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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舒至带着三人回了魔界，到了村屋，沏了茶水。
村子里的魔族少女甚至扒着墙头争论舒至和萧栋希谁更帅。
老头是个喜欢热闹的，拿着杯子就跑到墙下跟魔族少女唠起了嗑。
舒至扶额，司瑶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正常。
司瑶此时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舒至的屋子，干干净净，可是这装潢配置，可就略显低调了些。
“舒至，你这魔尊混的也不怎么样啊。”
舒至一口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该死的，好几个月没见，第一句话你给我讲这个。
“那是不如您丹阳派长老啊。”
舒至原本是在怼司瑶，可没想到，司瑶并没觉察到，摇了摇头。
“你的丹阳派也不好，没意思。”
想了想，司瑶又认真地对舒至说：“不如我们开个酒楼卖锅包肉吧，说实话你的手艺和速度，我觉得咱们能发财。”
舒至的嘴角扯了扯。
敢情在你心目中，丹阳派长老和魔尊都比不上卖锅包肉对吗。
院子里发出一阵的惊叹，是老头在给魔界少女编故事。
屋里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那是人间的烟火气
司瑶说了句：“这里确实挺好的。”
萧栋希放下杯子，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舒至也郑重的放下杯子：“你知道魇魔吗？”
萧栋希点了点头，门派长老们说过的。
“各大门派攻打魔界是因为有魔侵扰边界，我魔界查出此事与魇魔有关。而昨日，魇魔派人来跟我要你，有你在，他保证不再入侵人界。”
司瑶：“要萧栋希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
“舒至，你不负责任。魇魔要是要扶情，要孟列，你也会给吗？无非是萧栋希是个与你无关的小人物对吧。我告诉你，他是我罩着的人。”
说话间站起身，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
萧栋希听得脸上一红，反手握住司瑶的手。
这一幕被舒至看在眼里，心底有些醋意翻滚，原本想解释的心也没有了。
“我去。”
萧栋希对着舒至肯定地说到。
话音刚落，司瑶就说到。
“我也去。”
“别啊，我一个人可以。”
“你是可以一个人，但我不要你一个人。”
舒至感觉自己坐在柠檬树下喝陈醋。
司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不对啊，你是魔尊，他是魇魔。他兴风作浪，你打他就行了啊，这魇魔明明连我都打不过。”
舒至放下茶杯：“你说得对，可惜我这个魔尊还没什么威严，而他这个魇魔却又一帮信众。他们觉得这天下人都成了魔，就不会再有歧视，众生平等，极乐世界。”
司瑶居然有点被魇魔的想法说服了。可是，人的欲望是没有穷尽的，并不会因为有没有灵力而改变。纵使大家都是魔，也会有剥削者和被剥削者。
“那你想让萧栋希做什么呢？”
“一直听说，魇魔每个月发狂的时候，会拿记忆球记录下来，以免自己发狂时说出什么被人看到。如果有人出现在他的记忆球，他就会将对方灭口。我想萧栋希帮我去拿这些记忆球。”
“拜托，萧栋希被抓住，肯定不会任由他自由行动吧，这还不如你自己去偷得快。”
“对，所以萧栋希只需要跟我传达信号，说出内部的情况，我去偷记忆球，魇魔的信众不再相信他，人魔大战自然就解决了。”
“那，如果没有偷到，或者记忆球不能扳倒魇魔，再或者魇魔将萧栋希灭口了呢？”
舒至耸耸肩：“我们共同缅怀肖英雄，看看魇魔下一个想要谁。”
“你.....”
萧栋希拉住司瑶的手：“舒至肯定派出过很多人去偷魇魔的记忆球吧。”
眼光落在了舒至脖颈，脖子上画着的魔族的图腾。这图腾虽是为了威慑敌人，但近看下不难看出下面的伤痕。
这伤，在舒至离开丹阳派时还没有。
舒至指点有些掩饰地摸了摸脸颊，站起身对着萧栋希举起了茶杯。
“肖兄，我为人魔两界谢谢你。”
萧栋希拿起茶杯，同样对着舒至：“委屈的，怕是你自己。”
舒至笑笑一饮而下，看着屋外阳光下围着老头听故事的众人。
“我倒觉得这魔界很自在。”
一个小孩子干脆坐在了老头的膝上，老头开心地说着书上的上古神话，听着魔族的众人一阵阵惊讶的呼声。
魔界的少女边听手上边打着络子，小孩子拿着糖果，魔界的鸡在一边懒洋洋地窝着头睡懒觉。
司瑶也觉得心底温暖下来。
这魔界，确实很自在。
“所以，你这个魔尊就住在这里？你的宫殿呢，大臣，华盖马车？”
“魔界阳光不足，虽是有很多草木，可是粮食生产远不如外界。魔尊一直同百姓同吃同住同耕种，避免奢华。”舒至脸上微微有些骄傲地说“我大哥也是这样的，就是上任魔尊。”
“哦。所以，就是不如卖锅包肉。”
舒至翻白眼了。
您说是就是吧。
舒至跟萧栋希核对了如何传递消息。
司瑶一直担心地看着萧栋希。
舒至心里有些难过，这眼神原本是属于他的。当初众人捧着顺风顺水，并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可是如今，才发现这样的真心有多珍贵。
傍晚时分，舒至带着萧栋希到了魇魔的地方，居然也是个山洞，只是比丹阳派封印魇魔一半灵魂的可大多了。
里面的信众看着舒至也多为不屑，好在舒至灵力高超，他们也不敢造次。
魇魔看着萧栋希眼冒精光。
很快答应了舒至不再进攻人族。
他不会再进攻人族，可是他会控制孟列来进攻魔族。到时候魔族自然把人类看做是不讲信用的敌人。魔族疯狂咬人，只会越来越壮大，全民皆魔。
而现在，他只想好好享用唐简。
舒至看着魇魔的样子不再想多说一句话。看了萧栋希一眼就离开了。
萧栋希偷偷观察着大殿，却被魇魔带到了地牢。
其实魇魔山洞的人并不多，但阵法极多。
萧栋希看着魇魔走在前面，装作无意的地说道。
“貌似我们并没有见过。”
魇魔心情大好，也有些愉悦地回复萧栋希：“确实没见过。可是我们都认识同一个人。”
“舒至？”
“哈哈哈，不是，不过等会你就见到他了。按说，我跟这个人还很有缘分。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一个人能听到我，释放我的一半灵魂。”
到了地牢，舒至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肖兄。”
“唐简？”
舒至借着微弱的光看向牢狱中的唐简。
几个月没见，唐简仍旧穿着离别时的那身衣服，可早就不是意气奋发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满头白发的唐简。
只有唐简知道，这几个月，他在梦魇中像是经历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
舒至跑过去，隔着牢狱抓住唐简的手，一把骨头让舒至很心疼。
猛地转身，向梦魇大声质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魇魔将斗篷脱下挂在了地牢的墙上，兴奋的笑着：“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让他经历了我的过去。不过，唐简他，很有意思。”
萧栋希气地手抖。
“你放了他。”
“当然可以了，我放了他，你就顶替他好不好？”
唐简抬起头，白发下的眼睛透着明净的光，平静地说：“让肖兄走。”
“哈哈哈哈，其实你们也不用抢，你们都留下陪我玩啊。”
说话间，就将萧栋希关在了隔壁地牢。
萧栋希感应到舒至向他传递信息。他一一回复着这里的见闻，可魇魔却毫不在意，甚至像是兴奋到癫狂的状态。
他屏退众人，兴奋地述说着，他怎么在丹阳派山洞遇到唐简，他怎么感受到对方身上一直有他渴望的东西，他如何在幻境中看着唐简一次一次做着跟他截然相反的事。
他说着他的一生，他的谋划，他的梦想。
他的全民皆魔。
说着说着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开始干呕，像是想把身体里的东西呕吐出来，又笑着干咳，手伸到喉咙里，深深地伸进去，像是要掏出来什么，整个人难受的跪在了地上，可掏出来的只有口水。
萧栋希疑惑地看向唐简，唐简也一脸惊悚，紧接着他们两个同时反应过来。
魇魔化魔了。
两个人都躲到牢房深处，可魇魔猛地扑向了牢门。
木质的栏杆上透出魇魔变形的脸，拼命地想透过栏杆啃咬两人。
萧栋希想用灵力打魇魔，却被唐简拦了下来。
“不要，魔血如果溅到伤口，就会感染。”
萧栋希收回灵力，微微侧身将唐简拦在身后，紧张地看向牢外，他只希望牢房坚固。
紧接着萧栋希，唐简，魇魔同时出现在幻境之中。
明明可以听到魇魔拼命地撞击着牢门，可是自己却身处闹市之中。
撞击牢门的声音越来越轻，取而代之的是闹市的喧哗。
萧栋希左顾右盼着，在角落找到了唐简。
唐简还是曾经的黑发模样，只是穿了破旧的乞丐服。
他跑向唐简，不小心撞到一个路人，路人捂着鼻子：“滚开，臭乞丐。”
萧栋希低头，这才看到自己身上满是疥疮。
痒
好痒
浑身上下传来的痒让萧栋希忍不住抓着，路人都躲得远远地。
唐简跑了过来，萧栋希伸手赶他：“别过来，会传染。”
可唐简还是跑了过来，拉着萧栋希到了角落。
“没事，这是魇魔的幻境，不会真的传染的。”
说着说着，唐简也开始挠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会传染吗？”
“不会真的传染，但是幻境中的痒也是真的痒。”
说完两个人挠着痒笑了起来。
像两个开心的傻子，在别人嫌弃的目光中挠着痒，唠着唐简怎么被魇魔捉住的。
一枚铜钱扔在了唐简和萧栋希眼前的破碗里，但很快被旁边的乞丐抢了去。
唐简皱了皱眉，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段记忆，应该是魇魔找女儿的。那段日子，他被传染了疥疮，没钱吃药，找不到工作，做了乞丐。差一点就死了。也是这次，他真正做了杀手。”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应该是被有钱人骗去吃饭，实际上是给杀手解剖看肉身内部的。但是在最后关头，求生欲指引下，一刀解决了给他喂麻药的刺客。”
萧栋希感觉到肚子饿了，虽然来时还是饱的，这幻境还真是逼真。
有个穿着低调的小厮到了他们一米处，对着几个乞丐说：“张员外积福，做了一桌酒席，请五六个人吃饭。”
一群乞丐打了起来，唐简和萧栋希坐在一旁不做声，可果然就被选中了。
被选中的人带着走了一条街，小厮看了看路边躺着的人：“你要不要去张员外的积福宴。”
地上的人连忙爬起来，脸上满是污泥，很久没洗过的头发打着结。
“我去，我去。”
说话的声音很是虚弱。
与之前的幻境不太一样，但唐简并没有太在意。
众人被安排到猪圈旁的小桌，盘腿坐在地上吃着。
对饥寒交迫的人来说，也确实很丰盛了。
萧栋希却在四处观察着。
魇魔的幻境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
可明明刚才他还在入魔。
饭后很快众人感觉到一阵的昏迷，连萧栋希没有吃东西都感觉到了，同时没事东西的他还感受到了饭食后的饱腹感。
再后来，迷迷糊间，他感觉被几个人放在了板床上。
带他们来的小厮一边说着话，一边挨个床给他们喂药。
“人肉呢，其实同猪肉牛肉的区别并不大，你们要知道从哪里可以一刀杀死这个人，也要知道从哪里可以几十刀砍不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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