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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或嫉妒的神色,狠狠道:“只怕你的这个愿望不会轻易实现了,本王可以告诉你,自从南宫御离开天宇国都后,整个朝野都乱了,精明狠辣的南宫珂即位后终日沉迷酒色,不理朝事,让正个国都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想南宫御还能放心得下吗?”
他接着道:“就算你不在乎这些,舒殒这个人,溺婴该不会不管吧?他为了解你的毒,自己去饿落下一身病,只能成了楚灵风的棋子,他的处境应该不会让你还心安理得的继续无视现实吧?”
他严肃而讽刺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我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王爷想激我出手也不用拿这么恶劣的借口来说事吧?”他冷笑一声,“本王无须拿这会总事来蒙你,况且你去高家看看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猛然转过身,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袖子摇晃道:“怎么会这样?南宫御不上说他找的一位高人替我打通经脉,解了我身上的毒吗?这关我哥哥什么事?他为什么因此受累?”
他冷静地看着有些抓狂的我,人有我不停的摇晃他,一手抚上我的发,“你哥哥是为了你才愿如此付出的,这种情意本王也很佩服,可你心爱的人却抢这个功,你应该去问问那边那个人。”说着,他手指向山腰处的南宫御。
怎么会是哥哥?他替我解了毒,那他呢?一定是伤得很重吧?这是一种将血变成毒的毒药,非一般功力所能治愈,非得以血换血,但这种方法对双方都是一种身体的消耗,所以哥哥的境况可想而知。
可怎么会这样?我原来就不愿让他牵涉其中,一直劝他,可倔强如他又怎么会听我的话。难怪……难怪,自回皇城后我处处留心打听,却从来没有他的消息——原来命运早已铸成。一切,都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命运之轮在无声无息之间,早已从我们身上碾过,留下血肉模糊。
看到对面女子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栗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气息。这次论到他自己慌了,反手抓住她的肩膀晃了起来,“叶影,你给我差不多一点,不要这样子吓人,舒殒只不过耗了些内力而已,又不是死了,你不必如此,关键是现在你要怎么做?”他只是气不过她总将南宫御挂在嘴边,才会想要将他卡回自己身上,去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他不是傻瓜,只是这些人愚弄自己到这种地步,他不会轻易放过,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女子在他心中不比其他人,以前他刻意忽略这种心里的反应,但这么长时间后他清楚的知道,他要定了这个女人。所以此刻他只想打破她心里编造的幻境,好好面对现实,看清自己的一切,因为很多事情是他自己不愿去想。
我有些无力的推开他的手,向山下走去,他见我这样,便一路跟下来,“希望你将本王的话听进去了,如果相好了就来王府找本王。”
当目光触及到南宫御时,我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宁王笑容一敛,冷冷扫了南宫御一眼,“暗王真是好胆色,还敢踏入我天粼的国土。你不怕本王会再次以你为人质吗?如今你那弟弟可不复从前,残暴乖戾,一个不小心便会挑起内战。而且最近听说天宇皇帝起用雷泽,官拜大元帅,领军十万征讨天宇北部,近几日探子又报,关内激战更盛,城中粮草已断,但皇帝却整日沉溺于酒池肉林,似乎要激起民变了。”
看着南宫御越来越阴沉的脸,我知道宁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两个我和南宫御最难以割舍的人,此时正处在为难之际,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撒手不管,这次恐怕要如宁王所愿,我们再也无法平静生活了。直到很就我都不记得再次翻墙进入高家内室里,见到哥哥时的心情,只觉得这一切都好熟悉,原来一年前哥哥与我重逢时也是这般心情,那时他对我承诺要保护我,如今他用生命守住承诺,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再次见到哥哥时,他正坐在廊下听着风铃的轻脆击响,望着也满头白发,脸色惨白的他,我没有出声,握剑的手在微微发抖。倒是他像等了我很久一样,睁开眼睛注视着我:“清儿,你还是来了。”
我想要说的话,一时哽在心头,他先开口道;“我等你已经很久了。我猜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我的,是啊,我的妹妹这么棒,连这里都找得到。”
我闷闷的回了一声,“之前为了对付高家,高家的每一寸土地我都了如指掌,所以找到这里不困难。”他浅笑出声:“是啊,我也只到你为何找我,但清儿你听我的话,这是我自愿的,看到你平平安安站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转身看向回廊的风铃,“清儿,记得以前在家里的廊院下,我为你悬挂的风铃吗?那时你好开心,现在我,依然为你悬挂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每一天,所以要好好生活,不要担心老哥,我会好好的。”
“还有,是灵风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欠她一条命,你不要再劝我离开,我答应过她要帮他守住高家。”他说得亦然决然,将我所有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默默的注视你。”
在我离开时,我依稀看见他闪烁着泪光,轻声叮嘱一声,“要幸福啊。”
夏意渐浓,染了满城的翠绿,如往年一般,东南风一起,为大地带来了勃勃生机,而今年,在这昂扬的翠绿中,却多少掺合了其他斑斓色彩,真可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声长啸,马蹄高高扬起,寂静的树林里传来马蹄泠泠的敲击声,我和南宫御正疾疾策马而来,只为了奔赴两国交锋的战场。尽管我极不愿意再见到那个人,但他是南宫御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即使不情愿我也必须一同前往。只是心里不断疑惑着,哪个精明而心狠手辣的人怎么会让自己落得这步田地,是因为南宫御的离开而自暴自弃,还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只是想抓住南宫御。
‘‘停一下吧!一直借着如水的月光连夜赶路,可陡然间空中却乌云密布,漆黑如墨,不辨五指。我们两人心下觉得不妙,便停止赶夜路,静静等待。
尾随着南宫御行至一个山坡处,耳边传来打斗的刀声,人声以及孩童的哭喊声,似是遇上什么打斗。本想不管,埋头赶路,但人声,刀声,哭喊声,像咒语般往我们的耳朵里钻,震得我头痛不已,便停了下来。
在我们停下来的一刹那,人声,刀声,呼喊声也停止了,漆黑的四周静得诡异。我和南宫御顿时心生戒备,这一切,竟是一个计划好的陷阱。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抓紧手中的剑冲杀出去。果然在此时,黑暗中刀光映日生花,人影跃动,几道黑影闪电般飞扑而出!
几乎同时,我和南宫御拔剑而起,只听斩金切玉之声不绝于耳,兵刃的亮光四下激飞,三两下之间就将我和南宫御分开围追,手法之狠辣让人不敢轻视,不禁猜想是什么人要对我们痛下杀手,又是如何对我们的路线了如指掌,设下埋伏。
而且这些死士的打法非常可怕,不顾自身安危地拼命,一副以命博命的样子,似是不想让我们活着初期,尤其是我。这些人都不是弱手,但对我和南宫御来说,还在可敌的范围之内,攻守之间一名死士踏在另一名死士的肩上,以一招近乎伤人切更伤己的杀招向我刺来,在人墙中的我闪避不及,硬生生的被刺穿了腹部,挣扎着站起来,已经看不清周围的局势了。
被围在死士的包围圈中的南宫御见状,竭力唤住我:“小影!”声音中充满绝望惊慌之感,他凌空跃起,快速来到我身边,扶住我,冷眼看向越来越逼近的死士,突然手中利剑血光大作,划出尺余长的红色剑气,吞吐摇曳,地面上就像燃起了一道地狱的火焰!将我们围在圈内,旁人不敢靠近,也让我们无法移动半分。
死士们见南宫御如此鱼死网破之势,为首的人喝令其他人原地截击,他们越迫越近,为首之人的狂笑在夜风中咆哮激扬。
忽然,远处又有马蹄声雷鸣般传来,我心头一震,凝目望去,夜幕之下,分不清是敌视友。但见远方一群骑士策马奔至,一个个青衣白刃,如大片乌云迅速掠过原野。
马蹄之声越来越近,只听见为首青衣骑士提声大喝道:“逍遥门在此,还不快给我住手!”声音中气十足,每说一字,便近得一分。听在我耳里不禁心头一阵激荡,因为我听出这是武清阳的声音,逍遥门的兄弟也来救我了。
不一会便也将那群死士围在马队中,死士们也是神情震动,纷纷提刀转攻为守。武清阳弹指间已跃到我面前,拱手恭敬道:“叶姑娘,叶门主派我们来这支援你,你没事吧?”我吃力的摇了摇头,他注意到我身上隐约可见得血痕,顿时冷下脸,大喝道:“兄弟们,不留一个活口。”
逍遥门兄弟们闻言齐刷刷响应,就如同霹雷震响,大刀一起亮出!明光如水,陡然刺痛了众人的眼目。死士们闻之一震,但已然无退路,纷纷提刀拼死一战,武清阳手中剑一扬,含笑一挥,剑势陡然展开!
这一剑毫无花俏,从上而下,如怒雷直劈而下,一剑既出,快若星驰电闪,惊得地上沙石狂飞疾走!瞬间多人应声倒地,余下的人皆骇然不已,转身逃走,只听南宫御大喝一声:“留下活口。”
武清阳转手将剑柄掷出,几个死士被点倒,正要上去盘问却发现这些人全都服毒了,竟全都死了。
“不要动尸体,不知道有没有毒,用剑挑开他们的衣服,看看有无药瓶之类的东西。”南宫御望着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我,担忧道:“看小影的样子,恐怕是他们剑上有毒。”
武清阳果然从他们身上搜出一瓶白瓷瓶,快速给我服下,见我半天未有起色,转而向南宫御建议道:“南宫兄,叶姑娘现在伤势未愈,现在天色已黑,不如随我去附近的客栈养伤吧?”
南宫御欣然同意,抱我上马,随逍遥门一众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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