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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在黑衣组织的核心圈层里,这种“无迹命令”只有一个来源。琴酒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秒,随即按灭了手机。酒吧的灯光落在他银色长发上,衬得他眼底的冷意更甚:BOSS终于想起把日本行动组的烂摊子扔给他了。
贝尔摩德指尖绕着卷发,眼尾的痣随着笑意轻轻晃着,将空酒杯往琴酒的方向推了推:“怎么板着张脸?刚满二十岁就接手行动组,该庆祝才是——不如陪姐姐调杯‘血色玛格丽特’?我新学的配方,很衬你这把‘刀’的气质。”
她的声音裹着甜腻的尾音,连酒吧里的空气都像浸了酒。可琴酒只是把手机揣回风衣口袋,指尖的打火机转了半圈,没抬眼:“没兴趣。”
话音落时,他已经站起身——一米九二的身形在昏黄灯光里投下长影,银色长发扫过肩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贝尔摩德撑着下巴的手顿了顿,笑音里添了点玩味:“这么急着走?是怕BOSS的命令等不及,还是怕姐姐吃了你?”
琴酒没接话,只是转身往酒吧门口走。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桌角,带倒了一只空杯,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酒吧里格外刺耳。他拉开门时,巷口的风卷着寒意扑进来,掀得他发梢微动,只留下一句极淡的“走了”,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贝尔摩德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指尖摩挲着杯沿,红唇弯出一抹深意的笑:“真是块捂不热的冰……不过,越冷的刀,才越好用啊。”
两年前,已经带着织田作叛逃的太宰治已经在计划回日本了。
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还局限在横滨,织田作收养的孩子只要花点钱便能塞进东京的孤儿院。
干净的户籍与上学的机会,让没有身份的织田作之助只能妥协。这个时代的日本偷渡十分容易,在安吾消失后,太宰治立刻带着织田作开溜。
虽然没有了Mimic,难保森鸥外为了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把其他恐怖组织引到横滨。
所以,溜了,溜了。
不管森鸥外发现太宰治消失后如何反应,太宰治开开心心地带织田作回了国。
而现在已经二十岁的太宰治捏着手中的《新青年》杂志,看着上面织田作写的第一篇小说《夫妇善哉》陷入了回忆。
两年前
北平的四合院浸在盛夏的光影里,青瓦上的苔痕被晒得发亮,石榴树的红花坠在枝头,风一吹,就有细碎的红瓣落在青砖上。
织田作之助站在正厅的雕花窗下,身上那件粗布褂子是临时找的,布料有些发硬,却衬得他肩线愈发利落。
可那张写着“22岁”的脸,偏偏长了副饱经世事的模样,让围着他的几位种花异能局高层,眼神里都泛起了“关爱失足青年”的柔光。
“周先生,您瞧瞧这孩子。”茅先生推了推眼镜,指尖点了点织田作捏在手里的履历表——纸上“织田作之助,22岁”的字迹旁,还贴着张他在港口黑手党时的黑白照,当时他只有十四岁,刚刚下定决定不当杀手,只能在黑手党当个干杂货的,还是一个少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跟眼前这个站得笔直、耳根却悄悄泛红的青年判若两人。
“按日本的规矩,他这户籍没办下来,算是……黑户?”
织田作的眉头微蹙,他不太懂“黑户”的含义,只觉得四合院的蝉鸣吵得人脑壳发紧。
旁边的太宰治早没了正形,他套着件花衬衫,半个身子倚在廊柱上,手指绕着垂下来的爬山虎藤,笑得肩膀直晃:“茅先生,您就别考他了——他连自己昨天把钱包落在哪家咖啡馆都记不清,哪懂这些弯弯绕。”
正厅里的几位高层忍不住交换了个眼神,那目光里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周先生端起青花茶盏,抿了口碧螺春,茶雾氤氲中,他看向织田作那双清澈得过分的眼睛:“织田先生,按我们的章程,无户籍的外来人员得走备案流程……但您情况特殊,又是跟太宰先生一道来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这样吧,先去北平的公学插个班,从高中读起——有了学籍,总不能算黑户了。”
“上学?”织田作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迟疑,他下意识摸了摸腰侧(那里本该别着枪,此刻却空落落的),“我……”
“去去去!”太宰治突然凑过来,一把勾住织田作的脖子,笑得蹲在地上直捶地,“织田作要当高中生了!想想就很有趣啊——您这张‘成熟’的脸往高中生堆里一杵,别人只会以为您是留级十年的‘学霸’!”
他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以后您的代号可以改成‘高中生·织田作之助’哦~”
织田作望着眼前这群突然决定让他“重返校园”的种花家高层,又瞥了眼笑得直不起腰的太宰治,只觉得脑子里的逻辑线像被猫抓乱的毛线。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履历表的边缘,耳尖悄悄红透:“可我已经22岁了……”
“22岁怎么了?”茅先生乐呵呵地摆手,让下属去筹备入学手续,“我们这儿六七十岁读本科的都有!再说,您这张脸,往高中生里一扎,别人只会夸您‘少年老成、天资聪颖’!”
风穿过月洞门,把石榴花的甜香卷进正厅。
织田作望着檐角的铜风铃发呆时,太宰治忽然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调侃:“织田作老师,以后写小说可以加个设定——‘22岁侦探,因长相成熟屡破奇案’~”
织田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而远处的周先生看着这对“活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莫名觉得,这北平的夏天,好像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变得鲜活又热闹起来。
“织田是想当作家吧,那么可以从现在开始学习。”作为业余作家的周先生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本杂志,递给织田作,“织田应该能看懂英文吧?”
“当然。”
织田作之助指尖轻轻叩了叩杂志封面,指腹磨过纸质的纹路时,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回忆。他少年时在港口黑手党的训练营里,除了枪械拆解与格斗技巧,语言课是重中之重——那些跨国暗杀任务里,一口流利的英语往往比消音器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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