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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养胃
华一清想一套是一套,风风火火就这么出门去了,门哐当一声合上,看着茶几上的门禁卡,胥洱哭笑不得。
他说:“胆子真是不小。”不知道是说她丢下他一个人,还是说她敢把他放她家。
空气里没了她的味道干扰心神,胥洱觉得空调温度很高,一背汗水,才发现大衣还在身上穿着,不热才怪。
一场倒春寒来得又快又猛,昨天晚上星星满天,今天小雪变大雪。阴晴不定好像成了脾气,不知是谁不知冷暖不辩是非,分不清是谁风雨不顾风雪无阻。
胥洱来过华一清家,大概知道她的卧室是哪个房间,寻着记忆,很幸运,推开的第一间房门是华一清的卧室。
很意外,装修风格十分简约,东西放置十分规整,很不华一清。墙面乳白,白色天花吊顶,水杉原木衣橱桌椅大床,只有没叠的被子和被子上散落的粉红兔睡衣,能看得出这是华一清的房间。
以前,虽然两人都住在HYQ基地,但是胥洱从来没有进过华一泉的屋,并不知道她的房间是什么样的布置。
胥洱发现新大陆一样,这里摸一摸,那里碰一碰,偶尔翻一翻,在床边站了许久,没忍住,慢慢坐下去,轻轻拍了拍天鹅绒的纯色被子。
……
华一清是逃出来的。
到楼下,看见雪,想起来没带伞,冒雪坐上驾驶座,发了一会儿呆,发现门禁卡没带,低声骂一句“麻蛋”。
还是得去找泉泉,华一清心说。好在手机在衣兜里,没落在家里,想起来家里还有一只耳朵,不知道吃过饭没有。转念一想,真怂,又骂一句握草。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百个人眼里是一百个华一清。可对于真正亲近的华一泉来说,他姐就一二货。在胥洱面前,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怂二货。
下雪天,胥海开车,花了一个多小时,穿越半个A市,把华一泉带到“沐醇香”。俩大男人要了一个包厢,只吃饭,不谈事,安静的有点诡异,服务生没敢在屋子里呆,也没敢问要不要酒水什么的。
吃完饭,两人换了个地方,美其名曰喝下午茶。华一泉要了杯柠檬水,胥海要了杯摩卡,继续安静,相对无言。
胥海挑的位置不错,靠窗,临湖,白雪纷纷扬扬落入玄色湖面,转眼间消失在黑色水域,像某个执着的人,在奔赴一场不可能到达的约会。
……
下午三点,雪还在下,纷纷扬扬,似乎比中午出门还要大一些,华一清按着胃骂了一顿华一泉,尥蹶子不干了,开车回家。不是很肯定地猜,家里没人耳朵应该走了。
按了密码,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开门,跟做贼似的,猫腰进屋,偷摸扫一眼客厅,没人。这才敢大喘气,把鞋子换了进屋。脱了外套冲一杯胃药,头发随意扎起来,淘米下锅,准备做点粥。
拿着刀,削土豆皮。华一清唉声叹气,跟土豆聊天:“土豆兄,你要是栽了,能下一窝土豆,虽死犹生。姐呢,姐栽了,见人就怂,比你不如啊。”
切洋葱,跟洋葱唱歌:“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 ,你会流泪,只要你能听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切猪肝,怒气冲冲骂:“狗玩意儿,猪心最适合给你吃了,让你吃什么补什么!”
……
胥洱是被菜香味香醒的。朦朦胧胧睁眼,淡淡的好闻气息和菜香味一起,混合出梦里独一无二的味道,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梦里,有少女二九,有年少轻狂,有圣洁婚姻殿堂,有冷肃红灯产房,有柴米油盐儿孙绕膝,有夕阳西下两只拐杖。
一个囫囵梦。
无赖,流氓。胥洱笑着想。我也有臭不要脸的一天。掀开被子,放下怀里柔软的粉红兔睡衣,回头看了看乱糟糟的被子,想了想还是没管,走出卧室。
大壮说,城郊土地的案子在林静手里,而林静归“花生”华一泉手底下,华一泉是华一清弟弟。很好明白的道理,华一清是城郊案子的最终决策者。
所以,有聊。
熬粥时间长,炒菜很快,当华一清端着两盘菜放上饭桌,听见背后一个声音笑着问:“不请我吃饭吗?华一清。”
叫出这个名字,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胥洱心想。
华一清手一抖,盘子哐当,土豆丝和洋葱炒猪肝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好在盘子翘沿,菜少,没掉出来。
握草见鬼了为什么耳朵还没走在哪里藏着的为什么我没发现。华一清不觉得是幻觉,因为她从来不做关于胥洱的梦——除了春梦——说这个就有点羞……耻了。
胥洱径自坐下,将桌子边上的盘子往中间推了推,桌子上没碗筷没饭,食指点了点桌子。看她傻乎乎见鬼似的模样,没憋住笑,问:“下手抓?”
“哦哦在厨房我去拿。”麻蛋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笑。厨房非开放式的,一进门,华一清左手掐右手,哎哟一声,没做梦。拿了筷子,唉声叹气,拿碗,又嘿嘿嘿笑,自己都不知道是高兴胥洱没走,还是苦恼自己仍然怂。
胥洱接过碗,觉得盯着他发愣的女人比什么都不说的她可爱多了,拿起勺子,敲揭开的锅沿,问:“只有粥?”
“啊?哦!就……喝粥养胃。”为什么耳朵要皱眉,为什么老子要心虚。华一清拿着筷子要脱离胥洱视线。
胥洱手比脑子快,一把抓住猫着腰从身边走过的华一清,皱眉,问:“还跑?”
“啊?没!没跑啊……没跑。”
胥洱松手,憋着一口气,盛一碗粥递给华一清,看着她六神无主地往客厅走,一股子邪气泄掉,说:“华一清,你再不回神,我就不原谅你了。”
多简单,她一个不正常,他就忍不住缴械投降。
“你不是想要城郊那块地吗……”
华一清脚下微微一顿,拐到饭桌边,轻轻放下碗筷,不回头,语气颇有些玩笑,说:“哎你不必让给我,咱们商场如战场,投标场上个凭本事,毕竟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事,还有上上下下上万人吃饭的事。那什么……先吃饭,边吃边说?”
厨房里面看不见餐厅,只听得见她有些沉的声音。声音里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有一点点勉强提起的笑,还有……完完全全的认真。
也对,对待工作和团队的事,她都十万分认真的。比如当年,她说要进国赛,说想拿全球赛总冠军,加练到英雄池所有英雄全部满级,包括辅助奶妈。
华一清的性格十分适合刺客战士,打起来比射手操作性强得多,比起法师的慢性子和辅助的伤害低,都顺手,天知道要她打辅助比要她安静一下午还要难。
其实,他比较喜欢她做一个单纯的奶妈。毒奶也行。
胥洱自己端着粥出来,华一清已经在椅子上坐好,端端正正,如果不是手里的筷子一正一反,就更正常了。
胥洱无声摇头,不清楚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在华一清发呆的眼神下,帮她把筷子调换正,问:“城郊的地,你打算用来做什么?”其实他想问:华一泉什么时候醒的。
华一清蒙了一下,心说耳朵手好温暖,怎么可以有这么温暖的手,手怎么可以这么温暖,温暖的小心肝都要化了……哎哟这个小心肝是我的耳朵,哎呀这个耳朵是我的小心肝……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回神之后想起来耳朵那个小小的威胁,自我解读:换个意思就是可以原谅咯?
胥洱问完,捏了捏手指上微凉的温度,并不是急于要答案的样子,在华一清对面坐下,喝了一口白米粥,莫名香甜。
一个说边吃边谈,一个问城郊案子,却同时接受了两人间饭菜淡淡水汽的朦胧,不去刻意追求一个结果,或者一个不怎么在意的回答。
华一清借着喝粥动作,偷偷瞄一眼对面,只觉得陶瓷碗都比平时白,碗上花纹也比平时好看,竹筷子特别修长,像极了某人两条大长腿。
哎哟握草,他腿上是不是也被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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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Y(^o^)Y,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妒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