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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Arousal (3)
眼前的陡现的异变，令哈利震惊！
前一秒，他和奈鲁还坐在和式风格的万应室；而下一秒，火红莫名字串组成的大螺旋魔法圆阵却倏然出现在他和奈鲁身下！
同随出现的激烈刺目金黄光芒让两人下意识的闭紧眼；而当他们发现光芒消失得就如出现时同样突兀快速，两人已经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忍住还有些微的不适，哈利警觉地起身，口袋里的魔杖已经迅速稳健的握在手中。
「我不知道——不，别点光。」
学武的习惯让奈鲁第一时间就配合背倚上哈利后方，符纸掌心里伺机静候，他一边紧绷注意八方的动静，一手准确拉制哈利正欲施展的发光咒，「在全暗的亚空间（Spacous）里那会让我们太显眼、也太危险。」
哈利皱眉，「亚空间？」
「虚拟空间的一种，通常是配合著高深的生物召唤术。」他语气冷然，「看来我们似乎是被某人给『召唤』。」
同一个晚上听到两次相同的说辞，对哈利而言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又是佛地魔？」
「我想不是。」并非没注意到背后同伴的语病和蓦然高张的阴怒，只是弄清眼下现况比任何事都还来得更为重要，「我感觉不到任何黑魔法的力量，而且……」
「而且什么？」
奈鲁没有立刻回答，视线自漆黑之中落到自己脚下。
虽然已经黯淡得几不可辨，但是只要稍加注意，确实是有一个魔法阵在脚底缓缓旋动。他眼神微眯。
「奈鲁？」得不到身后的回应让哈利的语气显了丝挂心，他微转过头，仍然什么都看不到。
「收起魔杖，哈利。」
「什么？！」
「收起魔杖。」平稳低低重复了次，奈鲁轻转过身站至哈利旁边，自己手中的符纸也早已收起，「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把你的魔杖收起来。」
在状况未明的环境里要巫师收起魔杖，与在战场中要战士缴械根本没啥两样！但就算再不甘愿，莫名的信任仍驱使哈利依言照做。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怎么回事。」他没好气说。
「看看你脚下。」没将这恶劣口气放在心上，奈鲁轻扯了下哈利的衣角，「你看得到什么吗？」
哈利这才注意到脚底黯淡的文字图腾。
「这是什么？」他眉头已经快打了个死结，「魔法图阵吗？」
「虽然很小，不过我确定把我们召唤到这个亚空间的力量是从这出来的。」在视觉近乎无用的漆黑之中，奈鲁显得比哈利冷静许多，「你能解读这上面的文字吗？」
解读？！「我根本没看过——」
哈利的声音突然梗住。
那是种非常瞬间的诡异感觉，对哈利而言却不算陌生。就像二年级那时，他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说出爬说语时同样的感觉——明明是记忆里不曾接触过的文字，但是在他意识到的同时，文字象徵的原意却真真实实映在他脑中——
『仅以永恒的塔穆罗苏黎昂之名，圣物之继承者，愿与之共鸣，回应其心之唤。』
当哈利察觉到自己不自觉低吟出声，魔法阵已再次释出火红光芒！不过这次的光辉却不再刺眼，倒像是一种柔和释出的温暖——
哈利诧异的欲转向奈鲁发问，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身边的友人早已失去踪影！!而就在他还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以前，取而代之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一个隐隐泛著金光的艳红火球，随著放射吐信的燃焰，逐渐化作一只近乎人状大小的——凤凰？！
结舌惊愕的直视眼前浴火——甚至更像半熔于火焰中的金红巨鸟，哈利有顷刻间完全摄于它惊人的美丽与凛然气势，脑中一片空白。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凤凰这种生物。事实上，就算哈利所接触过的只有邓不利多的佛克使，也已经足以让他认定不会有任何动物会比凤凰更为炫目迷人！
但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凤凰却推翻了他以往的认定——远比佛克使给人的感觉更为高贵而超凡，鲜红与金黄的羽翼是如此惑目，仪态优雅而撩人心魄——
『…高锥客的后裔……』
当视线对上那迷蒙却足以勾魂的绝魅凤目，毛骨悚然的超尘声音倏地出现在哈利的脑海中，让他浑身一颤。
『…炽火和羽翼的祝福者，詹姆之子……』那声音持续说道，『…你的名字？』
「我…」声音因喉咙乾涸而紧绷，闪过的片忆让哈利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能对象，他不禁屏息，「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巨大的凤凰直凝视著他。
『...是的...』那声音在他脑中说，『是的…哈利，詹姆之子。我可以听见你心中的思绪，藉由高锥客与我立下的血脉契约，你认得我，即使不曾见过我，你仍能知确我的身分…回应我依从古老契约的召唤……』
「…回应？」
『只有传承高锥客嫡子血脉者，有能力解读具备凤凰御守的上古精灵文。』那声音道，『那是继承者的证明…拥有我灵魂资格的证明，詹姆之子。虽然你远比我预想得还要…更加懵然未觉……』
金巨凤凰的言汇令哈利皱眉，但是在他提出任何不悦以前，那诡异的声音已经先行浮荡他的脑中。
『…你知道自己的身分与责任，却无法了解这份任认知的真意，这即是我说你懵然未觉的原因……』诡谲的音调起伏似锐，『造成你的过去不全是你的过失…然意识自我的自觉却是你最忽略的问题，高锥客的孩子，若果你是真心想继承我凤王的灵魂·凤凰圣焰，你必须再有更深的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你确确实实，有承袭者的觉悟。』
「我当然有觉悟！」哈利坚定回道，「我想继承『圣焰』，我想打败佛地魔！这是我的使命之一不是吗？从掠夺者的野心里保护圣物，不就是你与我的祖先立下的契约协议？」
『我不曾遗忘我与高锥客的协议，詹姆之子。』
那诡谲声音颤心依旧，但是金巨的凤凰却略略抖翅了下，令它浴身的火焰更盛。
『你的先祖们确实实践与我的协定，经过千年的岁月，不断以人类之中最难能可贵的情感和实诺，让我的残魂在逆天救了一条无辜纯洁的灵魂后，仍能得以依附在尔等血缘之中守护我族后裔。为此，我从未后悔当初舍弃肉身的选择，亦未遗忘我的感激。』金巨凤凰说，『然予交换许诺让圣焰的力量为继承者所用，将出于我的意志，亦是圣焰的意志。是以继承者同样须具有相同意念，方能得到圣焰与我的认同，我与高锥客真正契约所在是于此处，詹姆之子。』
炽红火焰雄然吐信，在炙热强焰的气流扑身当中，哈利的目光仍未稍离耀辉的凤凰。
『超越时空和宇宙共生之圣物，护其真体之御守圣兽，是因诸神的慈悲而得生命。是以圣物圣兽之力，及近神之意志，而原不属人类的力量，本不该存留于世……』
『然时空对圣物而言虽已不具意义，宇宙意志中最深远源流仍然牵制著我等灵魂。所以千年以前，我才愿意以肉身和灵魂回报高锥客曾经给予的友谊，因为这亦是我的宿命…圣物的宿命。』
『这份宿命出于我的选择，幸得诸神的慈悲同意怜悯，而这也表示高锥客的血脉也成为这宿命中的链接。身为人类却必得承受非人的意志洪流，这对身为人类是何等沉重的负担…而当是与非的圆和不在，这份超脱一切的真意将如何取舍，也当成为继承者最深重的试炼——高锥客的血脉，詹姆之子啊，你可明白这才是你当有的觉悟？』
「我……」
热烈的气流扑袭之下，哈利浑身早已汗湿，更别提热烘烘脑袋早已被金巨凤凰深奥难解的辞语搞得发涨；但是就算理智有些昏然难辨，哈利仍然知道自己心中早有唯一的答案，也是唯一不变的坚持——
「我是真心想要继承『圣焰』。」
瞬也不瞬的直率眼神，昂然不屈的身子，口气是没有转圜的肯定。
「我或许真的就像你说的，对那些过去那些什么重责大任的事情什么都不了解。但是我很清楚佛地魔他对我、还有对其他人做了什么！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而死，我的父亲也选择守护圣焰的力量对抗佛地魔，对我来说这些就已经是我现在认知的一切！」
哈利握紧双拳，「我不想再只能接受保护，我也想战斗。如果这是唯一让我可以变得更强的方法，就算代价是要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犹豫！我只想得到可以对抗佛地魔的力量，结束所有他造成的死亡和痛苦！我要继承『圣焰』的力量！！」
妖冶灵魅的凤目微凌，金巨凤凰在凝视哈利一会儿后，高直展翅。高热的烈焰因此转而更为凶猛，炙气也愈加强盛难耐！
『我可以看到你对死亡的觉悟。』
凤凰诡谲的声音仍缓缓穿过脑中，但是感觉却比先前更加飘幽。
『我承认你对抗邪恶的耿直与面对死亡的勇气，但是想要继承圣焰，光是如此仍旧不够…身为高锥客的血脉，我知道你当还有许多连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特质，我可以看得到…但是这样不行，你必须自己发现，并亲身了解…在那之前，你必须实在了解圣焰的真意，我才会遵从与高锥客间的承诺，与你立下真正的契约。』
哈利蓦然睁眼，「你的意思是——」
『以塔穆罗苏黎昂之名为证，我在此承认，高锥客的子孙，炽火和羽翼的祝福者，詹姆与莉莉之子，哈利·波特，拥有圣焰第一继承权。』
金巨凤凰的翅膀火焰，突地拔高而雄烈异常，喷出两道火墙将哈利的左右围起。
『平和视人的眼光，了解朋友的伤痛，以及面对陌生与死亡的诚恳无惧，我认同你唤醒我的第一种勇气——名为「坚强」的勇气。』
一道炙黄的光球，自巨大的浴火凤凰胸口缓缓浮现；在燃烧的金红火焰包围下，不过硬币大小的菱锥状黄色晶石，流动著动人的柔和金黄莹莹光辉，缓缓飘飞至哈利面前。
『接收它。』那不属尘世的悚然带了丝命令，对怔怔看著黄晶石的哈利道，『只要你的觉悟真若如你所言，火焰只会是你的朋友。』
火墙的包围让原本四周就高温的空气更加炙热难耐。抬头看了下金巨凤凰，哈利视线再回到眼前莹黄晶石。终于，他缓缓伸出右手。
烧烫的灼热气息让手指在离火焰光球数寸外迟疑了会儿。然而一个咬牙，哈利毅然不顾烈焰纹肤的锥心痛楚，用力握住其中始终莹辉难盖的美丽晶石。
炙刺的灼烧痛苦在握住莹黄晶石的瞬间，连周遭难耐的高热气温同时消失！红黄相间的火墙比先前燃烧得更加旺盛，但是身边所有气息却不再有任何热意，反倒成了浮动不止的流风。
还来不及为这刹时的转变感到惊讶，金巨凤凰和身上的烈焰已然与火墙熔而为一，带动的气流与火墙转成将哈利围在中心的火焰卷风！右手掌中的晶石亦瞬间自指缝出激射出刺目的金黄光芒，和哈利身旁的火焰风墙的炽光相映炫烂。
『沉眠的圣焰…将因继任者的领悟而觉醒……』
在哈利因无法承受过于耀目的光芒而闭紧眼，逐渐弱渺的诡谲声音断断续续传进他的脑中。
『水与风的抗衡...龙和独角兽之仲裁…三次心炼自此始动……』
三次…心炼？
『…尔当再次苏醒之时，亦即契约成立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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