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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追云阁内，江陌云心中困惑，明明都做完了，顾长明却依旧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终于，他看着顾长明忍不住问道：“庄主不走吗？”
江陌云忽然的问话，让顾长明有些震惊，“你想让我走？”
江陌云说道：“庄主说过的，不会留宿……”
这句话，是顾长明最初曾说过的。
而顾长明也确实还不曾在他这里过夜过。
此时听到江陌云的话，顾长明气得心口疼。
不过他的心疾早已经被江陌云的玉神丝治好了，如今只是单纯的被气得心口疼。
这件事，本就是他随口一说，江陌云却当了真，还拿这句话来赶他离开。
顾长明心中生气，也不再多言，直接将江陌云拉了过来。
“庄主干什么唔……”
还不等江陌云反应过来，便已经说不出话了。
江陌云的挣扎，全都被死死压制。
江陌云终于没力气再去问顾长明离不离开了。
他倒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顾长明抱他起来，又为他清理。
顾长明总算是如愿留了下来。
后来的几次，顾长明一步步得寸进尺，到后来甚至直接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
“太晚了，回去太麻烦。”顾长明说道。
江陌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许了顾长明的所为。
毕竟就算他反对，也不会有什么用。
与其那样，倒还不如直接顺从，至少不会再被做晕过去。
而且顾长明留与不留，对他而言都无所谓。
顾长明在不在他身边，他都已经习惯。
……
自从从断空城回来之后，顾长明常常会来追云阁找江陌云。
顾长明来的太过频繁，次数多了，江陌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但偏偏顾长明仍旧是没有半点收敛。
江陌云终于无奈提到：“庄主来的太频繁了。”
闻言，顾长明抬起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但盯着他，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顾长明没有回应，江陌云默叹一声，委婉的提醒道：“花君的药虽好，但用多了也总归是不好。”
如此，江陌云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
不管他的君是为了折腾他也好，还是为了要报复他也好，他的君都实在没必要用这个方法。
毕竟他的君要用了药才能和他在一起。
他的君来找了他这么多次，每次都用了药，一直这样下去，身体又怎么能吃得消。
顾长明没能理解江陌云的意思，不明白江陌云为什么要说这个，但尽管心中并不明白，他还是附和了一声。
听见顾长明的回应，江陌云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晚，他总算能好好休息了。
顾长明确实没再去追云阁，而是直接将江陌云叫到了玄月阁。
江陌云本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便赶了过去。
直到顾长明又抱住他的时候，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江陌云不由意外，但顾长明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
就这样，他再次稀里糊涂的又跟顾长明滚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见江陌云想走，顾长明急忙将人拉住，“你去干什么？”
江陌云轻声说道：“庄主，我该回去了。”
顾长明有些不可置信，“你不准备留下来？”
江陌云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已经太晚了。”
顾长明拉着江陌云的手愈发用力，“知道晚了，就留下来！”
“属下……”
“闭嘴！”
江陌云还想说什么，却被顾长明直接堵了嘴。
顾长明不想再听江陌云说那些他不喜欢听的话，更不想听江陌云以属下自居。
江陌云想走，那他就把江陌云做到走不了。
顾长明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
江陌云变了很多。
尽管顾长明不愿承认，但江陌云就是变了很多。
变得与他疏远了，变得本分了。
更过分的是，一直叫他庄主，不唤他君了。
顾长明终于忍无可忍，盯着江陌云说道：“江陌云，我忍你很久了！”
听到顾长明的话，江陌云不明所以，接着便听到顾长明又说道：“你该叫我什么！”
江陌云试探的开口：“庄主？”
顾长明厉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
江陌云心中不解，他看着顾长明问道：“庄主究竟因何而生气？”
顾长明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质问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我是你的君，是你唯一的君，你应该称我君，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庄主！”
江陌云低着头，没有看面前的人，他轻声说道：“如此不合礼数。”
见到江陌云这般疏离的话，顾长明被气的发笑，“礼数？先前怎么不说礼数！？”
江陌云依旧必敬必恭，“属下先前不懂规矩。”
“现在懂了？”顾长明冷声质问。
江陌云：“是。”
顾长明气极，冷笑一声。
那声笑在房间中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他不断的来回踱步，他看着江陌云说道：“那我现在让你叫君，你叫不叫！”
江陌云对着顾长明行了一礼，“庄主别为难属下。”
顾长明被江陌云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他冷笑一声，厉声说道：“既然你这么守规矩，那也该知道顶撞庄主该受什么责罚。”
江陌云：“……是。”
顾长明：“出去跪着。”
江陌云真的出去跪着了。
很快，顾长明便追了出来。
他眉头紧锁，怒声说道：“你就非要惹我生气吗！”
江陌云：“属下不敢。”
见江陌云仍旧这般，顾长明故意提起了曾经江陌云的所为，他厉声喝道：“连胁迫主上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听见顾长明的话，江陌云顿时便变了脸色。
提起之前的事，江陌云心中惶恐，不敢多言。
外面守卫听见里面的争执声，便赶了过来，但还未踏入，便被顾长明大声呵退：“没你们的事，都给我滚！”
这是他与江陌云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
江陌云下跪的模样，没必要让外人看见。
待赶走了守卫之后，顾长明再次看向了江陌云，问道：“怎么，不敢说话了？”
江陌云：“属下无话可说。”
顾长明气急：“好，你想跪，那就一直跪着，没人会来管你！”
顾长明说完便向屋内走去，但很快便又折返回来，依旧是在大声呵斥：“先前让你回来，你就百般不愿，现在回来了，又处处给我添堵，怎么，让你回来还是委屈你了？”
“你说我哪样亏待你了，你要这样和我作对！”
“早知如此，不该让你回来！”
听着顾长明的句句责骂，江陌云没有说话，只是跪趴在了地上，一切都听候处置。
顾长明红了眼，“行，你就跪着，跪到什么时候肯认错了再起来！”
顾长明回屋了，而江陌云依旧跪在地上，依旧没有多言。
又过了一会儿，顾长明再次走了出来了。
顾长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上前将人拉了起来，“起来！”
顾长明将人拉进了屋，还没等江陌云反应过来，他便紧紧将人抱住。
他趴在江陌云肩上，低声说道：“让你改口就这么难吗？！”
“你不叫君，我不习惯……”
江陌云的手无处安放，他想安抚一下抱着自己的人，却又觉得有些不妥，最后还是将手又放了下来。
江陌云终于轻声说道：“总会习惯的。”
听到江陌云的回答，顾长明湿了眼，不再逼迫江陌云改口，他苦笑一声，问道：“是不是现在就连你，也要与我疏离了？”
“那之后，我真的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江陌云慌了，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长明又说道：“从荒城回来后，你就在处处刻意与我疏远，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不是……”江陌云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君误会了，我的心永远都在君这里。”
听到江陌云的回答，顾长明终于松开了手。
顾长明看着面前之人，得寸进尺道：“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不能像之前一样。”
江陌云无奈苦笑，“别人家的得力手下从不会跟主子有多余的牵扯，我也不想让那些额外的情感耽误了正事。”
听到这样一个荒唐的借口，顾长明不由觉得气恼：“你和他们又不一样，你比他们强百倍，跟他们学做什么。”
“你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不许再跟别人乱学，听到没有。”
江陌云点了点头，“是。”
顾长明又说道：“还有，搬回来住。”
听到顾长明的话，江陌云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答应了下来，“嗯。”
他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人相伴。
而一直以来，他便是那个相伴的人。
这么多年，早已与他的君纠缠在一起，又岂是能轻易抽身的。
他又怎能真的看他的君孤身一人。
或许便是如他的君所说，他不在了，他的君会不习惯……
其实，他也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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