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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商人昭X海的女儿皎(九)
“要不你也来点?蛮好喝的……”昭昭有些摸不准她的脾气,试探着伸手把酒瓶递出去。
怎么突然那么一副生气的模样啊。
婉卿抬手接过酒瓶,握住酒瓶的细长瓶颈。
昭昭刚要松一口气,便想起那碗酷似人肉的食物。
“呃……我们昨天没有吃这里的东西吧?”昭昭想要绕过她往客厅走,却还是被拦下,无奈只好站在门口。
怎么了到底,拿酒瓶拿在手上不会是想趁人不注意给自己来一下吧……
婉卿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昭昭皱眉,歪头想看看走廊上的瓷盘被自己放在了哪里,也好到时候拿过来给她看,免得她不信。
豁了几道口子的瓷盘被随手搁置在窗台上。
“啊,我看到了我现在去拿给你看,是真的,我觉得我和煤球可能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昭昭正要转身,便看见楼梯口露出的半边衣角。
谁在暗处偷看。
可能因为雪光照亮了走廊,也可能是因为酒壮人胆,昭昭不顾婉卿警告的眼神,转身往窗户走去。
她刚刚跨出房门,对面就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拦住她的去路挡住略显刺眼的雪光。
昭昭左右盼顾了一番,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佝偻的身影缓缓走过来,肢体骨骼交接的地方好像没有关节的调和,走起路来姿势僵硬,伴随着“咔咔”的尖利异响,好像一台忘记上油的机器发出残败的呻吟。
他行走的声音就好像一种独特的信号一般,每走过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就被向内缓缓打开,一个个隐在黑暗中的身影好像得到了某种号召,全都有序地走出来,跟在佝偻身影的后面。
越走越多,直至走到昭昭面前围成一个半圆的圈。
昭昭抱紧煤球想要走进自己的房间,可婉卿眼底泛起猩红,指间也开始长出尖利的爪牙。
她想着一次渔民捕上来一直足足有一栋房子那么大的鲸鱼,鲸鱼的肚子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正是因为这一条划痕才命丧当场,倒让渔民们捡了个大便宜。
当时大家就纷纷猜测是美人鱼干的,海里再没有生物能够如此轻易地划开鲸鱼厚厚脂肪油皮。
昭昭缓缓咽下一口唾沫,缓缓往后退去。
可身后已经是墙,没有退路了。
那一圈人渐渐围了上来,煤球在昭昭怀里瑟瑟发抖。
昭昭四处摸索着有没有可以抵抗的东西,除了脚下发霉的地板和角落许久未打扫落下的蜘蛛网,没有任何东西。
“喵——”煤球发出弱弱的猫叫。
地面忽然震颤起来,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朝这边急速跑来。
“嗷呜——”一抹银白色的巨大影子快速挤开层层叠叠的佝偻身影出现在昭昭面前,嘴里还不断嘶吼着。
昭昭眼角传来熟悉的灼烧感,似乎又看到了那久违的金光。
婉卿从容不迫地走过佝偻身影中被狼人挤开的一条小道,“昭昭一点也不乖。”
昭昭听着她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乖?
狼人坐在婉卿身边,一脸凶相呲牙向昭昭咆哮。
煤球在昭昭怀里也一反常态,有些急躁想要跳至婉卿身边的样子。
“什么?”昭昭声音有些颤抖,煤球挣扎得很剧烈,爪子也不自觉地伸出来,抓挠间刮到她露出的手背和手腕。
长长的三条印子,伤口很快滴出血来。昭昭吃痛松手。
煤球跃起,却被狼人咬住后脖。
“煤球!”
情急之下,一道金光从她的指间甩出,站在前方的狼人松开煤球,神色也有些松动。
扩散开来的金光接连扫过佝偻的人群,好似湖面扩散开来的涟漪,震荡过一圈碰到墙壁又回荡回来,聚在中心的婉卿抬手捏碎那淡得快看不清的金光。
人群好像受到一些影响,左右晃动着身子,肢体之间好像没有章法地开始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杂乱的“乒乓”声。
但一切杂音都在金光消散后戛然而止。
又是死一般的静寂凝视。
金光在婉卿猩红的眼里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辉。
她抬起眼,看着瘫倒在墙边的昭昭和自己手中的酒瓶有些恍然。
“昭昭?”她开口唤她。
昭昭没有多少力气,微微点头回应。
因为婉卿神智的动摇,身后那些佝偻的身影全部噼里啪啦不受控制地倒了一地。
她顾不上那么多,上前一步扶起昭昭。
“发生什么了?”昭昭靠在她怀里。
婉卿踢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肢体,发现那只是被扎起来的稻草人,躯干全是僵直发黑的木头。
天已大亮,狼人变回了那只小小的狼幼崽。
迈着小腿努力拖着煤球跟上婉卿的步伐。
婉卿懊恼地想着自己的举动,明明一开始只是有些生气的,在看到昭昭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心里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了,怎么会突然不受控制。
金光不断在昭昭身边闪烁,相互乱窜碰撞出一个个小火花。
她想伸手去抓,却被灵活的金光轻易躲开。
希望……开始不受控制了。
距离上一次在托多夫城转移力量还没过去多久,这次又被强制性地再次使用。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汪被榨干的涸泉。
力量不能互通,婉卿看着昭昭褪尽血色的脸无能为力。
昭昭闭上眼,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正在发烫。
脑海中似乎正在撕裂什么,空白开始大幅度地占据思想。
——
恍惚间手腕好像穿来濡湿的触感。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手被抬起,一个精致如画般的脸映入眼帘,那人面色凝重地在她手腕上的伤半含半舔。
等等,含?
昭昭急得推开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是一片碎石废墟。
“你是谁?”昭昭看着她有些受伤的眼神,揉着头努力回想。
但只记得白板的背景和偶尔闪过的金光。
婉卿看着她又变回了之前陌生的态度,眼底的狠绝和疯狂快要遮盖不住。
该死,碎尸万端简直便宜了那些幕后黑手,要不是他们觊觎昭昭的力量,引得她操控店员和小狼使得她的思维与其互通。
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他们也只是想要让昭昭释放出力量,再来寻找她来进行力量的掠夺。
邪术,就是要付出代价。
漏洞很大,婉卿在昭昭暂时昏迷的时,便将此处夷为平地。
“你不记得了吗?”婉卿抱住她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昭昭皱着眉,现在最多也就只能想到一个黑色的小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对面是一群身材佝偻的人漠然地看着她。
她看着婉卿泫然欲泣的模样,连眼角都染上些薄薄的红,下意识地想要帮她擦去眼泪, “别哭啊,你说一说,我可能就记起来了。”
婉卿捧住她的手,让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无法移开,眷恋地蹭了蹭,“我是你的妻子呀——”
她见昭昭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依旧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更加得寸进尺,“昭昭,是你救了我一命啊,当时以身相许你也同意了……你不会是嫌我烦,不想要我了吧?”
“我们都一起睡过,你还说你特别喜欢我吻……”
昭昭赶紧打断着越来越危险的话题,“我知道了。”
婉卿将她放松下来的身子重新搂在怀里,“刚才真是吓死人了,我们差一点就被他们抓住了,还好你及时出手。”
昭昭靠在她冰冷的身子里,感觉浑身血液都开始凝固起来。
她挣扎着站起来,一瞥眼就看见婉卿身旁不远处有两个毛茸茸相互依靠的小身影。
一黑一白。
她看着将身子蜷缩在一起的黑色猫咪感到一阵熟悉,试探着开口喊出脑海中浮现的一个名字,“煤球?”
煤球耳朵尖尖动了动,随即睁开眼向她奔来。
婉卿眼底一片阴沉。
为什么昭昭都记得那只猫!
昭昭思绪渐渐回笼,这一次应该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她开始渐渐记起一些事情。
比如在大雨磅礴的港口中与一双蔚蓝如海的双眼对望。
比如在圣教堂里头戴蔷薇花金荆棘环与一人缓缓走过金碧辉煌的大厅。
比如在冬夜雪地的森林内坐在火堆旁与一人拥吻。
……
“婉卿?”昭昭轻声呢喃,“你的名字叫婉卿吗?”
婉卿脸色稍霁,笑着点点头。
小狼见沉闷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围着两人的脚不断转圈,大尾巴时不时扫过两人的小腿。
“小傻狗。”这小狼本来是其中拿来控制昭昭的一员,但看那只臭猫那么护着他自己就先留他一条命。
昭昭知道了没准还会夸自己呢。
婉卿默默将小狼踢远了一点,那毛都蹭得满天飞了。
果然,昭昭看见不断转圈的小狼,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小狼配合地从喉咙底发出呼噜声。
看来事情是都已经完美解决了,婉卿也不怎么生气了,虽然昭昭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妻子,但看她那么自然而亲密的态度,也多少相信了这个离谱的理由。
昭昭看着废墟上掩盖着的一层薄雪,问道, “我们要去哪?”
“去德普卡高地,听说那里的草原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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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老婆你终于承认了呜呜呜
昭:真的睡过吗?
每个星期二四六更新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