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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择、炉、炼
柳岸把江鱼送到竹林处,便没再往里走。
“不进去?”江鱼看了眼柳岸。
“我就不进去了,里面还有几位,您进去就能看见了。”说着柳岸就要转身走。
江鱼见状一把把手搭在柳岸肩膀上,“别呀,兄弟,来都来了。”这小子刚才那么看不起他,怎么说都不会让他如意的。
这小子不进去,他看一眼就猜到了,方才柳岸那个别扭劲多半是因为里面那位,没猜错就是也池的后院起火了。
“我药室那边还有事。”柳岸是真的不想进去,尤其不想见到那个辰非。
“兄弟这是不给我面子?”江鱼换了脸色,最后柳岸还是跟着江鱼进了院子。
陆当上午醒了,听到辰非说晚上能出去透透气,到现在嘴还挂着笑。
荫绿正帮着陆当一起摆新摘的竹叶,心不在焉的。
辰非坐在院子里喝茶,好不惬意。
看见来人,辰非微愣了一下,是江鱼。眉头微皱,大抵是如沐那边有了什么事情。
辰非走了过去,“是如沐那边有了什么事情吗?”
江鱼刚看见辰非就被追问着,有些没好气道:“你二人怎么都如此心急?见面就问东问西的,丝毫没有待客之道!”
辰非一笑,看江鱼这反应,多半不算棘手。
一旁的柳岸出声,“你知道如沐?也池把这也告诉你了?”
“嗯。”辰非点头。
柳岸没再说话低下了头,也池在如沐有关系,这男人知道如沐肯定也知道大业。他知道这些都是费劲讨好缘清才得知的,可看眼前男人理所当然的样子,柳岸心里五味杂陈。
江鱼看这情形失笑,看样子还是辰非占上风呀,调侃道:“这丫头怎么到哪里都艳福不浅?”
辰非挑眉,不算意外。也池光依靠长相都引得不少人凑近了,倒是好笑江鱼这用词。
一旁柳岸听到这皱眉道:“还有呀?”光眼前这一个就难应对了。
江鱼点头,“怎么?退缩了?”
柳岸不想再讨论这个,“我先走了。”
“不再坐会?”江鱼见状不忘再添一把柴,但柳岸这次头都没回。
辰非看着江鱼得意的模样,开口道:“大名鼎鼎的江鱼,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去惹别人不痛快了?”辰非看得出从进门到现在,江鱼没有一句话不是在让那柳岸吃瘪。
“可别冤枉我,我就在惹他不痛快而已,只他而已。”一路上江鱼都没找到整柳岸的法子,看那柳岸在药室看也池的眼神就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辰非既然在这里当然要让他看到参差。
想到也池江鱼笑道:“论起毒舌,怎么都是比不了那丫头!”往前在信中那丫头就能噎的他哑口无言,每次看信都像看凌迟的圣旨一样。
辰非轻笑,此言不差。
看着柳岸的背影,江鱼用胳膊杵了一下辰非,“你比他有机会。”
“哦?何出此言?”
“那丫头头上的步摇是你送的吧?”江鱼看着辰非问道。
“先前是宫内谢氏给的,没安好心,我便寻了个一模一样的送她。”辰非皱眉,不知道这和簪子有什么关系。
“谢氏?”江鱼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也池那个后娘,倒是听西门侠说起过,不是个善茬。“这就更对了,在那些个皇宫贵族,步摇是对女人的约束,那谢氏送她是警示。她生性自由,那步摇我初看着就与她格格不入,她肯带着,多半是因为送她的人不同。”
江鱼意味深长的看向辰非。
“竟还有如此考究?”辰非皱眉,这些是他不知道的。
“不是我说,你真不知道?”江鱼翻了个白眼,倒也难怪,他是因为在大业呆久了才知道这些。
“还望江鱼兄不吝赐教。”辰非作揖。
“算不上,你们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这江湖混久了,什么人打的什么心一入眼就知道的。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那丫头的,不然现在也不会站在这,至于那丫头心中作何想我就不多妄言了。”
江鱼在大业知道辰非,事情也多多少少听西门侠说过,对辰非算的上敬佩了。与也池旗鼓相当,般配的紧。
“刚才走的是谁呀?”陆当走过来,刚才手里停不下来,再一抬头那来人就走了。
辰非回道:“柳岸,也池的朋友。”
“这妹妹真的是高朋满天下呀!”想着刚才走的那人,又看了看江鱼,陆当难免感叹。
辰非向两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师妹荫绿,这是如沐江鱼。”
两人寒暄两句,几人就进院子里了。
“火再旺些。”也池站在药炉旁叮嘱添火的弟子。
“好。”看火的四个弟子开始添柴,他们已经汗流浃背,这屋子的温度早已经高的离谱,但没人敢反驳。
这女子不是第一次来药室了,每一次来练出来的丹药都是惊世之作,外人只知道白玉制药高超,但只有药室里的人知道,这都和这个女子有关,就连白玉弟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紧接着也池去了药材那间屋子,里面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大家都低头挑拣药材,捣药。也池便自己去放置药材的地方开始挑选,这次的丹药还缺一味药引,白掌门已经去寻了,估摸明日才能回来。
药室里的流程不算复杂,需先由她在思室开好药方,然后送到择室,择室的弟子开始配药。选好的药材送到炉室熬制,最后炼室把炉室熬好的药注入灵力,炼成丹药。
其中择室需得细心,每次炼丹的药材都不计其数,最需耐心。炉室最苦,每次都是被热气蒸的汗眯了眼,但也不敢懈怠,火候过大过亏都会毁了药材。而炼室最耗人力,等到药材熬制成功,这白玉一半多的弟子会被白掌门召过来炼丹。
至于思室,只需要开药方,听起来简单但也是整个丹药的关键。思室只有两个人,是四个室中人力最少的,而这两人便是白掌门和也池。
日常的炼丹都有白掌门开方,每隔两年也池会来药室一次,而在这次练成的丹药也是白玉最具威名的丹药。这份两年一次的药方,也池一般会在第一年的时候给白掌门,然后白玉的弟子便开始准备,上山采药准备药材。
也池也需要在第二年的时候来药室盯着,但这次也池足拖了半年,这也是白掌门一直追着也池来白玉的原因。如若此次再拖下去,便完成不了两年一次的炼丹。
大多弟子接触不到药室,药室是整个白玉的核心所在,在药室里的弟子修为资质都是白玉一等一的,药室的选拔也极为严格。
也池估摸着择室的药材除了那药引还缺些药材,也池走到择长那里,择长正在盯着弟子们看见也池来了也走了过去。
“思长,有什么事吗?”
“当归和党参不足了,在明日掌门把药引带回来前找些弟子再采些。”
“好。”择长作揖,对眼前的女子也是敬佩,想当初也池初次来时不过是一个女娃,长老中也未有几人真正信服,都以为白掌门是一意孤行,但写出来的药方让这些长老都不敢再妄言。后来药室建立,这白玉的威名外界不知,但药室内的人都知道和这个女娃少不了关系。
到现在已经八年了,白玉每两年炼出的丹药每一次都是名震江湖。也为江湖带来不少福泽,因为丹药受益的更是不计其数。
但关于这思长众人却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和先去的掌门有些关系。两年见一次这丫头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几位长老不少在私下感叹也池才学,也多亏白掌门为白玉带回来这么一个奇才。
也池又折回去了炉室,炉长眼盯着火候,也池走进她才回过眸。炉长是位老婆,已快六旬见是也池折回来了,满脸笑意,“思长。”
“炉长,这几天辛苦你了。”老婆脸上挂着汗珠,但背依旧挺直,看得出很精神。
“不辛苦,我天天都盼着这几个月,虽然累了些,但是也就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这把老骨头还有些用处。”炉长说着欣慰看着也池,“我也最盼着见你,一年多不见,变得更漂亮了。”
“多谢炉长夸奖了。”也池说着递给炉长一方丝巾。
炉长接过,擦了擦汗,没再多说话,又盯着火候。
也池便没再留,去了炼室。这里空荡荡的,炼室是四个室最大的。因为炼丹之时有些资质较好的弟子可以在炼室内炼丹。
所需人力极多,就算炼室如此大,大多弟子也都是在药室外的阶梯就地打坐。
炼室现下没什么人,就两个弟子站在门外,“炼长躲哪里喝酒了?”也池问那弟子。
“禀告思长,在那呢。”那弟子往炼室的那尊佛像指了指。
也池顺着看过去,佛像那里露出了衣物一角,便抬步走过去。
果然,炼长瘫坐在佛像后面,身边放了不少酒瓶子但人还算清醒。看见也池瞳孔一紧,把手里的酒瓶藏在身后。
也池只当没看见,蹲在炼长身边,找了一瓶还未开封的酒瓶拿在手里,“这酒怎就还未戒?”
炼长抢过也池手里的酒瓶,“这是好东西,为何要戒?”炼长把酒瓶护在怀里,生怕也池一恼像之前一样给他下禁酒令。
“今年药引来的晚,但熬成的药物搁浅不得,你还是需尽早选出本次炼丹的弟子。”也池语重心长。
“这我知道,年前已经物色了几个了,我虽爱喝,但不迷糊。择老头和炉老婆已经忙两个月了,我也就趁此歇歇,等到炼室选人我也不比他俩轻松。”炼长虽贪杯,不过拎的清轻重,自上次也池给他下了禁酒令,等到选人的时候他连酒瓶都不敢碰。
“你自己知道就好。”
“丫头,这回灵丹真的如掌门说的那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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