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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什工人
“啊啊啊啊啊!”生气得把手中的抱枕一把扔了出去,卡布里发泄完后,颓然地低下了头。
她不仅是在为那天受到的不尊重而感到气愤,还懊恼自己的耿直。
距离季度大会过去已经快一个星期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卡布里顶撞球探协会主席凯日曼的消息不胫而走。于是,不管是她自己以前联系过的团队成员,还是老特鲁夫笔记本上的好友,纷纷对她避而不见——没有人愿意得罪凯日曼。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学不会低头,你就寸步难行。
米诺小心翼翼地看了卡布里几眼,见她冷静下来,这才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呀?”
听见米诺的话,卡布里抬起头,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以后还能怎么办?
得罪了凯日曼,说不定她从此在塞尔维亚的球探圈子混不下去。毕竟不是谁,都像米诺这个傻得可以的老实人,把别人的错误当成自己的包袱,硬扛着往身上背的。
只是可惜了,卡布里想。本以为凭着自己在塞尔维亚的几年生活经历,再加上老特鲁夫的人脉,她可以在这个地方更快速地建立自己的球探网络。等到当地的球探网络建设到一定程度,还能沿着塞尔维亚的周边铺开,把黑山、克罗地亚的好苗子也都发掘出来。
而现在?功亏一篑了!
看到卡布里烦闷的样子。米诺缩在旁边的沙发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看挂钟,11点半。于是,他自觉地走向厨房,叮叮当当地准备起晚饭来。
要是别人知道米诺竟然在卡布里家里做饭,一定惊讶得长大嘴巴,毕竟两人相识不到半个月,竟然这么亲密。
但卡布里发誓,两个人除了一见如故就没有别的了,毕竟米诺是个“贤妻良母”。
正当卡布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卡布里踢踏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过去,丝毫不在意急促又刺耳的电话铃声。
“喂,你好。”卡布里拿起话筒。
“什么?”她一下子睁大眼睛,分贝提高。
“行,我们下午见!”
直到挂断电话,卡布里如梦初醒。她梦游般走到厨房,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两眼发直地对米诺说,
“有个俱乐部让我下午过去面谈!”
原本背对着她做饭的米诺一下子转过身来,右手拿着锅铲,身上穿着围裙,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
等到卡布里把俱乐部的名字告诉米诺,老实的男人一下子沉默下来。
卡布里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怎么了?”
米诺转过身去,关火,脱下身上的围裙,自顾自地走出厨房。
“来,我要跟你说点事情。”
等两人都坐了下来,米诺才一脸担忧地说。
“你说刚刚打电话来的俱乐部叫尼什工人是吗?”
是这样的,卡布里点点头。
“要是你把这个委托接下来,那事情就闹大了!”米诺猛地一拍大腿,语气激昂。
***
原来,过去两个赛季,作为塞尔维亚超级联赛的新晋球队,刚从下级联赛升上来的尼什工人,完全不把凯日曼放在眼里。
他们俱乐部从外国高薪聘请的球探,不仅拒绝加入塞尔维亚的球探协会,甚至还公开放话,说凯日曼极为推崇的球员素质评价参考体系就是一堆垃圾,没有丝毫价值。
这不,凯日曼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于是,在两个赛季,也就是两年的时间里,在凯日曼的指使下,塞尔维亚球探协会的成员都拒绝为尼什工人提供信息和服务。
要知道啊,虽然球探协会的正式成员不多,但是基本上每个人手下都有一套完整的团队,管理着某个地区的球探工作。比如,某个中学的体育教练,可能另外一个身份,就是某个球探团队中基层教练的一员,在给学生上体育课的同时,肩负着观察学生身体素质、并将好苗子推荐给上头的任务。
这样一来,没有人愿意为尼什工人的球探团队提供任何信息,在塞尔维亚及其周边,他们只能像盲头苍蝇一样,天天走在街上,期待着路边能随手捡到一个天才。原本自己建立的科学系统,在缺乏数据支撑的情况下,完全变成一堆垃圾。
更恶心的是,凯日曼专门派人盯紧了尼什工人的球探团队,一旦他们和某个球员或者某个俱乐部联系过密,凯日曼就横插一脚。
在利益交换的条件下,球员和俱乐部不得不委婉拒绝尼什工人的任何建议。
就这样,尼什工人靠着冲超的阵容勉勉强强地在第一个赛季保级,第二个赛季开始阶段,俱乐部马上换掉了原来的球探团队。
可就这样,凯日曼还是不满意。
而尼什工人俱乐部的投资人又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俄国人,一生气起来,什么话都说。这不,在球队训练公开日的时候,公然在媒体面前大喷凯日曼还有球探协会的丑恶嘴脸,让尼什工人彻彻底底被球探协会拉入了黑名单。
“所以,要是你接下了尼什工人的球探工作,那就等于公开宣布和凯日曼作对。”米诺担忧地望着卡布里。
卡布里心里也不断地打着小鼓。
如果她接下这份工作,那就要成为凯日曼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她不接下这份工作,那么她在塞尔维亚的球探生涯,还没开始,基本可以宣告结束,炮灰预定。
这样看来,不管去还是不去、接还是不接,都是一种错误。
到底该怎么办呢!
卡布里顿时陷入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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