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烬·玉楼春

作者:孟浔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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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春楼的花魁大选’


      惨白的无影灯下,宋枝如同一个破碎的、褪了色的玩偶,被束缚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千年画魂的能量被特殊力场压制,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不稳定的虚化状态,仿佛随时会消散。

      原本猩红的眼眸此刻混沌一片,失去了焦距,只有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深陷于千年前的梦魇。

      记忆的碎片如同冰冷的刀片,切割着她残存的意识:
      ·宋府,春日宴。她是宋氏嫡出的大小姐宋枝,身着鹅黄襦裙,在满园牡丹中抚琴,笑声清脆如银铃。父母慈爱的目光,兄长宠溺的笑容,仆役恭敬的侍奉……那是她短暂人生中最温暖的时光。

      黑衣道人的降临。一个阴鸷的黑衣道人,手持七杀组织的蛇形令牌,以“为宋家消灾”之名登门。他卜算出宋家将遭“妖女灭族”之大劫,而那“妖女”,赫然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宋枝!
      ·冰冷的抉择。

      道人提出的“解法”残酷至极:抽魂离体,将魂魄封印于特制古画之中,以“画灵”之身永镇邪气,方可保宋氏“万年无忧,不倒不灭”。

      代价,就是牺牲掉这个“不祥”的女儿。令宋枝肝胆俱裂的是,在短暂的沉默与恐惧后,她敬爱的父亲,竟颤抖着点了头!母亲哭晕过去,兄长别开了脸……

      道人的符咒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眉心,冰冷的法器刺入天灵!灵魂被生生从温暖的躯壳中剥离的痛苦,超越了世间一切酷刑!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软倒,看着家人恐惧又躲闪的眼神,看着那幅将成为她永恒囚笼的古画缓缓展开……

      无尽的黑暗与孤寂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时间的流逝,感受着画布之外人世的变迁。偶尔有收藏家欣赏,讨论的也只是画作的价值,无人知晓画中灵魂的悲鸣,恨意如同藤蔓,在绝望的囚笼中疯狂滋长。

      千年后,那个眼神炽热才华横溢的少年画家江衍,用包含着他灵魂悸动与生命热忱的画笔,触碰到了她。

      他用自己独特的“灵视”看到了画中的她!他用包含着自己精血与家族秘密的颜料,画下了《吸血鬼的契约者》!

      那幅画,成了她打破封印的钥匙!然而,当她终于挣脱束缚,满怀对新生的渴望与复仇的怒火时,却从江衍的血脉气息中,惊恐地辨认出一一他,以及整个江家,竟是她当年牺牲自己也要“保全”的宋氏血脉的后裔!滔天的怨恨瞬间淹没了她,一-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在画中忍受千载孤寂,而她的“牺牲”换来的,却是仇敌后代的繁衍生息富贵荣华?!

      这不公!她要让宋氏的血脉,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嗬……嗬……”隔离舱内,宋枝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混沌的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在惨白的脸上划出刺目的痕迹。

      观察窗外,上官嬗意穿着无菌服,戴着护目镜,正用精密的手术刀和探针,小心翼翼地“研究”着宋枝这介于虚实之间的魂体。

      冰冷的仪器读取着宋枝灵魂深处泄露出的记忆碎片,投射在一旁的屏幕上。

      “呵……”上官嬗意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叹,护目镜后的眼神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倒也是个……可怜人。为了一个虚妄的预言,被至亲背叛,封印千年,这恨……倒也情有可原。”

      然而,这丝怜悯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科学家般的冷酷与狂热。

      “不过,可怜归可怜,实验归实验。”她放下手术刀,对通讯器下令:“微尘,岑酒,准备进行‘魂能萃取’和‘容器融合’实验初阶段。

      目标:最大限度抽取画魂本源能量;方案B:尝试将其残魂核心,手术移植至宿主江衍体内,制造‘共生体’。”

      “是,嬗总。”微尘和岑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们知道,这种直接针对灵魂本源的手术,风险极高,且极其残忍。

      手术开始了。冰冷的能量导管刺入宋枝虚化的身体,强大的吸力开始粗暴地抽取她千年积累的怨念魂能。

      宋枝发出无声的凄厉尖啸,魂体剧烈扭曲、波动!另一边,同样被束缚在手术台上的江衍,在强力镇静剂下依旧因灵魂深处的悸动而痛苦抽搐。

      当微尘操控着精密的灵能手术刀,试图将宋枝残存的核心魂印剥离,并引导向江衍的眉心时,异变发生了!

      也许是宋枝千年的怨念在生死关头爆发到极致,也许是江衍潜意识里对“姐姐”的执念产生了共鸣,又或许是两种极端痛苦灵魂产生的无法预测的化学反应--就在宋枝的核心魂印即将被强行植入江衍灵魂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的、充满了毁灭性怨恨与绝望的灵魂能量,以两人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轰隆!!! 刺目的血光混合着惨白的灵魂碎片,如同炸弹般在隔离舱内炸开!坚固的特种玻璃观察窗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强大的冲击波将上官嬗意、微尘、岑酒狠狠掀飞出去!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实验室!

      浓烈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魂体消散的焦糊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隔离舱内,只剩下两具迅速失去生机的躯壳(江衍)和一片正在消散的、黯淡的魂光(宋枝)。所谓的“共生体”没出现,只有彻底的……同归于尽!

      程牧野办公室:

      气压低得能让人窒息。昂贵的古董花瓶碎片散落一地,显然是刚刚被盛怒的主人扫落。

      上官嬗意站在角落,脸色苍白如纸,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些散乱,昂贵的套装上沾着实验室的灰尘,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极力压抑着屈辱和愤怒。

      程牧野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灯火璀璨却冰冷如铁的城市,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却如同淬了冰的刀刃,一字一句,清晰地切割着上官嬗意的神经:

      “上官嬗意。”他甚至没有回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嗯?一个画魂,一个被玩坏的画家,两个唾手可得的实验素材,在你手里,变成了实验室里的一堆垃圾和能量残渣?”

      他缓缓转过身,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冰冷的怒火和赤裸裸的轻蔑。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踱步上前,皮鞋踩在花瓶碎片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你,不过是程家好心收养的一条狗!

      一个没有程家血脉的养女!MaaZi的未来,永远是我这个继承人的!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一次次把事情搞砸,骑到我头上来耀武扬威?!”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上官嬗意几乎站立不稳。

      “哥哥…我……”上官嬗意想辩解。

      “闭嘴!”程牧野厉声打断,他走到上官嬗意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如同在看一摊令人厌恶的污秽,“没有下次了,上官嬗意。如果‘涅槃计划’的下一阶段,你再给我搞出这种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我就把你亲手送进实验室最底层的‘深渊回廊’,让你也尝尝变成变异体的滋味!听清楚了吗? !”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让上官嬗意浑身冰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尝到了铁锈味,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怨恨和反抗的冲动。她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屈辱到极点的字:

      “是……哥哥。我会……做好的。”顶层战略情报室:

      气氛压抑而微妙。KAyA七人全员到齐,包括刚从“静思室”放出来、脸色依旧阴沉的怡晴。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程牧野冰冷的命令:

      指令:KAyA全体成员,即刻起暂停所有外部任务。原地待命,准备参与“醉春楼”花魁大选。目标:渗透与会各界巨擘,获取核心人脉资源,为集团与“青蚨会”合作项目铺路。

      “醉春楼?花魁大选?”映荷第一个开口,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解和抵触,“嬗姐,我没理解错吧? 醉春楼本就是MaaZi旗下的产业,LiyLi在那边一手遮天。

      我们KAyA虽然名义上是女团,但本质是战斗与特殊行动单位。让我们去参加花魁选举? 陪笑卖艺? 这和我们的专业领域完全不对口!”

      其他成员,除了程芜(乔芷茵)努力维持着新人的“懵懂”,脸上也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不满和荒谬感,让她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变异体去争当花魁?简直是奇耻大辱!

      上官嬗意刚刚在程牧野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此刻正无处发泄。她猛地-拍控制台,声音尖利而充满戾气:

      “让你们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她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映荷和怡晴脸上多停留了一瞬,“醉春楼的花魁大选是什么?

      那是整个港城乃至周边势力顶尖人物汇聚的盛宴!那些男大佬、女大佬手里掌握的资源和人脉,是你们在舞台上唱跳一百年也接触不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换上一种更实际、更冷酷的语气:

      “拿下他们,取得他们的信任,甚至……控制他们!拿到他们手里的资源、情报、渠道!这才是真正的价值!这才能为KAyA,为MaaZi,带来无法估量的巨大收益!这远比你们去清理几个‘目标’重要得多!懂吗?!”

      她看着众人依旧沉默而抵触的脸,尤其是怡晴眼中毫不掩饰的讥讽,补充道,语气带着威胁:“这是老板 (程牧野)直接下达的命令!谁要是敢阳奉阴违,或者把事情搞砸了……”她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众人,“后果,自己去想!现在,立刻,给我去准备!我要你们在花魁大选上,成为最耀眼、也最致命的‘武器’!”

      命令不容置疑。众人沉默地散去,各怀心思。程芜跟在最后,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醉春楼……那个流淌着黄金与鲜血的暗河……花魁大选……或许,这混乱的漩涡,正是她接触核心秘密、搅动风云的绝佳舞台。复仇的火焰,在屈辱的任务外壳下,找到了新的燃料。

      醉春楼的顶楼休息室,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香水、脂粉和名贵雪茄混合的甜腻气息。

      巨大的落地镜前,即将参与花魁大选的女子们正做着最后的准备,气氛却远不如表面那般轻松。

      温婉可人的折青,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绣花手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听说……MaaZi总部派了KAyA女团过来一起参选呢~”

      她顿了顿,语气里混杂着好奇与不安,“不过……那些人都是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狠角色,怎么会……怎么会和我们一样,来参加这种大选呢?估计……她们根本看不上我们吧?”

      她叹了口气,秀气的眉头紧蹙:“而且……马上就要选花魁了,我真的好紧张呀~这可是醉春楼的头牌大选,如果她们来了,凭她们的身份和……背后的势力,我们岂不是都要落榜了?”她的担忧溢于言表,显然是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顶楼位置。

      “嗤--”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响起。落莳玫瑰团唯一的女成员君馫,正对着镜子仔细描画着浓艳的眼线,闻言头也不回地讥讽道:“我看你欠了几十个(万)的债,被催债的堵门时,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KAyA女团?哼,不过是一帮只会动粗的野蛮女人罢了?需要我们紧张吗?”她的话语尖刻,带着一种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戾气和对“特权阶层”的敌意。

      十大名花之首的宴枝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把玩着自己新做的、镶着碎钻的美甲,闻言轻笑出声,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却带着冰冷的嘲讽:“哈哈,她这哪是怕KAyA呀?分明是怕跌回那‘躺着’的负一楼!”她瞥了一眼折青瞬间煞白的脸,慢悠悠地补充道,“毕竟,好不容易从地狱爬上来,谁想再掉下去呢? 呵呵。”

      折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傲娇:“宴枝!别吓我!那负一楼那么恐怖,我可不想再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找回点底气,“再说……今晚不是看‘金如意’和‘金花’谁收的最多,谁就能进阶吗?虽然我现在还没傍上那么多大佬,但好歹也是凭本事站稳了脚跟,总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野蛮女人要强些吧? 她们懂怎么讨人欢心吗?”

      君馫这时放下眼线笔,镜子里映出她艳丽却疲惫的脸。她看向宴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自嘲:“宴枝,你想当花魁或者名花,是为了什么?像她(折青)一样怕掉下去?还是像我……只是想搞到钱买房子吗?”她最后一句问的是折青,却更像在问自己。

      宴枝无聊地摆弄着手上金灿灿的戒指,那硕大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她似乎被这个问题勾起了点兴趣,红唇微启,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我嘛 ~倒是没想那么远。

      要是真能离开这里,我就把车子、房子、包包、首饰、还有那些天价的美容卡统统卖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不做这精致的笼中乌,拿着这些钱去环游世界,在每个喜欢的城市都租个小房子住一阵子……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这梦想听起来浪漫,却透着深深的虚无和一种用物质堆砌出的逃离感。

      这时,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的身影开口了。是十大名花之一的江芜,气质清冷,眉眼间带着看透世事的倦怠。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人总是贪心的。站在这顶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想要更多。熬夜、喝酒、强颜欢笑,青春流失得比常人快十倍。

      没钱的时候,用健康换金钱,等有钱了,又得用金钱去换健康。这楼里楼外,不过是个循环的牢笼。”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心头的虚火上。

      一个端着空托盘、穿着服务员素色旗袍的年轻舞女夏紫妗,怯生生地站在门口附近。她听着这些“顶层”女子谈论着房子、旅行、健康,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卑微,忍不住小声呢喃:“听你们说的……左右不过还得是有钱。

      像我这种穷人,怎么做都不会快乐呀……不管是留在这里跪着服务,还是出去打工,左右……左右不过都是牛马打工人……”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道出了这醉春楼最底层的绝望。

      就在这时,休息室厚重的门被无声推开。一股强大的、混合着冷冽香氛与无形压迫感的气场瞬间席卷了室内。

      来人正是女大佬黎璐。她一身剪裁极佳的暗紫色丝绒长裙,领口别着一枚造型独特的钻石胸针,眼神慵懒却锐利如刀,扫过室内瞬间噤声的众人。

      她身后跟着另一位气场同样强大的女大佬胡嬉喜。
      “黎总!” “黎总好!”休息室内,折青、宴枝、江芜乃至其他几位名花和玫瑰团成员,都下意识地挺直腰背,恭敬地齐声问候。

      唯有君馫,犹豫了一下,低声称呼道:“黎璐女士。”

      黎璐的目光在君馫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没听见那些问候,而是用一种近乎吟诵的、带着奇异韵律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心头:

      “幸福,不属于穷人,也不属于富人,只属于知足的人。”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或紧张、或茫然、或充满野心的脸,“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

      这古老的箴言,如同警钟,敲打在弥漫着浮躁欲望的空气里,仿佛在告诫她们收敛过度的锋芒和贪婪。

      同行的胡嬉喜扯了扯黎璐的衣袖,低声道:“行了,黎璐,快回大厅吧。

      屏蔽器坚持不了太久,再说……那位(指程牧野或LiyLi) 该察觉了。”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黎璐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与胡嬉喜一同离去,留下满室心思各异的女子。

      夏紫妗看着黎璐离去的背影,眼神迷离,小声对旁边的同伴说:“黎璐女士好美……好厉害……就是……她刚才叽里呱啦说的什么呀?我一句没听懂……”

      江芜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澈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凝重,心中暗忖:“知止?定?静?安?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醉春楼谈这个?

      呵……看来今晚,注定是不太平了。”

      另一边的化妆镜前,君馫已经重新拿起眼线笔,但手却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她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内心翻涌着巨大的不安:“花魁选举……按兵不动?会不会……会不会被当成没用的废物,直接替换到那地狱般的负一楼去?”对跌落的恐惧,远超过宴枝描述的美好蓝图。

      宴枝似乎看穿了君馫,或者说在场许多人的心思。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华丽的裙摆,目光扫过休息室里十大名花和玫瑰团的其他成员,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姐妹们,我知道黎总是好意。但她的道理,在这里……不现实!”她指了指脚下华丽的地毯,“这本就是浮躁到骨子里的腌臜之地!

      程老板(程牧野)许诺的安稳富贵,不过是镜花水月,是吊在我们眼前的胡萝卜!只有竞选上花魁!只有站到最高处,才有真正的话语权和选择权!”

      她的声音带着煽动性:

      “想想看!只有花魁,才有权利选择去哪个大佬的包厢!才有权利拒绝不想见的人!不用再提心吊胆,看那些男人的脸色行事!想见谁就见谁!这份自由,这份掌控自己命运的滋味……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拼一把吗?现在花魁只有妙芷云和宛芷若两位,但位置,从来不是固定的!我们,都有机会!”

      宴枝的话,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休息室内压抑的野心和恐惧。折青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君馫抿紧了嘴唇,眼中的迷茫被狠厉取代;连清冷的江芙,眼底也掠过一丝波澜。

      夏紫妗低着头,手指却死死抠住了托盘边缘。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不再是黎璐,而是醉春楼的主管,他身后跟着的,正是KAyA女团七人一一映荷、初梨、微尘、岑酒、疏鹿、怡晴,以及新晋的第七人程芜(乔芷茵)。

      她们穿着统一的、设计感十足却带着战斗服影子的演出服,妆容精致,眼神却与这纸醉金迷的环境格格不入,冰冷、锐利、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她们的出现,瞬间打破了休息室内刚刚燃起的“内部斗志”,带来一股截然不同的、充满压迫感的寒流。

      空气仿佛凝固了。醉春楼的女子们,无论是名花还是舞女,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目光复杂地投向这群“不速之客”--羡慕?嫉妒?恐惧? 敌意?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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