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旅行者》

作者: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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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蒋军


      “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从那个该死的学校出来,怎么会不想要迎接明天?她已经可以好好的洗澡沐浴,完全不用担心用水不足的问题,也不用忍受那的环境,这难道不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吗?!”
      “但是她不能接受,那一段日子就像是凭空而来,凭空而去,她没能走出来,她陷进去了,即便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的煎熬,她还是选择了解脱自己。”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完全听不明白她的话,后来,雅雅也实在拿我没办法了,苦于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静下来听她说,她改变方法,让我去看了一部电影,叫《房间》。
      她说,看完它,也许我能明白一些。
      那是一个女孩被邻居所骗,而后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长达七年之久的故事。
      当我看到影片的后面,女主人公回到家后,一切都不对劲了。
      她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而原来的朋友过着她们原来的生活,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房间不再是房间,她原来对于世界的信念也不复存在。在现实和旁人的映照下,她强烈的意识到她的人生被毁了。她陷入了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心理困境中,自己的人生被毁了这种意识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
      影片看完,我也冷静多了。
      雅雅已经入睡,我也只能侧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利娜的笑脸。
      其实利娜远远不及电影里这样的悲惨,可是我却多少看懂了一些,也明白了一点那些内心的挣扎。原来很多东西,是不能根据伤害程度来衡量,或者说,只有事不关己的人,才会有没有真正标准意义上的‘程度’区分。
      我和雅雅再也没谈论过这个事。
      不久之后,我们去到了临近的另外一个城市,经过八个小时的车程,在那,我见到了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的蒋军。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声音和她那令人过目不忘的眼神,我想,要是在大街上遇到她,我是绝对不会与她和那个微胖的、有着肉嘟嘟圆脸的女孩子联想到一块的。
      “你长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看起来很漂亮。”
      雅雅夸她,她笑起来,笑的很是高兴,她的脸型都已经改变了,已经变成了尖细的瓜子脸,她的身材瘦了一整圈,头发长了一些,发尾恰到好处的卷翘着,洋溢着青春自然的美。
      “你们看起来,也更亲近了。”
      她笑着说,说话变得清晰或者说是清脆极了,以前见她说话,总是给人一种模糊的、闷闷的感觉,可是如今却格外的不同。
      “她变化真大。”
      庾子小声在我耳边说,前面,雅雅和蒋军走在一块,说的话都被风给吹丢了。
      “是啊,不光是变化大,我真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怕。”
      我如实像庾子交代我的心里话,蒋军给我的印象.....有种不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的感觉。至于雅雅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反常如此大的孩子?我真的不敢去尝试理解。
      我想起那个电话,想象着蒋军究竟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语气将那种消息传达给雅雅的,又不免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到底只是个孩子呢,也许就是个性这样吧。”
      庾子这样安慰我,我点点头。
      “或许吧。”
      我自己对自己这样说。
      蒋军现在就读于一所不错的大学,学习的是食品检验与分析,她陪我们放置好行李之后,第一时间带我们去她学校参观。
      看到座连的教学楼,来来往往的学子,想没有感触都难。
      “如果想要看冰雕展的话,那你们估计要等到十二月份才行了。不过今年的主题是丝绸之路,很值得一等的。”
      “恩,可以啊,现在时候还早,可以等到十二月份再来。”
      “你们还准备去哪?”
      “不知道,我都是听她们两个的。”
      雅雅看了看我们,蒋军笑。
      “真好。”
      后来,我们去到了教学楼,很多同学都以为我、庾子、雅雅是老师,当一个个稚嫩的面孔在朝我们说老师好的时候,我和庾子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便宜可占大了。”
      我们边笑边这样说。
      学校很大,我们一直一直逛了很久,直到晚修课的时间都到了,教师楼汇聚起起一盏盏整齐的白灯光,亮了很久,可我们还是没能逛完这座学校,但再不好占用蒋军的时间,于是,她只好依依不舍的送我们在学校大门口告别。
      她只爱和雅雅交谈,而对于我和庾子,只是稍微比视而不见强了那么一点点。
      等她们告完别,我们三个一起走回酒店,雅雅似乎又开始心事重重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
      她问我们两个。
      “就这样拉着你们出来,晴晴有工作,庾子有家庭,可我还是这么做了。”
      “没有,我很感谢你做的一切。”
      庾子温柔的说,我跟着点点头。
      “我也是。”
      雅雅笑起来,像没有听到我们的肯定,那笑容还是多少有些牵强。
      “你怎么了?”
      尽管我不善于察言观色,还是看出了雅雅铺天盖地的难过。
      “我也不知道。”
      她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是因为蒋军那个孩子?”
      庾子很了然直接的问,她的眼里是自信,我愣了,雅雅笑出声来。
      “你也发现了?”
      “也不是,就是看到你后来好像突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就肯定是哪里有些问题了,就特别观察了一些。”
      庾子答,目光与我相对。
      “晴晴可能没太在意吧。”
      “在意什么?”
      我完全不明白。
      “是因为蒋军她不乖乖去上晚修,非要还带着我们晃悠一阵,所以?”
      但这个理由实在是说不通,本来大学就自由太多,晚修大多也只是自习,今天雅雅大老远过来,她舍不得去上晚修而是选择陪伴雅雅,这不足以说明她就是一个旷课的坏学生,也犯不着担心什么。
      “你应该注意到,后来,路上的同学少了。”
      “那当然,当时可是晚修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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