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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宁华容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奈何柳笙和唐白并不了解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接过哨子后就转身离开。
不过，宁华容想看到的，另外两个教会打起来的场景应该是不可能出现了。
毕竟不论是唐白还是柳笙，都和他不一样，争夺选手当祭品这件事，根本就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
唐白本来是想和柳笙分开走的，避免被认出来，所以刻意让唐安带自己走得很快，怎料柳笙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不放。
“唐白。”她站在少年身后，语气肯定。
唐白止住脚步，倚靠在唐安身上。
略带凉意的手抬起，轻拍两下后者脸上的面具，示意他开口。
“柳圣女认错人了吧？我家圣子可不叫什么唐白。”
虽然他们两个先前的借口比较敷衍，但也不能就这承认吧。
谁家当反派，别人一问就承认啊？
仗着有面具做遮挡，唐白完全不心虚。
柳笙的修为不够，不可能看透面具后的人长什么样。
唐白又没暴露出自己的辅助系异能。
她现在最多就是怀疑，没有实质性证据。
分身的天赋和异能多了去了，真要是靠这个认人，他还能说这些都是暗影之神教会的圣子呢。
见他们不肯承认，柳笙装作是自己误会的模样，道声歉后假装要走。
“真是抱歉啊，我还以为你们是那个辅助系异能者装的呢。”
虽然看上去是要离开，去寻找祭坛和祭品。
实际上，还不等唐白他们松口气，柳笙就将自己手上的费里尔丢向两人。
不肯认没关系，到底是不是唐白，逼他出手看看就知道了。
唐安习惯性的先去接被丢过来，嘴里还“啊啊啊啊啊”喊着的费里尔。
看着挥拳直奔自己脸的柳笙，唐白嘴角微抽两下。
还真不愧是你啊，笙姐。
柳笙这样想是对的，因为唐白本体的力量很差，根本扛不住她一拳。
真挨这一拳，唐白估计得躺地上流半小时的血。
事已至此，唐安和柳笙只能瞒住一个。
唐白倒也想仔细思考下瞒住谁，但柳笙的拳头可不等人。
小缕黑雾被从唐安身边调开，为唐白挡下柳笙的攻击。
看上去唐白平静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慌张。
但实际上，唐白的内心已经在尖叫了。
他又不是看不出那一拳锤在黑雾上的力度。
这要是打到他脸上，就算面具没事，他也得躺地上充当尸体了。
【主人？】
唐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
似乎是在不满唐白瞒着自己。
柳笙看着明显是唐白调动的黑雾，将视线转向唐安。
不应该啊，难不成这个才是唐白？
眼见着柳笙还不死心，唐安直接散开，假装回到唐白的影子里，实则将自己缩成小黑雾，躲在唐白的面具里。
“还要试探我吗？”
这话当然不是唐白问的，唐安不直接回到唐白体内，就是怕唐白说话露馅。
柳笙摇摇头，捡起地上的费里尔。
“不了，真是抱歉。”
明明很像，怎么就不是呢?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再试探了，柳笙表达歉意后，吹响哨子，带着教众们离开，去寻找祭品。
等确认柳笙已经走远，唐安重新凝聚出人形。
“不考虑解释一下吗？主人。”
唐安不仅没戴面具，还在质问唐白的时候，直接动手把唐白的面具摘下去了。
曾经尝试自己把面具摘下去，但并没有成功的唐白沉默了。
唐白：不是，你开挂？
“不考虑。”
说好的彼此之间应该留有点距离呢？
不就是他能操控一些黑雾没告诉唐安吗?生哪门子的气。
面具在被摘下的瞬间消失。
能被唐安摘下面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安卡了个bug。
当初强行被戴上这个面具的时候，唐白就试着往下摘过，奈何当时的面具似乎是被主教动过手脚，和唐白的脸长在一起，根本摘不下去。
如果非要强行摘下，怕是要连带着将整张面皮都扯下才行。
现在被唐安轻易摘掉，唐白很难不怀疑主教搞针对。
面对唐白不配合的态度，唐安并没有生气，反而凑得更近。
“你不需要瞒着我的，主人。”
我又不会因为你能操控黑雾，而不再守护在你身边。
“你不该瞒着我的，你不信任我……”
他的看上去像是在因为这件事而伤心，本就和唐白一般无二的面容此刻流露出心痛的神情。
唐白或许有些心虚，但绝不是因为自己选择隐瞒这件事。
他心虚只不过是因为，他真的有些不信任唐安。
就算唐安再如何保证，先前暗影的出现，也早已经让唐白对唐安起了防备的心思。
他不清楚那个借助唐安身体的东西是什么，更不清楚那个东西是不是和唐安说的那样，不会再出现。
更何况……
唐白的视线落到唐安脸上，将后者所表现出的痛心、可怜的模样看在眼中。
“你能别装了吗？”
唐白并不认为唐安会因为这么点事，伤心成这样。
自己有没有伤心这种情绪心里没点数吗？
话虽这么说，但唐白的手还是摸上了唐安的脸。
他对自己的脸，还是有点怜惜之情的。
唐安顺势握住唐白的手，轻轻蹭着，就像小动物在寻求主人的安慰。
配上眼眶微红，似要落泪的表情。
仗着唐白自恋的特点，简直就是肆无忌惮。
“主人……”唐安贯彻实施一哭二闹三哼唧的方法。
这件事本就是唐白不占理。
哪有觉醒新能力瞒着自己人的。
唐白轻咳几声。
“下次不会了。”到底还是心虚。
唐安本也没想着刨根问底。
毕竟他本就知道唐白会有其他能力。
在那个被他和暗影窥视到的未来里，唐白可不是辅助系异能者，也不是什么死后觉醒出新影子的天赋。
或者说，唐白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他和暗影为唐白塑造出来，最适合唐白的能力。
不会像原定的那样，使唐白受尽磨难，失去一切。
但他们并不能直接抹除唐白原有的能力。
所以，唐白拥有新能力，是他早有预料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会这么早。
在他和暗影的设想里，唐白原本的能力应该会被生命的权柄压制，展现不出来才对。
唐白替唐安擦去快要落下的眼泪，重新将面具戴到脸上。
“该去找祭品了。”
至于祭坛？让教众去找就好了。
祭品是不敢让教众们去找，真让他们去，刚死里逃生的参赛选手们就又要开始逃命了。
唐白他们两也是当过受害人的，知道那群人下手有多狠的。
总不能因为现在他们是杀手头子，就反过去帮教众们杀人吧？
有时候唐白总觉得唐安幼稚，但仔细一想，自己异能觉醒才多久，他幼稚也是正常的。
原以为唐白是想让自己帮忙杀异种当祭品，怎料唐白的手再次放到了唐安的心口。
唐安：？
由于已经被唐安知道了自己能操控黑雾，唐白是一点手都没收。
指尖深深嵌入，要不是唐安没有血可言，估计现在已经溅唐白一脸血了。
“我试试你的心能不能当祭品。”
要不怎么说唐白黑心呢，连唐安的心他都惦记。
拿我的心献祭给我自己吗？暗影能敢收？
但唐白的手都已经戳进去了，总不能拔出来吧？
唐安没吭声，任由唐白剜出心脏，然后再凝聚出个新的。
反正也是祭祀暗影，祭品什么的，不重要。
谅他也不敢真收取什么东西。
除非暗影以后想被唐白算账。
在坑害自己这件事上，唐安不是一般的熟练。
唐白看着自己手里那颗心脏，又透过自己挖的那个洞，看了看唐安新凝聚出来的心脏。
确定已经被挖出来的心不会消失后，一撸袖子，开干！
至于为什么不挖其他的内脏？
当然是因为唐安根本就没有。
剖开唐安最外面那层皮，里面除了心脏以外什么都没有。
就是唐白想挖点其他内脏都挖不了。
那挖唐白自己的？
开什么玩笑，唐安不会疼，但唐白会啊，更何况唐白不论是伤口愈合还是重新长器官出来，速度都比唐安慢。
等他凑齐祭品，天都该黑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还是拿唐安凑数更合适。
唐安倒也不反抗，甚至还怕唐白挖起来费时间，直接用黑雾凝聚出一盘子的心脏。
“这能行吗？”
“我整个人都是黑雾凝聚出来的，你挖出来的，和我直接凝聚能有什么区别？”唐安看着唐白，神情不解。
如果胸口的那个洞能及时补上的话，就更完美了。
察觉到唐白移开视线，唐安故意又往前凑近几分。
“躲什么，这不是主人你自己挖出来的洞吗？”
本来唐安看上去就和人有点区别，现在胸口处有个洞。
洞里面还空空荡荡的，非人感就更是明显。
唐白没敢看他，而是吹响哨子，让教众们来端走祭品。
虚假的圣子，就是要用虚假的祭品来进行祭祀才对。
神明不会轻易注视信徒，更不用说连祭品都是假货，除非……
有人，吸引来了神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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