政王美梦成真。”
她不知想到什么,煞有其事地、故弄玄虚地看向沈岑洲,“那可是爱。”
爱有何用。
沈岑洲在见到她亮晶晶的眼时,熄声片刻。
明知她嗓音是不加掩饰的狡黠,猝不及防淡想,如今想来仍觉得荒诞的,失忆前自己留下的那份、被烧成灰烬的股权转让书,是为了什么。
人各有志。
他彼时,志在何处。
沈岑洲微微颔首,像是认可,又轻描淡写引回她对电影的想法,“你哪里不满意?”
闻隐回顾情节,义愤填膺,“暗卫居然一门心思离开皇宫,她这么厉害,隐忍潜伏多年,应该挟天子以令诸侯,登不了基也该做幕后第一人。”
电影中暗卫确实厉害,人微言轻,涅槃重生,辗转它城扬名立万,过上心心念念的生活。
可惜没有达到闻隐的期望。
妻子这样恨铁不成钢,像是非洲的银河资本不是出自她手,她在他失忆前后,都没有想过远走高飞。
并不适合与闻隐谈及。
沈岑洲便着力于电影本身,有心纠正,暗卫没有隐忍,也没有潜伏,她是心甘情愿陪着小皇帝,又觉,讲配角做什么。
微不足道的人物。
恰逢电影片尾曲响起,画面中宫廷琼楼玉宇,红墙绿瓦,细碎光线折过,暗卫教授皇帝自保的功夫,欢声笑语。
而真正的男主角,摄政王置身阴影中,散漫看着一切。
实在无趣。沈岑洲偏开视线,下次该让妻子换部电影。
闻隐见他久未出声,骤然踢去一脚,昂着下颌,虎视眈眈,“你怎么不说话。”
沈岑洲神色不显,不见情绪。唇角平和,不咸不淡,“人各有志,想你志在哪里。”
闻隐眼睛细微眨了下,“你不知道?”
她目不转睛,尽是对他明知故问的不满。沈岑洲觉得她有些远了,即使这处沙发不算大。
他伸出手,“过来。”
闻隐睁大眼,恨恨驳斥,“不可以命令我。”
但她捉住他的掌心,往过牵了牵,令他近身。
闻隐怪道:“上回去闻氏我妈妈还讲你好话,你根本没有对我言听计从,我爸哪敢对她发号施令。”
沈岑洲得偿所愿挨近妻子,淡想,林观澜竟真有为他美言,并非错觉。
至于闻隐提及闻岫白与林观澜间的相处,他亦有所耳闻。闻老爷子最小的孩子,乖张跋扈,横行无忌,年轻时比之闻隐更见嚣张,被林观澜改造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无意对妻子的父亲妄下雌黄,这些评头论足,皆来自于闻岫白这一当事人。
沈岑洲莫名思及,失忆前,有无想过调教妻子。他未曾深想,“你对哪些产业感兴趣?天阙和逸衡如何?”
闻隐志在名利场,她已经明明白白展示出来。
他在追求她,既然提及,无所表示,过于小气。
闻隐未料能有后续。上回林观澜谈论她或有插手京市局面的一天,她满心都觉异想天开。
她为非洲产业雀跃欣喜,概因那里是她试图脱离沈闻、开疆拓土的地方。然非洲的产业对于沈氏庞大的链条而言,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沈岑洲送她,她惊愕,却也不至难以接受。
其他产业,她没有想过会如此轻描淡写入耳。若她能在京市占有一席之地,彼时何必彻夜不眠择出不被沈闻浸染的非洲。
闻隐大脑难得空白,不影响出声果决,“我要启明征信,……瑞恒私银也可以。”
天阙和逸衡是沈氏旗下不得不提的酒店品牌,在亚洲、澳洲、欧美都极具影响力。天阙系列奢华,逸衡系列高端商务,其中的量级绝非轻而易举可以描绘。闻隐不是不心动,但相对于实体业,她更适合征信与私银这些金融服务类产业。
沈岑洲面上无波无澜,看着同样不动声色的妻子。
想起银河资本,想起她在非洲声名远扬时转动的股市风云,闻隐喜欢金融。
沈岑洲忽捏了下她的脸,没有问询,没有经过同意,果不其然,闻隐恼怒瞪他。
他不见歉疚,神色平和,“都给你,酒店也拿着。”
沈岑洲嗓音疏淡,抬眉不轻不重揉过她的脸,“只玩金融的资本游戏,小隐,你太大胆。”
狮子大开口的话得到应承,闻隐鼻尖微皱,自然无心计较他的指尖,她绷着唇角,数秒后,忽翘了起来。
闻隐有心与他讲,她没有在实体业辗转过,闻老爷子看得她密不透风,她能始终抱着对金融的敏锐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已经很是厉害。
但她没有说。
筹码越多,越方便她离开,她才不会拒绝酒店。
那可是天阙和逸衡。
闻隐傲慢地抬起下颌,“沈岑洲,我允许你抱我。”
意外之喜。沈岑洲捧上她的脸,淡声问道:“不能亲?”
“不许讨价还价。”闻隐用额头去撞他,主动环过他的肩背,不够舒服,又不想坐去他怀里。她牵引对方侧身躺下,在不够大的沙发里挤挨着。
无不再昭示她对于追求者此举的心满意足。
沈岑洲一腿曲着,不可避免抵到她的膝盖。闻隐会错意,闭得更紧,恼火翻身,留给他一道后背,恼道:“贪得无厌。”
闻隐不解气地手肘朝后顶去。
沈岑洲全盘应下她明知故犯的冤枉,一手搭在她的腰间。从上次在总裁办,已经一个月没有抱过她,出行第一天就有奖赏,他眉心微牵,将人揽得更深。
姿态亲密,语气一如既往疏淡,“怎么不要矿业?”
她在非洲接手的沈氏产业,便以矿业和基建为主,国内也涉及能源产业,她趁热打铁要过去,他不会让人置喙。
闻隐拒绝干脆,“我不用。”
她又转回去,埋到他怀里,传出来的声音便有些闷。接手非洲产业后,她立足也不是靠矿业本身,而是股业。强行握住太多她没有接触过的产业,即使贪心,却也理智。
她是要远走高飞的。
她享受沈岑洲的怀抱,柔软发丝赞赏蹭过他的下颌。
静谧无声间,闻隐短暂的、舒适的睡了一觉。
许是近在咫尺的丈夫的所作所为过于合她心意,她醒来后也没有翻脸无情,与沈岑洲一同观赏舷窗外翻滚的云海。
闻隐眼睛被占据,抿了下唇,“我要喝甜酒。”
“你来调。”
沈岑洲没有工作商谈,尽数应允,调了杯无酒精饮品。
闻隐后靠椅背,等他奉上后居高临下品尝。
凉意混着果香在齿间漫开,闻隐表情舒缓,唇角甜甜翘着。
沈岑洲看着妻子,淡道:“好喝么。”
他未等回应,握住她的手,牵过些微,就着同一支吸管,不急不缓饮去。
不与妻子夺食,浅尝辄止。
轻描淡写评价,“甜的。”
闻隐耳朵莫名发烫,踹了他一脚。
沈岑洲平静道:“太太不让我亲,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闻隐瞪他:“不许说话。”
她起身,端着酒杯走远,又翻折回来,把吸管留下,表明她是绝不会用的。
而后背影决绝地回了卧房。
杯中冰块缓慢融化,指腹有微乎其微的湿润,闻隐重重喝了一口。
喉咙的干涩似乎得到缓解。
想起沈岑洲的话,她后知后觉,她好久没有接吻。
早知道拥抱时让他亲一亲好了。
闻隐脸蛋滚烫,心斥追求者不够努力,才没有得到她的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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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提到的电影是杜撰的,是我上一篇快穿文的第四个故事,用来接一下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