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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在劫难逃
一整夜胡仙真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体质,为什么招惹了这么多人,说是桃花吧,也不尽是,人家的桃花温柔缱绻,自己的却争个你死我活。
深秋的夜,莫名的冷,胡仙真紧紧裹着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蠕虫,被神秘力量钳制不能自已。
她想变成蝴蝶飞走,可是这高墙宫苑哪里是一只蝴蝶能够飞的出去的,即使飞出去了,自己该去往何方,哪里才是栖身之所?
于衡这个人长得确实是好了点,男子气概少了些,人品倒是很好,对自己没得说。
皇上虽然看起来是大魏国最高权威的人,但实际上还得受于家的控制,没有自由。
两全相较,胡仙真觉得哪个都不好,还不如自己跟着师傅做道姑的日子过的舒心。
眼看着已经三更,胡仙真仍旧没有睡意,她干脆直接坐起来念起了经。
当她念到第二遍的时候,哐当一下侧着倒了下去,稳稳的睡了。
当晨曦第一缕阳光照进风华殿的时候,胡仙真睁开眼睛,她要收拾打扮漂亮去陪太子读书,对就是读书,她也要好好读书,读书解千愁。
守夜的太监弘新听到胡仙真起来了,就赶紧收拾了地上自己盖着的毯子,急吼吼的叫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宫女伺候。
胡仙真看着两人似乎是商量好的,也没有恼怒,就看着太监问:“你怎么把她叫起来了?怎么不叫春娘?”
弘新是高夫人派来伺候她的,见胡仙真并未因为自己守夜而生气,就大着胆子说:“回禀郡主,自从奴才来了这里,守夜的就是方洲和春娘,昨日看着郡主脸色不悦,方洲和春娘又是女子,担心受凉,奴才就自告奋勇接了守夜的活。”
胡仙真对宫里送来伺候的太监倒是不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一般有什么事也不吩咐他们做,只让信得过的方洲做一些。
听到弘新说的句句属实,又是他的心里话,就默许了。
宫女颤颤惊惊站在门外看着胡仙真问话,只低眉顺眼不敢作声。
“你去给我打盆洗脸水来,我要梳妆。”胡仙真指着宫女吩咐。
宫女一听胡仙真吩咐她做事,没有怪罪,就高兴的答应,“是,奴婢这就去。”
胡仙真见宫女欢欢喜喜的去了,不觉有种自己对待人不公平的想法,都是伺候人的宫女,为什么不能给她们一个机会呢?
宫女打了水刚送到风华殿,春娘便急忙过来,看了一眼正伺候胡仙真洗漱的宫女,对胡仙真说:“小姐昨日受累了,又睡得晚,这伺候的活计还是我来做比较放心。”
胡仙真温柔笑笑,“嫂嫂太过于谨慎了,今日我要陪太子去读书,往日里都是尽量淡雅素净,生怕引起什么不便,今日就打扮一下吧!”
春娘不解看着胡仙真坐在水盆边洗脸,又要刻意装扮,不知道要做什么。
胡仙真洗完脸,看向春娘,“嫂嫂,你也去打扮一下,然后等着宫门一开,就回家去办事吧,这里我需要的话,就让方洲过来伺候。”
春娘觉得不对劲,这是因为自己没有提前知道于烈向胡家提亲的事怪自己了?
所以可以避开自己不让伺候?
她普通跪倒在胡仙真脚下,满眼泪花,“小姐,从家里出来奴婢就对小姐没有过二心,如今小姐要是因为提亲的事可以疏远,那奴婢不如就此死掉算了。”
胡仙真吓了一跳,看着春娘行这么大的礼,又说这么重的话,才知道误会她了。
“嫂嫂,你干什么,我没有因为提亲的事对你不信任,就是咱们人手少,很多事情做的不够,所以,要发展新人,要巩固自己,没有其他意思。”
春娘一听,怔在原地,是她小肚鸡肠理解错了。
一直以来,宫里的是是非非这么多,而且消息大多闭塞不听,确实很被动。
她抹抹眼泪傻乎乎笑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啊,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小姐嫌弃我了呢!”
胡仙真见春娘这样,赶紧安慰她,“嫂嫂是最疼我的人,如今我们腹背受敌,没有人手怎么办呢?嫂嫂不要多想,赶紧回家办正经事比较重要。”
春娘不好意思的起身,满脸羞涩回应,“是是是,奴婢错了,这就收拾东西回家。”
胡仙真看着不知所措的春娘,叮嘱她,“你先去询问母亲,然后在稳稳父亲身边伺候的小厮,看他知道些什么,等家里的问完了,再去于府。”
春娘郑重点头。
春娘出去不多时就换了方洲进来伺候。
方洲给胡仙真梳了一个漂亮的朝天髻,配了一副上好的绿珠钗,胡仙真整个人看上去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午后,胡仙真回来就询问春娘回来了没有,宫里外面洒扫的宫女回应说没看见。
胡仙真有些紧张起来,难道父亲真的要让自己嫁入大将军府?
“不行,我现在就给于衡写封信,问问他的行程和归期,这样只要于衡回来的晚,必然自己还有其他法子让于烈不再缠着自己。”
她走进幽香阁(书房)里到处都是胡仙真这段时间打发时间画的画,为了把《千里江山图》绘制好,她精心绘制了一些手稿,零零碎碎的都扔在地上,就连她自己都没有下足的地方。
她坐在书桌前,定定神,开始研墨。
窗外于烈给自己建的花园此刻正是枫树红火,在众多树木之中,那一小片灿烂的枫树正是展开她摇曳满身的姿色,似乎是在告诉胡仙真,日子一片大好不必忧愁。
胡仙真提笔写道:“衡君,上次写信给你迟迟未回,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吗?姨父的身体怎么样,这半月来得你的照顾一定恢复的很快吧,大将军去提亲的事告诉你了吗?这件事你是否同意,君之归期不定,又恰好赶上这样的事,想必衡定然是担心的吧,若是你知道,那还烦请回来后在做定夺,毕竟婚事不是一人能够完成的,还望衡能够谅解小女子的真诚之心,给卿尊重。”
落款写好后,她将弘新叫了进来。
胡仙真一直对宫里查私信比较敏感,又担心到处都是皇后的人,所以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僭越,更不敢随便往外送信,见着这个弘新,不免又想试一试。
“弘新,你来宫里多久了?”
太监答,“回郡主的话,奴才进宫十四年了。”
胡仙真听完认真思考了一下,接着说:“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怎么进宫这么久了?”
弘新眼中闪现一丝悲伤,他回答说:“奴才七岁来此,家里无米下锅不得已。”
胡仙真看他回答毫不隐瞒,决定冒一次险。
“我想送一封信出去,你可有办法?”
弘新一听这是要重用自己,就打起精神,眼神闪亮回答,“避免盘查这个好办。”
胡仙真不曾想,原来弘新倒是什么都知道。
“你说。”
弘新看看窗外,小心翼翼的走进胡仙真身边,放低声音说:“郡主可以套信,就是把无关紧要的信和要紧的信套起来,这样不易察觉还查不出来。”
胡仙真进宫这么久,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办法。
她就提笔又写了一封很随意的信给于烈,由弘新给做套信,不多时一封看起来很普通的信就做好了。
胡仙真惊讶的盯着弘新,直夸“手艺不错。”
弘新也不是为了得到胡仙真的夸奖才做的,就淡淡的回应道:“奴才在宫里多年伺候了很多的主子,很多事情都知道,若是郡主不嫌弃,奴才定当粉身碎骨跟随郡主。”
胡仙真看着弘新真诚的样子,放下了一半戒备心,欢喜的答应了。
弘新收了信,揣在怀里,稳稳当当的出去了。
胡仙真站在原地看着弘新的背影默默念叨,“能不能信得过,当看此一事。”
几日后,果真收到了于衡的回信。
连带这春娘从家里带回来的消息,胡仙真放在一起仔细的揣摩一番。
于衡并不知道于烈的提亲之事,只是他在家里的时候就跟于烈说过自己喜欢胡仙真,也因为父子两个争论泰山之石的事而起了争执。
另外一边父亲尚未答应于烈婚事,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他答应了就算数的,胡国珍知道皇上喜欢胡仙真,若是轻易答应婚事,往后皇上和于烈夺权结束,于烈惨败,那胡仙真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两权相较胡国珍就简单的给于烈回复了句,“孩子大了,不听话,全都自己说了算。”
这样一来胡仙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等待于衡归来,解决问题。
她也要看看到底皇上会不会真的再立一位于家的女子做皇后。
事情就这么一直耽搁着,直到腊月尽,胡仙真才收到于衡回来的消息。
于烈送的秀女,被拓跋元恪安顿在承华殿,这是除了昭阳宫最豪华的宫殿。
胡仙真有了自己的判断,皇上总会立于家的女子做皇后,自己更没有必要趟这趟混水,参和在他们中间,成为受伤害的人。
胡仙真收到一张拜帖,是于衡的,他要来探望胡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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